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慕容延

“主子?!”

拓跋悅也感覺到了來自敵人的強大威脅,閃身,義無反顧的站在軒轅啓的身前,可卻被軒轅啓伸手拉到了身後。

“我可沒有躲在女人身後的習慣。”

不是他看不起女人,實在是對方太過強大,軒轅啓頭也不回的說道,嗜血淩厲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慢慢從轉角處走出來的純白身影,眼,危險的眯起。

“你是什麽人?”

“慕容延。”

雙手背負在身後,瑩白的月光照在慕容延精致絕美,平靜無波的俊臉上,為他平添一股說不出的神秘誘人,純白的錦衣穿在他起碼一百八十幾公分,倒三角比例的身體上,出塵飄逸,恍若仙人,他的聲音非常的好聽,就像是山間泉水滴落的叮咚聲,婉轉清脆,性感誘人,整體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有何指教?”

見到慕容延的一霎,軒轅啓恍然明白了南宮辰為什麽那麽糾結,為什麽不願相信慕容延就是陷害他的縱火之人了,他的氣質太過幹淨,幹淨得透明,不是宇文輕塵那種神愛世人的溫和無波,而是由身體最深處散發出來的純粹。比軒轅啓所認識的所有人都更純潔無瑕,也許用純潔無瑕來形容一個男人真的不太合适,可軒轅啓腦海裏除了這四個字,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字來形容他,防備不減,嗜血狠戾卻一點點的從眼底消失,軒轅啓莫名的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可能會傷害他。

“你,不該這麽殘忍。”

清明深幽的雙眸掃一眼巷子深處,意有所指。

“所以?你要幫她讨回公道?”

挑挑眉,軒轅啓也掃了一眼巷子的方向,并不奇怪慕容延會現身管這樣的事,這事兒的确是殘忍了一點,像慕容延這種一看就很正直,沒見過多少社會黑暗現實面的人,想必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吧?

“嗯……”

不知道為什麽,打定主意救人的慕容延看着軒轅啓冷凝的雙眸,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如果我堅決不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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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懂了他的猶豫,也覺察到他的強悍,絕對不低于南宮辰,可軒轅啓體內的熱血卻開始沸騰起來,天階強者,很想試試呢。

想法一起,行動随後而至,沖着他嫣然一笑,隐藏在手上的匕首劃破夜空,直接朝慕容延的喉嚨而去。

慕容延皺眉看看逼近自己的鋒利匕首,不是很贊同的看看他,身形微動,手指輕輕一彈,薄如蟬翼的匕首刀刃發出嗡嗡嗡的争鳴,軒轅啓握着刀柄的手瞬間麻痹,可見其內力之深厚,根本不是他所能抗衡的,還好他對他沒有殺心,否則,他現在應該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但這樣就放棄絕不是他軒轅啓的作風,只見,匕首瞬間從右手交換至左手,行雲流水變化間,劃破夜的黑暗,帶着陣陣一般人聽不到的呼嘯聲,鋒利尖細的劍尖再次直逼慕容延的胸部,皺眉的弧度加深,慕容延沒想過傷害他,卻不得不反擊,擡手,只兩根手指就夾住了匕首鋒利的刀刃,迎着軒轅啓微微愕然的眼光。

“啪……”

真氣一催,應聲而斷。

“我不想傷你,請回吧。”

手一揮,軒轅啓纖細的身子瞬間就被一股強大的真氣帶離一丈多遠,最後還是在拓跋悅的幫助下才穩住身子,不至于狼狽的跌在地上。

“這個仇,我記下了。”

擡手擦掉嘴角的血絲,軒轅啓努力運氣壓制住體內因為被慕容延強大的內力所震而四處亂竄的真氣,眼底渲染着興奮,擡頭看向又負手站立在不遠處的慕容延,剛剛他的第一波攻擊不過是一種掩飾,看似襲擊咽喉的淩厲殺招,其實是朝着他的側頸大動脈而去的,不想竟被他察覺了,天階強者,果然不是吹出來了。

慕容延負手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兩道劍眉再次輕皺,眸光閃了閃,什麽都沒說,心裏卻沒有表面上這麽平靜,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就在剛剛交手的短暫時間裏,一個小小的玄階武者竟然能讓身為天階武者的他從心底最深處竄起一股濃烈的恐懼,以及他眼底淩厲的殺氣和渾身上下泛着的厚重嗜血氣息,在在顯示,他不但不是廢物,還很有可能是天賦在他之上的天才,所以他才會出手推開他,直覺告訴他,成為他的敵人絕對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你既然要做聖人,要挽救那個女人,我也不為難你,只需要回答我兩個問題就好。”

軒轅啓的耳朵動了動,随即說道,語氣裏沒有半點商量的意思,即使是處于這樣的劣勢中,強勢依舊如影随形。

“好。”

慕容延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視線朝他的身後看了看,薄唇第一次微微拉開一點點弧度,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幾不可查的出現小小裂縫。

“為什麽回來?驿館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櫻唇輕啓,笑容躍上眼眸,軒轅啓幹脆的問道。

“安葬家人,不是。”

慕容延的回答倒也相當的簡練,可軒轅啓卻細心的發現,在回答問題的前一秒,他的眼底曾快速滑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痛楚。

不知道為什麽,軒轅啓突然有點心疼眼前的男人,從小離家,再次回來竟是為了給家人收屍,血海深仇在身卻不能報,因為他心裏清楚的知道,錯的是他慕容家,他的好兄弟只是做了一個皇帝應該做的事,再加上,以他的聰明才智,應該能夠猜到,驿站着火,南宮辰首先懷疑的就是他,而他,有口難言,甚至是不能現身,這個男人真的蠻令人心疼的。

“聽到了吧?”

突然,軒轅啓微微側開身子,視線看向身後不遠的陰暗處,早就不耐的玉邪已經撒腿朝軒轅啓奔了過去。

聞言,慕容延的臉上快速劃過一抹苦澀,看向從陰暗處走出來的南宮辰,多年不見,兩個比親兄弟還親的好朋友卻只能無言以對,南宮辰連視線都不敢與之對上,是愧疚也是自責。

“延,抱歉!”

走到軒轅啓身後,南宮辰終于還是擡起了頭,金黃雙眸與慕容延黝黑的瞳眸對上,愧疚渲染眼底,将近十年不見,慕容延始終還是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他,怎能懷疑這樣的他?

邪帝看似邪魅,殘忍,嗜血殘暴,實則,他才是真正重情之人。

“辰,好久不見。”

苦澀淺笑躍上慕容延精致的不真實的俊臉,軒轅啓猜對了一點,他太清醒,清醒的知道,慕容家滅族不關南宮辰的事,清醒的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驿站着火,南宮辰懷疑他也沒有錯,所以,他不恨,不怪,更不能接受他的歉意。

“延,你……”

自诩能看透人心,南宮辰這一刻卻覺得自己從來沒看懂慕容延過,不管是出自什麽理由,他滅了他的家人是事實,懷疑他也是事實,如果他們倆立場對調,他可能早就殺過去了,而慕容延卻隐忍了下來,甚至不怪他,早知道他仁慈理智,想不到竟然達到這樣的程度,令他更加愧疚不已,無言以對。

軒轅啓退後一步,将時間空間讓給這對很久沒見面的好友,原地打坐,兩手掐訣,提起儲存于丹田氣鬥中的真氣游走全身經脈,平息剛剛被慕容延震亂的氣息,拓跋悅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後幫他護體,自動閉眼閉耳,努力不去注意除了軒轅啓以外的人和事。

南宮辰、慕容延,一個愧疚盈滿心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個本就不善言辭,等待對方先開口,兩人一時間只能靜靜的注視着彼此,沒有任何交流。

“延,住皇宮裏去吧,珏也在皇城,我們好好的聚聚。”

至于慕容家的事,我會好好的跟你解釋其中的來龍去脈的,後面的話南宮辰沒有說出口,打破沉寂已是不易,實在不想在這種時候提到這件事,邪肆的帝王,無論如何也不想成為孤家寡人,努力的想留住僅有的幾個好兄弟,只是,長時間位于頂峰,習慣已成,說那些話的時候,嘴角,眼底竟還是渲染着絲絲邪氣。

“不,安葬了慕容家的人,我就要離開了,師傅還在靈獸山脈等我。”

薄唇微啓,慕容延拒絕了南宮辰的邀約,眸光微閃,他知道南宮辰為什麽滅慕容家族,能夠理解南宮辰對他的懷疑,可他畢竟還是個人,從小到大,雖然他從沒在慕容家感受過親情,但他們畢竟是他的親人,他沒辦法在這種時候跟他們暢飲歡聚,有一天,他會跟他們相見,但絕不是現在,希望時間真的能沖淡一切。

南宮辰看懂了他眼底的掙紮,不再做無謂的強留,只要知道他不恨他,他就很滿足了,輕聲道:“一定要回來,替我們向老怪物問好。”

是的,老怪物,他們幾人雖然都是皇甫易教導出來的,可老怪物只承認慕容延一人是他的徒弟,只允許慕容延一人叫他師傅,所以,包括皇甫珏在內,他們都稱呼皇甫易為老怪物,七百多歲了,也的确能配得上老怪物三個字。

“嗯,保重。”

這次,慕容延的笑容不再苦澀,有時候,真正的朋友之間,是不需要太多交流的,因為,他們都懂得彼此,都相信彼此,都願意無條件的支持彼此,不問原因,不問理由。

“保重。”

話音剛落,慕容延身形一閃,瞬間已經躍上虛空,迎着高挂的月娘而去,晃眼看,好似飛升月宮般飄渺虛幻。

謝謝,延!看着他漸漸消失在天際的身影,南宮辰由衷的在心裏說道,此生,有他們這幾個朋友,又有啓相伴,無憾了。

“你怎麽回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結束打坐的軒轅啓站在他的身旁,跟他一起看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的暗黑天際,說實話,他真的很佩服慕容延,別說是他,換了是任何人,應該都不能夠做到他那樣的地步吧?簡直就不是人能做到的。

“糟了!”

經軒轅啓這麽一問,南宮辰終于想起此行的目的,邪肆的笑立馬消失在嘴角,轉身,抱起他就走。

“軒轅将軍不久前遇襲,恐怕不治。”

腳步焦急,甚至忘了召喚虛空。

恐怕不治!這四個字不停地回蕩在軒轅啓的腦海裏,一時間竟忘了反應,任由他抱着自己狂奔,知道軒轅将軍不久前遇襲幾個字竄入腦海,軒轅啓才反應過來,一股撕裂般的疼痛瞬間劃過心房。誰?誰敢傷了他最親的親人?

“玉邪,變身,拓跋悅,跟上。”

再也顧及不了那麽多,軒轅啓第一次慌了,掙紮出南宮辰的懷抱,跨上聽他命令後馬上變身的玉邪,騎着它直奔軒轅家。

南宮辰一怔,随即踏着虛空追上他,跟他一起坐在玉邪背上,拓跋悅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

某個正在小巷裏被叫花流浪漢奸淫的女人完全被他們遺忘至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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