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9

至于張桂香, 林嫣也沒饒了她,重新舀了一盆水,也倒在了張桂香的身上。

張桂香哪裏見過這個樣子的林嫣, 都有些吓傻了。之前的林嫣雖說有些嬌氣, 但實際上性子軟,被她們撈走不少的好處, 也一聲都不敢吭。

林嫣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 要不是張桂香懷了孕, 今天也得被她踹進河裏!

從前厚着臉皮占了他們家多少便宜, 男人都還在廠子裏上着班呢, 這邊就開始敗壞她和她媽的名聲了!

其實林嫣已經想好了收拾他們一家人的方法,只不過一直還沒找到時間去做。

沒想到他們這麽迫不及待的想她騰出手來收拾他們, 那成啊,那她只好加快速度了。

這裏的河并不深,向露露很快就從河裏爬上了岸。只不過全身的衣服都濕光了, 風一吹就冷得渾身打哆嗦。她的頭發濕漉漉的搭在頭皮上,像個瘋婆子似的指着林嫣大喊大叫:“林嫣, 你這個賤皮子, 竟然敢踹我, 我跟你拼了!”

張桂香有了向露露作陪, 也有了底氣, 也要去收拾林嫣。

林嫣可不怕她們, 但也不會傻傻地站在這兒等她們打。她正準備做些什麽, 黃樹芬恰好來了。

她也是來洗衣服的,就看到向露露和張桂香沖過去要打林嫣,趕緊擋在林嫣跟前, 把兩人推開。

撸起袖子朝兩人放話:“有我在我看你們誰敢欺負林嫣!你們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不知道占了二叔家多少好處,現在二叔家出了事,一個二個就開始欺負他閨女了!你們還是不是人了?趕緊給我滾!否則我揍死你們!”

張桂香和向露露不怕林嫣,那是因為林嫣沒幹過重活,也沒什麽力氣,要是真打起架來,林嫣壓根打不過她們。

可是黃樹芬就不一樣了,上回黃樹芬也是把她們三個都打的沒有還手之力的,她們是腦子有坑才跟黃樹芬打。

盡管心裏咽不下這口氣,還是惡狠狠地看了林嫣一眼,不服氣地走了,走的時候還給林嫣放狠話:“林嫣你給我們等着!”

林嫣朝她們歪了歪頭,嘴角帶着笑,一臉的我等着呢。

她等着?她們給她等着還差不多,看誰玩得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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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樹芬看着她們的背影,‘呸’了一聲。

另外幾個看熱鬧的婦女看看黃樹芬又看看林嫣,十分害怕殃及池魚,于是也快速的随便搓了幾把衣服,抱着盆趕緊跑回去了。

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林嫣和黃樹芬。

黃樹芬找了塊石頭上坐下,開始洗衣服,見林嫣還擱那站着,朝她叫道:“你不是來洗衣服的嗎?怎麽還不來洗啊?是不是不會洗?要不我幫你?”

“不用了二堂嫂,我自己的衣服還是能洗幹淨的。”林嫣搖搖頭,拒絕了黃樹芬的好意。

經過上回那件事之後,黃樹芬真以為林嫣什麽事都不會幹。不過見她堅持,黃樹芬也沒說什麽。但還是留着神看林嫣怎麽洗衣服。

在看到林嫣洗衣服時打了那麽多的洗衣皂之後,張了張,下意識地想要去提醒,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算了算了,仙女兒的衣服就得是香香的,多用點洗衣皂也正常,哪裏能跟他們鄉下人一樣?

林嫣的衣服其實都不怎麽髒,就穿了一天,而且她又是那種不容易流汗的體質。他們下工之後衣服都有汗臭味了,可是林嫣的身上還是香香的,特別好聞。

“剛剛謝謝你呀,二堂嫂。”林嫣朝黃樹芬笑了笑,嬌嬌俏俏的,在黃樹芬旁邊找了個位置,開始洗衣服。

黃樹芬看她一眼,心道這模樣兒長得可真俊。真是奇了怪了,之前她不待見林嫣的時候吧,林嫣這麽一笑,她就覺得這是狐貍精要勾人,現在開始待見林嫣了,就覺得人家笑起來可真漂亮。

“謝啥謝,我老早就看不慣她們兩個了,一個二個的全都是喪良心的,占了你們家多少好處,結果呢?一出點就這麽對你,我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黃樹芬想起在家裏的時候,張桂香和向露露兩人沒少湊在一起說林嫣的壞話,沒好氣地說道。做人是要講良心的,哪能像她們那樣端起碗吃放,放下碗罵娘?那還是人嗎?

“對了,你在知青點住的咋樣?還習慣不?那些知青沒欺負你吧?”黃樹芬又問道。

“挺習慣的,他們人都很好,很照顧我,二堂嫂你不用擔心我的。”林嫣搖搖頭,一邊洗着衣服一邊回話,“你呢?你最近怎麽樣?”

她的衣服只要随便洗洗就行了,不像黃樹芬洗衣服,還需要用棒槌在衣服上面捶幾下。不過黃樹芬動作幹脆利落,幹起活來特別快,林嫣洗一件衣服的工夫黃樹芬就已經洗好了兩件。

其實林嫣還挺意外黃樹芬對她的态度大轉變的,之前一直不怎麽喜歡她,總是對她陰陽怪氣的,現在她一走,黃樹芬反而對她友善起來。

說起來,上次遇見黃樹芬,在她面前說起工作的事情。

一是因為她覺得黃樹芬兩口子在林家是真的挺吃虧的,兩個老實人幹着最苦最累的活,所有的好處都給大房三房,她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二則是真的想利用黃樹芬攪林家一個天翻地覆。

因為包含着私心,所以黃樹芬對她這樣關心,林嫣還稍微有點兒不好意思,故而也打聽一下黃樹芬的現狀,看看她過得怎麽樣。

誰知林嫣的擔心明顯就是多餘的,黃樹芬一聽就笑了,說道:“上回我聽了你的話之後,本來心裏頭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結果剛回到家,那個老虔婆就讓我幹這幹那的,真當我是累不死的老黃牛了,她那兩個兒媳婦早早的回來了,也沒見她們幹什麽。”

“于是我就狠狠地鬧了一場,給她們打了一頓,還吵着要分家。雖然最後分家沒分成,但家裏的那些活也不用我一個人幹了,要麽就輪流幹,要麽就都不幹,我輕松多了。還有你二堂哥,那塊自留地就他一個人幹,都快累死了,現在好了,他們三兄弟分開了幹,誰也別占誰的便宜。”

黃樹芬說完,又嘆了口氣:“像他們這樣的人,我就該早點鬧,早鬧早安生。”

林嫣聽罷,嘴上附和着,心裏卻想起原文當中,黃樹芬由于直到最後都不知道原本該屬于她男人的工作,卻被林建民搶走了,所以根本沒在家裏鬧過。

他們兩口子替林家大房、三房幹了一輩子的苦活累活……

想到這兒,林嫣又覺得,這麽看來,那她之前跟黃樹芬說那些話還是說對了的。

盡管黃樹芬洗的衣服比較多,可還是在林嫣之前洗完了。看着林嫣手裏也沒幾件衣服,就這麽搓來搓去的,一件衣服要洗那麽久,黃樹芬真恨不得直接把林嫣的衣服搶過來自己洗了。

免得看她這樣不緊不慢的幹活,心裏頭就跟貓撓似的難受。

林嫣看出了她的不自在,說道:“二堂嫂,你家裏要是還有事就先回去忙吧,不用等我,我等會兒洗好了衣服就自己回去了。”

黃樹芬的确是想等林嫣一起回去的,奈何實在是看不過眼了,也只能說道:“那行,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洗好了也早點回去。”

洗衣服的這條河河水不深,所以黃樹芬也沒有多擔心。

黃樹芬走後,又過了幾分鐘,林嫣這才将衣服給洗好了。

洗衣服的這塊地兒選得很好,背靠着一棵參天大樹,将烈日擋住,留下一片清涼樹蔭,所以林嫣也并不覺得熱。

河裏的水嘩啦啦的往下流着,這條河分為上游、中游還有下游。上游是每家每戶去挑水的地方,村裏只有一口井,有時需要的水多,就會來河裏挑水;中游則是洗衣服的,下游有個水潭,誰比較深,到了夏天的時候,男人們就光着膀子去河裏洗澡。

林嫣雖然洗好了衣服,卻并不着急回家。

她将洗好的衣服都放進盆裏,将盆放在岸邊上的石頭上,自己則是将腳上穿着的露腳指頭的涼鞋脫下來。

她的腳指頭一個個長得圓潤飽滿,皮膚白白嫩嫩,就像剛剝開殼的龍眼。赤足踏在冰涼的石頭上,林嫣反射性的瑟縮了一下身子,嘴唇微張,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不過隔了一會兒她就适應過來了,她身上還穿着那條去參加迎新會的淺藍色格子長裙,裙子的長度足足到了她的小腿肚子。

不過也是,在這個年代敢穿短裙的才算是真的厲害,反正原主的裙子都是到小腿肚子的。

這麽長的長度,屬實有些礙事。于是林嫣将長裙的裙擺打了一個結,裙子的長度便直接由小腿處到了膝蓋那兒。

露出半截嫩生生、修長筆直的腿。

她慢慢的伸腳下了水,河水并不深,只沒過她的膝蓋處。河水一開始覺得涼,但是适應過後反而會覺得在河水裏面更加溫暖。

她彎着腰,看準了河裏的螺蛳,一把摸了上來。

河裏的螺蛳個頭适中,用來做辣炒螺絲最好。她還在洗衣服的時候就開始盯上了,就準備洗好了衣服開始撿螺蛳。

螺蛳不比魚兒能游泳,抓魚她是不敢想了,可撿螺蛳要是還不行,說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螺蛳肉少,處理起來又麻煩,并不得紅星大隊的隊員們喜愛,所以這兒的螺蛳還挺多的,林嫣沒過兩下就摸了十來個。

她手裏拿不下那麽多,便打算先把手裏的螺蛳放到岸邊的石頭上再說。

可是她在放螺蛳的時候,腳下不小心踩到了一顆菱角尖利的石頭。石頭在她的腳心紮了一下,刺痛的感覺令林嫣好看的眉頭一皺,俏生生的小臉便皺成了一團,她驚呼出聲,趕緊收了腳打算換個地方站。

然而,手上一不小心碰到了旁邊裝着她衣服的木盆。

只聽見‘咚’的一聲,河面上濺開了陣陣水花,連盆帶着衣服全都被撞得掉進了河裏。這河水是流動的,木盆和衣服一落進去,便順着水流的方向往下面流過去。

林嫣見罷,也不管螺蛳不螺蛳的了,趕緊手忙腳亂的去見木盆和衣服。

木盆重一些,流的速度也比較慢,林嫣一把就抓住了木盆,又往前走了幾步,抓住了上衣。只不過她的動作幅度太大,導致水花濺的高了些,不知不覺之間,裙擺已經濕掉了。

但是目前她根本顧不上這些了,因為她還有衣服沒有撿回來呢!

眼看着就要被水給沖走了,好在被一根岸邊長到河裏的樹枝給勾牢了。

林嫣松了口氣,她的衣服當中大多都是裙子,衣服褲子總共也就那兩三套換着穿,要是這套被河水沖走了,那下回她就只能穿着裙子去上工了。

穿成那樣去上工,估計陸晉河的臉又得拉下來了。

別看他因為之前兩人在後山上的遭遇,讓兩人患難見真情,現在對她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可陸晉河這個人吧,原則性格外的強,要是看到她穿成那樣去上工,肯定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該不會又要派她去掏豬糞吧?

想到這兒,林嫣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平時去送豬草的時候,聞到豬圈裏的豬臭味兒都熏得她捂住鼻子直皺眉頭,要是真讓她去掏豬糞,她保證她立馬哭暈。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林嫣心裏頭正想着陸晉河呢,陸晉河就真的來了。

陸晉河手裏拿着個用竹子編成的魚簍子,身後還跟着阿黃。他是專門來河邊給阿黃抓魚吃的,可是剛走到這兒,就遠遠的瞧見了林嫣。

林嫣站在水中,原本長度到小腿肚子的裙子被她打了個結,露出修長、白嫩的腿。她手裏拿着木盆,正在往前走,好像是衣服被水沖走了,要去撿。

可是這條河的中間還挺深的,要是真想過去,河水至少會沒過林嫣的大腿。

陸晉河眉頭一皺,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走到林嫣的身後說道:“你別動,我去幫你拿。”

林嫣的注意力原本都放在還沒被撈回來的褲子上,壓根就沒注意到有人來了。冷不丁有人跟她說話,吓得身子瑟縮了一下,手中拿着的木盆差些又掉進河裏。

她回過頭去,便見到站在她身後的陸晉河,還有陸晉河身邊那只搖着尾巴,呼哧呼哧的大黃狗。

有陸晉河在,外加上回已經認識了阿黃,她沒這麽害怕阿黃了。

只是皺了皺鼻子,面頰微微鼓起,哼了一聲:“你都快吓死我了。”

嘴上雖這麽說着,可到底是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面上露出了笑模樣來。乖巧的将木盆遞給陸晉河,說道:“那就麻煩你啦。”

她剛剛也注意到了,中間的河水還挺深的,她要是走過去,裙子肯定都得打濕了。回知青點的時候,肯定會招來很多奇怪的眼神的。

雖說她以前還穿着比基尼去游泳,可現在畢竟不是她那個年代,她還是得尊重一下這時候的風氣。

陸晉河将褲腳挽起來,結果林嫣遞過來的木盆,淌着河水走到了對岸,一把抓過那條被樹枝勾住的褲子放進盆裏。正準備走,結果發現還有一件更小的衣服,他随手撿起來,皺着眉頭看了看。

這麽小,能穿在哪裏?

可是在看清楚了手上這塊布料應該穿在哪裏之後,陸晉河的身體突然就僵住了。

不止如此,他的耳朵上也湧上了可疑的紅暈,一刻也不敢耽誤的,将手中的那一小件放進了木盆裏。那只碰觸過衣物的手掌心,湧上酥酥麻麻的觸電感,如同着火了一般炙-熱滾-燙,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才好。

回頭又朝林嫣看了一眼。

只見她已經上了岸,坐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兩條白生生、滑嫩嫩的腿在河水中晃蕩着。一擡腿之間,水面上便濺起一陣水花,水花随着她的動作微微揚起來,然後再慢慢的落回河裏。

見陸晉河在朝自己看,林嫣還朝他露出一個笑容,問道:“找到了嗎?”

陸晉河心中生出幾分怪異的情緒,臉上露出幾分嚴肅。

她怎麽連這種貼身衣物也不知道好好收拾着,還讓他一個大男人去幫她拿衣服。要是這次來的不是他,換成了是別人,她也照樣讓別人去?

小姑娘家家的,簡直是不知道人心險惡。

将衣服都放好之後,陸晉河重新淌着河水回轉過來。他雖然已經将褲腳拉得很高了,但最下面的那一節還是被河水給打濕了些。

林嫣趕緊站起來,雪白瑩潤的玉足踩在鵝卵石上,從他手上接過木盆,嬌聲道:“還好有你來了,否則我自己過去的話,裙子肯定會被弄濕的,謝謝你幫我。”

她的眼眸亮晶晶、水汪汪的,就這麽看着他,好似會勾人。像這種情況,女孩子稍微示點兒弱,表現出對方的厲害,男人心裏都會很高興的。

這些招數都是林嫣從前的綠茶閨蜜教她的,她活學活用罷了。

可是陸晉河好像并不受用,撇開臉去,朝她淡淡地‘嗯’了一聲。

林嫣看着陸晉河突然沉下來的臉色,一臉的莫名。這又是怎麽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不就是替她撿個衣服而已,突然又生氣了。

不願意幫她去撿就直說好了呀,大不了她自己過去好了,不就是裙子會濕掉嗎。幹嘛幫了她之後又給她臉色看,真的奇怪死了。

見陸晉河這樣,林嫣也收斂了笑容,咬了咬唇,繼續去河裏撿螺蛳了。他生氣?她還生氣呢,反正她已經說過謝謝了,他領不領情不關她的事。

陸晉河見林嫣一句話也不說,也不朝自己笑了,就這麽當着他的面重新在河裏摸螺蛳。只不過她恐怕是第一次來這兒摸螺蛳,壓根不知道哪裏的螺蛳比較大,比較多,摸出來的螺蛳個頭挺小的。

陸晉河幹咳了一聲。

林嫣聽見他的咳嗽聲,動作頓了一下,而後繼續摸螺蛳去了,懶得理他。

陸晉河見林嫣沒反應,也沒多說什麽。而是直接走到了泥濘比較多的地方,随手往那裏摸了一把,手中便多了好幾顆螺蛳。

這些螺蛳的個頭顯然要比林嫣摸來的螺蛳大了一圈兒,他将手裏的螺蛳直接放進竹簍子裏,又摸了好幾把,沒過多久,就裝了小半簍子。

看了一眼林嫣的戰果,估摸着兩人的加到一塊兒已經足夠了,便停了動作。

拿着竹簍子走到林嫣跟前,遞過去,說道:“你看看夠了沒有。”

林嫣的動作一頓:“……”

這人剛剛不是在給她臉色看嗎?怎麽又突然好了?而且還去給她撿了這麽多的螺蛳?并且這些螺蛳的品相都比她自己撿來的螺蛳好上許多。

擡頭疑惑地看了一眼陸晉河,只見他面色正常,雖然看不出來高興,但也絕對沒有生氣。林嫣有些懵逼了,那之前到底是陸晉河真的生氣了,還是她看錯了啊?

一臉懵逼地接過竹簍子,林嫣也懶得去細究這其中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将她撿起來放在石頭上的螺蛳也裝進魚簍子裏,裝了滿滿一簍子,簡直就是大豐收,夠炒好大一盤了呢。

林嫣上了岸,将涼鞋重新穿上,終于消了氣,看了一眼身旁朝她搖着尾巴一臉讨好的阿黃,問一旁的陸晉河:“你是來給阿黃抓魚吃的?”

陸晉河手中的動作怔愣了下,然後點頭道:“嗯。”

這狗的胃口被他養刁了,一天不吃魚就上蹿下跳纏着他,所以他每天都帶着阿黃來河邊抓魚給它吃。林支書都說它不像只狗,像只貓。

手裏拿着一串在樹上摘到的東西,遞給林嫣,問道:“吃嗎?”

林嫣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奇,白淨的臉蛋上滿是好奇,問道:“這是什麽?能吃嗎?”

看起來奇奇怪怪的,還有些難看,能吃?

陸晉河朝她點點頭,然後坐在離她一米多遠的另一塊石頭上,親自示範怎麽吃這個東西。将外面的一層皮剝掉,然後吃裏面的肉。

其實他們大隊的人吃這個玩意兒一般不剝皮,但是考慮到林嫣這個嬌氣勁兒,陸晉河這才剝了皮示範的。

林嫣有樣學樣,也學着陸晉河将皮剝開,然後吃上一口。

啧,這醜東西看起來難看,吃起來竟然還蠻甜的!

“這是拐棗。”他小的時候經常吃,因為吃不飽飯,只能漫山遍野的去找野果子吃,這樣才能填飽肚子。

後來去當兵,就能填飽肚子了,也許多年沒吃了。今天,倒是他回大隊之後,第一次吃這個。多少年過去了,還是同樣的味道。

一陣風吹過來,林嫣舒服地眯起了眼,笑着道:“這個名字取得還挺有意思的,長得七扭八歪的,叫‘拐棗’,正合适。”

陸晉河見她笑,也扯了扯嘴角。

一旁的阿黃見他們兩個都有吃的了,可是自己還在餓肚子,着急地開始轉圈。在陸晉河身邊轉完了還不夠,又跑到林嫣旁邊來,一臉的讨好樣。

陸晉河見罷,放下手中的拐棗站起身來。

他每天晚上都會在河裏放個魚簍子,裏面再放些蚯蚓,或者田雞肉什麽的,這樣的話,第二天過來時就不用再現抓了,直接将魚簍子拿起來,裏面全都是因為貪吃而鑽進來的小魚。

若是運氣好,有時還能往到一兩條三根手指頭那麽大的草魚、

可是今天的運氣顯然并不怎麽樣,裏面只有一些小魚。陸晉河将魚簍子拿起來,全部倒到阿黃跟前,阿黃立馬跑過來,嗷嗚嗷嗚地吃了起來。

他們沒在河邊待多久,時間原本就不早了,夕陽漸漸落了山。天邊是彌漫開來的雲霞,像是一幅美麗畫卷。

林嫣抱着木盆,陸晉河則是一手拎着魚簍子,另一只手拿了好大一串拐棗。因為林嫣說,她想多摘一些回去做拐棗糕,于是他就成了她的苦力。

但這苦力當的,也算是心甘情願。

對此,林嫣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不是白白讓你幫我拿的,我做好了之後也會給你吃的。”

陸晉河原本想将林嫣送回知青點,可是半路上卻遇到了來找他的陸玉春。

應該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兒,陸玉春的臉上有些焦急。

看到陸晉河身旁站着的林嫣之後,她的臉上先是一愣,然後有些怯生生的,看着陸晉河,小聲說道:“哥,我媽讓我來找你,說有事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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