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該死

“我的主人,您在想什麽?”少女調笑的聲音傳來,完全沒有之前的單純幹淨,現在的她就像一個魔女,一個妖精。随便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讓人心神蕩漾。

可惜她面前的是落雨。

“你的名字?”落雨有些頭疼的問。

少女笑得一臉燦爛:“柳彤”

她們家姓柳,名字是她的娘親取得,她很喜歡。

落雨點點頭,說:“以後就叫你彤兒吧,現在你能力不凡,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三個月後,靈武學院。”落于淡淡的吩咐道。

柳彤臉上笑的愈發的燦爛嬌柔,只是那隐藏的嗜血卻更是驚人:“是,我的主人”

柳彤咯咯一笑,恭敬地一禮轉身消失。

原地,落星有些茫然,她就那麽和小狐小可走散了??

“尊,怎麽辦??”落雨不知所措的問。

尊抖了抖耳朵,嗚嗚了兩聲,落雨臉色一黑:“說人話”

尊睜開眼睛,奶聲奶氣的說:“自己一個人走吧,走到哪裏算哪裏”

落雨嘆了口氣,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她抱着尊身上一股幽藍的光芒散開,“小狐”柔軟的聲音輕輕呼喚。

“主子,你在哪裏,小狐過去找你。”

“不用了,就在靈武學院彙合吧。”說完,落雨掐斷了兩人的聯系,伸手,一條黑色的紗巾出現,一如既往的遮住面容,落雨緩緩地向前走去。

正午,荒涼的山腳下一個小小的酒肆生意出奇的好,最近靈武學院招生,好些人都會經過這裏。

“哥,你說天氣這麽熱,路那麽遠,這不把人累死了。”十五六歲的少女一身淡綠色薄裙,看起來俏皮可愛。

一旁,一位十*歲青年無奈的笑了笑,青年身邊一位二十幾歲穿着身着藍色錦袍的青年扇着扇子,笑的開朗活潑:“是你吵着鬧着要去的,現在卻喊苦,晚了。”

少女撇撇嘴,哼哼了兩聲:“晨大哥,你只會說好聽的。我的修為可沒有你高,當然會覺得吃力啊。”

江易寵溺的看着少女,搖了搖頭說:“這次你晨大哥代表靈武學院前來招生,能讓你跟着去已經夠不錯了,可不許在抱怨了。”

江雪兒撇撇嘴沒有說話。

晨??微微一笑,說:“學院裏競争很大,雪兒妹妹去了一定要努力。”

江雪自信的一笑,說:“我今年十五歲,人階四級了。肯定會很厲害。”說完還驕傲的揚了揚下吧,眼睛無意間掃過外面,輕咦一聲。

“咦?”

江易擡頭問:“怎麽了?”

江雪伸手指了指酒肆不遠處:“你們看那個少年,他好像向懸崖那邊走去了。”他們就是剛從那邊趕過來的,那邊的那個懸崖很陡峭。

晨??收起扇子,好奇地說:“過去看看”

江雪點頭,三人快速的向江雪指的方向趕去了。

落雨抱着尊悠閑自在的走着,一身白衣依舊纖塵不染,長長的黑發随着步伐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絕美的軌跡。一雙空洞的眸子沒有任何焦距。

她伸手輕撫着尊的皮毛,空洞的眸子染上了一層茫然。

“喂,你去那裏幹什麽?”

身後忽然傳來清脆的少女的聲音,語氣裏帶着不解和奇怪。

落雨轉過身,崖邊的風吹起她那純白的衣衫,烏黑的長發在風中亂舞,像個畫中走出來的神秘王子。

當然前提是忽視她懷裏的小萌獸!

江雪看見少年轉過身,那一瞬間的風姿讓她臉紅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氣質這麽獨特的人。

晨??打量了落雨一眼,目光停在了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上。

身上沒有一絲力量,十一二歲,孤身一人(帶着一個寵物),眼睛失明,沒有威脅,鑒定完畢。

落雨疑惑的歪歪腦袋說:“我在趕路”

江易與晨??對視一眼,問:“你趕路?要去哪裏?”

落雨輕聲說道:“要去靈武學院,我和家人走散了。”

果然,兩人有些無奈。江易哭笑不得的說:“可是你走的那個方向是相反的啊,我們剛從那邊過來的。而且,你走的那裏是個懸崖。”

落雨:“……”她不僅方向走錯了,連位置也錯了嗎?

晨??小心翼翼的問:“你看不見是嗎?”

落雨點點頭,看不見,不過不影響什麽。

江雪驚訝的叫了一聲,目光向落雨眼睛看去,果然是沒有任何焦距,沒有任何光亮。

晨??上前兩步說:“要是不介意,我們一起走吧,起碼不會再讓你走到懸崖。”晨??的聲音帶着戲谑。

落雨微微一笑,感激地說:“求之不得。”

江雪拉着落雨,幾人回到了酒肆。

“你叫什麽名字啊?”江雪好奇地問。

落雨面紗下的神色變了變,才輕柔地說:“千山,我叫千山”

“千山啊,好怪的名字。”江雪笑嘻嘻的說:“我叫江雪,你左邊那個是晨??,我旁邊的是我哥哥江易。”

落雨摸着尊的腦袋,笑着說:“剛才多謝你們了,不然我就慘了。”

江易擺擺手,“別客氣,出門在外總有不方便的時候。不過千山,你以後可要小心,一個人走在外面很危險。”特別是你這種沒有任何修為的人。

落雨當然聽得出他的潛意思,她的魂力強大已經掩飾住了身上的修為,除非比她魂力更高的才能發現她的真實修為。

但落雨還是笑着點頭應是,最後的路程變成四人行了。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幾人騎着快馬飛奔着。

“必須在天黑之前找到住的地方,不然只能露宿荒野了。”江易嚴肅着臉說道。大晚上住在荒野很不安全,可能會有殺人越貨的修者,可能會有修為強大的妖獸。

晨??看了眼一直沉默的落雨,有些不放心的問:“千山,你還堅持得住嗎?”

落雨摸了摸額上不存在的汗水,搖搖頭說:“嗯,堅持得住。”

其實,她的體力真的沒有那麽差!

所以說落雨,你華麗麗的忘記了自己的外表有多麽欺騙性嗎?

四人緊趕慢趕,終于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來到了一個小鎮,鎮名:妖邪!

頓時,除了落雨,其他三人都被震住了。

“好詭異的名字啊”江雪小聲的說。

江易臉上帶着凝重,這個鎮子居然沒有一點聲音,連狗叫聲都沒有,真是詭異到極點。

“不管怎樣,大家小心些。”晨??将扇子別在腰後,上前兩步承擔起開路的責任。

江雪緊緊盯着那妖邪兩個字,小步移到落雨身邊,說:“千山別怕啊,我們一起走。”

她完全沒有發現落雨的衣服在天色完全暗下來時慢慢的染上了紅暈。

落雨空洞的眼睛眨了眨,慢慢的變得深邃。嘴角一勾,邪氣凜然。右手抱着尊,輕柔地撫摸着。左手一伸,一個白色的紗帽出現在手中。

落雨将紗帽戴在頭上,長長的白紗将她半個身子都擋住了。

江雪感到身邊的動靜,回過頭來一看吓了一跳:“千山,你幹什麽帶個紗帽,吓我一跳。”

落雨輕聲一笑,說:“我身體不好,晚上怕吹風。”

三人向前走着,整個鎮子一片死寂。

說是荒鎮,卻幹淨整潔,還有人剛剛活動過的軌跡,現在卻安靜的過分。

晚風吹起,完全沒有白天的悶熱,冰涼無比,卻意外地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落雨輕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眼波一閃,緊跟着三人前進着。

不知不覺中,江易心底有些煩躁:“怎麽這麽安靜,像墳墓似的。”

江雪臉色一變,恨恨地說:“哥,你能不能別亂說話,大晚上的會吓死人的。”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你自己膽子小還不讓我說了,是你非要跟着來的。”

“那又怎麽樣,不是你允許了嗎?早知道這樣我才不會跟你來呢,這什麽鬼地方。”

眼看兩人吵了起來,晨??煩躁的說:“好了,都別吵了。走了一天你們不累嗎?”

江雪立馬調轉炮頭:“要不是你來找我們,說什麽靈武學院有多好我們怎麽會離家受這份兒罪,一切都怪你。”

說着江雪眼睛泛起詭異的紅光,‘噌’的一下拔出劍向晨??刺去,完全沒有一絲理智。

晨??一個側身躲過,拔出後背的扇子迎了上去:“江雪你鬧夠了沒有,這一路上我忍你很久了。”

江易見兩人打起來也不甘落後:“哼,晨??,你敢打我妹妹,真當我不存在嗎?”

三人頓時打成一團,落雨後退兩步,冷靜地看着面前的鬧劇!

“孩子,看見他們打成一團你不去幫忙嗎?”一個不分男女的聲音傳來,帶着憐憫仁慈,溫暖親切。

随即,溫暖的風吹來,落雨紗帽上的晶石叮當作響,在這寂靜的夜裏,詭異,荒涼。

良久,柔軟的童音才在這片寂靜的空間響起,輕柔,凄迷:“你知道嗎?曼陀羅花是神賜予的美麗,那未知的死亡和愛,讓我歡喜讓我憂。”

邪魅的聲音帶着點點迷蒙,不緊不慢:“我的心已不再狂跳不息,可面對曼陀羅花,卻無藥可治的歡騰。”

孩子頭上的紗帽不知何時被拿了下來,她擡頭望着如墨的天空,低低的說:“我困擾的靈魂在等待她的祭禮,那花香……便是唯一的救贖。”

說着孩子眼神驀然一變,邪肆、暴虐,聲音冰冷嗜殺:“可你居然用它來迷幻生靈,修煉那天怒人怨的邪惡,你,該死。”

落雨身子輕輕一晃,一出現在百裏之外的樹下,小小的身子懸在半空,纖細的小手緊緊地掐着枯瘦男人的脖子。

男人骨瘦如柴,眼窩深陷,像是被風幹的死屍。一雙泛着藍光的眸子像個妖獸,身上披着一個單薄的風衣,看起來頗為可憐。

可此時,男人臉上泛着恐懼,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小孩兒,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孩子會發現自己,而且還那麽厲害,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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