第50章

孫超英終于想起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到底是啥!

可不就是紅花的味道。

從小她的嗅覺就比常人敏銳一些,也正是因為此,她的爺爺抛下了對女孩兒的成見,對孫超英傳授所學。

只可惜還沒等她爺爺傾囊相授,老人家就已經過世。

這麽些年下來,孫超英也就剩下了一下皮毛功夫。

哪怕是聞到了紅花所特有的香氣,第一時間都沒有想起來。

而紅花的作用是什麽呢?

活血及散瘀止痛的功效。

一般來說,懷了孩子的婦女是不能用的。

想到此處,孫超英精神一震。

“該不會?”

此時的孫超英已經無法遏制自己內心的激動,點起屋子裏的煤油燈,來回踱步,思量接下來到底要怎麽辦。

她有種直覺,她真的沒有猜錯。

這個馬娟最近瞧着臉色都不太好。有一次食堂燒了肉,結果她吃完沒多久,躲在角落吐了。

當時她還嘲笑對方沒命吃肉,現在回想起來,或許那個時候事情就已經初現端倪。

只是那個時候大家都不會往那個方向上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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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結合馬娟平日裏的神情姿态,再加上這帶有紅花、丹皮、桃仁。

事情的真相已經呼之欲出。

機會忽然降臨,孫超英激動得手都有些抖了。

只要把這個馬娟拉下去,付美麗就一定能當老師!

孫超英來回尋思了幾遍,坐下唰唰唰地寫好了一封舉報信,然後悄悄打開房門,搞小動作去了。

而在屋子裏熬着藥的馬娟,對此一無所知。

衆所周知,熬藥是需要時間的。

随着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馬娟的心情越發焦慮。

一是緊張害怕被人發現,二是擔憂接下來自己即将遭受的痛苦。

未知的事情,是最可怕的。

馬娟以前也是一個好姑娘,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因此心裏尤為忐忑害怕。

可是她別無選擇。

其實她也可以找肚子裏孩子的父親想辦法,但馬娟固執地意外,他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以後再無關系。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馬娟真的不想再跟那個男人扯上關系。

尤其是這個男人已經一大把年紀,甚至比她父親的年紀還要大。

不說孩子的年紀比她大,就是連孫子都有了好幾個。

這種事情來了一次,馬娟就覺得自己已經堕落無地自容了,她是真的不想再去找對方第二次。

再說找對方能幹啥,左右不過是對方給一點點施舍,然後讓她把孩子打掉而已。

沒什麽實質的區別。

對方還能留下她肚子裏的孩子,跟老婆,孫子的奶奶離婚不成?

別做夢了。

想都不用想。

因此,馬娟決定所有的一切都自己一個人扛,也是沒有辦法。

說實在的,但凡是學校裏有人知道她懷孕打胎這個事情,她這個工作,絕對保不住。

這點,她尤為清楚。

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哪怕是現在有點亂,但也絕對不能容許作風有為題的人當老師。

即便是學校願意放自己一馬,但其他的老師,其他想當老師的人也不會願意。

當時這個鐵飯碗,有多少雙眼睛在背後裏盯着。

她要不是提前得知了消息,背後還有人使力,她是絕對進不來的。

只可惜,程瑤不願意幫忙,不然的話,讓程瑤幫忙抓藥,再讓程瑤幫忙熬藥送給她。

這才是絕對的萬無一失。

不像現在,深夜躲在屋子裏,窗戶關得緊緊的,才敢熬藥。

此時的馬娟,還不知道自己熬藥的藥味兒,早就被狗鼻子一般的孫超英給聞了個徹徹底底。

孫超英為了證實自己的發現,這會兒正扒在馬娟的房門口嗅着狗鼻子呢。

然而,馬娟不知道。

再次确定了自己的發現是正确的之後,孫超英火速行動了起來。

機會難得,絕對不可以錯過!

當天夜裏,公社的職工宿舍,發了一件大事兒。

學校的校長帶着人親臨馬娟的宿舍。

接到舉報的校長臉色聞着屋子裏的中藥味兒,臉色很難看。

任誰看了舉報信上的內容,外加被石頭砸爛了家裏的窗戶,都不會開心。

剛喝了藥的馬娟,本來躺在床上,等着小生命的離開。

結果外頭就傳來很多人的腳步聲。

這些腳步聲沒停,直接來到了她的房門前。

然後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

馬娟:“!

完了,完了,這回真是要了命了。

外頭的砸門聲砰砰直響,馬娟就是想裝作睡着聽不見也不行。

等到人砸門沖進來,馬娟只感覺自己如在夢中。

事情究竟如何就到了這個地步了?

她明明就很小心了,怎麽還會這樣?

難道說?

馬娟心裏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來。

這個人一直都知道她的事情,會不會就是她?

可轉而馬娟就否定了這個猜測,若對方真的想毀了她,直接一封舉報信就可以讓她完蛋。

完全沒必要陪着她找大夫看病抓藥,還買了紅糖送她。

總不可能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看她的笑話。

當然,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太可怕了。

“馬娟同志,我們接到舉報信,上面說你的作風有些問題。而且……”

屋子裏的藥味兒還未散去,至少舉報信上沒有瞎說,馬娟真的在屋子裏熬藥。

“而且你似乎最近工作狀态不好……我們有必要找你進行一次談話……”

馬娟知道自己這回是完了,真的完了。

要是沒喝藥,還能抵賴。

可是現在她都喝了藥,只要時間一到,她就會落胎。

到時候什麽都瞞不住。

而就在此刻,馬娟猛地感覺小腹處傳來一陣劇痛。

可是她卻竭力忍住,反而羞囧地說道,“校長,可以麻煩你們出去一下嗎?我好歹穿件外套。”至于褲子,馬娟沒好意思說。

她這會兒躺在床上,只穿着秋衣秋褲呢。

這麽多人沖進來,而且是這麽多大男人沖進來,她還要臉不要臉了?

在場的衆人,顯然也接收到了馬娟的意思。

“校長,咱們還是避一避。”年輕臉皮薄的副校長,第一個受不住。

校長看了一眼馬娟,心說人就在這兒,諒對方也翻不出花來。因此點點頭說道:“是我們的錯,我們在門口等。不過馬老師,我們有事情需要找你了解,你最好快點出來。”

說完之後,就帶着人站到了門口,最後走的那個掩上了門。

床上的馬娟,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她三下五除二,來不及穿衣服,趕緊下床把櫃子裏藏着的藥包拆開,扔進還未熄滅的熬藥小爐子裏。

見小爐子塞不下,又趕緊拿了洗臉的盆把剩下的藥包倒進去,加了家裏唯一的一壺油,連紙包帶藥,大火熊熊燃燒。

其實這些事情,本來是應該在他們敲門的時候做的。

可是那個時候她被驚住了,沒來得及做這些。

所以只能在這個時候找補。

做完這一切,馬娟才驚覺自己的額頭冒出了一層的虛汗。

接着她一刻都不得停歇,忽略腹中的不适,手腳利索地穿了衣服。

完後轉頭看見火光中,藥材燒了個七七八八,馬娟總算是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至于還疼着的肚子,她自然有辦法。

能不能過這一關,就要看等會兒了的操作了。

“校長,這屋子裏怎麽冒了煙出來。”站在外頭的人,雖然沒好意思一直盯着屋裏看,但好歹時不時注意一下。

這不,馬上就注意到了屋子裏的竟然冒出了煙!

“不好,校長,馬娟怕不是要把屋子點了!”畏罪自殺!

校長此時也急了,大步流星要進屋。心中卻是後悔不已,剛才不應該讓馬娟單獨待着的。

而是應該直接找邊上住着的女同事過來一起看着。

可是這會兒,後悔都已經晚了,校長十分懊惱。

結果就在伸手要推門的那一剎那,裏頭卻是開了門。

馬娟整整齊齊地出現在門口,“校長,我好了。”馬娟輕聲細語的,态度十分不錯。

校長上下仔細打量了馬娟一眼,“你屋子裏怎麽回事兒,怎麽這麽多煙?”

馬娟正好擋在門口,讓人進出不得。

馬娟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校長,我鍋裏正熬着甜湯呢,方才我看火快滅了,就加了點兒柴。”

校長還是帶着人進屋檢查了一番,同時也翻出了馬娟為數不多的信件,最後才帶着馬娟去了辦公室。

校長畢竟不是革委會專業的,學校剛剛組建沒多久不說,就是平時學校裏事情也比較簡單,所以忽然遇上這種突發事件,還是有些欠考慮,至少這信就沒有第一時間搜。

同時也正是因為沒有把事情安排妥當,才讓馬娟有了可趁之機。

“馬娟同志,我們收到舉報信的第一時間沒有轉到革委會那邊,就已經是對你的優待。”

辦公室中,校長、副校長,外加後頭臨時喚來的女主任,三人一起審問馬娟。

“所以我們希望你如實交代。”他們并沒有從信上找出情書。因此只能從馬娟這邊着手。

“舉報信上說你懷孕了,你怎麽說?”

話音一落,屋內一陣沉寂。

半響之後,馬娟才低頭垂目說道,“是的,我懷孕了,我跟我對象……”這是馬娟深思熟慮之後,才做下的決定。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馬娟竟然承認了。承認自己婚前跟對象胡搞,還搞大了肚子。

“那你的對象是誰?”坐在對面的幾位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人開口道。

“是……是我以前紅星生産大隊裏頭的。”就自己那肚子,馬娟只能往紅星生産大隊裏頭找。

“我問你名字!你總不能不知道你對象的名字吧?”不管怎麽說,馬娟的作風有問題已經是板上釘釘。

此時此刻,馬娟也已經沒有了退路。

她都大了肚子,容不得她否認。

即便是她不承認,又能如何。

學校或許會放過她,但在背後的人不會放過她。見舉報到學校那裏不成,到時候直接轉頭就找革委會。

若真的到了那個地步,才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只有學校這一關,馬娟覺得自己還有機會,能拯救一下。

哪怕是丢了工作,丢了臉面,也好過在革委會遭受非人折磨來得強。

蝼蟻尚且偷生,想要過得好的馬娟更不會輕易讓自己走到絕境。

兩害相較取其輕,馬娟覺得自己茍一茍,還能活。

可是這奸夫人選,實在是太難為她了。

真正的奸夫,她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一旦說出來,事情便會鬧大,皆是整個大隊整個公社全都會知道。

到時候處境定然會很差。

對方在本地根深蒂固,到時候直接被反咬一口也不是沒有可能。

即便是對方也承認了,那對方的家人孩子媳婦,又豈會放過她。

因此,真正的奸夫,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

只能找替身。

讓人背了這個黑鍋。

這個黑鍋的人選,非常重要。

他的心甘情願承認,至少得他的家裏人心甘情願承認。

如此一來,人選就非常少非常少。

馬娟飛速在腦海裏劃來了幾個人,一個一個全都否定。

說實在的,在紅星生産大隊的光棍裏頭,她的第一個人選就是沈河。

可沈河不是個能吃這個虧的人,鬧起來到時候反而要壞事。

其次就是其他幾個娶不上媳婦的光棍,但細想之下,又不合适。

“問你話呢!讓你說個你對象的名字,需要這麽久?”對面的人見馬娟不一臉苦思冥想的樣子,氣得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馬娟本來的心神都沉浸在選人裏頭,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吓得一大跳。

“沈旦貴!”這三個字一出口,馬娟就想掐死自己。

方才她的腦海裏正排除了沈旦貴,結果被人這麽一下,嘴裏直接就給蹦出了沈旦貴的名字。

沈旦貴這人是誰,屋子裏的幾個人還真是不太清楚。

畢竟都是公社裏頭的,下頭生産大隊的具體情況,還真不知道。

倒是女主任有個愛八卦的兒媳婦,東家長西家短的,還真聽說過沈旦貴這個名字。

尤其是最近這幾天。

“是那個被打斷了腿的沈旦貴?”不過女主任也不是很肯定,因此語氣裏帶着疑惑。

馬娟都要哭了。

可是人名都已經說出口,現在再改口,對面的三個人又不是傻子可以随便糊弄。

馬娟咬了咬嘴唇,才弱弱地回答,“是的,就是他。他平日裏就瞎混,我也是被他哄騙了。不過他說了,這兩天就喊了沒人來提親的,可是,旦貴他出現了意外……這才耽擱了……”說道這裏,馬娟的眼淚立馬就下來了。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只能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沈旦貴的頭上。

正好沈旦貴現在神志不清,還斷了雙腿,眼瞅着娶不上媳婦,兄嫂們肯定巴不得沈旦貴有個媳婦可以照顧對方。

如此一想,馬娟也漸漸接受了這個設定。

好歹沈旦貴的家人跟他自己,是不會反對,也沒辦法反對的。

事情也就成了一半。

幾人見馬娟終于松口,也算是松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他們的心立馬提了起來。

“哎呀,我肚子好痛。校長、副校長、主任,你們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馬娟的褲子上很快被鮮血染紅。

沒錯,馬娟流産了。

盡管校長他們立馬帶着人找了公社裏頭的大夫,也無力回天。

因為公社裏的大夫,雖然對接骨什麽的還算擅長,但對婦女這方面,是真的不怎麽熟悉。

他能看出馬娟本來的體弱,懷了孩子還憂思過度,加之又似乎誤食了活血的東西,現在又驚吓過度,才導致流産就已經不錯。

對此,學校的幾個領導臉色都很難看。

眼瞅着天馬上就要亮,校長打發了兩人回去。

而他自己則是坐在辦公室到天亮。

因為他覺得馬娟沒有說真話。

因為他心中有了猜測的對象,而且是他後知後覺才想起來,最為關鍵的是,那人還是他多年的好友。

所以他不敢繼續追問,也不敢提出質疑。

就這樣吧,暫且就這樣。

否則他的好友也要跟着完蛋。

不過這個馬娟卻是不能留在學校教書了。

先不說作風有問題,就是她流産也得好好休息。

找人代課就算了,他是不可能把馬娟重新招回學校,所以還是得重新招一個老師。

重新招工一次,卻只招一個名額,有點興師動衆,還沒有必要。

所以最好還是從上次報考的人裏頭選。

先前的成績單,校長還收着。

先前錄取的是前十名,現在就得從十名以後看起。

第十一名是付美麗,第十二名是耿志國。

一個女同志,一個男同志。

介于今天發生的事兒,校長覺得女同志事兒太多,還是男同志好些。

因此心裏傾向于選擇男同志耿志國,耿志國高高大大聲音洪亮,更容易能鎮得住學校裏那群皮猴子。

遠在紅星生産大隊的程瑤,可不知道僅僅一個晚上,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

她潛心修煉了一整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就放出了自己要上山的消息,然後帶着家夥事兒上山去了。

這兩三個月一來,隊員們都已經習慣了程瑤以大山為家的樣子。

在他們看來,程瑤上山就是上工。

他們每天都上工,程瑤可不也得上工。

再說了,這個程知青這麽厲害,在山上許久,或許天天都吃肉,日子好過着呢。

程瑤才不管這些人心中的小九九,自己拎着東西就上了山。

再次回到了闊別好幾日的洞府。

幾日不來,洞府裏落了一點兒灰塵,程瑤沒着急,而是先打掃了一遍洞府,才盤腿坐下打坐修煉。

至于萬年靈液,是不用掏的。

因為她先前服用了一滴,現在還存在丹田之中沒有消化掉。

程瑤相信,若這滴萬年靈液完全消化,她能直接到煉器六層巅峰,運氣好能直接到七成。

要知道,她現在可才四層呢,一下子就是三個大跨步。多少人求都求不來。

程瑤很快抛開了這些雜念,專心修煉。

也正是因為程瑤山上修煉去了,因此完美地錯過了大隊裏的一場大戲。

愁雲慘淡,每日生活在驚恐之中的朱老太家人,終于迎來了第一個上門的客人。

而這個人就是公社的校長。

沈老頭認識公社校長,連忙把人迎了進來。

“校長,我家孩子沒在學校調皮搗蛋吧?”沈老頭的第一反應,就是家裏的混小子在學校不好好上學,還破壞學校的紀律,這才惹得校長上門來。

校長沒喝端上來的茶水,而是直接告知了沈老頭一件事情。

沈老頭聽完之後,又是驚喜,又是懷疑。

“校長,您确定這件事情是真的嗎?”僅僅幾天的時間而已,原本精神頭挺好的沈老頭,就跟老了好幾歲似的。

校長跟沈老頭不熟,但也知道沈家發生的事兒,要不是沒辦法,他也不會親自走這一趟。

只一天的時間,學校裏就開始了流言蜚語。

校長并不想把自己剛組建起來的學校弄得烏煙瘴氣,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哪裏是批·鬥的地方。

所以他想把影響壓到最小,這也是他們三個學校領導的一致決定。

“對方親口所說,應該假不了。”校長違心開口。這事兒若是鬧大了,鬧到革委會去,他們這些學校領導全都得吃挂落。

運氣好的直接罷免,運氣不好的,搞不好要拉去游·行。

也正是因為此,知道此事的學校領導,才一致要把這件事情壓下來。

而壓下來的關鍵,就是馬娟的婚事。

“馬老師說她跟沈旦貴處了有一陣日子了,懷了孕就等着沈旦貴上門提親,可惜沈旦貴出了意外事故,耽擱了不說,馬老師吓得驚懼憂思過度,加上身體虛弱,孩子沒有保住。”

沈家人其他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都驚呆了!

不是他們嫌棄沈旦貴,自家人還能不知道自家人?

沈旦貴那個混吃混喝,不着調的德性,竟然還有女知青,而且還是女知青老師看上了沈旦貴?

這知青老師莫不是眼瞎吧?而且還瞎得厲害!

不過這話他們當然不會說出來,沈老頭快速思考了一番之後就點了頭,“我今天就會讓家裏人去公社那邊,把馬老師接過來。”

至于對外怎麽說,當然是說兩個人結婚了,酒席什麽的當然是沒有的,家裏正難着呢,沈旦貴還躺在床上,有什麽好擺酒席的。

盡管沈老頭有幾分遲疑,但想着兒子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時候,絕對不能放過。再說了,那頭都那麽說了,肯定也着急嫁進來。

兩情相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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