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田絲葵喲坦白?
田絲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方閱執走到了面前,動作極輕極慢地将她摟進懷裏,她才猛地回過神,不怎麽确定地喊了一聲:“方閱執?”
“我該高興你還記得我嗎?”方閱執調侃,将下巴抵着她肩窩,這是他最喜歡的動作,親昵無間,呼吸可聞。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一時幾日積攢下來的委屈讓她聲音變得哽咽。
“剛剛下飛機。”方閱執有些不滿,“椒椒,你連畢業的消息都不告訴我嗎?”幸好他在她身邊安插了間諜。
她不知是不敢還是不願,死撐着就是沒有給他哪怕一點點的消息,或許是方閱執主動慣了,她已經被寵壞了,以為方閱執的聯絡是理所當然的,所以當他去了歐洲沒有半點消息的時候,她才開始驚慌失措。
“我怕你不來。”十分小聲地低語,比喃喃越加輕,她害怕電話那頭收到方閱執冷淡的寒暄,又或者連她的電話也不接,林林總總讓她這個被嬌縱慣的人無法接受。
方閱執笑起來:“怎麽會,這可是見證你真正長大的時刻。我記得你從前說過,婚事等畢業了再說,那現在畢業了,我們應該可以好好談一談婚禮的事情。”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真的是方閱執呢。田絲葵如是想,與從前習慣性的抗拒截然不同,心頭還有暗喜。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方閱執趁熱打鐵,松開田絲葵的手,“該拍照了。”田絲葵回頭才發現整個學院幾乎已經在三排階梯上站好,齊刷刷地看着他們倆人。一時間面孔紅得滴血。
“喬喬,這是田絲葵的新男朋友嗎?”有好事的人連忙從田絲葵最要好的宋喬情這邊打聽消息。
宋喬情一幅不知道不要胡說八道的表情,“什麽男朋友啊?不是的!”打聽的女生瞬間大喜,不是男朋友,莫非是哥哥?笑得龇了牙,不料說話喜歡大喘氣的宋喬情接下來狠狠補了一刀,“是未婚夫!”
這就是田絲葵那位傳說中的未婚夫?聽見的人都驚掉了下巴,原本以為這位被提了四年又藏了四年的未婚夫必定是難看得不忍直視的,不然田絲葵也不用三天兩頭換男朋友。到頭來卻是因為英俊得怕人垂涎,有了這樣的顏值爆表的男人,田絲葵還在外面亂來,真是讓人忿忿不平。
田絲葵低着頭,硬是在宋喬情邊上擠出了一個位置,前後有人大膽地看她,她眼睛一瞪:“看什麽看!抽你信不信?”幾人這才相信剛剛那個面有羞澀的女人真的是田絲葵。
側頭瞧見方閱執靠着一顆柳樹,姿态慵懶,對她笑了笑,田絲葵撅了一下嘴,卻藏不住笑,畢業照就把她第一次的溫柔記錄下來。
忽然,遠處走來那個嬌小的身影讓她眉頭一緊,脖子上挂着相機的打扮很顯然就是任聰聰,目标很明确,就是柳樹下的方閱執,兩人保持着兩步的距離,方閱執站直了身體。
這麽遠的距離,田絲葵當然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麽,一時間內心焦灼異常,恨不得立刻沖過去将任聰聰按在地上警告她不要靠近方閱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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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田絲葵,瘋了嗎?這兒拍畢業照呢亂跑什麽!”宋喬情一把拉住就要失控的女人,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一樣看到了任聰聰和方閱執面對面說着話。
“任聰聰對方閱執還沒有死心嗎?”宋喬情驚訝,“看不出來啊斯斯文文挺有禮貌的小姑娘,怎麽三觀這麽崩壞,都知道他有未婚妻還要死纏爛打?”
田絲葵越發來氣,任聰聰這樣明顯的愛慕旁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讓她實在是不爽快。而方閱執一貫的紳士有禮此刻也讓她不舒服。
“方…方閱執…”任聰聰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這樣直呼其名的平等讓她心裏有小小的喜悅,“田絲葵她依舊和我哥哥在一起了,你放手吧。”
“我喜歡田絲葵和你有什麽關系?就像是那天你在醫院門口對我說道,你喜歡我和我沒有關系。”方閱執心平氣和,在他眼裏,任聰聰就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一個因為反複做出愚蠢的事情而讓他記住名字的陌生人,“那麽我喜歡田絲葵和你有什麽關系?”
在方閱執面前,她以為自己足夠倔強,可是難堪的時候還是無法忍受:“他們是真心相愛,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拆散他們。”
方閱執反而笑了:“任聰聰,我再次強調,你只是一個局外人,這件事情沒有你置喙的份。而且我也絕對不會把田絲葵交給你那位脾性肮髒的哥哥。”
他這麽一笑,在田絲葵眼裏就好像兩人詳談甚歡,一時失落又惱火,拉下了臉,全院近百個人就屬她的表情最吓人。
最後在田絲葵快要沖上去的時候,任聰聰黯然離開,低着頭,她一貫是這樣卑微的模樣,也分不出到底是高不高興,步子碎而快,田絲葵還來不及攔住就已經走遠。
在旁人看來不過就是田絲葵極有魅力的未婚夫只單獨站了片刻就引來了桃花,在田絲葵眼裏自然不是這麽簡單。
“她喜歡你?”田絲葵單刀直入,憋得惱火倒不如直截了當地問出來。“好像是。”方閱執竟然點頭承認,讓等着他否認好撒火的田絲葵愣住了,只重重地哼了一聲,算是掩飾尴尬。
“可我不喜歡她。”方閱執極為開懷,不僅僅因為田絲葵的表情有趣,更是因為她的反應大抵應該叫做吃醋?這可真是個好現象。
要放在從前,田絲葵肯定是不屑地撇嘴丢下一句:“我才不想知道。”而此刻她的回答出人意料:“真的?”那種皺眉頭的認真讓方閱執的愉悅飙升到極點。
“當然。”他點頭,同樣是十分認真的表情,“我喜歡你。”那麽幹脆,幹脆得不真實,也太突然了,叫田絲葵語塞。這是她第幾次聽到方閱執說這句話了?明明是同樣的四個字,可為什麽她一次比一次相信了呢?
“你真的喜歡我嗎?”她第一次問出口,因為那個叫她膈應得實在難受的鄒琴的存在,讓她大着膽子問出來。
方閱執習慣性地攬住她:“喜歡,這麽多年,我一直喜歡你,只喜歡你。”溫柔卻直白的情話帶着無窮的沖擊,讓田絲葵目瞪口呆。
“那鄒琴呢?”她下意識地問出聲,方閱執蹙眉:“你從前的那個好朋友,總是穿白裙子的那個小姑娘?”
“你是不是也喜歡過她?”田絲葵一把推開他,果然麽方閱執将她記得那麽牢,連她喜歡的衣着都記得清清楚楚。不過方閱執真心冤枉,從前窮困的鄒琴統共只有兩條白裙子,一直換着穿,特征太過明顯。
方閱執有一瞬間的窘迫:“沒有。”語氣也略微顯得尴尬,這樣的調調讓田絲葵越發火了,也越加見到方閱執肯定喜歡過鄒琴。
“椒椒,你…看到了吧?”方閱執問得小心翼翼,田絲葵心口一抽,咬着牙:“看到了。”彼時她和謝長斐正是好得蜜裏調油的時候,便很少注意方閱執的事情。
直到有一天她在學校門口撞破了方閱執和鄒琴擁吻,才知道了他們倆人的事情,更知道了鄒琴接近她的目的,氣得快要瘋了,向謝長斐抱怨方閱執的隐瞞,那種酸溜溜的口氣讓一貫溫柔的謝長斐很是吃醋,兩人吵了一架,導致謝長斐出了車禍。
所以多年來她恨方閱執,恨鄒琴,更恨自己。
“如果我說是她突然撲過來的,我毫無防備,你信嗎?”方閱執踟蹰,試探又讨好的口氣。田絲葵一副你當我是傻瓜的表情。
方閱執有點着急:“是真的,那天我在等你,她說找我有事,我認得她是你的朋友,才會和她走。”
田絲葵愕然,想起彼時也是鄒琴給她發了信息,讓她去學校見面才撞破兩人的香豔場面。那個時候她實在是惱火,特別是鄒琴哭哭啼啼向她坦白,求她原諒,她根本是氣瘋了,不因為鄒琴的欺騙,而是方閱執的隐瞞,緊接着謝長斐就出事了,她一股腦沉浸在悲傷裏,再沒有旁的心思考慮這件事情的真假。
“椒椒,你相信我,我真的不喜歡她,我連她的臉都記不清了。”方閱執急辯。“最近你沒見到她嗎?”田絲葵震驚,“也沒有一起去歐洲?”
“我一直和穆廉在一起。”方閱執錯愕地搖頭,還特別強調,“就我們兩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