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缺德事幹多了,沒有兒子生!
雷厲風行,鐵血手腕。
戰冀北渾身散發着濃郁的煞氣,百官大氣不敢出一聲,屏息盯着眼前的酒杯,生怕一個走神,被遷怒!
太後看着幾個憑空而降的黑衣人,利落的搜查現場,連她身旁的座位都不曾遺漏,氣的胸口急促的喘息,帶着指套的手指緊緊的扣在扶手,抓出一條深深的刮痕。
他什麽意思?
懷疑她下的手麽?将她的尊威至于何地?
冷眼掃向皇上,卻見他急的團團轉,嘶聲命人傳喚太醫。見狀,險些噴出一口血來!
好!好一個窩囊的皇帝!
“姑姑,您喝茶。”瞿水芹心底百味陳雜,恨不得沖下去把躺在戰冀北懷中的女人拉開。可,她沒有勇氣。
陣陣酸麻的痛感,從心口蔓延開來。她知道,想要嫁進戰王府,只能讨好太後。
太後心底安慰,終究是看着長大的孩子,貼心!
“芹兒,你的婚事,哀家替你做主了。”太後陰戾的目光射向淩琉玥,眼底藏不住的怨毒忌恨。
瞿水芹眸光微閃,不安的心,奇異的被安撫。安靜乖順的立在太後身邊,忽略那刺眼的一幕。
片刻,黑衣人從幾個官員懷中掏出藥包,還有一個則是衣袖上沾染了少許的粉末,一一呈現給匆匆趕來的太醫驗看。
“回禀皇上,淩小姐所中之毒,與京兆府尹袖口的粉末一致。”來人正是戰王府中,為傅青燕救治的許太醫。
身着官服的阮少聰立即從座位上走出來,跪在地上,喊冤道:“太後,請為微臣做主,微臣并不知衣袖上有毒粉,微臣是被冤枉,請太後明察!”
阮少聰低垂着頭,斂去了眼底慌亂的神色,面上雖然悲憤不已,心底卻是掀起了萬丈波瀾。淩琉玥倒下時,他便覺得不妙。不!淩琉玥與戰王相諧而來,他便猶如五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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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的手段,他一向清楚,用的劑量是當初下給淩傲天的兩倍。按說她早該毒發,卻無事一般的進宮,心存疑慮。
随着她的倒下,心瞬間涼了半截!
空白的頭腦中,不斷的閃現兩個字:完了!
“你若知衣袖有毒粉,便不會跪在這裏!”戰冀北冷冽如刀的眸子,兇光乍現,如一頭兇猛的獵豹,蓄勢待發,下一刻,便狠狠的咬斷阮少聰的脖子。
阮少聰腿一軟,臉色青白,他們這些人的打打殺殺,與戰冀北相比,打牙祭都不夠,簡直上不得臺面。
“戰王,本官算是玥兒的舅舅,怎會對她下毒手?”阮少聰無話反駁,便打死不承認。
話落,衆人一個激靈,齊齊望向淩琉玥。特別是幾個身上裝有藥包的大臣,原本落下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全都一條心,不管是不是他們做的,只有弄個替死鬼,他們便能保項上人頭。
“下官聽聞淩府待淩小姐姐弟如奴仆,甚至連奴仆都不如,經常傷痕累累,遭受欺辱。”戶部尚書立即落井下石。心知讨好戰王,便立于不敗之地。
聞言,阮少聰狠狠的剜了戶部尚書一眼,神色激動:“商河,你坐在本官身邊,是不是你栽贓陷害我?”
商河立即反駁:“你少血口噴人!我早就打聽到你妹妹因為淩小姐傷了人,走出廟堂,當日你匆匆的趕去侯府,保不準你今兒個下毒,是替你嫡親外甥報仇!”
“你……”阮少聰臉紅脖子粗,梗着脖子,眼睛猩紅的瞪着商河,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
而,躺在戰冀北懷中的淩琉玥,察覺到異樣,微眯着眼睛掃向全場,忽而發覺,早早進宮的侯府一大家子竟然未在?
“他們在喂蚊子。”戰冀北冷冷的道。
淩琉玥一怔,随即了然,原來是他動的手腳,拖延了侯府一行人。
“你打算如何處置?”
淩琉玥看向阮少聰,她對毒藥天生敏感,一嗅便知是由什麽材料配置。而這毒藥是她把藥材交給戰冀北配置,塗抹在阮少聰衣袖上。
阮箐之所以在侯府站穩腳跟,第一是有京兆府尹做後盾,第二便是自身的手段。她要對付阮箐,自然得一步一步的瓦解她的勢力。
京兆府尹與相府、侯府,相輔相成,是維系幾家關系的紐帶,若這中樞斷裂,她倒要看看阮箐和溫舒雅如何應對!
“聽說阮少聰沒有生兒子。”淩琉玥蒼白的臉上閃現着一抹笑,眉頭一蹙,彎腰吐出一口血沫。
戰冀北眸子一暗,收緊了攬在她腰上的手:“缺德事幹多了!”
所以生不出兒子麽?
“那你這輩子估計沒兒子生!”淩琉玥挑眉,見他目光詭谲,諱莫如深,趕緊轉移話題:“我要他的命——”最後一個字,淹沒在唇齒間。
戰冀北卻聽得分明,轉瞬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越發覺得她有趣之極。
京兆府尹若無後,百年家族,便從此沒落!
衆人卻在等候戰王的發落,許久未見動靜,擡眸望去,便看到戰王微側頭,神色冷峻的傾聽懷中‘氣若游絲’的女子說話,一會皺眉,一會黑臉,一會心情極佳,那股子認真勁,仿佛懷中人在交代遺言。
絲毫沒有想到,那個微妙的互動間,決定了屹立百年的大家族存亡!
“帶下去!”戰冀北手一揮,黑衣人不顧阮少聰的掙紮,帶了下去。
瞿水芹心頭一緊,連忙看向太後:“姑姑……”
太後面對戰冀北的狂妄,目中無人,恨不得命人抄了戰王府!
她出身丞相府,弟媳的娘家算是京兆府尹,早就是她的人。大越的江山,盡在她瞿家手中。可今日,戰冀北一句話,便斬斷了她的一根枝桠!
若說誰是她最忌諱的人,非戰冀北莫屬!唯有他的勢力與她旗鼓相當,阻攔了她的計劃,成了心頭一根利刺,紮得她日日夜夜睡不安穩!
“閉嘴!”太後怒斥瞿水芹,不成器的東西,連淩琉玥都鬥不過,還有臉求情!
瞿水芹咬緊了唇瓣,水眸閃過哀怨,委屈的垂頭。眼角餘光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照顧懷中人兒,握緊了拳頭,尖利的指甲生生的刺破皮肉。她愛了他十年,全帝京的人都知,他為何就看不見她?
京兆府尹是母親的娘家,是母親在相府的依仗,舅舅死了,京兆府尹便會沒落,母親在父親心目中沒有任何地位。她,便會成為棄子,再不可能嫁給戰冀北!
想到此,惶恐席卷着身心,不知怎的,生出了一股勇氣。霍然擡頭,直直的看着戰冀北,蘊藏水霧的眸子裏溢滿深沉濃烈的愛:“戰王,舅舅是被冤枉的,求你放了他,好不好?”說着,她走下臺階,跪在戰冀北身邊,淚光閃閃:“求你放了他,我便不再纏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