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三位喝點什麽?”使者彬彬有禮的問到。

原卓陽和蔣毅在說話,許小文接過侍者遞來的酒水單。

當他們的談話告一段落之後,侍者正好送上咖啡。

一杯清茶,一杯咖啡,一杯紅茶。

清茶裏泡的是茉莉花,原卓陽示意侍者将清茶推到許小文那邊,許小文卻端起熱騰騰的紅茶。

“給我。”蔣毅對原卓陽說,侍者把茉莉花茶遞給蔣毅。原卓陽好笑的對許小文說:“怎麽點花茶?”

許小文讷讷的說不出話。

一個小插曲罷了,原卓陽也不是非要得出答案。只是心裏突然閃過一絲怪異。

有同樣感覺的還有蔣毅。

一個大男人居然喜歡喝茉莉花茶說出去簡直是可笑,蔣毅把這點讓他難堪的小愛好藏得死死的,除了他母親誰也不知道。

是巧合嗎?

“你的司機來了。”原卓陽朝窗外努嘴。

原卓陽在路上撿到蔣毅,他的車壞在路邊,打了電話叫人去修,他便跟着原卓陽來瞧瞧他的新歡。

沒什麽的特別的!蔣毅不着痕跡的打量了許小文幾眼,倒是挺眼熟的,他想起去年某次的“同床”事件。

到底是無關的人,他連話也不想說,禮貌的颔首,和原卓陽打個招呼就走了。

蔣毅一走,許小文暗暗放松了許多。理智知道他和蔣毅是陌路人,然而和蔣毅在同一場合仍然無法避免的讓他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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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重生後第一次面對蔣毅好很多了,總有一天,他能夠自然的面對蔣毅。許小文自嘲,他想什麽呢,蔣毅和他以後也不過是這種見面點個頭,連和對方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他的煩惱更像是笑話。

原卓陽洗完澡出來,納悶的看見許小文拿着紙筆寫寫劃劃。

“我記得……大學生好像沒有寒假作業吧?”他從背後摟住許小文的腰,把下巴擱在許小文肩膀上。“長安雨,一夜落秋意……千山月,一片傷心碧……”

許小文翻過筆記本倒扣在桌子上。“沒什麽好看的。”

“這是詩還是詞?”海龜同志問。

“都不是……”許小文把本子塞到抽屜裏,“我去洗澡——不準看!”不忘記警告原卓陽。

原卓陽撇嘴,瞧了瞧露出的潔白紙張一角,他才不會做偷窺的行徑呢!

B市大大小小的公司在正月初八就開始營業了,原卓陽即使是老板也不能随便礦工。學校還沒開學,在原卓陽公寓裏宅了七八天,許小文這個編制外的員工幹脆也上班去了。

在車上你侬我侬了一番,許小文才紅着臉下車。

為了避人耳目,原卓陽在離公司還有一條街的地方放他下車,他再步行去公司。

朱莉不在,前臺坐着一個陌生的女人,杏眼桃腮,燙着時髦的大卷發,二十來歲的年紀卻有着三十歲女人的世故。

“你好,請問你找哪位?”那個女人站起來叫住往裏走的許小文。

許小文啊了一聲,“你是新來的吧?我叫許小文,是……辦公室助理。”許小文想了一會兒才想起自己這個職位的對外說法,他難得有機會這麽自我介紹。

女人懷疑的神色明晃晃的挂在臉上:“請你出示一下你的工作牌?”

工作牌?那是什麽東西?

許小文茫然的樣子讓女人篤定了判斷。連工作牌都沒有還敢冒充未來科技的員工!年底十七樓出現了兩次冒名員工的盜竊案,她剛上班的時候被重點提醒過的。“芳姐,這位……先生說他是我們的同事……”她招呼另一個比她大幾歲的女人,那個芳姐瞧了他兩眼,“不好意思,我沒見過你。請問你是哪個部門的?”

“沒關系,事實上我也沒見過你。”許小文有點尴尬,他終于想起來在車上的時候原卓陽提過工作牌的事情,但是夾雜在肉麻的情話裏,被他忽略了——公私分明果然重要!“那個,能叫朱莉出來一下嗎?原來那位前臺。”

“不好意思,朱莉開會去了。”

這到底是什麽運氣!

許小文都忍不住有點煩躁了。他在四周瞧了瞧,偶爾出來進去的幾個都是生面孔。的确聽原卓陽說過公司在擴大規模……不能怪負責任的新同事,許小文掏出手機,給坐他隔壁的凱文打電話求救。

“我給研發部的凱文打了電話,他馬上出來。”

最先那個漂亮女人半信半疑,叫芳姐的請他坐在椅子上稍後。“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最近發生幾起冒認員工行竊的案件,所以我們不得不謹慎些,希望你諒解。大家都是同事,各有各的難處,我們是新來的,人沒認全,希望你能諒解。”

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姿态也擺得漂亮。許小文自知責任在自己這一方面,當然不會給別人臉色看。倒是那個新前臺臉上的假笑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看許小文用的都是眼角。

那個芳姐低聲給前臺說了幾句就進去了。許小文第一次坐到前臺對面的沙發,盡量坦然的接受前臺的打量。

好在凱文不到一分鐘就出來了,“昨天就聽朱莉說你今天要來,怎麽被擋在門外了?朱莉呢?”

“朱莉開會去了,我沒工作牌!”許小文向前臺示意:“那個……我可以進去了吧?”只是确認的一句問話,前臺卻微微變臉,狠狠的點頭。

“走吧走吧。我跟你說……”凱文拍拍許小文的肩膀拉着邊走邊說。

果然多了很多生面孔,許小文一路上和認識的人打招呼,一面接受新同事的打量,他幾乎可以聽見幾個大嗓門兒的交頭接耳。

“喏,這個是你的新位子,還是在我隔壁。”凱文坐下,把自己桌上的訂書機、筆記本之類的東西推到許小文桌上:“發給你的……呃、我借用一下。”

許小文并不介意。

同事們竊竊私語的聲音一下子消失,盡頭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許小文探出頭,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走在最前面的原卓陽,他身後跟着安德魯、蒂娜等人,一行人浩浩蕩蕩的穿過走廊。

原卓陽沒有看到許小文,他專注的聽着蒂娜的彙報,目不斜視,留給許小文一個挺拔的背影。

“老板好帥……”

“比明星還好看……”

“又帥又有本事……”

許小文突然又一種與有榮焉的竊喜,可惜無人分享。

一個寒假過去,許小文和原卓陽的感情有了質的飛躍,具體表現在原卓陽有意無意的引導許小文接觸他的社交圈。許小文既高興又別扭。

原卓陽出身好,交的朋友也是和他一個階層的,見識、品味都遠非尋常人能夠比拟。哪怕是巴結他們的,也會把他們的愛好當做工作項目來鑽研狠抓,既投其所好也順便提升一下自己的素質。

全無準備的許小文自然經歷了諸多尴尬。

當他們談論時勢政治,只記住了國家主席名字的許小文無話可說。

當他們談論古典音樂,只知道貝多芬莫紮特(僅指名字)的許小文無話可說。

當他們談論美酒佳肴。只知道燕窩是金絲燕的口水的許小文無話可說。

當他們談論名人轶事,一個也不認識的許小文無話可說。

當他們談論市場經濟,許小文……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聽着。

許小文有自知之明,他和原卓陽的水平差太多,雖然不明白原卓陽為什麽光明正大的把他介紹給他的朋友,但是他十分理智的擺正了自己的位子。不會說話,那就不要說好了。反正也沒人來問許小文的意見,只要他不插嘴,乖乖的坐在原卓陽旁邊微笑就好了。

許小文的識相為他減少了不少麻煩,最起碼,背對着原卓陽投注在他身上的白眼少多了。

某次鑫興珠寶的少東關旭帶來的女伴插嘴說了一句話,後來的聚會許小文就再也沒見過她出現,跟在關旭身邊的換了另一個妩媚的少年,沒有任何人表示奇怪。

這樣的場合,許小文免不了會遇見蔣毅。

蔣毅并不常出席太子爺們的聚會,事實上原卓陽因為事業的逐漸上升也不常出席。但是只要一個在,另一個百分之九十也會在。原卓陽和蔣毅似乎比別人多了幾分親近。

雖然大部分的時候許小文都無聊的要死,還要強撐着扮演男花瓶的角色,但是收獲也不淺。至少他有了初步的賺錢計劃。

太子爺們含着金湯匙出生,卻不代表他們是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二世祖。像原卓陽這樣放棄家長的安排白手起家的沒有,但是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裏混得風生水起的比比皆是。從小接受的精英教育和長輩的言傳身教不是白費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他們偶爾透露出來的口風,抓住了,絕對會收獲斐然。

三月,B市的空氣終于有了一絲暖意。走在路上的行人也不用再縮頭駝背,昂首挺胸的迎着涼意的春風。

B市的冬天很冷,原卓陽的公寓設備俱全,連上班也有原卓陽專車接送,步行也不過短短的兩分鐘。

适應的溫暖的許小文縮着脖子,手上帶着厚厚的手套,課本夾在胳肢窩裏,整個人恨不得縮成一團。

室友們興奮讨論聲他一概回以嗯嗯,啊啊的拟聲詞。因為一開口說話,冷空氣就灌入喉嚨,所以他幹脆閉嘴。

面對室友的打趣,他很光棍的裝作聽不見。

雷達小姐不負衆望的出現了。

因為凡是許小文出現的地方,葉雪璃必在二十分鐘之內出現,所以室友們賦予葉同學“雷達小姐”這一光榮的稱號。

作者有話要說:我真不知道這一章該叫什麽标題才好……

每一個新人物出現,取名字都讓我絞盡腦汁。前臺姑娘,你再等等吧,放心,炮灰也會給你個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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