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棒棒糖

楚二爺後來那陣子,成為京城圈子裏最不受歡迎的一張臉。

誰都知道,二部的楚處長哪天一現身,那就是揣着聖旨拎着槍前來抄家抓人的,又有人要落馬了。楚小二別看長一張眉清目秀的俊臉,實則骨子裏就是個冷酷兇惡的夜叉,出手不講人情、不念圈子裏叔侄甥舅的情面。這人簡直是人見人怕,千萬可別出現在家門口,找上誰誰倒黴。

話說南三環一役當夜,楚處長完成任務收兵回營,一宿在床上翻來覆去,琢磨這一晚抓捕過程中的驚心動魄與奇聞巧遇。

楚珣靠在床頭,穿絲綢睡衣,床頭小燈在敞露的胸膛上打出一片很好看的光暈。

楚珣把傳武的頭摟在懷裏,揉弄頭發,若有所思:“嗳,你今天瞧見了,小鈞兒他們家那口子,真可以的,見識了。”

霍傳武頭發汗濕,胸口溫熱,半邊臉埋在光暈彌漫的地方,啃楚珣的脖子。

楚珣嘴角彎起,眼底露出認可與得意的雙重複雜神情:“咱們鈞鈞眼光還可以的,但是,沒我的人長得帥。你比他個兒高,帥。”

霍傳武沿着脖子啃到胸口,慢慢扒開楚珣的睡衣,故意用粗糙的下巴磨敏感的地方,把小棗弄硬。

楚珣想着想着,把自己都感動了,觸到心底的軟處,嘆口氣:“小鈞兒這麽鮮亮金貴的人兒,為那個人,在監獄裏熬那些年,還把脾髒切了。當年咱玉泉路大院一朵鮮花兒啊,除了二爺我最好看,就屬小鈞兒漂亮,脾髒啊……”

楚珣下意識撫摸傳武的臉,“你為了我,或者我為了你,也就這樣了吧。小鈞兒一定特別愛姓羅的,得有多愛。”

傳武:“……”

楚珣低頭,看着傳武在他身上嘬了一會兒:“嗳,你覺得長得帥嗎?”

傳武:“……誰?”

楚珣:“啧,羅老二。”

傳武:“……黑燈瞎火的,莫有看清楚。”

楚珣:“你那眼神,2.5的狙擊眼,看什麽呢?”

傳武莫名地瞅了楚珣一眼,埋頭繼續,低聲哼了一句,“俺看他趕剩麽。”

楚珣原本沒太多興致,還徑自感慨着、心潮澎湃着,被傳武這處那處地啃了幾口,畢竟年輕,身強體壯,很容易被逗出火來。傳武一路啃到楚珣平坦的小腹,解開睡袍,露出脹大凸起的“黑貓警長”,帥氣的卡通制服被楚小二頂成個很好笑的圖案。

傳武褲裆上的“一只耳”已經表情暴凸猙獰了,健碩的家夥從右側邊緣聳動出來。

彼此對對方身體過分熟悉,做得輕松、自在、爽快,都知道怎麽讓對方最舒服。傳武把楚珣兩條長腿纏在腰上,正面幹了一會兒,然後把人像翻煎餅似的翻過去,正面烙熟了,再烙反面。

楚珣懶洋洋地趴着,睫毛在燈下劃出一道光弧,嘴角帶一絲笑,任由身後的人在他臀上奮力沖撞,幹着他,也取悅他。

傳武做做停停,着實威猛有力,牆上時鐘分針走了一圈兒。

楚珣血壓偏低缺糖,一伸手,從床頭櫃上摸到一根棒棒糖,叼到嘴裏,一邊吮着糖棍,一邊喘息迎合傳武的操

弄。

“嗯……再擡起點兒。”

楚珣指點着,享受地嘬一口糖棍。

“嗳,就那兒……裏面……唔……給爺再走一趟。”

楚珣趴得更加舒服,哼喘。

傳武氣息粗重:“……”

楚珣眼角一橫:“別停麽。”

傳武:“……”

楚珣:“正舒服呢,就那兒,走啊。”

傳武上下打量楚珣斜眼歪嘴伸着舌頭舔棒棒糖還帶吆喝的一副牛逼大爺的樣子。倆人床上一貫的模式,這到底算是誰在操練着誰?

霍爺也不是沒脾氣的。傳武不高興了:“恁不許吃糖,幹着呢。”

楚珣說:“我吃我的,你幹你的。”

傳武委屈了,皺眉粗聲道:“不許走神兒,恁看着俺。”

楚珣迅速伸手又摸了一根:“你也吃,一起。”

傳武:“不吃。”

楚珣:“好吃!”

傳武皺眉,很認真正經地說:“一邊吃一邊那個,吃東西走神兒了,就不那麽硬了。”

楚珣脖子向後仰着,放聲大笑。

他揉着床單,笑得喘不上氣:“寶貝兒,你硬,你最硬了,我就好你這一口……”

傳武耳朵發紅,忍無可忍,一掌揮過去,劈手奪糖!

楚珣玩兒心大起,反抗,偏不給,偏要吃。兩人在床上動起手,下半身胯骨處仍然緊緊結合着,你一拳,我一掌。床上一陣興奮激烈的喘息,沉沉的笑聲,厮打混鬧聲,燈下陰影淩亂。兩具健美陽剛的身體絞纏在一起,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傳武悍然壓上,攻城略地,狠狠地沖撞,恨不得把楚珣的身體深陷着撞到床墊裏,将床板搗一個洞……楚珣慢慢沉溺在後臀振蕩的餘波中,慵懶地趴在傳武身下,估摸着,他家二武這胯傷算是好差不多了,雄風依舊,一夜幾度春風。

閑來無事,他兩口子出門,找湯少爺吃飯,打牌。

湯家皓腦瓢上讓“神刀張”劃了一圈兒,手術動完了不疼不癢,也沒什麽感覺。這人回了一趟臺北見過父母兄長,在家待得沒意思,過兩天又回來了,仍然住在酒店裏,找楚珣一路的朋友們消遣。

楚珣牽挂小湯的腿:“你怎麽還拄拐?我們家那位腿利索得都能飛上***城樓了,你還瘸着?”

湯家皓扭搭着上臺階:“我就這樣的,哪能好那麽快?”

楚珣說:“文喜兒可跟我說的,血塊都消了,如果能痊愈,就是三五天之內的事兒,要不然……”

湯家皓垂下眼,低聲嗫嚅:“我都瘸兩年啦……”

楚珣問:“你不回洛杉矶,不管你男朋友?”

湯家皓胡撸一把腦瓢,嘟囔:“頭發還沒長出來呢,我都醜死了。”

拐杖握在手裏,已經成為一種習慣,輕易扔不掉了。壓迫到那根神經的,有時候不只是一塊淤黑的腫瘤血塊。

那天,一夥人在包房裏聊天,打牌,瞎胡侃。

湯少玩兒牌是玩兒不過楚小二,但是現在牌桌上有霍傳武啊。霍二爺更不擅長打牌,能給湯少墊場子。

湯家皓一丢牌,指着楚珣嚷:“姓楚的沒你這樣的啦,你又給他塞牌。”

楚珣一臉純良無辜:“我哪有啊我?”

湯少從桌下踹楚珣:“你出老千,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給小霍偷偷換牌你使壞啦!”

楚珣沒皮沒臉哈哈地樂,戲耍小湯毫不含糊……楚珣盤腿坐沙發上,變小戲法,讓那倆人猜。

傳武猜:“腚後面兜裏。”

湯少猜:“一定是皮帶夾裏啦。”

湯少嘲笑傳武:“你個反應慢的,你還不如我了解楚珣這個壞蛋!”

說起來挺有意思,霍傳武猜楚小二的戲法,永遠都猜不中。楚珣的那根棒棒糖、那顆巧克力,究竟是藏到左手還是右手,是上衣兜亦或是後屁股兜,他一定猜錯方向。楚珣那一套蒙人的小把戲,每回都把二武騙得死死的。

霍傳武倒也不在意,歪着頭,默默看着楚珣,眼底一片深邃的光。他不是腦子慢,而是根本沒有把心思花在琢磨猜測楚珣的心思上。小珣是他的什麽人,還用猜的?霍爺猜錯又能怎樣?小珣的巧克力,二十年前就送給二爺了,揣在咱的心裏。小珣在外人面前再牛逼,回家也是讓咱摁在床上,裏裏外外每一分每一寸,都幹幹淨淨坦坦白白地屬于自己,沒有保留。

深秋季節,窗外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一場秋雨一場寒涼,房間內白氣缭繞。

一夥人正在沙發上互相鬧,包廂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撞開,邁進來一個人,頭臉上濕漉漉的,外套上洇着雨水,眉眼粗重陰郁。被冷落多日的人,終于找上門來。

湯少一擡頭:“……”

楚珣挑眉,打量:“龍仔?你?”

湯家皓方才正笑話小霍反應慢,拐杖伸到傳武身上捅來捅去。這會兒一看龍仔突然現身,他趕緊收回拐杖,挺直了腰,淡淡道:“你,你怎麽來啦?”

阿龍臉上罩一層疲憊匆忙的神色,風塵仆仆,一看就是長途跋涉,一路追過來的:“找你。”

小湯:“哦,打電話就好了,跑來做什麽。”

阿龍聲音沙啞:“跑來看你玩兒夠了沒有,還回不回去?!”

龍仔很小的時候随家人偷渡到加州,這麽多年,就沒回過大陸,這是頭一回,就為了追回這難伺候的少爺。他真是第一次來北京,人生地不熟,連路都不認識,身邊還帶兩個小弟,同樣是不認路的,在喏大個京城裏轉悠好幾天,通過好幾個朋友,才打聽到湯少住在這間酒店——包房間包了一個月,樂不思蜀。

湯家皓低聲解釋道:“我來北京治腿的,我又沒做別的,過幾天就回去,你跑來幹嘛啦……”

阿龍眼底突然逼出紅色,脫口而出:“你治腿不跟我說實話?!”

“你腿好了是不是?”

“你都治好了?!”

“你變成大好人一個了,你還回去嗎,還回去跟老子過嗎?!”

“你他媽的現在想甩人?你就別想!!!”

龍仔眼眶通紅,聲音突然哽在喉嚨裏,多少日子以來積壓的火氣發洩出來,強烈的自尊心夾雜着自卑感,茫然,彷徨,情緒受到挫折。這姓湯的少爺實在是沒什麽好處長處,又沒本事,當初狼狽落魄孤身流落街頭的時候,瘸了一條腿背井離鄉走投無路的時候,在他懷裏哭得像個小傻子,也曾經那樣依賴過他、信任過他。現如今小湯包回到自家地盤,身邊有各路朋友,這個沒良心的,根本不需要他了,早他媽的忘了他是哪個了……耍老子的嗎?

而且這人連發型都變了,頭都剃了!

楚珣悄悄把傳武往自己身旁扽過來,護住,以免炮火誤傷。

龍仔眼神陰狠,大步跨過來。

楚珣下意識想攔,以為這人要來熊的,要動手打架。

小湯拖着拐杖站起來,面子上下不來:“幹嘛啦,好好說麽,我就回去啦……”

湯少話音未落,兇神惡煞般的人撲過來,一把拽住胳膊,薅住西裝後脖領子。

龍仔就是個粗人,手上沒輕沒重,像拎小雞仔一樣把湯少爺拖着出屋。湯家皓兩條腿在地上徒勞亂蹬,罵,你個狗熊,你個瘋子……那天,龍仔直接将湯少拖到酒店樓上的房間,狠狠地拍上門。

西裝上衣扯開,扣子崩落一地,皮帶都不給解,直接從腰上往下撸。褲鏈拉鎖卡在湯少的細皮嫩肉上,那地兒頓時疼着了。湯家皓痛叫出聲,伸手厮打。

小湯發怒:“你、你、你個熊的,你就總是這樣,你敢,你再敢……”

阿龍低吼:“我就敢了,怎麽樣,你甩我啊?”

小湯光着身子,臉色通紅:“你個粗魯的,你沒教養,你父母怎麽教育的,你再這樣,我真的甩你哦你信不信啦?!”

阿龍一聽這話,愣了,嘴角微微抽動,喉頭發哽。

他爹媽早就沒了,從小街上混的野小子一個,就沒人教育。

湯家皓話音突然低軟下去:“你弄疼我了,拉鏈卡着我了。”

阿龍沒再廢話,狠狠壓了上去。

狠狠地弄疼了湯少爺……

湯家皓那天在酒店大床上都被這厮給幹哭了,幹到哭着求饒。

他兩手被西裝褲子綁着,吊在床頭欄杆上,那個力氣比狗熊還大的家夥發瘋似的在他身上撕扯,沖撞,粗野地發洩。枕頭飛了,床墊搖顫,床單被兩人往複摩擦的動作一寸一寸地蹭到地下,兩人于是在床墊上翻滾、擠壓……隔壁房間的房客都敲牆了。

湯家皓一條腿被高高舉起,有氣無力地哼着,兩腿之間通紅焦灼一片,後臀快要被撕成兩個瓣子,疼得整個人快要虛脫,臉上遍布淚水。

他後面灌滿黏稠的液體,滾燙,燒灼。那股熱力仿佛燙到小腹最深處,電流沿着股溝滾過大腿、膝蓋、小腿,十個腳趾痙攣,搗痛的知覺無比清晰……幹到最後,兩人都疲憊,哽咽,粗喘着。

阿龍狠命一梭子再一次射進去,啞着聲音問:“你甩我了?”

小湯兩眼模糊失神,後面被電擊似的麻痹痙攣。

阿龍紅着眼低吼:“甩我嗎?!”

小湯那條右腿從對方肩頭緩緩垂下,搭在龍仔胯上。

阿龍重重抹一把臉,狼狽地抹掉眼淚,低聲質問:“說話啊倒是?……你他媽的,到底想咋樣,給老子一句痛快話?!”

小湯都快疼暈了疼傻了,兩腿纏在對方腰上,腳趾勾着:“你……唔……哎呦……疼……”

阿龍:“……”

阿龍低下頭,半晌,摸向腰上纏的人。

他怔怔地,扶着湯少兩條小腿,看了半天,慢慢地反應。倆人以前辦事,小湯從來沒有用這個姿勢勾着他的腰,那腿神經麻痹肌肉萎縮,搭不上來,一條小腿只能像翻肚的白魚似的,無力低垂。

阿龍:“……腿。”

小湯:“……”

湯少反應過來,掙紮着擡起頭,像抱個寶盆似的,抱住自己的右腿。兩人低頭抱着那腿揉捏,搓弄,敲打。阿龍狠命往那腿上一掐,擰了一把,湯少“啊”得一聲。

湯家皓眼淚突然嘩啦嘩啦地掉下來。

他抹一把眼淚,撅嘴瞄着那熊貨:“你,讨厭了啦。”

“那麽大勁兒……疼死我了……弄得我,腿都會動了,床上要是有個死人都能讓你給幹活過來啦,你使出多大勁兒啊!”

兩人又哭又笑的,抱在一起。

……龍仔:湯包!!!給老子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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