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節課,婉姐姐,那天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

出命的跳了出去,随即耳邊響起幾輛車的碰撞聲,然後火花四濺,震耳欲聾的爆炸,大火吞噬照亮整個夜空。

☆、chapter 27

傅婉躺在病床上,右手綁着繃帶,外面早已因為那場連環車禍的新聞炒得沸沸揚揚,據說那幾輛黑車裏的人也因這場事故死了三四個人,所幸傅婉和老九該慶幸自己命大。

傅莎莎是第一個趕來的人,身後跟着悅月,她一推開病房的門看到這幅模樣的傅婉眼眶就紅了,可她如傅婉一樣性格倔強,不是個輕易肯袒露心聲的人。

“你這幅模樣都已經上頭條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昨晚在拍港片。”

雖然傅莎莎嘴上硬,說話有些諷刺的意味,但是傅婉的心裏還是因為傅莎莎的到來而感到欣喜,她看着傅莎莎淡笑着說道:“來看我也不帶點水果來安慰下。”

“婉姐,你都沒看到,莎莎看到你的新聞後吓得臉色都蒼白了,來的路上一個勁的問我,悅月,我姐不會有事吧,說着還哭了呢,你要是看到保準感動到哭。”悅月繪聲繪色的對着傅婉形容。

“誰哭了,你別亂說,我那是被風吹得眼睛疼,何況誰要擔心她了。”

傅婉看着傅莎莎開口問道:“你不擔心我,那你急着來幹嘛?”

“我就是看看你到什麽程度了,我也好跟媽有個交代。”

“行了,你們這對姐妹倆上輩子肯定是仇敵,明明心裏擔心對方還非要死鴨子嘴硬,表白內心的情感有這麽不好意思嘛。”

傅婉聽着悅月這話,冷着的臉忍不住笑出聲,擡眼看向傅莎莎的時候,傅莎莎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魏雪進來的時候正好撞見這一幕,然後拎着水果走了進來,走到傅婉身邊開口問道:“好點了沒?”她說着猶豫了下,眼光看向身後的傅莎莎和悅月。

“悅月,你帶莎莎幫我去問下醫生,我這後面得要做哪些治療。”

悅月明白傅婉這話裏的意思,于是點了點頭拉着傅莎莎走出了病房。

“你有沒有想過這事會是誰做的?會不會是金炳派人幹的?”

傅婉搖了搖頭,想了想倒是開口說道:“雖然這事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一定和金炳有關,我和老九出了酒店,估計那幾輛車就已經一直跟着我們了,但是我也在想,這事會不會和卓江蓉和秦鶴有關?”

“為什麽會想到有可能是他們倆?”

“上次卓江蓉和秦鶴去酒店開房的時候,我打電話通知了趙大鵬,本以為精心安排的這一切會讓趙大鵬識破卓江蓉和秦鶴的□□,結果還是讓卓江蓉給得逞了,加上這次咱們和金炳合作,有意要搶他們的生意,卓江蓉和秦鶴被激怒了也說不定。”

魏雪聽後點了點頭說道:“你分析的也沒錯,但是我覺得這事還是不能将金炳排除在外,畢竟這件事現在鬧得這麽大,若真是卓江蓉和秦鶴所為,對他們來說并不是件明智的決定,可是金炳就不一樣了。”

魏雪的分析剛說完,病房的門被再次推開,陳亮穿着警服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還有伍思明,兩人見到病房裏的魏雪都是微微震驚的表情。

陳亮和魏雪也算認識,當年魏雪和伍思明談的時候,陳亮經常見到魏雪來警察局找伍思明,當然他們的第一次正式認識還是因為那次魏雪的飙車,他把她扣押了,直到江未央來保釋,只是陳亮現在震驚的是,傅婉怎麽會和魏雪認識的?

“原來魏雪也在啊,你們認識?”

魏雪似乎有些尴尬,傅婉見狀于是看着陳亮解釋道:“我跟魏雪算是合作夥伴,上次忘記跟你說了。”

陳亮點了點頭,然後指着伍思明對着傅婉開口道:“我跟老大今天來是為了調查這起事故的,這件事算是N市多年來的大案了,上面的意思是希望這件事由我老大來負責。”

昨晚事故發生後,陳亮之前接到老九打來的電話就知道肯定要出事了,帶着人馬就趕了過去,趕到現場的時候早已大火熊天,當時陳亮吓得渾身冷汗,魂都丢了一半,在一堆狼藉中尋找傅婉的身影,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傅婉時,陳亮吓得腿都軟了。

伍思明走來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打開随身帶來的記錄本看着傅婉開口問道:“聽說昨晚事故發生前你見了金炳,見他的目的是什麽?”

“想跟他談一筆生意,關于建築材料方面。”

“那你知不知道金炳是什麽人?”

“這個之前魏雪已經跟我說過了,金炳人稱七爺,他是金三角一帶赫赫有名的人。”

伍思明聽到傅婉提到魏雪的名字,不由的朝一旁的魏雪看了一眼,随即繼續看向傅婉問道:“為什麽你們一定要跟這樣的人合作?”

傅婉蹙了蹙眉頭,她在想,自己跟金炳合作當然是因為卓江蓉和秦鶴的緣故,可是這其中的原因她該不該老實的告訴伍思明,這樣一來必然要牽扯出當年傅樂山的事情,這樣想來,傅婉還是猶豫了。

“我聽說金炳的人脈很廣,他能拿到更好的材料,所以就冒險跟他合作了。”

“就是因為這樣?”伍思明皺着眉頭有些不相信的質問道。

“就是這樣。”

“那你們之前跟金炳有接觸過嗎?還是有過什麽過節?”

“沒有,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坐在一旁的陳亮似乎有些急了,他看着傅婉開口道:“婉婉,你要是還知道些其他什麽盡管跟老大說,這對我們調查很有幫助,也是幫你自己,難道你不想盡快查出是誰想要害你嗎?”

傅婉瞪了一眼陳亮說道:“廢話,我當然比誰都想啊,可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啊。”

伍思明一雙眸子細細在傅婉臉上逡巡了番,于是繼續開口詢問道:“那你再好好想想,這些年你還和誰有過些仇恨,你們生意場上的人應該最清楚。”他說完眼光又瞟了一眼旁邊的魏雪,魏雪見到伍思明這記眼神,心裏不由的咯噔了下,心知,這個男人也許還在為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

說到這些年的仇恨,當然只有卓江蓉和趙大鵬以及秦鶴了,可是她對伍思明這個人并不是太了解,值不值得相信傅婉現在還不能給出一個答案,即使他是個警察。

“好吧婉婉,你要是不願意說我替你說,老大他是自己人,這些年一直視傅婉為敵人的只有卓江蓉,當年傅樂山跳樓的事情也有可能與這個女人有關。”

伍思明聽後微微點了點頭,他合上記錄本再次朝傅婉看去,這次他開口說道:“傅婉,首先你必須得要相信一個替你辦案的警察,其次我要跟你說說金炳這個人,我不知道之前魏小姐是怎麽跟你形容這個人的,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些年金炳一直是我們秘密觀察的對象,這些年他與N市的往來很頻繁,他的直接接應人是卓江蓉和秦鶴以及趙大鵬,也許他們做的不僅僅只是正常的生意來往,這三個人也是我們重點的考察對象,我們一直在和泰國政府合作,可是如今你們已經牽扯其中。”

傅婉在聽到伍思明嚴肅的這番申明之後,她的心開始了不安的彷徨,為了對付卓江蓉的這步棋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她隐隐約約感覺到,自己好像被牽着走,走進了一個早已被布置好的深井裏,這種第六感纏蝕在心頭令她開始不安起來。

“我希望通過此次被卷入的事情中,你能從中幫助我們。”

伍思明臨走前的這句話一直盤旋在傅婉的腦海裏,淋浴噴頭下的熱水打濕在後背上,到底是誰牽引了自己走進了這條路,明明就是按照自己的步驟順理成章的去走的,可如今看來為什麽像是一個巨大的網罩,是卓江蓉還是金炳亦或是其他人?

傅婉從浴室裏出來時竟然看到了坐在病房沙發上的卓銳揚,他抽着煙翹着腿,極致慵懶的目光瞧自己看來,吓得傅婉驚吓的喊出聲。

“見到我就這麽驚吓?”卓銳揚泯滅煙蒂,似笑非笑的開口問道。

傅婉驚吓之餘瞪了一眼這位不速之客,開口回答道:“來也不說一聲,突然出現換做是誰都會像我這般反應。”

卓銳揚輕笑出聲,随即站起身朝浴室門口的傅婉走去,走到傅婉身前伸手微微撫上她氤氲的側臉,欺近的将她圈在自己懷裏,開口笑說道:“我有打電話給你,可惜你沒接,總不能讓我推開浴室的門和你打聲招呼吧,雖然我很願意,但是這裏可是醫院。”他說完手指順着傅婉的下巴滑下,滑到她敞露在外的鎖骨上,襯衫的紐扣因為她右手的不方便沒有扣全,露出好一片白皙的肌膚。

傅婉拍下卓銳揚那只到處燃火的手指,随即将襯衫緊了緊。

卓銳揚見狀大笑道:“你害羞什麽,咱倆又不是沒‘坦誠相待’過,你身上哪裏有痣,哪裏沒痣,我比誰都清楚。”

“閉嘴!”

“婉婉,看我帶什麽好吃的來給你。”病房的門恰時被推開,門外站着頭上綁着繃帶,左腿還打着石膏的老九,他看到病房內的這一幕,整個人驚呆在原地,“你們在搞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28

此刻老九坐在沙發上,将受傷的那條腿放在茶幾上,卓銳揚坐在沙發的另一角,不屑的翹着腿。

“卓二少,你外面有的是那麽多名媛貴女趨之若鹜,以後離我家婉婉遠一點!”

“憑什麽?老九,你以什麽樣的身份和資格來跟我談這個條件?”

“憑我是婉婉的男朋友!”

卓銳揚一聽止不住的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可笑的回答,他大笑之餘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老九開口說道:“男朋友?這可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了,那天我才剛見到傅小姐的男朋友,據說叫陳亮,還是個警察,現在又冒出了個你來,一個黑,一個白,一個警察,一個流氓,傅小姐的男朋友跨界可真大。”

“你說誰是流氓呢?”老九聽完情緒激動的大聲問道。

“當然說的就是你!”

“別吵了!”傅婉見這兩個男人要幹起來的架勢急忙阻止的喊出聲,“這裏是醫院,你們要是想打架請出去!”

老九瞥了一眼卓銳揚,随即開口道:“我才不打呢,誰打架誰流氓。”

“老九,對不起,這次連累了你,你瞧,你傷得比我還嚴重。”這句歉意傅婉是真的出自內心,雖然臨跳車前老九那毫無形象怕死的表情以及戳罵聲還回蕩在腦海裏,但是也從這件事中傅婉開始改變了以往對老九的看法。

老九有些不好意思的青澀笑說道:“你跟我還客氣什麽,這些傷對我老九來說就是家常便飯的小傷,你不必在心裏內疚什麽,對了,我是給你送吃的來的,咦,東西呢?”老九見自己帶來的那些水果突然不見了,再一看只見一旁的卓銳揚正翹着腿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帶來的香蕉,頓時黑了臉,“誰讓你吃了,把香蕉還給我。”

卓銳揚露出鄙視的目光,随即将手中的香蕉皮朝老九扔來,“還你就還你,誰稀罕,我只是幫傅小姐檢測下有沒有毒而已。”

“卓二少,你啥意思?”

病房的門被推開,夜班護士走了進來,看到裏面的兩個大男人沉聲開口道:“這麽晚了,醫院規定是不準再探視的,家屬明天再過來吧。”

卓銳揚站起身露出他那惹人共憤的妖孽笑容,朝着護士開口說道:“其實我剛剛來,能不能再多坐一會?她一個人在這我也不放心。”

護士看到卓銳揚這笑容,這輕柔的說話聲,剛剛還沉着的臉頓時泛着紅暈,于是回答道:“那也可以,但是不能超過九點哦。”

老九見狀于是不甘心的說道:“我也剛剛來,我也要到九點回去。”

護士轉眼看向老九,瞪了一眼說道:“你不行!”

“憑什麽?憑什麽這家夥就可以待到九點?”

“人家是家屬,你是病人,能一樣對待嗎?25床病人你趕緊回去!”

老九被這護士嗆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原來病人和家屬還有這種霸王區別,老九最後是被護士拖着出去的。

“收起你那作孽的笑容吧。”傅婉瞧了一眼卓銳揚依然挂着那笑容看向病房門,還難得一見優雅的朝着走出去的護士擺了擺手。

等到病房門被關上後卓銳揚才收起笑容,轉而看向傅婉挑了挑眉開口道:“看到了嗎,這才叫男人的魅力,只要我卓二少稍微笑一笑,抛個媚眼,哪個女孩能不傾倒在我這張臉下。”

“也對,所以叫你牛郎也沒錯。”

卓銳揚聽着傅婉這有意的諷刺,這世上敢這麽稱呼自己的人,眼前這女人是第一個,而且她還不止一次的說出來,卓銳揚既不怒也不笑,徑直走到病床邊坐下。

“傅婉,知道你什麽最吸引我嗎?就是你這張得理不饒人的嘴!”

“卓二少的喜好還真是怪癖,我還以為你會說是我這張傾國傾城,沉魚落雁的美貌呢。”

“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

傅婉同樣挑了挑眉,不屑的目光迎了上去。

“陳亮真是你男朋友?”

“你猜。”

卓銳揚看着傅婉挑眉笑來,微微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這個猜心的游戲我不喜歡,我只是很好奇,我們的事情陳警官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什麽?”

他突然欺近在傅婉臉前,似乎擦過彼此的鼻尖,轉而在傅婉耳邊低聲開口道:“比如你在我身下的那幾晚,我很好奇陳警官知道後會是什麽反應。”

傅婉的笑意僵在臉上,伸手推開得逞的卓銳揚,冷着臉說道:“這麽好奇,幹脆去問陳亮好了。”她看着眼前的卓銳揚,蹙了蹙眉,嘴角扯出一絲壞笑的開口問道:“卓二少,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卓銳揚波瀾不驚的臉色看着眼前這個女人,沉默了好一會突然開口回答道:“傅婉,我心裏很不爽!”

看着卓銳揚認真的表情,傅婉愣了一下,随即大笑道:“卓二少,這一場猜心的游戲你輸了!”

“這一次我願賭服輸!”他說得堅毅不決,倒是看着傅婉突然開口問道:“我聽說你昨天見了金炳?”

傅婉愣了一下眸子暗淡下來,看着卓銳揚回答道:“是啊,卓二少的消息可真靈通。”

“還是離金炳這個人遠一點吧,你昨晚剛跟他見了面結果就出了事,你不覺得這事太巧合了嗎?”

“這世上巧合的事情很多,說不定是別人有心故意栽贓陷害,畢竟我和七爺合作這件事一定會有人懷恨在心。”

卓銳揚的眸子冷冽的發出寒光,傅婉的意有所指他怎麽可能會聽不出來。

“傅婉,我在就事論事,也是在好意的提醒你,你跟我姐之間的事情我不想插手。”

她看着隐忍着怒氣的卓銳揚,伸手撫上卓銳揚微蹙的眉心,嘴角翹着笑說道:“生氣了?我當然知道你是在關心我,不過這件事警察會去處理的,如果我因為這件事而退縮,當初就不可能選擇和金炳合作,卓二少,你應該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卓銳揚無奈的嘆了口氣,抓着傅婉那只撫在自己眉心處的手指,話鋒一轉開口問道:“傅婉,我是你的第幾個?”

“這個嘛,我得要好好數一數。”她笑着掰着手指開始數起來。

“閉嘴!”

卓銳揚話音剛落,溫熱的唇瓣便頃刻間覆了上來,夾雜着不甘的怒氣。她被吻得氣喘籲籲,理智的警報線在沉淪與清醒之間來回拉扯,傅婉伸手微微推開卓銳揚,看着他炙熱的眸子開口問道:“問你個事。”

“你說。”

“昨晚你在哪兒?”

傅婉明顯看到卓銳揚在聽到自己的這聲問話臉色頓了下,猶豫了片刻開口說道:“當然在公司,最近要安排藝人的商演很多。”

她剛剛溫熱的心在卓銳揚的這句回答中冷徹下去,卓銳揚在說謊,昨晚路過那間包廂的時候,自己明明聽到卓二少的名字,在Julie 的出現後,她就更加證實了那間包廂裏的人一定是卓銳揚,自己剛剛還對這家夥有些心動的心髒也随着這句回答漸漸消失了那份悸動,自己怎麽就忘了,眼前的這家夥他可是卓銳揚啊,他們只是在玩一場猜心的游戲,游戲還沒結束。

“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麽,只是随口問問。”

趙大鵬是在第二天過來的,那天只有他一個人前來,傅婉看到出現在病房裏的趙大鵬時,心裏微微震驚。

“好些了嗎?”他走來将帶來的果籃放下,開口詢問道。

“好多了,醫生說後面再做些康複功能鍛煉。”她說着停頓了下,然後開口問道:“趙叔叔,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趙大鵬看了一眼傅婉,嘆了口氣在床邊坐下,伸手拉過傅婉的手開口道:“婉婉,那晚的事情其實我真的很生氣,這些年我知道你一直對你父親的死耿耿于懷,我也知道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擔負着整個傅家的責任,可是趙叔叔我也一直在彌補你啊,我就是想着以這樣的方式來感化你,我不希望你心裏充滿了仇恨,當年那件事趙叔叔不肯伸出援手也是迫不得已。”

傅婉看着極力辯解,想為自己洗脫罪名的趙大鵬,迫不得已?彌補?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可以不伸出援手,但絕不能在傷口上死死踩上一腳,這叫不仁不義。

“趙叔叔,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趙大鵬臉色僵住,握着傅婉的手心似乎冒着虛汗,猶豫了好久開口笑說道:“因為趙叔叔一直把你看做自己的女兒來看待,所以不管你做錯什麽事情,趙叔叔都願意原諒你。”

她看着趙大鵬,她承認在趙大鵬回答這番話的時候,自己是有那麽一刻的感動,但是這份感動在傅婉腦海裏出現傅樂山跳樓的那一幕時便煙消雲散了。

自己胳膊上的傷勢倒還好,老九的傷勢可就比較慘了,傅婉是後來才知道的,跳車的時候老九腦袋撞到了旁邊的石頭,腦內有些淤血,醫生說差一點就傷到了視神經,因為淤血的範圍不大,所以采取保守治療,陪老九去康複科鍛煉的時候,老九在一旁疼得哇哇叫。

“你一個大男人叫得這麽凄慘,鬼哭狼嚎,外面的病人還以為我把你怎麽着了呢。”康複科的醫生是個女的,大約三十來歲,瞪着眼前這身材壯實的老九鄙視了一番。

“我大男人疼得叫怎麽啦?你就沒聽過那首歌?”

“什麽歌?”

“劉德華的那首《男人哭吧不是罪》,我疼得叫更不算什麽,我就說你們這群庸醫,心腸賊黑,下手賊狠,這疼得又不是你,你當然站着說話不腰疼。”

那女醫生聽着老九這番謬論,咬着牙下手更狠了些,老九又一次疼得大叫起來。

“你丫的這是在殺人啊!”

“你放心,庸醫反而殺不了人!知道最近網上都在流行什麽歌嗎?”

“啥?”

“《犯賤》。”

老九蒼白的臉色僵住,直直的看着這女醫生怒道:“你怎麽罵人呀?”

傅婉坐在一旁聽着這兩人的對話,笑得肚子疼得站不起來,這世上除了自己還有這麽一號大姐能夠鎮得住一向蠻橫的老九,古人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正适合贈送給現在的老九。

傅婉拉着老九出了康複科,老九一臉憤憤不平的嘀咕道:“我猜這女人八成是還沒嫁出去,你說她好端端的罵我犯賤做什麽,我哪裏犯賤了?”

“老九。”

“幹嘛?你可別想着替那女人說話,否則我跟你翻臉。”

“其實網絡上真有這麽一首歌。”

老九停下腳步,側頭震震的看過來,随即嚣張的氣焰滅了一半。

“老九。”

“幹嘛啦?”

“謝謝你!”

“你要是真感激我,幹脆以身相許吧,你上次跟我說你命裏克夫,我想了想,我老九命硬不怕你克,就算真克了我也願意!”

傅婉聽着老九突然這番表白,忍不住笑了出聲,笑意的眸子裏竟含着淚花,最近自己是怎麽了,強硬的內心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脆弱了,感動這個詞最近常常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克夫一詞不過是自己騙老九的,結果這家夥竟然當了真,還為自己豁出命的冒着這麽大的危險,老九雖粗俗,雖是市井小明,雖是道上的小混混,但是在老九身上,傅婉更多的看到的是自己的影子。

“我在跟你說話呢!”

她偏過臉背着老九擦去眼角的眼淚,再轉過身看向老九的時候笑着開口說道:“老九,若是真有下輩子的話,我傅婉一定嫁你!”

老九的眸子失落下去,随即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開口道:“下輩子我老九才不娶你呢,你這女人太麻煩!”

看着老九一瘸一拐的轉身朝前走去,傅婉嘆了口氣追了上去,伸手挽着老九的胳膊笑着打趣問道:“你真不娶?”

“不娶,下輩子堅決不娶!”

“老九,娶我呗?”

“不娶!你都快煩死了!”

傅婉回到病房的時候送藥的護士正從裏面出來,她看到床頭桌上多了一捧鮮花,于是訝異的對着護士問道:“有誰來過嗎?”

“有位先生來過,見你不在病房放下鮮花就走了。”

傅婉走過去拿起那束鮮花,裏面含着一張卡片,她打開來看了看,最下面寫着七爺兩字,握着那束花的手指便僵住了,她快步走到窗戶前朝下看去,在人群裏看到那個穿着一身黑的年輕男人的背影,他留着很短的頭發,步步朝着醫院外走去,傅婉想,他應該就是七爺派來的人,傅婉猶豫了下給陳亮打了電話。

她接到方啓涼打來的電話已經是自己出院後的兩個星期,方啓涼在電話裏似乎有些吱吱嗚嗚不方便說,傅婉的心裏便開始不安起來,那天是方啓涼開着車載着她去了林醫生那裏。

“林醫生,是不是我媽她的病情出了什麽事了?”她走進林醫生的辦公室,開口的第一句話。

“你媽媽的病情确實是出了一些事情,當然我們也是在猜測中還沒确定。”

“林醫生,你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不管是什麽結果我都能接受的。”傅婉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卻在忐忑不安中。

林醫生看了一眼傅婉身後的方啓涼,嘆了口氣猶豫了下開口說道:“經過這段時間我對你媽媽的觀察,我懷疑她的精神并沒有問題。”

傅婉的大腦随着林醫生的回答仿佛轟的一聲響,她震驚之餘看着林醫生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我媽媽她在裝瘋?不可能的,自從我爸離開後,這些年她精神問題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已經見過她多次發病的模樣,她甚至都不認得我這個女兒,怎麽可能是精神正常呢。”

“傅小姐,你先別激動,我知道這麽說你一定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當然我跟方醫生也在懷疑中,所以今天才會請你來,我接觸這類的病人很多,他們腦海裏會存在另一個世界的思維,但是你媽媽在我接觸當中真的有些不同于其他病人。”林醫生說着停頓了下,然後從一堆病歷夾裏取出其中一份,“你還是來看看這些報告吧。”

那天傅婉記不清自己是怎麽走進王秋雲的病房的,進去的時候王秋雲站在窗戶前背對着自己,她就站在病房門口靜靜的看着王秋雲的身影好長時間,直到王秋雲轉過身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她眸子裏難掩的驚吓,随即朝自己嗤笑而來。

“我要吃的!”她像個小孩般讨要而來。

傅婉走過去将手中帶來的吃的放在床頭桌上,王秋雲坐下來迫不及待的從裏面取出一塊酥餅吃了起來,“你已經好久沒來看我了。”

“那你記起來我是誰了嗎?”

“記得。”王秋雲頻頻點頭,“你是送吃的人。”

她在王秋雲的旁邊坐下,伸手替她擦去嘴角邊殘留的餅屑,看着王秋雲的眼睛開口說道:“你以前偶爾清醒的時候還能記得我是誰,為什麽現在卻怎麽都記不起來了呢。”

王秋雲繼續吃着酥餅,也不理傅婉這句話,只是吃完後看着傅婉說道:“水,我要喝水。”

傅婉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遞給王秋雲,看着王秋雲幾秒後開口說道:“莎莎本來說要和我一起來看你的,可是她最近有些麻煩。”

她說着停頓了下,看到王秋雲握着水杯的手指也微微頓了下。

“莎莎她啊,最近拍戲的時候總有一個人找她麻煩,就是那個現在最當紅的女明星Julie ,她現在也加入到了這部戲裏來,莎莎畢竟是新人,難免是要受到排擠的,上次有一場戲莎莎被Julie 挨打了N次,對方明顯的是在刁難,但是莎莎很堅強,硬是忍着沒發脾氣,最後那場戲過了,算了,我知道跟你說這些,你也聽不懂。”

傅莎莎這件事傅婉沒有亂編,那場戲傅莎莎确實被Julie 打了,一向倔強的傅莎莎在那一次中選擇了緘默,在被甩了N次耳光後,估計連Julie 自己都開始過意不去的時候,傅莎莎終于過了那一場戲,悅月看到傅莎莎被打得紅腫的側臉怒氣的要找陳導,結果傅莎莎一反常态拉住了悅月,傅婉在聽到悅月打電話告訴自己的時候,心裏是心疼的,可是傅婉還是覺得傅莎莎這件事做的是對的。

她看着王秋雲默不作聲的繼續吃着,以往自己在說到傅莎莎時,王秋雲都會給予反應,總會嘴裏喊着莎莎,我的莎莎,可是今天她選擇沉默了。

“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我跟金炳合作了,就是那個以前和爸爸一起合作過的男人,他本來是要和卓江蓉,秦鶴合作的,但是最後我搶了卓江蓉的生意,雖然受了點傷但是現在已經好了,從現在開始我決定不再隐忍了,我要替我們傅家報仇,我要替爸爸讨回一個公道,但是你知道嗎,趙大鵬特別可笑,那天他來看我,口口聲聲在為自己當年犯下的罪辯解,最可笑的是,他說他一直把我當作他的女兒來看待,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她剛說完便聽到玻璃杯碎落的聲音,傅婉震驚的朝王秋雲看去,只見她臉色煞白的看着自己,突然像犯了錯的小孩一樣大哭起來。

“碎了,我不是故意的,疼。”

護士聞聲急忙走了進來,看着傅婉問道:“傅小姐,出什麽事了?”

“沒事,只是杯子碎了,我來收拾就好。”

傅婉蹲下身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撿起,再擡頭看到的是王秋雲那雙驚慌的眸子,她拉着王秋雲的手安慰道:“別怕,沒事了。”

她轉而看向桌上裝着食物的紙袋,猶豫了下從裏面拿出那碗豆花遞給王秋雲說道:“我都差點忘了這個了,瞧我給你帶了什麽,你最喜歡的豆花。”

王秋雲露出欣喜的笑容接了過去,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吃着,在看到王秋雲将那碗裏很小的髒東西竟然挑到一旁時,傅婉的一顆心随之沉入了深淵裏,震驚而又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切,震震的看着眼前這個被稱為母親的王秋雲,眼淚在那一刻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29

背叛,欺騙,謊言是這世上最令人難以接受的三個詞,從傅樂山跳樓的那一刻就已注定了傅家所有的變故,親人的離開,年幼的妹妹,癡傻成瘋的母親,這些全都占據了傅婉所有的生命裏,即使那是一段如此艱辛的歲月,可依然還有一種叫親情的東西在維系着,支撐着自己,當結痂被掩蓋不住的時候,撕裂開來的傷口早已長出了腐蝕的肉芽。

方啓涼走來的時候,他看到傅婉正坐在石階上,雙手環抱着膝蓋卷縮在一角,那背影不複往日裏的堅強,仿佛脆弱得不堪一擊,卻又像極了某個她。

“為什麽不問你母親?”他坐下來開口問道。

“我不敢問,因為我怕,害怕知道真相,害怕那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她說着眼淚就落了下來,自己不是個肯輕易落淚的人,可是這一次卻在一個還不算熟悉的男人面前掉了淚,“阿涼,我寧願活在這真相的背後裏。”

方啓涼靜靜的坐在那裏,他想這樣的決定是不是自己做錯了,原來不是所有的真相都是令人如願的。

手機聲響起,是個未知的號碼,傅婉擦了擦眼淚接起。

“傅小姐。”

聽着這個熟悉的聲音,傅婉牟然一驚,“七爺?”

“現在有時間嗎?咱倆見個面。”

她愣了幾秒,雖然不确定金炳突然要見自己的意圖是什麽,但傅婉還是在考慮了幾秒後回答道:“可以。”

她挂了電話重新站起身,轉身看着方啓涼開口道:“阿涼,我依然還是謝謝你,即使那是一個我不願見到的答案,可我還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說。”

“我希望我的母親能夠繼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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