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安諾:重生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安諾教皇的名號能夠如此響亮,并不僅僅是因為路斐特對我偏執的敬仰。沒有什麽比得上時間的力量,在3000年的時光中,星際人将‘安諾教皇’擡到了幾乎與神同等的地位。他們敬仰我,崇拜我,将我看成是不朽的神話。

事實上,我只是個性格溫和中庸的教皇。

在我執政的百年中,我一直試圖與參議院的議員們抗争,可最終總是做出不停的讓步。

我的貢獻在于宗教文獻,意識力能力,和那唯一幾次的不讓步抗争。然而我對這個星際做出的最大貢獻卻付出了我的生命。

我并不後悔。

唯一遺憾的是,我與那名叫做路斐特的天教沒有生活在同一個年代。】安諾這一覺睡得很不穩,拿破侖的不安導致他的意識力不停的圍繞在安諾身上,似乎總是不停在确認安諾是否還在,他是否又突然離去。

這直接導致安諾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臉腫得像水球、黑眼圈也挂在眼皮子下面。

路斐特精神十足,睡了一晚上天教大人的精力更加旺盛了,旺盛到一見到安諾就直接開始刷下限。

路斐特:“啧啧啧,你瞧你那樣子,好歹也活了這麽久,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真他奶奶的為老不尊。”

安諾抖了一下:“……!天教可以說髒話!?”

路斐特依舊是一身迷彩服,還戴了個帽子,耳釘換成了紫色,印着六芒星的右手上帶着露指手套。

路斐特聳肩:“教會用語中哪條規定天教不可以說髒話?”

安諾:“宗教用語中哪條又說明了哈利路亞後面可以加‘他奶奶的’?”

路斐特:“你哪只耳朵聽到我在哈利路亞後面加‘他奶奶的’了?我是天教,就算我說了什麽不應該說的,也沒有總裁委員會來總裁我。跟我走,軍訓就要開始了。”

路斐特帶着安諾走到最近的星際門,躍遷的時候安諾皺着眉頭問了一句:“宗教的仲裁委員會一直是教廷,為什麽你會說沒有仲裁委員會?”

米迦勒的光能碎片組合成一架空間梭,宰着安諾和路斐特駛向耶路撒冷大學的星際門。

路斐特突然沉默了一下,轉頭看着安諾:“你不知道?教廷早就脫離了宗教。”

路斐特并沒有多說,然而僅僅只是那麽兩句話,就足夠安諾消化很久了。

教廷脫離宗教?怎麽會這樣!?

一直以來,教廷都被稱為是宗教的外核。雖然教皇在宗教上的地位是無與倫比的,然而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站在宗教的巅峰,教皇還是受到了不少限制。

這個限制一方面來自內部的參議院。

另一方面就是來自外部的教廷。

參議院負責宗教內部的事宜,比如說凱迪拉如果要勝任耶路撒冷大學宗教系的院長,就必須得到參議院超過百分之六十五的議員的用意。

而教廷則負責宗教外部的事宜,其中最重要就是在戰争中,宗教給予星際聯合國的幫助。

說白了,教廷是宗教對外的代表,他們就是宗教所擁有的軍事力量。

然而現在路斐特卻告訴安諾,宗教的軍事力量完全的脫離了宗教!!

安諾有些反應不能,他完全沒有想到3000年之後,教廷會脫離宗教。

路斐特看着安諾震驚的樣子,自嘲的笑了笑。

路斐特:“安諾做教皇的時候幾乎沒有半個污點,但是顯然在處理與教廷的關系上出現了點偏差。他太相信了教廷了,給予過多權利的結果就是教廷人無限放大的野心。教廷在安諾啓動粒子爆炸的時候直接選擇隔岸觀火,宗教內部的人全部都死了,教廷的人卻安然無恙。”

安諾沒有說話,紅外線顯示屏上是空間流的光痕,白色的光痕如同刀鋒一般,一刀一刀刻在安諾的心上。

他原本以為教廷的人不來搭救的原因是因為卡瑪恒星的叛徒封鎖了星際門,教廷的人無法營救,現在路斐特卻告訴了他一個完全肮髒的內幕——為了更大的權利,教廷人選擇無視耶路撒冷城幾千宗教徒的性命。

除去剛開始的詫異,安諾之後再沒有流露出半點的表情。

沒有皺眉沒有悲傷,他只是靜靜看着紅外線顯示屏。

安諾胸口上的V字胸針白光一閃。

安諾擡手輕輕撫摸了下胸針,看着顯示屏冷靜道:“安諾死後教廷就脫離了宗教?”

路斐特也看着顯示屏,顯然在回顧那段血雨腥風的歷史。

路斐特:“星際歷史上說,安諾死後,教廷內部分裂,一部分人是安諾忠實的跟随着,他們主張重新打開去往耶路撒冷的星際門,重建耶路撒冷。另外一部分人主張脫離宗教。兩股力量勢均力敵,最終爆發了星際3000年內最大的一場戰争,歷史上稱之為安諾之戰。戰争長達兩年之久,最終教廷脫離了出去,而安諾的跟随者與星際聯合國一起重新建立了宗教系統。”

安諾:“誰是當時第一任的教皇?”

路斐特沉默了下,而後道:“不,沒有教皇,安諾之後再沒有人做過教皇。這個人或許你認識,他是當時教廷大長官的兒子,顧岩。”

安諾回想了一下,确實有這麽個人,但是他對那孩子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印象中只記得那是個黑發黑眼的東方少年面孔。看到安諾的時候總是臉紅,結巴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安諾:“有一點印象。他是顧淳的兒子。那顧淳呢?”

路斐特轉頭,黑色的眸子中閃過狡黠的光:“你竟然認識顧淳。顧淳當時的身份是天教,讓我想想,你認識他,還知道拿破侖和古文明機甲……”路斐特話說了一半就不說了。

安諾:“你猜,随便猜,哪怕你說我是安諾我都沒意見。”

路斐特眨了眨眼睛,舌頭舔了舔唇角:“你要是安諾,我就直接上了你!”

安諾:“……”

回歸話題。

路斐特認真道:“你可能想不到,顧淳就是那個反叛者。老子和兒子打了兩年,最終顧淳反叛逃亡了。估計被自己兒子氣死了不高興打了。”

這個答案讓安諾更加震驚。在安諾心中,顧淳一直都是位态度溫和的天教,他脾氣特別好,就是感情一直不順,一直都沒有孩子,等好不容易有了顧岩,差不多都快退休了。顧淳特別愛顧岩,小時候就一直帶在身邊,教他很多東西,畢竟是老來子,總是時時刻刻寵溺着。

然而誰能想到,就是那樣一位老實巴交愛子心切的天教,竟然在安諾死後企圖叛變;誰又能想到,最終延續了安諾意志,反抗顧淳的,竟然會是顧岩。

路斐特:“是不是為顧岩的大義淩然感動了?”路斐特勾唇笑了一下,“還有更加讓人感動的——顧岩終生未娶,發誓一生只愛安諾一人。”

安諾被自己口水嗆了一下。

安諾:“什麽?”

路斐特笑了笑,又拍了拍安諾的後背:“有什麽可奇怪,在宗教這條路上,但凡爬得很高的,不是瘋子就是變态。顧岩是那個瘋子,我就是那個變态!”

安諾已經無話可講了,不過他挺贊同路斐特的話,但凡位高者,總有那麽些與衆不同的嗜好。

路斐特突然垂頭,搭着安諾的肩膀問道:“我說了那麽多,每日一講,你是不是也給我說說安諾的事情?”

鑒于安諾已經答應了路斐特,只能想了想道:“你想知道什麽?”

路斐特挑了挑眉,瞬間猥瑣了:“那,我們說點簡單的,比如說,安諾他看不看片……”

片?安諾瞬間領悟了。

安諾跟着猥瑣的笑了笑:“你覺得我會知道安諾看不看片這種事情麽?”

路斐特伸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還是第一次,安諾看到路斐特流露出小男孩一樣的羞澀感。

路斐特握了握拳頭:“你要是知道,你就揍死你。”

安諾憋笑:“放心,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不看片,他出生宗教世家,從小就清心寡欲的,據說他睡前必定念一段經文。清心咒。”

路斐特:“……靠!地球文明時代的和尚念的東西?”

安諾再憋笑:“對!他跟和尚差不多,講求——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路斐特臉瞬間白了,他挪開放在安諾肩膀上的手臂,坐到了操控臺前。一語不發的垂眸看着操控板。

安諾突然就覺得自己是不是說得有些過了,畢竟路斐特對自己在某些方面比較偏執,現在直接說自己在那方面沒欲望,豈不是……

然而下一秒,路斐特卻痛心疾首道:“完了,早知道我就不碰他了。”

安諾:“……”安諾瞪大了眼睛,他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麽?

路斐特轉頭看着安諾,臉上一副悔不當初的樣子,眼裏卻有着很深的笑意:“安諾喜歡睡前一念,我喜歡睡前一吻,再加一摸,偶爾一蹭。”

安諾在心裏默默罵了一聲——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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