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聶總,您能不能想想辦法,把投标時限拖晚點?”

劉總監名校畢業,又在研究所昏天暗地幹了幾年,要是有技術上的問題,他多半可以找找前輩專家指點,可是改風水驅邪祟這樣的事他還真是頭一回遇上。連軸轉了三四天,絞盡腦汁多方打聽也沒找到敢接下這個驅邪大任的能人,要麽是有點名氣的人家不敢接,要麽不靠譜的更像是趁火打劫來騙錢的。眼看還有兩天就要拍那塊地了,劉總監只好硬着頭皮抱着一死以謝聶青岳知遇之恩的心情打通了電話,

“要你有什麽用,趕緊滾!”

聶青岳挂了電話揉了揉眉心,找了公關部和管理公司的執行總經理來。

“新區的那塊地,開标時間想辦法拖延一周。”

“這……聶總,這件事報紙上都登過了,而且後天就是……”公關部的經理犯了愁,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讓他怎麽找關系敲門啊。

“我請你們,是讓你來辦事的,還是讓你告訴我哪件事好辦哪件事不好辦的?”

還是管理公司的執行總經理識趣,“是,聶總,您放心,我們一定盡全力,現在就去疏通。”

“嗯。這塊地價錢和條件在那擺着,除了我們,沒有當地的公司能吃得下,他們肯定要等我們準備好了再開标。都上點兒心,去辦吧。”

宋衍河還在花園的躺椅上看書。天氣漸熱,聶青岳給他換了一把更大的遮陽傘,投下的陰影可以覆蓋兩個并排的躺椅還有餘。

聶青岳推門走了過來,一言不發地在宋衍河身邊躺下。

宋衍河把書丢到一邊看着他道,“忙完啦?唔,正好該吃午飯了。”

“嗯。”聶青岳只悶悶地應了一聲。

宋衍河想了想,問道,“有什麽心事嗎?”

“小事,你別多操心了,就是些人情往來。”

宋衍河吭哧一笑,“非得大事才能告訴我嗎?那我可真金貴。只要是你的事情,不管大事小事,有事沒事,我都想知道,而且你都這麽明顯的挂在臉上了,還說小事?你不說,我可自己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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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聶青岳坐起身來按住他的手,“還能不能給我留點隐私了?你以前怎麽說的,你不讓我拿你電腦,說是隐私,我就沒拿了,現在輪到我,你怎麽就不講理了?”

宋衍河欣然點頭,揉了揉他的頭發,“啊呀,我家青岳長大了,還有隐私了。”

聶青岳松了一口氣放開了他的手,躺回了躺椅中閉上眼,悶聲道,“再說我小別怪我收拾你。”

宋衍河眨眨眼睛看着聶青岳。以前每次他拿年齡說事兒的時候聶青岳都立刻撲過來教訓他,今天怎麽這樣好說話了?是他太累了嗎?

“明天我想去醫大聽課,好幾天沒去了。”

“嗯,去吧。”

宋衍河更覺奇怪了,聶青岳上次說要送他去醫大的,這會兒怎麽也沒提這件事?

“你送我去嗎?”

“送。嗯?明天?”聶青岳反應過來,“明天就別去了,晚上六朝金粉重新開張,你一去醫大又回來那麽晚,路上再一堵車就趕不上典禮了。”

“好,那就先不去了。”

聶青岳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宋衍河便不再多話,安靜地靠在躺椅上,将手覆在聶青岳的手背。聶青岳馬上翻過手來和他十指相扣,大拇指輕輕地一下一下撫摸着宋衍河的手指。

宋衍河會心一笑,安心地陪他躺着休息。

中午和晚上吃飯的時候,宋衍河盡心盡力地給聶青岳夾菜倒茶,就差拿着勺子追着他喂了。看聶青岳還是不太精神,宋衍河提出讓廚房加幾個葷菜。

“我看那個廚師還是挺會做飯的,你這樣每天讓人家翻來覆去炒這麽幾個素菜是不是有點屈才?”

“那你想怎麽樣?”

“啊,這樣,叫他炖只雞來瞧瞧,我也嘗嘗,如何?”吃雞進補是最普遍的了,宋衍河第一個想到這個。

“不要,有禽流感。”

“那就來個醬牛肉吧。”

“不想得瘋牛病。”

“那來個豬肉炖粉條怎麽樣?我聽大橋提起過,再配上米飯。”

又是“大橋”!聶青岳哼了一聲,沒好氣地嚷道,“不吃,都是瘦肉精!你那些書是白看的嗎,不知道現在什麽都有污染,吃肉最容易被傳染了嗎?別瞎合計了,消停點兒啃草。”

宋衍河一時實在想不到什麽菜是不犯聶青岳的忌諱的,只得作罷。

夜裏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聶青岳的手機在床頭嗡嗡地震動,宋衍河戳了一下聶青岳的腰,讓他去接電話。

聶青岳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接了起來,“說。”

電話那端的人好像喝多了酒,說話囫囫囵囵地,宋衍河也沒聽清。

大概是确實有事吧,不然半夜打來電話以聶青岳的脾氣早就開罵了。宋衍河這麽想着就又睡着了,隔了不知多久,朦胧之中才聽到聶青岳低聲說了一句,“辛苦了。”

第二天是六朝金粉的開業儀式,典禮定在了晚上七點。聶青岳一早起來明顯心情大好,前前後後地張羅着打扮宋衍河,最終挑了一套純白色手工定制的三件式西裝,裏面搭配了藏藍色襯衫,領子邊緣燙了一道細細的金線,将扣子全部扣好後看起來就像脖間環了一道金絲。

“這衣服太修身了,”聶青岳從背後環住宋衍河的腰道,“我有點不想讓你去了,怎麽辦,你就當不知道今天有開業儀式吧。”

宋衍河見他和從前一樣話多又輕佻,猜想大概是昨晚的電話了卻了他的心事。不過聶青岳既然不提,他也不想多問,免得他徒增煩心,便故意開玩笑道,“那我穿成這樣去醫大聽課好了。”

聶青岳聞言眸色一暗,立刻将他剛穿戴整齊的西裝脫了精光,壓在床上狠狠啃了一番,在西裝包裹得住的地方留下了滿身的印記。吻着吻着就擦槍走火了,聶青岳叼住宋衍河的肩頭嘶啞地問,“想不想要。”

宋衍河被他磨得早就受不了了,輕輕環着聶青岳的脖子蹭動道,“想。”

“宋衍河,你愛我嗎?”

宋衍河一窒,盯着聶青岳的眼睛,情真意切地回應道,“我愛你。”

聶青岳聽了心神蕩漾,全身沒有一個毛孔不舒坦的,又吻上了宋衍河柔軟的唇瓣,舔舐着問道,“有多愛?”

宋衍河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卻不知為何一開口便自然地說出,“愛到可以替你擋輪回,逆天命。”

說完,宋衍河被自己大逆不道的話吓得也是一愣,可想了想又覺得,那些和聶青岳比起來,也許真的沒什麽。

“這是拿命愛我的意思嗎?”聶青岳壞笑着舔着他的耳垂,“我可不能辜負你的好意,那就讓我幹死你吧,我也就在你身上精盡人亡了,別人發現我們屍體的時候咱倆還連在一起,是不是挺好的?”

聶青岳血腥又下流的調情一字一口氣地吹在在宋衍河耳朵上,他臉紅得一直紅到了耳根和前胸,呼吸急促,掐在聶青岳肩上的雙手力道也重了些。

感受到宋衍河情動,聶青岳用膝蓋頂開他的雙腿,将兩人的欲望疊合在一處,前後摩擦着。宋衍河按耐不住地箍住了聶青岳的腰,将他緊緊貼在自己身上,輕輕哀求道,“聶青岳,我要你,給我吧。”

聶青岳早已熟練地知道如何讓宋衍河放松下來以容納他雄偉的進入。二人在床上不知疲倦地翻雲覆雨了一整個上午,他換了不同的姿勢,每一次都讓宋衍河忘記所有禮義廉恥地哭喊着聶青岳的名字,放肆到達頂峰。

直到宋衍河真的哭泣着讨饒,聶青岳才放過他,舔着他的背說道,“我最後肯定要死在你身上。”

宋衍河趴在床上一動不動,悶着頭答道,“我那時肯定是死在你身下了。”

聶青岳聽了這話哈哈大笑,笑了好一陣都停不下來,剛一要停下又看到宋衍河還趴在那裏沒力氣動彈,就又笑得肚子疼。

宋衍河艱難地別過臉,看着他笑,看着看着也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等聶青岳笑夠了,打橫抱起宋衍河去洗澡。宋衍河認命地躺在浴缸裏,無力地靠在聶青岳的胸前,忽然望着天花板說了一句,“唉,我晚上還能去嗎?”

聶青岳聽了又是一陣心情大好的笑。

宋衍河自言自語,“我還能動嗎?要不我還是別去了吧。”

聶青岳響亮地在他脖子後落了一個吻,“你得去。放你幾個小時的假,在家休息。晚上直接過去就行了。”

“嗯?那你呢?”

“你還記得丁城嗎?這小子聽說今天六朝金粉開業,嚷嚷着非要和場子一起複工,我去接他出院。”

聶青岳午睡了一會兒稍作休息,在宋衍河還睡着的時候換上一套早已準備好的禮服,精美的輪廓,立體的剪裁,将他高大的身姿襯得愈發挺拔傲人。順手将領結甩給王大橋拿着,低聲道,“走,去接丁城。”

聶青岳常用的車輛全體列隊從聶宅門前出發,浩浩蕩蕩地朝着丁城所在的醫院駛去,幾乎從大街的這一頭連到了下一個路口,路上的其他車輛見了還以為是不得了的哪戶人家迎親歸來的車隊。

到了醫院門口,丁城早已辦好出院,提着一個不大的行李包靠在電線杆柱子上,嘴裏叼着一根煙自以為風流倜傥地朝路過的小護士放電。一見到聶青岳的車隊,立刻迎了上去。

聶青岳下車打量了一番,“好!養得不錯!”

“老大!”丁城激動地不知說什麽好,“老大,你你你怎麽來了,我以為是橋哥來接我。”

聶青岳拍了拍他的肩膀,高聲道,“我親兄弟出院,我不該來嗎?我聶青岳的這條命裏有你丁城的一份兒,以後,有我的一口就絕對不讓你餓着!”

“老、老大……”丁城眼眶通紅,這一槍挨得太他媽值了!

“今天六朝金粉重新開業,我兄弟康複出院,是個好日子!丁城,上車!”

“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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