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他會不會就此離去,從她的生命裏永遠的消逝,像是一滴水落入大海,像她的初戀和之後所遇到過的每一個男人。她又想,或許再等一等,和他愛一次,一生哪怕就這一次,可以愛得山崩地裂,煙雨滿樓,那麽即使之後他再離開也沒有什麽可遺憾的了。至少,還有記憶。

不,為什麽要騙他,為什麽要讓自己如此惶惑,應該讓他知道的遲早應該讓他知道,她不能欺騙他,那樣不公平。于是,當他的手漸漸向她胸前的第二個扣子移動的時候,并且已經解開的時候,她終于下定了決心,一定要說的。

于是,她用自己的手按住他的手,讓他緊貼自己的心髒。她開始向他講述自己的故事,那個和已婚男人同居的多情女子,那個被富商包養為情婦,過着非妻非妾生活,沒有感情和尊嚴的女人。她講得很詳細,不錯過任何的環節,她開始的時候只是一種坦白,之後就漸漸變成了一種訴說,或許說是一種傾訴。

那時候,她的手一直壓着他的手,他的手便停留在她的胸口,完全可以觸摸得到她“卟卟”的心跳,也可能感受得到她每一句話都是從胸腔中跳出來的,真實的,熱乎乎的淌着她的溫度。

當她說完自己想要說的一切的時候,她終于放開他的手,她在等待,她已經明顯感覺到他的手已經開始遲疑,他在徘徊,也是在選擇。或許,需要給他時間,現在杜藍雨說完這一切的時候已經變得很輕松了。她想,如果他願意留下,此生,她就是他的。如果他選擇離開,那也好,至少愛得不那麽真的時候,心上也不會有那麽疼。

沈搏确實感到非常驚訝,在他眼裏杜藍雨是那麽純潔善良的一個女孩,他曾經一度認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單純的女孩子,他沒想到原來這個女孩曾經和他身邊那些女人一樣,為了錢可以舍棄尊嚴,可以用一只眼睛看着錢,然後閉着另外一只眼睛在陌生男人面前出賣自己的底線和尊嚴。

真像是一個玩笑。他想,或許她會不會是在編造一個故事試探他,以測定他是真心或是假意。也或許這個愛做夢的女孩正在重複着前夜的惡夢,喜歡做夢的女孩往往話不由衷。但是,明明他的手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胸口,他完全感覺得到她的每一句話都是從胸腔中跳出來的,是不容置疑的,是不帶任何戲劇或僞造的。

“為什麽啊?”他近似于控訴,不知道在指責誰,而且,誰也不明白這個為什麽有多重,含着多少深義。

她開始流淚,村莊的夜晚靜得出奇,她的淚水落在他的手上可以聽見清脆的聲音,那是一種足以令人心碎的絕望的聲音。

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胸口有那麽幾分鐘的時間,遲疑、猶豫、徘徊,像是拿着一枚棋子,不知道放在什麽地方才能決定整盤棋的輸贏。終于,他有了足夠的勇氣和信心,緩緩向第三個紐扣移去,他有所遲疑,怕她會突然拒絕,然後,他的手突然停住了,必竟那麽多年來,他一直在尋找的人,此時已經真正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渴望着得到,也渴望着珍惜,怕美好的東西會轉瞬消失,怕她會如天空的風筝一樣,緩緩飄離開他的眼前。

“我不會在意你的過去,我要的是你的将來。”他說。

“這裏真溫暖。”他背轉身去,打開了窗戶,讓一絲幹淨的空氣從窗外飄進來,他輕輕舒了口氣,然後,像是終于放松了,這樣多好,他們之間幹淨得依舊只有愛情。

“我不會再離開這個溫暖的地方,她是屬于我的,她一路飄泊而來,不就是在等待停靠嗎?而現在,她終于找到了這個口岸。”他說。

“我會一生一世讓你停靠着,讓你溫暖着我,我們都将停止飄泊。”他說。

“你是我的。”他說。

那一夜,小屋的燈光一直沒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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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婆婆

晚上,大家玩了一天也該休息了,當着婆婆和姨媽的面,陳子露想,兩人總是不能再各睡一間的。于是,她把杜世傑住的房間重新收拾了一番,準備給婆婆和姨媽住,然後,又在書房搭了一張臨時的小床,準備給杜世傑住。

剛好姨媽沖完澡從房門前經過,看見陳子露在書房搭小床,就站住了,好奇地問:“子露,你在做什麽啊!”

“我搭一張小床給世傑在這睡。”陳子露也沒多想,就直接回答。

“哦!”姨媽擦着頭發滿臉疑惑,卻又不方便再問,就進屋裏去了。

可能是聽了姨媽的彙報,不一會兒婆婆也過來了,很神秘地問陳子露:“怪事,怎麽平時你們倆也分開睡嗎?我看見小床上全是你的東西啊。”

“哦……,啊!不是啊。”陳子露抓着頭發,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是這樣的,媽,平時世傑打鼾聲音太大,我本來就有失眠症,弄得夜裏經常睡不着,幹脆就過來睡小床了。”

“這樣啊。”婆婆回答着就挨着床邊坐下來了,猶豫了一會兒接着說:“子露啊,我就覺得你和世傑年齡都不小了,也該要個孩子了。我催過世傑幾次,他都說工作太忙沒時間帶,其實你們不用擔心的,有了孩子我可以過來幫你們帶,等孩子斷了奶後我可以帶回老家去,保證不影響你們的工作。”

她看陳子露沒說話,又說:“我們年紀大了,就指望你們能夠順順利利的,趁我們現在身體還好,能做的還可以幫你們做些,減輕你們的負擔,只怕萬一哪天生個什麽病,想幫你們都幫不了了。”

“嗯,我明白的。”陳子露不敢再說什麽。

這時候剛好杜世傑從客廳走進卧室,就說:“媽,趕緊去睡吧。”

婆婆這才緩緩離開,她剛一走開,杜世傑就壞笑着湊到陳子露面前小聲說:“明白了的,你明白什麽啊。是你答應我媽媽的,可不許耍賴。”陳子露拎起手中的枕頭,向他狠狠甩了過去。

睡到深夜,杜世傑輕輕摸進了陳子露的被窩,他用手環着她,陳子露被弄醒了,用手來推她。

“子露,我其實是愛你的,我們複婚吧,以後永遠不再分開了,我真擔心你被那開大奔的帶走,我不許你離開我的。”他說。

陳子露轉回身子,眼睛靜靜注視着他,她有些後悔了,原來他真的很在意,一直沒有向他解釋是想氣氣他,原來他還真當真了。杜世傑看她的目光已經變得柔和起來,就大膽撐走身子,壓在她的身上,并且已經開始用手去扒拉她的睡袍。陳子露有那麽一分鐘的猶豫,但終于還是果斷地推開了他。

“世傑,我們剛從那種婚姻的環境裏走出來,我們在婚姻裏的那段時間,從來就沒有像離婚後過得那麽和諧,所以,我暫時我還不想回去。我已經是結過一次婚的人了,不想再因為一時沖動急于走進婚姻的城堡,我希望這其中會有一段時間,等我們都想明白了什麽是愛,什麽是婚姻,可以真正接受彼此的時候,再提這個問題,好嗎?”

杜世傑聽出了她的話中給彼此留下了餘地,這才靜靜睡去。

整個夜裏,陳子露都翻來覆去,一會兒做夢,一會兒又醒,總是半夢半醒的。半夜醒來才發現肚子疼得厲害,她摸了摸額頭,額頭上全是汗珠,怪不得一夜睡不安穩,肚子一陣疼得比一陣緊,她用手捂着肚子,趕緊起身奔向衛生間。

這是半夜,陳子露也沒多想,就直接打開衛生間的門,突然眼前出現一個黑影輕輕一晃,陳子露吓得一聲驚叫,那黑影被她這麽一聲驚叫,也吓得反彈一個冷噤。黑影趕緊伸手開燈,陳子露這才看清楚原來是杜世傑。

“你幹嘛啊,怎麽不開燈!”陳子露驚魂未定,大聲問他。

“你叫什麽啊,吓我一跳,便便出來一半被你吓回去了。”杜世傑也生氣地說。“我以為半夜沒人,還開什麽燈啊。”

“我怎麽會知道你在裏面。”陳子露不知道是哭還是好笑,趁杜世傑往外走的時候,趕緊鑽進衛生間,順手把門栓反插上。嘴裏說:“拜托,下次把門栓好。”

“麻煩下次先敲門,別用驚叫聲來敲門就行,怪吓人的。”杜世傑接着她的話說完,就回房間睡覺去了。這時候,睡在裏面的倆位老人也被驚動了,一個個穿着睡衣跑出來,看見站在那裏還在發愣的陳子露,大張着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可能是昨天忙壞了的緣故,也可能是離婚後又重新和杜世傑住到了一間屋子,總之陳子露整夜沒睡好,一會兒夢見婆婆對她笑,說我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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