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 6

Notes:

最近開始忙啦——

原本預計這篇能在五章內完結的,結果越來越長了。本來打算一鼓作氣把這篇寫完再更新《毒》,為了縮短篇幅還改了好多,但還是好長(遠目)

最近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梗,想試着寫成短篇,但是一直沒決定好怎麽表達,寫了三個版本都不滿意,最後發現寫出來應該挺長的(完全不像是短篇嘛),就暫時擱置了。

這一章是過渡章,零零碎碎地找時間寫出來了,希望大家看得開心啦~

Chapter Text

之後的一個星期,他們倆都黏在一起。

哈利不知道伏地魔哪來的這麽多時間。每次醒來,他都能看到伏地魔靠在他的身邊,皺着眉讀那些又長又啰嗦的文件。Alpha的信息素包裹着他,為他緩解情潮帶來的痛苦。在魔藥的副作用發作時,他們會做愛。

伏地魔親吻他,說他是一個壞男孩,鄧布利多在墳墓裏會為他哭泣。作為回報,他在高潮的時候叫他湯姆,年長巫師震驚而又憤怒的表情幾乎讓他笑出聲來。他們調情、争吵、做愛、撕扯對方的頭發、親吻對方的指尖。有一次,他甚至試圖搶奪伏地魔的魔杖,因為他“該死的連做愛都要把它放在手邊”。他說伏地魔是一個“安全感缺失的混蛋”,伏地魔反唇相譏,說他是一個“腦袋裏只有魁地奇的傻瓜”。

他們會提起對方的過去。伏地魔的過去,哈利的過去。他聽伏地魔講他童年時的事,冰冷的孤兒院,永遠在啼哭的小孩,暗處發生的霸淩,還有醫生的威脅。年長的Alpha漫不經心地說起這些,就好像這些事情是發生在不相幹的人身上,帶着一種冰冷的撕裂感。然而,當他聽到哈利的童年生活時,他的眼裏現出了怒火。哈利沒有問他是不是為了自己的魂器受到虐待而生氣,他知道伏地魔會回答是的,但他知道答案不僅于此。

他們的情感相連。他試圖挖開男巫的心髒,在一片黑暗中找尋那些情緒的碎片。當伏地魔親吻他的後頸時,他能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和焦躁從傷疤上傳來。當男人提起抛棄了他的麻瓜父親時,冰冷的憤怒和失望使他的血液結冰。當年長的巫師說到如何在戰争中的麻瓜倫敦生活下來時,恐懼的感覺攥住了他,令他幾乎無法控制地顫抖。他們的靈魂貼得太近,近得讓他足以将伏地魔的感情當做他的——而這本是不該發生的。

他能感到Alpha對死亡的恐懼。那個卑劣的、不完整的靈魂緊貼着他的,拉扯着他的心。他聽伏地魔用那種冷淡的語氣提到在孤兒院時遇到的空襲,黑發的少年和孤兒院的其他孩子躲在一起,哪怕是在災難中,也沒有人願意接近他——他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災難。他偷竊、搶奪其他人的食物來填飽自己的肚子,依靠訓斥哭哭啼啼的孩子來隐藏他對死亡的恐懼。刨去那張漂亮的臉蛋和優雅的舉止,他的行為連最卑鄙的流氓都不如。

“你可以盡情鄙視我,”伏地魔說,“但這改變不了什麽。”

哈利移開了目光。或許是這種莫名傷感的氛圍讓他冷靜了許多,他現在不想和英俊的男人吵架。

“我才沒有……鄙視你。”他嘟囔道,“好吧,可能有一點。”

伏地魔不滿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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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男孩。”他挖苦地說,“但是作為一個魂器,你總得知道自己主人的過去。”

“所以你喜歡我在床上管你叫‘主人’。”哈利諷刺道,“要我說,你的性癖夠奇怪的。”

伏地魔咬了他一口。

他們甚至在床上用餐。伏地魔對他的這種行為表示了不贊同——畢竟這是他的床。然而哈利不可能像他一樣不吃不喝,于是大多數時間,都是哈利在床上狼吞虎咽,伏地魔坐在一旁,用蔑視的眼神看着他。剛開始時,哈利還會被他激怒,和他大聲争吵。幾次之後他就已經麻木了,他甚至想試試在伏地魔面前吧唧嘴——毫無疑問,Alpha一定會殺了他。

“你怎麽什麽都不吃呢?”哈利好奇地問。

伏地魔鄙視地看了他一眼。“我的身體不需要進食,”他慢吞吞地說,“也不需要睡眠。”

“這怎麽可能呢?”

“魔法儀式。”伏地魔簡單地說,“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做一個。”他說着,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當然,你得付出一些代價。”

“比如說……鼻子和頭發?”

“……注意你的語言,波特!”

哈利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那張英俊的臉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纖長的睫毛微微卷曲翹起,底下是那雙暗紅的眼睛。

“你長得很像你的父親。”他還沒來得思考,這句話就沖口而出。

出乎他的意料,伏地魔沒有生氣。

“這大概是那個男人唯一值得稱贊的東西,”伏地魔平靜地說,“在早年給我帶來了不少好處。”

“你殺了他。”

伏地魔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

“我還殺了很多人,”他輕聲說,“和殺人犯上床的感覺怎麽樣,男孩?”

哈利深吸一口氣。

“閉嘴吧,伏地魔。”他冷靜地說,“要娶我的是你,而我并沒有拒絕的權利。”

“為了給魂器一個相配的身份,顯而易見。”伏地魔說,“不要逃避,男孩。你明明很快樂。”

“如果和我上床的人不是殺人犯,我會更快樂。”哈利反唇相譏,“可惜你的食死徒隊伍裏恐怕找不到一個這樣的人吧。”

“我的隊伍裏不需要懦夫。”

“在領頭人就是懦夫的前提下?”哈利尖銳地問。

伏地魔的瞳孔縮小了。

“閉嘴,波特。”他說,“如果你還想活下去的話。”

“我是你的魂器,不是嗎?”哈利譏諷道,“你甚至不敢殺我……就因為你懦弱地害怕死亡。”

伏地魔深吸一口氣。“我遲早會殺了你,”他說,“祈禱我不要找到遷移魂片的辦法吧,波特。你大概只能活到那個時候了。”

“我恨你,湯姆。”

“我也是,男孩。”

然後伏地魔低下了頭。

他們接了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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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七天很快過去了。

第八天到來時,伏地魔宣布,哈利算是撐過了魔藥的副作用——如果他運氣夠好的話。

“如果運氣不好呢?”哈利問。

他整個人都浸在浴缸的水裏。溫暖的水流包圍着他,令他舒适地嘆了口氣——梅林啊,他真是受夠清潔魔咒了。刻在骨頭裏的酸痛随着水流的沖刷緩緩滲了出來,他懶洋洋地癱在浴缸裏,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彈。

“運氣不好的話,你的身體會加速衰弱。”伏地魔倚在浴室門口說,“當然,這種情況非常少見,只是在理論上有可能發生……”他想起了男孩在面對他時那一籮筐的好運氣,“顯然,你用不着擔心這個。”

“我可不這麽想,”哈利嘟囔道,“說實話,我平常的運氣簡直糟透了——”

“我看不出你有什麽好抱怨的,”伏地魔幹巴巴地說,“每次在我面前死裏逃生的都是你。”

“是啊,一出生就被定為救世主、每學期被史上最兇殘黑魔王追殺的人也是我。”哈利苦澀地說,“真是難得的好運氣。”他沖着浴室門口的身影翻了個白眼。“勞駕,挪挪你尊貴的腿,別擋在門口了。”

“我在這又礙着你什麽了,挑剔的男孩?”

“你讓我很不自在——你就不能重視一下我的隐私嗎?”

“我看不出來你那貧乏的身體有什麽值得掩蓋的,”伏地魔說,“沒有信息素的影響,我對你的身體毫無想法。”

“我必須提醒你,昨天你還在床上說我是你見過的最誘人的Omega。”哈利說,“盡管諷刺我吧,湯姆。你就是個卑鄙的、不願意面對自己的可憐蟲,我才不介意你說了什麽——我早就知道,你的舌頭和你的心向來是往兩個方向走的。”

“收起你不合時宜的感情,波特。我不想現在就把你溺死在浴缸裏。”伏地魔冷淡地說。

“直面你的感情不會要了你的命,湯姆。”哈利說,“你是把少得可憐的那點坦率都用在野心上了嗎?”

“不要學我說話,男孩。”

“你終于發現自己的說話方式很惹人厭了,”哈利說,“多稀奇啊。”

他們隔着一層朦胧的水汽,互相瞪着對方。

“只怕你不願意聽我說實話。”伏地魔用那種輕柔的危險語調說。

“因為你的嘴裏從頭到尾都沒有實話,”哈利幹巴巴地說,“你甚至不願意告訴我為什麽要定下這個該死的誓言——我才不認為你會想娶我,你完全可以用一個別的什麽約束……”

“我不能說原因。”伏地魔簡單地說,“這也是誓言的一部分。”

哈利哼了一聲。

“而且如果要我說實話,”伏地魔尖刻地說,“你的技巧是我見過的所有人裏最差勁的,男孩。”

“或許是因為我沒有被特意培養成你的床伴,”哈利憤怒地回擊,“你這個想把自己閹掉的陽痿禿頭男!”

“我沒有陽痿——我只是無心情事!”

“你的接吻技巧也糟糕透頂!”哈利吼道。

“我不認為你比我好上多少,”伏地魔反唇相譏,“至少我不會咬到自己的舌頭。”

“那些女孩比你好得多!”

“那你呢?你甚至比不上貝拉!”伏地魔大聲說。

男孩沉默了。

伏地魔敏銳地意識到,他踩到了什麽敏感的開關——

“你贏了,”男孩冷冷地說,“你成功地讓我感到惡心。”

伏地魔生硬地說:“如果你指的是布萊克的那件事……”

“走開,”哈利說,“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伏地魔沉默了。

出乎他的意料,年長的巫師沒有繼續反駁。他無聲無息地離開了,就好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哈利将頭埋進水裏,感到眼眶灼燒般的刺痛。

他們陷入了一場冷戰。

可惜這場冷戰只持續了兩天。

兩天中,哈利盡力避開了伏地魔可能出現的地方——他懷疑後者也和他采取了同樣的行動。

大多數時間,他都待在花園中。這是年長巫師幾乎不踏足的地方。他騎着掃帚,百無聊賴地在空中晃蕩,或是躺在草地上的樹下,看茂密的樹葉在微風中搖擺,任由溫暖的空氣撫摸着他的面頰。他可以随意地安排自己的用餐時間,伏地魔似乎放棄了對他的管束,他順利地一覺睡到中午,然後眯着朦胧的睡眼去餐廳吃東西。家養小精靈殷勤地招待他,為他端上食物。

第二天晚上,哈利錯過了晚餐。他在花園裏睡着了,直到家養小精靈叫醒他,他才發現月亮已經懸挂在了天上。他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饑腸辘辘地往回走,一邊拍打着衣服上的露水。

他走進餐廳,不出意外地發現熱氣騰騰的飯菜已經擺在了桌上。

沒有伏地魔的身影。

他坐在桌前,感到胃裏直泛惡心。他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和他的朋友們待在一起。哪怕是陰暗的格裏莫廣場十二號也比待在這裏強。

他甚至利用掃帚去探尋結界的邊界。他不停地往上飛,直到一層堅實的屏障攔住了他。他拿着魔杖,用遍了他所有想得到的咒語,那道屏障卻依然沉默地伫立在那裏,完全沒有被他的咒語影響。顯然,伏地魔莊園的結界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打破的。

他憤憤地推開食物,站了起來,氣沖沖地上了樓。

圖書室。

伏地魔能聽到樓下傳來的摔門聲。

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不用去确認,他也知道這聲音是誰發出來的。他只希望波特房間的門夠結實——至少這能承載男孩一部分的怒火。

哈利說的沒錯,他确實是個懦夫。他無法直面那個男孩的感情,那太混亂、太可怕了。男孩的感情炙熱而激烈,仿佛燃燒的烈火,不顧一切地要将理智吞噬殆盡。他看不透這個男孩,無法明白他的想法。哈利的行為毫無邏輯可言——他可以使用攝神取念讀取男孩的思想,卻依舊感到困惑。

大多數Omega會對标記他們的Alpha表現出依賴,但男孩顯然不屬于這種情況。他趁哈利不注意的時候讀取他的思想,卻只得到一團亂麻。他知道男孩曾經計劃謀殺他,卻因為種種原因放棄了。哈利的牽絆太多,他在乎他的朋友、師長、甚至還有那些惡心的麻瓜親戚……所有的這些都成了他的軟肋,讓他變得軟弱,甚至無法鼓起勇氣對伏地魔發出一個索命咒……

他甚至在男孩的大腦中看到了同情。多可笑,他居然會可憐伏地魔大人……男孩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将那些愚蠢的計劃加以實施——否則他會毫不猶豫地擰斷他纖細的脖頸,哪怕必須犧牲他的一片靈魂。他不會将一個對他生命有威脅的救世主留在身邊。他需要的是一個魂器,一個承載他靈魂的肉體。他一開始是打算這樣做的。他将男孩帶在身邊,給他相配的身份,教導他,塑造他,讓他成為一個強大的巫師——一個合格的魂器。

或許是他錯了。他應該在一開始就給男孩一個奪魂咒,所有的問題就解決了。他才不在乎男孩的精神會不會受到損傷,只要男孩不死,他的靈魂就不會死去……

他沉思着。有幾次他站了起來,差點就要下樓履行這個想法。然而他卻退縮了。他開始埋怨家養小精靈,一定是它們拉開了圖書室的窗簾,故意讓那個男孩的身影來擾亂他的頭腦。無數次,他陰郁地看着男孩騎着掃帚從他窗前飛過,舉着魔杖試圖破壞他的屏障。伏地魔的手指緊緊攥着魔杖,幾乎難以克制将男孩擊落的沖動。

他憤怒地一揮魔杖,拉上了窗簾,低下頭試圖重新埋首于書卷,卻感覺內心難以平靜。他忍不住擔心——可笑,他居然會擔心那個男孩!——擔心男孩的身體。他想要下樓,走到花園裏去,警告男孩別再飛了。他止不住地擔心那個愚蠢的孩子會從掃帚上掉下來,幾乎沒辦法做其他事。那個男孩一定要這麽好動嗎?看在梅林的份上,他需要的是靜養!

然而一個陰險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低語,男孩的死活和他沒有半點關系。他才不在乎男孩是摔斷胳膊還是跌破腦袋——只要波特還沒死透,他都能治好他。然而不知過了多久,他發現自己依然在死死地盯着那厚重的窗簾,就好像能穿透那層布料看到波特似的!他不得不惱怒地妥協了,重新将窗簾掀開一條小縫。

他看見男孩放棄掃帚,躺在樹下睡着了。

感謝梅林!他終于能放心工作了!

伏地魔心力交瘁地嘆了口氣。

看在随便什麽的份上——他是黑魔王!不是波特的保姆!

或許,是時候給波特找個看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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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上,他們不得不終止了這個幼稚的游戲。

因為哈利從天上摔了下來。

正如他所說的一樣,他的運氣糟透了。

伏地魔沉着臉,魔杖指着懸浮在空中的男孩。他的一只手還撐在窗臺上,半個身子都探出了窗外——就好像他要跳出去用手接住男孩似的。他第一次慶幸他們靈魂間的聯系,就在他奮筆疾書時,一種震驚的恐慌擊中了他。他第一時間就意識到是哪裏出了問題,立刻從桌後沖到窗前,不出所料地看見男孩正在從空中墜落。他咒罵一聲,在思考前就已經将魔杖對準了男孩。

波特——哈利的表情很痛苦,就好像中了惡咒似的。伏地魔甚至懷疑他是否意識到自己已經放開了掃帚。男孩的眉緊皺着,眼睛緊閉,臉色蒼白得發青,看起來已經失去了意識。

他惱怒地嘆了口氣,讓男孩緩緩降落到草地上。後者蜷縮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好像死了一樣。

男孩的模樣令他感到不安。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而他的預感往往被證明是正确的。他希望男孩的好運一如既往地眷顧他。看在梅林的份上,男孩不能就這樣死去……至少現在不能!

“凱茜!”他召喚道,“把哈利帶回房間裏去!”

家養小精靈飛快地向他鞠了個躬,又砰地消失了。

他陰沉着臉大步走出圖書室。

當他走進哈利的房間時,他看到男孩已經軟綿綿地躺在床上,蒼白的臉色并沒有好轉半分。家養小精靈站在床邊,無措地看着他。

伏地魔随後打發了小精靈,坐到床邊。他伸手撫摸男孩的額頭,卻摸到一手冰涼的冷汗。

“哈利?”他輕輕搖晃男孩,試圖把他喚醒,“波特?”

沒有反應。

他拿着魔杖,開始檢查男孩的身體。

随着檢查結果的浮現,他的心沉了下去。

或許是他的壞運氣影響了波特。伏地魔想。他的魂器似乎總是多災多難,哪怕是大難不死的男孩也逃脫不了消亡的命運。

他撥開男孩汗濕的頭發,指尖輕輕描摹那道閃電形傷疤。

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必須做出選擇。

找到延長男孩生命的方法,或是選擇将魂片轉移出來,哪怕這意味着男孩的死亡……他需要時間,他需要足夠的時間來完成這兩件事。但這是不可能的,留給他的時間注定他無法兼顧兩者。他應該選擇自己的靈魂,他不可能為了男孩而犧牲。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向下游移,撫摸着男孩的嘴唇。

冰涼幹燥的觸感幾乎令他戰栗。他還記得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男孩的嘴唇溫暖而柔軟,如同玫瑰的花瓣。他能意識到男孩生命的流逝,就在他的指尖之下,男孩蒼白而虛弱,仿佛一道即将逝去的影子。他了解他自己所創造出的魔藥,這是他第一次創造救人的魔藥——而正是這魔藥會要了男孩的命。

他在男孩的唇邊輕輕落下一個吻,離開了房間。

他必須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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