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看到睚眦投來疑惑目光, 陳琦尴尬輕咳一聲,不由得暗惱被美色所誤,殷勤給睚眦這個正牌男友斟茶。

敖泓落座, 淩溪代兩位大佬發言,相互介紹。

睚眦望着身邊的敖泓,不禁疑惑,他的情商并不比敖泓高多少,自然也想不明白為何厭惡敖泓。

有話直說, 真摯幽幽道:“不知道為什麽,你今天好像變得更讨厭了。”弄得他想學金翅大鵬鳥吃蛇膽似的把敖泓的龍膽也撕出來。

敖泓眉也不擡,淡定飲茶, 口吐芬芳應道:”我就不一樣了,每天我都很煩你,想把你沖進海底漩渦。”

聽着兩人這段奇葩對話,淩溪陳琦被雷的五雷轟頂, 坐立不安,只有白澤鎮定自若,安撫雙方讓他們進入下一回合前的休戰期道:“好了, 不是說辦正事麽?”

“南海繁華, 今天還有座頭鯨歌唱班子, 本王都沒帶王妃去。”上岸來處理一些他本就不關心的破事,睚眦還敢說他厭惡他, 敖泓很不爽。

淩溪在桌面下悄然握住敖泓大手,歉意向陳琦一笑,敖泓這樣說失禮…但也沒錯。

敖泓在南海幾乎就是土皇帝的存在,南海海域自然對他們的王恭敬有加,民調支持率第一, 還時常給他們表演節目。

在岸上南海市,無論是特管部、道協還是敖泓自己的小金庫龍王廟,更是捧着他,生怕他有絲毫不快,降下九天九夜的暴雨來…

他們倆的生活,幾乎就是到處吃喝休閑,敖泓一臺平板海信遙控指揮整個南海和道協…

陳琦頗為理解淩溪,睚眦卻皺眉,興致勃勃的準備開始杠精使命,嘴剛張成一個“O”型,準備開口。

陳琦早就料到他小心眼的男友要發動攻擊,随手把一顆蜜餞金橘茶果塞進了睚眦嘴裏。

睚眦就像叼着果子的啄木鳥一樣茫然側首去望陳琦,陳琦也不看他…

睚眦是單線程處理生物,他一打岔,睚眦用食指指背微微一頂,把果子吃了,就忘記了要與敖泓擡杠的事。

敖泓自覺占領了制高點,得意翹起尾巴道:“好了,特管部編外人員的道協大師和何秀的遠方侄子,選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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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水木年華的那個何秀麽?”陳琦頓時肅然起敬,這可是南海炙手可熱的新貴,由一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一越成為逼近南海首富的存在。

她仿佛一夜之間起家的,開創的服裝品牌鋪開整個南海,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該說她是幸運還是敏銳,比如請的二線代言明星簽了五年長約,沒花幾百萬,結果一部上星電視劇播完,成一線了…

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水木年華自然水漲船高,賺得堆金積玉,盆滿缽滿。

看敖泓随意颔首,陳琦不由感嘆,他們家做餐飲起家,但最近在進軍娛樂影視,投資了個小公司拍網劇,資金方面多多益善…而且要能拉進一個服裝投資商的話,陳琦心中一動。

睚眦在旁邊吐槽道:“何秀本沒有那個運數,是你給她改的。”

“你行你上啊,我的信衆我想護着,有問題麽?”敖泓毫不客氣的頂了回來。

陳琦這才聽出來兩人話裏的意思,不由肅然起敬,原來做生意在神仙這塊也要拜碼頭,難怪他爸每年除慈善捐款外,還給道館寺廟捐錢,還是他爸運籌帷幄,精明能幹。

陳琦昨天才重建三觀,現在就忍不住沉吟着思索着哲學問題,他們陳家能有今天,是勤勞致富呢,還是拜對了碼頭。

“你想讓顧梓用哪個身份?”敖泓一挑下颚,倨傲問道。

淩溪無聲的擠了他一下,示意他注意禮貌,敖泓語氣變得和緩。

陳琦沉吟片刻決定道:“還是道協吧。”說認識何秀,也是做生意的當然會解決很多問題,也更能讓他父母接受。

但顧梓不擅長扮演…比起做生意,龍子安個道協身份聽起來就比較合理了。

“可以。”敖泓說着淡定擡腕播出了個電話。

通訊接起,敖泓當頭就是一句:“抱雲啊,睚眦醒了。”

“什麽?!”劉抱雲正在小憩,最近他挂了看脫發的號,醫生建議他保持心情愉悅和充足睡眠。

他就安排在每天午後小憩片刻,正是半睡半醒間,睡眼惺忪,聞言瞬間背脊一涼,清醒了過來,驚坐而起,一疊聲的連連追問道:“殿下,他什麽時候醒的?現在在哪個城市?”

“損壞面積如何?您還控制得住情況麽。”這一長串話連珠炮似的噠噠轟炸而出,劉抱雲顧不得整理衣衫,穿着街道老頭同款松垮褲頭,汲上拖鞋小跑着推開房門就要叫道童備車。

敖泓輕瞥一眼在對面吃茶果的睚眦,淡然道:“沒事,我們正在吃飯,睚眦有個小忙需要你幫他…”

他之前瞞下睚眦的事,也是擔心告知特管部後,特管部和道協的人會時刻監視睚眦的生活,惹他厭煩,睚眦生性剛硬執拗,惹急了他,誰都會像海瓜子似的被他嗑開噗噗吐皮。

到時人族與他之間的一場争端不可避免,自己庇佑南海同時卻也是睚眦的故交,無論站在哪一方都會很難做。

不過現在有陳琦在,把睚眦管的是服服帖帖,他在餐廳後廚能闖什麽禍?把洗的碗摔了?敖泓輕笑一聲緩和神情,向不解又心感焦急的劉抱雲解釋經過。

于是劉抱雲聽到了一個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甚至願意留在對方餐廳幫忙的睚眦,現在主動申報身份,也是為了去見家長,劉抱雲一時目瞪口呆。

他是龍王廟的,供奉南海龍王,龍二子睚眦也有龍族血脈,真論起來恐怕比敖泓血脈之力還要精純,他對龍的資料了解不少,可就是越了解,愈發覺得震驚,那可是睚眦,睚眦哪裏有這麽好的脾氣,不會是騙他們的認可身份吧?

劉抱雲不知道睚眦就坐在敖泓對面,不爽的看着他通話,委婉說了自己擔心的問題,敖泓笑道:“你自己有時間過來看看吧,我把地址給你。”快些幫人家把事辦了。

“是是。”劉抱雲知道大事上敖泓還是靠得住的,稍放下心來睡意盡去,恭敬應道。

敖泓搞定了這件事,得意朝睚眦微挑下颚,睚眦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事既已經解決,他便又想起自己看敖泓不爽的事,當下微微側身,避開陳琦視角,指尖一彈一抹銀光似離弦之箭飛速像敖泓方向攝去想要打在敖泓臉上。

敖泓也不甘示弱,避着淩溪還手,桌面上連茶盞裏的茶水水面都并未晃動半分,兩人瞬息間已經快若奔雷的拆了十幾招…

“都住手。”白澤手肘搭在桌面上,無奈張開中指拇指輕按自己眉心低聲道。

加起來十幾萬歲的人了,還打鬧些什麽。

淩溪陳琦只覺眼前一花,白澤瑩潤柔和的靈力蕩開兩人針鋒相對的術法。

“你不要打架。”陳琦這才知道睚眦同敖泓動手的事,忙拉住他,開什麽玩笑,跟南海龍王動手?把他男朋友傷着怎麽辦?睚眦哼哼兩聲,老實坐着飲茶。

淩溪也用不贊同的眼光注視着敖泓,敖泓頓時尴尬輕撫鼻尖,不再與睚眦動手。

幾人難得平和片刻,有白澤在,衆人氣氛溫和,聊了片刻,敖泓惦記着要帶淩溪回去聽座頭鯨歌劇的事,攬着淩溪起身告辭,如果不是各部分立自治成效斐然,整個南海運轉有序,敖泓定然會是個出色的昏君。

白澤也說了兩句微笑起身。

“等一下。”睚眦輕聲喊住他們。

“嗯?”敖泓以為他又要吵架,饒有興致的轉首。

“前些日子,我兄弟嘲風醒了。”睚眦聲音放得很低,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什麽時候的事?”龍三子嘲風,威懾妖魔、清除災禍,是正位的龍子,敖泓步下不由一頓,踱回來欣喜問道。

“那我不知道…是他幾天前用龍族密法聯系我,又加了微信我才知道的。”睚眦聳肩。

“那他怎麽沒來找我們,或是去找本地山神城隍?”敖泓重新落座不解道。

睚眦沉默片刻,直到白澤都忍不住皺起眉心來,才吞吞吐吐道:“本地山神城隍都殒落了,你知道他性格的,就喜歡找個高的地方休憩,平時也是一覺睡個幾百年的。”

“他陷入沉睡前找的休眠地方不太好,這次醒來當地還把他那個山頭劃做了可能發生山體滑坡的區域。”

“他現在一出來那座山就要塌,偏山腳下還有個小村莊不肯撤走。”

淩溪明白了,原來現在嘲風正在當阿特拉斯…擎天之神,不由心生同情。

“你也不去幫他。”敖泓不忍直視,兄弟情誼呢?

睚眦面上一紅,極力維持理直氣壯道:“我法力才恢複幾成?也幫不上忙,按位置劃分這事該你處理的。”

敖泓無奈搖頭颔首道:“好吧,我把他接過來。”

睚眦一怔,沒想到敖泓不跟自己擡杠了,正有些奇怪就聽敖泓幽幽道:“讓他跟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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