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三節課,婉姐姐,那天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

她還沒有醒?”

傅婉看着傅莎莎突然急切的追問,蹙了蹙眉然後點了點頭回答道:“是啊,莎莎,你怎麽突然這麽關心起卓江蓉來了?你以前不是從來不關心她的事情嗎?”

傅莎莎錯愕的看着傅婉,随即扯出一絲苦笑開口道:“畢竟她也是趙航的母親,趙大鵬才剛去世,現在卓江蓉又出了事,我這不是因為擔心趙航嘛,趙航他沒事吧?”

“趙航他很不好,不過有卓銳揚在前面替他撐着會好些吧,等到卓江蓉蘇醒過來後就一切都好了。”

“那她什麽時候會蘇醒?真的能蘇醒過來嗎?”

“莎莎,你這是怎麽了?你到底是希望她醒還是不希望她醒啊?醫生說她應該是随時都會醒的。”

傅莎莎面色蒼白的看着傅婉,雙手緊緊握着玻璃杯,沉默了好久倒是突然站起身開口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現在已經很晚了,你要回劇組嗎?”

傅莎莎走到門口停下腳步,背對着傅婉猶豫了下随即開了門沒有回答就走了出去。

悅月是傅莎莎走後差不多半個小時後才來的,傅婉還以為是傅莎莎又回來了,結果開了門站在門外的竟然是悅月。

“莎莎在你這嗎?”

“她剛走,怎麽了?”

“我已經一天沒有聯系到她了,她白天跟我說要去看你媽媽,下午會趕回來拍戲,結果我等到下午她都沒有回來,打她電話又無人接聽,陳導都開始發火了,一劇組的人都等着她一個人,我剛剛在你家樓下看到莎莎的那輛車了,車子前面好像有碰撞過,我還想她可能是在你這。”

傅婉聽着悅月這麽一說,全身的神經都開始緊繃起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腦海裏盤旋,車子有碰撞,卓江蓉的車禍,傅莎莎剛剛的表現,聯想到這裏傅婉的身體都開始不由的顫抖起來,不會吧?難道真的是莎莎?

“悅月,完了。”

“什麽完了?”悅月不解的看着傅婉問道。

“莎莎撞得人有可能是卓江蓉!”

傅婉帶着悅月趕到醫院的時候,推開卓江蓉的病房門,果然看見傅莎莎正站在裏面,她站在卓江蓉的病床前拿下卓江蓉的氧氣面罩,卓江蓉睜着一雙眼睛呼吸困難的看着想要殺了自己的傅莎莎。

傅婉驚慌的走過去一把拉開傅莎莎,低聲朝着她吼道:“你瘋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

她拿起氧氣罩要給卓江蓉重新戴上時,傅莎莎的手突然按住傅婉的手,她不可思議的轉頭看着傅莎莎。

“不要,她不能活,卓江蓉她絕不能活下去!”傅莎莎突然拼命的搖着頭大哭起來,死死的按住傅婉的那只手。

“松手!如果你不想一錯再錯下去,現在就給我松手!”

“不,她不能醒,她醒了我就完了!我本來只是想跟着她讓她停車,我只想跟她好好談談,但我真的沒想到對面的車會突然撞過來,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傅婉看着驚慌失措的傅莎莎,伸手拉着傅莎莎的手安慰道:“相信我,我會幫你和她解釋,如果你說的是事實,她的車禍你不用負全責。”

“不,沒這麽簡單,卓江蓉她醒來了,她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到時候我的演藝事業就全毀了,趙航若是知道了,他會恨死我的,他一定不會原諒我,那我跟趙航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姐,我愛趙航,你知道的,我是真的太愛趙航,所以卓江蓉她不能活下去,姐,你幫幫我,我求你幫幫我,我不要變成那樣,我不要坐牢!”

傅婉看着突然朝自己跪下來的傅莎莎,她那雙乞求的眼神定定的看着自己,瀕臨崩潰的哭聲,她是自己的妹妹啊,可是她現在卻犯了一個一發不可收拾的錯誤,她轉眼看了一眼病床上面色如灰,呼吸窘迫的卓江蓉,即使已到了這樣,她依然兇惡的目光仇視的看着自己,手指緊緊抓着床單,是的,也許正如傅莎莎所說,以卓江蓉的個性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傅莎莎的。

傅婉突然想到那日在趙大鵬的病房外,她親眼偷偷看到卓江蓉是怎麽對付趙大鵬的,也許卓江蓉永遠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也有這麽一天,做與不做只在一念之間,很多事情卻是在一念之間全改變了,當年的傅樂山是被趙大鵬和秦鶴設計陷害的,可是傅樂山的跳樓卻是被卓江蓉逼死的!

傅婉緊緊握着那手中的氧氣面罩,如今真的已經沒有退路了,因為傅莎莎已經為她選擇了這條路。

“悅月,你現在帶莎莎趕緊走,從後門走,不要回劇組,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還有記住,趕在天亮之前找個可靠的人把車修好了。”此時的傅婉腦袋裏緊繃着一根玄,她在努力想着還有什麽事是沒有交代辦妥的,這件事不能在傅莎莎身上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傅婉,你想幹什麽?”悅月聽着傅婉的突然交代,整個人都震驚的問出聲,“傅婉,你不能這麽做,你這是在蓄意謀殺,這是犯法的!”

傅婉轉頭看向悅月,帶着哽咽的聲音開口回答道:“悅月,我已經無路可退了,我和莎莎都已經無路可退了!”她擦了擦眼淚,再次看向悅月的時候鎮定的開口囑咐道:“現在就帶傅莎莎走,按照我說的去做,快啊!”

悅月看着傅婉,眼淚止不住掉下來,她拉起還跪在地上哭泣的傅莎莎,毫不回頭的拉着傅莎莎出了病房門。

傅婉努力的喘着氣,她的身體在控制不住的顫抖,病床上的卓江蓉似乎已經到了瀕死的狀态,她整理了下極度緊張的情緒,随即走到門口大喊出求救聲。

所有的醫護人員都在全力搶救卓江蓉,傅婉站在病房裏看着眼前的這一切,整個人卻渾噩的杵在原地。

“醫生,我媽她現在怎麽樣了?”

“雖然趙太太已經搶救回來,不過······”

“不過什麽?”卓銳揚走過去,一把拉住主治醫師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可能會成為植物人!卓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

卓銳揚面色蒼白的站在原地,突然擡眼看向站在一旁的傅婉,急步走過去将她推到身後的牆上,一把死死掐着傅婉脖子厲聲質問道:“你到底對我姐做了什麽!”

她被卓銳揚用力的撞到牆上,背脊傳來撞擊的疼痛,脖子被卓銳揚死死扼住,呼吸喘不過氣來,眼前的男人被激怒的臉色,似乎一心想要掐死自己。

“我沒有,我什麽都沒做,我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這樣了。”

“你敢再撒謊一句!”卓銳揚咬牙切齒的看着傅婉,此刻的他早已失去了理智,他只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親手将他的姐姐變成了植物人,他怎麽就忘了,傅婉是有多麽得恨卓江蓉。

“銳揚,你快住手,你再這樣下去,傅婉真的要被你掐死了!”何東看到臉色烏紫的傅婉,急忙走過來拉住卓銳揚的手阻止道。

卓銳揚的手被何東拉下,傅婉瞬間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她握着剛剛被掐的脖子,那裏一定也是烏紫了一片,她能感受到卓銳揚的怒氣,那是一種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仇恨,何東拉着傅婉站起來,看着面色冷冽的卓銳揚開口道:“這件事沒有查清楚之前,誰都不能妄下定論,我想傅婉她不可能要害你姐姐的,不然她為什麽要及時喊醫生來?”

“傅婉,你聽着,若是我查出來這件事與你有關的話,我卓銳揚一定不會放過你!”

她聽着卓銳揚如此堅定的發誓,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她知道從現在開始,自己與卓銳揚已經被分割成兩邊,即使曾經彼此體會過各自的溫度,但是在随着卓江蓉的出事後,一切都改變了,也許他們早就該是如此的關系。

陳亮來找自己的那天,外面正下着雨,傅婉打開門後,陳亮渾身淋濕的站在門外。

“亮子?”

他面色嚴肅的看着傅婉,然後推門走進屋。

“卓江蓉的事情你怎麽解釋?外面那些謠言又是怎麽回事?”

“與我無關。”

“好,那你告訴我為什麽卓江蓉出事的時候你會在她的病房裏?”

“我只不過是不放心的去看她,沒想到進病房的時候就看到了她那個樣子。”

陳亮聽着傅婉的回答,不屑的冷笑了一聲說道:“傅婉,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關心起卓江蓉來了?你那麽恨她,怎麽可能還會大晚上一個人跑去看她!傅婉,你到底還要對我隐瞞多久!”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我說的都是事實,你不信就算了,反正卓江蓉現在這個樣子跟我無關!”

“事實?”陳亮嘴角扯了扯,随即一把拉着傅婉站起身開口道:“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麽叫事實!”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34

傅婉看着電腦上出現在的畫面,車庫裏傅莎莎和卓江蓉之間的争執,以及醫院裏傅莎莎進出的身影,那一刻傅婉的腦袋裏轟的一聲空白了。

“傅婉,你還要繼續替傅莎莎隐瞞多久?你這樣做是在害她!”

“亮子!”傅婉一把拉着陳亮的手,眼淚便掉了下來,“亮子,我求你幫幫我,這個東西不能交出去,莎莎是我妹妹,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她還這麽年輕不能就這麽毀了。”

“傅婉,躺在病床上的卓江蓉她現在已經成了植物人,她同樣很可憐。”

“她不是可憐,她是罪有應得,她的手上也沾滿了血,沾滿了我爸和趙大鵬的血!”

陳亮搖了搖頭抽回手看着傅婉開口道:“傅婉,我是個警察,我不能知法犯法。”

她雙眼含着眼淚看着陳亮說道:“亮子,我這輩子只求你幫我這一次,莎莎犯的錯我做姐姐的會替她承擔,也會給卓江蓉一個交代,但是不是現在。”

陳亮看着傅婉極力哀求的眼睛,他沒想到自己與傅婉竟因為傅莎莎成為了這樣一種黑白關系,這些年他看着傅婉努力挽救這個家,努力的保護傅莎莎,可是這一次的保護陳亮無法接受,但他更多的是心疼,心疼這樣犯錯的傅婉。

去海天娛樂找卓銳揚的那天,傅婉在門口遇見了迎面出來的秦文娜,她看到自己的目光在震驚之餘發出仇視的訊息。

“你還來做什麽?難道是覺得傷害銳揚還不夠嗎?”秦文娜扯着傅婉的胳膊攔着她沉聲開口道。

“這是我與卓銳揚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

“傅婉,你聽着,從今天開始卓銳揚的事情就是我秦文娜的事情,我絕不容許你再靠近他半步!”

“秦文娜,你沒這個資格來威脅我。”

“如果你想看到傅莎莎在這個圈子裏混不下去的樣子,那你就再接近卓銳揚試試!”

傅婉怒視着扼制自己的秦文娜,此刻她像極了高高在上的女王,在自己面前宣示着她優先的權力,她将對傅婉的恨這一次毫無任何掩飾的展露出來,因為秦文娜終于看到只有傅莎莎才是傅婉致命的弱點,當一個人的弱點被暴露時,她就已經失去了一半致勝的機會。

悅月打來電話說傅莎莎生病了,傅婉聽聞匆匆趕到酒店客房,傅莎莎躺在床上身體瑟瑟發抖,她走過去伸手在傅莎莎額頭上探了探,那裏如高熱的熔岩一樣滾燙。

悅月走過來開口說道:“剛剛醫生來看過了說是高燒,準備要給她挂點滴,可是莎莎她堅決不同意,我怕被其他人看出異常,所以就打發他們走了,傅婉,莎莎這個樣子我們該怎麽辦?”

她看着渾身發抖的妹妹,心尖卻是難掩的心疼,傅莎莎是錯了,可是她的錯已經無路可退,其實自己是趙大鵬女兒這件事傅婉早已猜到,那日在王秋雲的病房裏,傅婉就已經開始懷疑,傅莎莎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自己怎麽可能會因為這樣而放棄傅家呢,到底還是傅莎莎不相信自己。

“悅月,你給我打盆冷水來。”

傅婉将冷濕的毛巾敷在傅莎莎額頭上,剛敷上去傅莎莎便一把扯開,坐起身拉着傅婉的手面色蒼白的開口說道:“姐,我怕,我真的好怕,我殺人了,我這雙手殺人了!”

“莎莎,你聽着,卓江蓉沒死,她出車禍的那天你不在現場,你也沒有去醫院,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只是病了。”

傅莎莎的眼睛牟然睜大的看着坐在自己眼前的傅婉,随即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一把抱着傅婉開口道:“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想這樣的。”

在聽到傅莎莎這句撕心裂肺的哭聲後,一向驕縱的傅莎莎在她的二十歲人生中第一次嘗到這種不可被原諒的錯,抱着傅莎莎的傅婉眼淚止不住掉落下來,誰能告訴自己這一切該怎麽收場?

“莎莎,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保你一天的平安!”

門鈴響起,屋裏的人都為之一震,悅月要去開門的時候傅婉站起身拉住她,示意的搖了搖頭,自己徑直走到房門口拉開門。

“秦浩歌?”看到站在門外的人,傅婉驚訝的看着來人。

秦浩歌探頭朝裏面瞧了瞧開口問道:“我聽說莎莎生病了,所以想來看看她。”

“莎莎不過是發燒而已,現在已經好多了。”

“那我能進去看看她嗎?”

傅婉單手撐着門,有意阻止秦浩歌進屋,倒是看着他婉拒道:“莎莎已經睡了,明天再過來看她吧。”

秦浩歌自然是看得出傅婉的這番故意推辭,臉上難掩失落的說道:“好吧。”

她看着秦浩歌轉身離開的背影,蹙着眉咬着牙掙紮了一番後突然喊道:“等一等。”

秦浩歌好奇的轉身看來不解的問道:“還有什麽事?”

“一起喝一杯吧。”

一樓的吧臺處,秦浩歌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傅婉開口問道:“你想找我聊什麽?”

“你喜歡莎莎對吧?”

秦浩歌震驚的眸子看來,被傅婉看穿後的他在一刻的震驚之後倒是無奈的笑了笑承認道:“傅婉,你是第一個看穿我心思的人,我姐說你特會猜人心,看來她說的一點都沒錯。”

傅婉嗤笑一聲,搖了搖頭否決道:“其實不是我會猜人心,而是你們表現得太明顯,這世上沒有一件事是能夠徹底掩藏住的,你是從什麽時候起喜歡上莎莎的?”

“不知道,但是應該是好久,好久了,會偷偷關心起她的一切,只是她從來都不知道,也許在她眼裏我只是那個被欺負,被嘲笑的秦浩歌,永遠的不屑一顧。”

“你跟秦文娜果真是姐弟,連喜歡一個人的方式都一樣,所以注定會是個失敗者。”

“我不是失敗,我只是成全!”秦浩歌嚴肅起一張臉憤怒的否決,“因為傅莎莎她心裏這麽多年只喜歡趙航一個人。”

“可是你應該知道趙航并不愛她。”

秦浩歌皺着眉頭,微眯着眼朝傅婉再次看來,不解的問道:“傅婉,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我只是作為姐姐在幫莎莎重新選擇她應該幸福的方向。”

“你的意思是指我适合?可是莎莎她不會接受我的。”

“我認識的秦浩歌好像不是這般會輕易放棄的人,他應該像他姐姐一樣果斷,喜歡一個人就會窮追不舍,永不放棄。”

秦浩歌無法猜測傅婉會突然選擇自己的原因,可是他在聽到傅婉這個答案後,心裏還是隐藏不住的欣喜,至少在喜歡傅莎莎這件事上,傅婉是第一個同意的人。

等到秦浩歌離開後,悅月走過來坐下看着傅婉問道:“婉姐,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應該知道莎莎她不喜歡秦浩歌,若是她知道了一定不會接受你這樣的安排。”

“在她選擇犯下那個錯的時候,這只能是她唯一走的路了,她跟趙航是不可能再在一條線上的人,接近趙航就是莎莎的危險,而我不知道還能繼續保護莎莎多久,所以我必須要在此之前替莎莎找到能夠長久保護她的人,不管是在這個圈子裏還是在這個圈子外,不管是趙航,卓銳揚還是秦文娜,秦浩歌是唯一能夠擋在前面保護傅莎莎的人選。”

悅月震驚的看着突然說出這番話的傅婉,竟有種似要離別的感覺蔓延在心頭,她看着傅婉忍着眼淚笑着開口道:“可惜莎莎這輩子都不會懂得你為她做的這一切,有時候連我都不知道有你這樣的姐姐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那就當不幸吧。”傅婉嘴角扯出一絲苦笑,然後拉起悅月的手囑咐道:“悅月,你是這世上除了陳亮以外我唯一還能相信的人了,這些年我最慶幸的事就是遇見了你,胖子,還有小飛,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你們幫了我,所以我現在想把莎莎托付給你,希望你像姐姐一樣照顧她。”

悅月一聽,眼淚順着眼角滑落下來,她擦了擦眼淚故作氣憤道:“我才不要照顧傅莎莎呢,你這個妹妹太難伺候了,所以你要想照顧她就自己好好照顧,還有我讨厭你這番生離死別似的語氣,真的讓我很讨厭。”

傅婉笑了笑,伸手替悅月擦去淚漬說道:“誰要生離死別了,我這不是因為要出一趟遠門嘛,所以才暫時将莎莎托付給你,瞧你這人真小氣。”

“你要去哪?”

“我要出國一趟,會很久。”

卓江蓉出事後,金炳原本答應給自己的那批貨也突然不知原因的取消了,所以傅婉必須要親自去一趟金三角一帶,不僅是為了自己,也算是為了伍思明和陳亮,可是這一去卻是生死未蔔。

從傅莎莎那裏回來,傅婉在自家樓下遇見了多日不見的趙航,那晚他穿着灰色的呢絨大衣站在昏黃的街燈下面,寒風中是那張清瘦的臉。

傅婉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不遠處的趙航,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該以什麽樣的心情和身份去和趙航開口,他曾經是那麽的相信自己,傅婉還記得卓江蓉在手術室裏的時候,她坐在手術室門外抱着趙航說,有婉姐姐在,別怕,結果這份承諾一夜間竟成為了儈子手。

彼此間沉默了幾分鐘後,趙航邁開腳步朝傅婉一步步走來,街燈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長,那段距離不算遠,卻走近的如此艱難。

“他們說是你害了我媽媽,可我不信,這些日子我怎麽都睡不着,怎麽都想不通,婉姐姐,我就是想你親口告訴我,這些都是謊言,你沒有,從來都沒有想要害我媽媽的意圖,這只是個意外,我的婉姐姐是不會這麽做的對不對?”

她震驚卻又慌張的看着眼前的趙航,她看不到自己臉色的蒼白,只感受到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她的手指緊緊握着背包,只要自己開口回答說沒有就可以,可是這兩個字怎麽都回答不出來。

看着如此沉默的傅婉,趙航突然雙手握着傅婉的胳膊大聲吼道:“為什麽你不回答?你只要說沒有,我就可以完全願意去相信,為什麽你就是吝啬的連這兩個字都不肯說?為什麽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對我?難道只因為我是卓江蓉的兒子嗎?”

胳膊上傳來的疼痛令傅婉蹙起眉頭,可是她更痛的是心口傳來的痛覺,她掙開趙航的鉗制看着他開口同樣吼道:“對,我恨你,我讨厭你,我讨厭卓江蓉所有的一切,更讨厭卓江蓉的兒子!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媽媽變成這樣與我無關,她只是罪有應得。”

“傅婉,你太可怕了,他們說的沒錯,你就是個壞女人,心狠得令人憎惡!”

“對啊,我本來就是個壞女人,是你自己不願去看清楚,你應該和你舅舅一樣徹底遠離我!”她聽着趙航的指控死死握着背包,指甲掐進手心裏鑽心的疼。

“傅婉,我恨你,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她看着趙航帶着怒斥的聲音跑開的背影,久久的站在原地,那是寒風鑽進身體裏的寒冷,在那個昏黃街燈下的夜晚,那個曾經一直追随自己,一直跟在身後喊着婉姐姐的趙航,在那晚徹底消失在了傅婉的生命中,帶着仇恨的眼淚離開。

“終于體會到什麽叫痛徹心扉的感覺了嗎?”

冷漠而肅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傅婉轉頭看去,只見卓銳揚竟站在了自己的身後,一張似笑非笑的臉陰險的朝自己看來,翹首看着剛剛這場好戲。

她嘆了口氣,伸手擦去眼角的眼淚,冷着一雙眼看着卓銳揚開口說道:“利用自己的外甥來達到對付我的手段,卓銳揚,你比我更殘忍!”

“傅婉,我怎麽能跟你比,我只是在教他如何去看清楚一個人的真面目,一個如何利用感情來欺騙別人的真面目。”

她微微握緊拳頭怒視着言辭刻薄的卓銳揚,随即倒是開口嘲諷一笑道:“那你還真是煞費苦心了,我也要謝謝你幫我解決了這麽一個大麻煩,要知道你外甥的糾纏真的令我很煩,我裝得也很累,現在好了,我可以不用僞裝了,你也不用整日擔心了,卓銳揚,你現在開心了吧。”

卓銳揚眉峰一簇,急步走來一把掐住傅婉的脖子怒斥道:“我恨不得現在就掐死你,憑什麽這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間,最後害得我姐姐變成這樣,你蓄意的接近我,原來目的只是為了報複卓江蓉,只可惜我偏偏還相信了你,還信以為真的以為你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到頭來煞費苦心的人是你,傅婉,你是不是無數次在心裏嘲諷的覺得我就是這麽容易的被你欺騙,被你玩弄,甚至還要連同趙航一起,你跟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到底是帶着怎樣一種心情!”

被掐得喘不過氣來,那種要窒息的感覺蔓延至全身,可是傅婉心裏卻覺得那竟是一種解脫的快感,她緊蹙眉心笑着看着怒氣掐着自己的卓銳揚,那種對死亡無謂的眼神震懾着卓銳揚的心底,直到滾燙的眼淚落在自己手背上時,他渾身一震,手指輕輕松開。

“卓銳揚,你想幹什麽,快放手!”陳亮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一把将卓銳揚推開,他急忙抱着虛弱的傅婉,擔心的問道:“有沒有怎樣?”

傅婉只是拼命的喘着氣,臉上毫無血色的無力搖着頭,拉着陳亮支撐着整個身體。

卓銳揚看着突然出現的陳亮,看着他抱着傅婉,看着自己剛剛差點失手殺了的女人,止不住的自嘲大笑起來,那笑聲的悲傷似穿透整個夜空,無助而彷徨,然後轉身離開。

傅婉看着卓銳揚落寞的背影,那個曾将自己擁進懷裏,給過自己溫度的男人,他說了一場猜心的游戲,結果他們彼此都傷了身,如果說接近本是一種傷害,那麽他們其實早已遍體鱗傷,直到卓銳揚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路口,心中壓抑的痛才止不住的釋放出來,她握着自己的心口嚎啕大哭,仿佛要将這輩子所有的委屈都要一并哭個夠,太痛了,痛得她的眼淚怎麽都流不完。

金炳在泰國的行蹤是伍思明告訴自己的,老九聽說傅婉要去見金炳,拖着剛剛恢複的身體堅持要一同前往,臨上飛機前在機場遇見了趕來的魏雪。

“我說過這生意算我一份,怎麽能在最後關頭把我給甩了。”

“魏雪,你應該清楚我這次去不是為了談生意。”

她不屑的笑了笑,倒是開口說道:“那又怎樣,既然已經跟你是一條船上的人了,總不能最後空手無歸吧,我魏雪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你若不歡迎,那我自己去,不過你得要考慮清楚,泰語我可比你們兩個精通。”

傅婉看着如此‘強詞奪理’的女人,真不明白她為什麽要趟這潭洪水,不過看到魏雪露出的無謂笑容,既然她有心要前往,自己又何必阻攔,她轉頭看向老九說道:“記得我們又多了一個行李。”

下了飛機,傅婉一行人先去了酒店安頓,金炳在泰國的具體行蹤沒有人知道,因為無法和金炳取得聯系,所以傅婉決定先靜守,之前在會所的時候金炳有拿過一份檔案給傅婉看過,上面明确寫着取貨的地址,時間,按照伍思明的意思,可以先從這幾個地方入手。

“傅婉,電話還是打不通嗎?”魏雪坐在酒店客房的沙發上開口問道。

“之前金炳聯系我的那張電話卡是N市的,現在他離開N市估計是不會再用了,他也算聰明,早已兩手準備。”

“不是他聰明,而是你太笨,你該慶幸錢沒打給他,否則才叫打水漂,沉下去連個響聲都沒有。”

傅婉的心微微一震,臉色有些難看的吱吱嗚嗚說道:“其實,我有彙錢給他。”

“什麽?你彙了多少?”魏雪一下子從沙發上尖叫着站起身。

“不多,就是十萬的定金。”

魏雪斜睨了一眼傅婉,翻了個白眼開口道:“真不知道我當初怎麽會看走了你。”

“好嘛,就當我交了一場學費。”

“真是好昂貴的學費,貴得我心疼,那現在怎辦?我們只能這樣呆在酒店嗎?”

“目前先暫時這樣吧。”

老九視察了一番酒店之後,倒是露出了比較滿意的神色,拍了拍手說道:“馬馬虎虎算五星級吧,跟我以前出國住的地方還相差太遠。”

魏雪瞟了一眼笑問道:“老九,你以前都住過多奢華版的五星級啊?說來聽聽呢,也讓我們開開眼界,羨慕一下。”

老九自然聽出魏雪是在有意打趣自己,扯了扯嘴角不屑理會,其實真正的原因是老九從來沒有出過國,雖然他在N市混得還算有點名氣,可是他最大的致命傷就是他坐飛機會暈機,所以他怕被人取笑從來不願坐飛機,更別說出國了,然而這次老九是豁出命要來陪傅婉,在飛機上狼狽的樣子恰好被魏雪撞見,所以老九自然是明白魏雪的這番取笑的。

“傅婉,我餓了,咱們叫點東西上來吃?”老九走到傅婉旁邊的位置坐下,看着傅婉問道。

傅婉贊同的點了點頭,随即伸手朝一旁的魏雪指了指,示意老九,咱們要想叫吃的得要請這位活菩薩幫忙開口點餐。

老九嘴角抽搐了下,走到魏雪身前輕咳了聲開口道:“點個餐吧。”

“哎呀,可我暫時不餓。”魏雪挑眉故意為難起來。

“你不餓,老子我餓了!”

“那就請你老子自己點餐呗,要我幫你拿電話嗎?”

“魏雪,你什麽意思?”老九性格火爆,自然經不起被激将,這麽被挑釁,果然動怒了。

魏雪看着動怒的老九,心裏無比的爽快,能把N市的小霸王給輕易惹毛了也算是一種本事,可傅婉不覺得,她只覺得魏雪是極其的變态,在這種無聊的情境下拿着老九來尋樂,不是變态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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