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你可能算是極少數的偶然中的偶然個例——一個和外族普通女人通婚，而沒有太多畸形遺傳的正常後代。而齊雪生則不同了，他出生後靠着齊家掌握的資源，勉強保住了性命，之後進行了無數次的整容和整體手術，才有了現在的樣子。
這麽看，他對你的憎恨也無可厚非了吧。你一出生，就擁有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 ……總之我根本無意和他進行任何競争甚至接觸。”楚冰羽道。
“那你可要自求多福了，周家給你提供的庇護，也只到發掘結束為止。”周夫人露出了标準的客套笑容。
24恐懼
24
暴雨又來臨了。
楚冰羽點着臺燈，在書桌前仔細的分析從周夫人那裏得到的第二批秘密資料。
程佳璐本來還不時過來看看他，擔心他太操勞了，給他披個衣服送個茶水什麽的，後來發覺楚冰羽微微蹙眉，似乎不願意自己在全力以赴的工作時被人打擾，程佳璐只好嘆了口氣，自己去一邊玩手機了。
“真是奇怪……”楚冰羽仔細研究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他才擡起頭，并拿出自己習慣用的錄音筆，開始錄音。
“根據我對已知所有掌握的青銅人像的資料進行分析，我發覺，似乎這些青銅人像在依次訴說着一個古代的愛情故事。但是，第三尊青銅人偶缺失，所以故事目前來看是殘缺不全的。我把我翻譯出來的成果先錄下來，以便後續再進行整合。”
他這樣自言自語的時候，在客廳無聊的程佳璐索性就把耳朵湊過來，偷聽起來。
她又不是有意偷聽的，誰叫楚冰羽的聲音那麽好聽嘛。
只聽楚冰羽接着道：“時間年代待考證，目前已知的青銅人像大概描述了這麽個故事：在很久以前，一對年輕的情侶相戀，但是這兩人的家族偏見導致他們無法在一起。後來男方去世後，思念愛人的女子開始鑽研……複活死人的法子，備注：我個人推測，這也許是珍寶水的制造者做出珍寶水的緣由。
珍寶水最初是女子為何複活愛人所造，但是在女子制造珍寶水的過程中，她似乎是發了瘋。青銅人偶的吟唱內容越往後越瘋狂混亂。
推測女子應該是古家之人。應該算是古家中的古代科學家吧。
我自己的推斷，認為她深愛的男子應該出自齊家，這只是一個猜測，沒有任何佐證。
周夫人說七大古家彼此童婚，但是齊家卻似乎與衆不同，一直奉行同族結合，所以，是否這就是造成這段古代愛情悲劇的根源呢？
那位古家的女科學家的名字，隐晦的隐藏在了青銅女像的吟唱中，因為無法得知具體的文字，所以從音譯的角度來看，她的名字叫做——雲珂？以及，青銅女像的那個能讓人産生恐怖谷效應的臉型，似乎應該是她自己的臉型？
但是知道了這些對于發掘似乎沒有任何幫助。青銅女像訴說的故事完全沒有提供任何有助于找到石板和珍寶水的訊息線索。”
就在此時，他們住的套房被仆人敲響了。
“什麽事？”程佳璐問道。
“程小姐，夫人交代，今晚實行門禁，請在黎明到來之前都不要走出房門，為了貫徹夫人的命令，我們準備對所有的房間進行關閉。請見諒。”說罷，仆人直接把門關上，并從外面鎖上了門。
“喂喂喂！你們太霸道了吧！這簡直是非法監禁！”程佳璐啪啪的拍門，但是那仆人已經走遠了。
楚冰羽轉動輪椅過來查看，只得道：“佳璐，事已至此，我們先等到白天看看吧。”
“該死！這家人真的怪！那個周駿估計早就知道，說是今晚在其他的地方過夜了！”程佳璐道。
“他微信告訴你的？”楚冰羽問，他記得兩人幾天前貌似加了微信好友了。
“對，那個混蛋，我要發微信罵死他和他的老母！”程佳璐找到手機，發覺手機又沒有信號了。
“這個鬼地方！”她咒罵道。那個保镖淩森，因為雇主就是周夫人，不知道周夫人給他下了什麽命令，他一進入大宅後也不知去向了。
暴雨越來越猛烈了。
楚冰羽只得說：“那洗洗睡吧，早點休息。今晚的雨實在是太大了。我們每次來這裏，都要下暴雨，哎，這種天氣，讓我想起了陰德之女。前面幾塊石碑說過陰德之女是用來獻祭的女子，後面又說陰德之女是青銅女像，但是根據前面石碑的說法，陰德兩字，似乎又是一種特殊的時辰，指的是這種暴雨的新月之夜，算算陰歷，現在這個時辰，确實也稱得上是陰德之時……哎，我真是要變成書呆子了，看了一下午的資料現在腦子裏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楚冰羽揉揉額頭道：“抱歉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沒事啊！我挺喜歡聽老師講課的！”程佳璐道，“老師說什麽我都喜歡！”
楚冰羽尴尬的笑了笑，甚至撓了撓自己的頭發，索性繼續說下去：“如果，幾塊石碑說的都是對的呢？陰德之女既是青銅女像，也是指的一名女子，說不定就是那名叫做雲珂的創始人。”
“哎，說起這個，我就覺得我那些同事真的死的很冤啊！利源公司真的是邪教組織！”程佳璐道。
“…… ……”楚冰羽聞言臉色有點僵硬。
“怎麽了？”程佳璐問。
“我……好像聯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同樣是毫無根據，但是莫名覺得很恐懼。”楚冰羽神色凝重道。
“想到什麽啊？說給我聽聽！”
“還不能告訴你，是學術機密。”楚冰羽擡頭望着天花板，手指有點緊張的敲着輪椅的扶手。驀地，他的眼睛瞥向窗外，意外的發現幾輛車竟然從車庫中駛出，離開了大宅。
這大宅目前只有他們兩個客人，那麽是誰走了呢？
答案只有那些仆從。
看那些車的樣式，都是普通的車輛，講究格調的周夫人是不會坐那種車子的，那麽說明周夫人還在這座大宅裏。
奇怪的門禁令，甚至要鎖門，突然離開的仆人……
楚冰羽的神色越發的凝重了。
“老師！老師！你怎麽了？臉色不對勁啊！”程佳璐說。
“我大概是有點累了吧。晚飯還有嗎？”楚冰羽這時才覺得有點肚餓，他到現在連晚飯都沒吃，本來程佳璐要他吃晚飯，被他謝絕了，一直沉浸在工作裏無法自拔。
“有有，我給你放在廚房了。哎嘿這個套房還挺齊全的，有個小私人廚房。”程佳璐連忙去熱飯，晚飯是這大宅裏的廚師做的，非常可口，不過程佳璐還在來這邊的路上買了一些楚冰羽愛吃的小吃，一并給熱好了端過來。
“你竟然買了五香麻辣烤豬蹄！”楚冰羽驚訝道。
“是啊，我記得你在我家補課時還挺喜歡啃這個的。”程佳璐道。
楚冰羽臉紅道：“別對外人說。”
“知道啦知道啦！我不會歪曲老師你的男神形象的！”程佳璐笑嘻嘻道。
她知道楚冰羽喜歡啃豬蹄完全是個偶然——楚冰羽在給她補課時有一次遇到了雨天路滑，把手臂摔傷了，但是還是堅持過來給補課，當時老媽心疼他，給他做了一鍋豬蹄，讓他補補，
結果楚冰羽啃得那叫一個幹淨。
反正在程佳璐眼裏，楚冰羽啃豬蹄的樣子也是超級優雅的！
吃飽喝足之後，程佳璐幫忙收拾了一下餐具，那小廚房是個半開放式的，轉頭就能看到客廳，她冷不丁的回頭偷看了一眼楚冰羽，發覺他竟然在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沾了烤豬蹄醬料的手指。
好可愛！！程佳璐臉紅心跳的轉過頭，雖然用這個詞形容那麽高冷淡雅的老師男神不對，但是他啃豬蹄時真的好可愛！
當她再次返回到客廳時，楚冰羽已經用餐巾紙把手擦得幹幹淨淨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程佳璐把楚冰羽照顧得太好了，原本很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楚冰羽都變得有點“嬌氣”了，上床時還需要程佳璐專門扶着他，以及幫他擡腿，還自覺很無恥的享受了一番程佳璐的腿部按摩。
“佳璐，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去比較晴朗的地方旅游吧……海都太潮濕了……我的腿都沒力氣站起來……”楚冰羽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說，看來是要睡着了。
“好呀，我們去四季如春的地方，藍天白雲，老師也能跑能跳……”程佳璐坐在床邊，溫柔的看着楚冰羽。
漸漸睡着的楚冰羽對自己一點都不設防，像是個慵懶的大貓咪。
忽然，程佳璐感到今天晚上其實也不錯哦，起碼那個可惡的周夫人給了自己和老師一個安穩獨處的夜晚。
她還要，多吸一會兒老師的美貌睡顏。
程佳璐坐在床邊遲遲不願意回自己的卧室，誰知窗戶發出的碎裂聲讓她忽然驚醒，擡頭望向裂開的玻璃窗戶。
“怎麽了？”楚冰羽也醒了，他和程佳璐一樣，在看清窗戶的樣子時，都呆住了。
原來窗戶碎裂是因為被密密麻麻的蔓藤給壓住了，并且那些蔓藤還越來越多。
“這是什麽玩意兒！”程佳璐震驚之餘，忽然将楚冰羽整個從床上抱到了輪椅上，推着他朝着套房大門跑去。
瘋長的蔓藤壓碎了玻璃後，甚至朝着牆面的四面八方蔓延，如果他們再呆在屋裏，遲早也會被這宛若生化危機一樣古怪生長的蔓藤淹沒。
程佳璐來到門口，一腳就踹碎了那扇木門，可是當她把楚冰羽推到門外時，驚訝的發現通往樓下的通道都被蔓藤封死了，那些藤蔓形成了一堵牆，堵住了樓梯出口，密不透風。
電梯自然也用不了了。
倒是通往樓上的樓梯沒有阻礙。
“佳璐，你不要管我，你先走吧！”楚冰羽道。
“說什麽傻話！我怎麽可能丢下你！”程佳璐将輪椅腰部護帶給他扣上，然後調轉輪椅，把楚冰羽連人帶着輪椅往樓上拖。
如果樓上的蔓藤比較少的話，那麽她帶着楚冰羽從三樓跳下也完全沒有問題。
到達三樓後，程佳璐意外的發覺三樓竟然沒什麽蔓藤，而這整個三樓都是周夫人的地盤，修的像是凡爾賽宮，只是走廊裏沒有任何窗戶。
她推着楚冰羽先随便踹開了一扇門，裏面似乎是一間更衣室，大得吓人，一開門燈就亮了。
高檔的玻璃衣櫃裏全都是周夫人的衣服和各種首飾，然而她并不關心這些，她看了一眼這房間沒有窗戶，便推着楚冰羽去下一間。
第二間被她踹開的是卧室，依舊沒有窗戶。
那麽剩下來只有書房了。
就在她也要踹開書房的大門時，那扇雕花的精致大門卻自己開開了。
程佳璐此時感覺到了一種很危險的氣息，确認了楚冰羽能自己推輪椅後，她走在了前面，楚冰羽則轉動輪椅跟在她身後。
進入了書房的正廳時，眼前的景象再次讓兩人震撼。
因為在昏暗的燈光下，整個正廳幾乎被各種鮮豔的花所覆蓋，包括天花板，而那些無比妖冶的奇花，全是覆蓋在房間四面的蔓藤上開出來的。
而這些蔓藤的走向也在此時清晰了，都是從書房的最裏面延伸出來的。
“楚教授，既然來了，也不用急着走了。”周夫人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通往走廊的大門也被窸窸窣窣的蔓藤所覆蓋了。
他們已經被困在這裏了。
而且這困境，完全超出現在人類的認知。
兩人只得繼續往前走，好似刻意迎接他們的到來似的，那些蔓藤并未覆蓋他們前進的必經之路。
待他們真正來到周夫人平日裏接見客人的地方，楚冰羽看見周夫人依舊以優雅的姿态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只是，四面八方所有的蔓藤，似乎都是以她為原點發散出來的，一大部分蔓藤甚至突破了窗戶垂了下去，這也是二樓蔓藤的來源。
“這恐怕是陳家的異能——木異吧！你們陳家有着操縱植物的異能。”楚冰羽道。雖然他很想面對周夫人，可是程佳璐卻執拗的擋在他面前動也不動。
楚冰羽根本拉不動程佳璐，只能無奈的坐在程佳璐身後繼續道：“周夫人，你果然在監控我的一舉一動，我只是偶然提出了個推測，你就趕緊跟我攤牌了。或者，我該叫你——陰德之女才對。”
陰德之女！？周夫人！？
這是怎麽回事！程佳璐驚訝的看着周夫人，只見周夫人忽然笑的分外放肆陰險。
“楚冰羽，你果然不愧是齊家的後人，聰明得讓我都驚訝。”周夫人笑道，“那你說說看，我到底是誰？”
“你才是陰德之女，也就是被日軍帶走的第三具青銅女像！”楚冰羽決斷道。
25水異
25
楚冰羽冷靜的說：“你給我的資料裏面說，第三具青銅女像被交給了日軍做實驗。而我考證了所有的資料，其中的蛛絲馬跡說明，第三次發掘時，三大古家都被日軍控制，并沒有直接參與發掘，而你卻能把其中的細節說的非常詳細。
這是我懷疑的開端。
之後我順便查了下你回國的時間段，發覺你第一次回國時，也就是這座大宅整修之時，和王永的妻子被招聘做為第一批陰德之女獻祭的時間基本吻合，之後你便出國，直到最近，利源公司進行第二批陰德之女的面試時，你才回來。
你擁有的資料如此豐富完備，我不禁懷疑，是你故意誤導了利源財團用‘陰德之女’——其實是年輕女子獻祭，獻祭的并不是給那個所謂的石板，而是你。
我每次見到你，你都只露出脖子以上的皮膚，連手指都要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以及，你給我看的，你年輕時的照片，那裏面的陳家小姐，和現在的你，眼神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
所以——綜上一切，我認為，你可以說是周夫人，也可以說不是周夫人，甚至可以說，你就是陰德之女。
你是日軍實驗後擁有青銅女像人頭的‘合成人’，但是合成人的身軀難以維持長久，你的早衰症就是因此而出現的，所以你準備了大量的女子身軀備用，兩次陰德之女的獻祭，其實都是在給你在國內長久居住提供身軀。
至于利源財團的人，甚至周家，陳家、侵華日軍如此相信你，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都是因為你這具青銅像，作為超古文明的産物，自帶着某種能讓人瘋狂的異能，就像是第一尊人偶逼瘋逼死了陳家家主一樣，你也具備強大的蠱惑能力。
甚至我可以斷定，真正的陳家小姐，也就是周駿的親生母親，可能早就不在于世，也成了獻祭給你的祭品了。”
程佳璐光是聆聽楚冰羽說這些話都要頭腦爆炸了，誰能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恐怖呢！周夫人竟然是青銅女像！
周夫人哈哈笑個不停，忽然，她的脖子發出了一種怪異的聲響，她的聲線變成了程佳璐曾經聽到過的，青銅女像才能發出的、那種金屬的嘶鳴聲。
“你能看出我的真身，就憑你那胡亂幻想一般的推測，真的和齊宛清如出一轍，只是齊宛清沒你這麽幸運，他沒有來得及看到我的真面目，就不幸去世了。”周夫人伸出手在自己的臉上摸着，竟然把兩只假眼拿了下來，她的臉上因此留下了兩個黑洞。
接着她把自己的整張臉皮都剝了下來，露出了她的真實模樣——
青銅女像！
程佳璐難以描述此時自己所感覺到的戰栗感，面前這個怪物，有着青銅人頭，但是脖子以下卻是人類！
“和你推測的一模一樣，創造我的人，把她的面容給了我。那個女人叫做雲珂，她愛上的是齊家的家主。”周夫人，或者說青銅女像說道。
“青銅像一共有六尊，用來傳頌她的愛情悲劇。第一尊，第二尊，和我，是擁有思考能力的裝置。後面三尊，則是單純用來收容石板，控制機關的。
雲珂在研究珍寶水的過程中，陷入了瘋狂。最後她在自殺之前，創造了這一切的機關裝置和石板，既想守護珍寶水，又希望有人足夠聰明，找到珍寶水，完成她最初的夙願——複活那位齊家家主。
我是雲珂制造的，世上無人能夠超越精密機關，甚至連人心我都能夠操縱。我一直沉睡在墓穴中陪伴石板，當墓穴被打開，我就開始了運作。
之後，我開始思索。
制造我的人早已作古千年，而真正得到長生的只有我。
日軍把我當做神，我毀滅了他們。
陳家也把我當做神，并用陳家的後人身軀獻祭給我。
之後周家也同樣對我畢恭畢敬。
然而只有你的父親，齊宛清，他聰明到猜出了我的身份，甚至讓我第一次有了人類的真正感情。
雲珂對齊家人的感情，成了我的詛咒。我和她一樣，愛上了你的父親。然而他卻選擇了一個凡人女子，最後生下了你，還把你隐藏了起來。這讓我也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是恨意。
如果你沒這麽優秀的話，應該可以安穩的過一輩子，因為齊宛清銷毀了一切和你有關的資料。
齊宛清死後，我變得和雲珂一樣，渴望着他的複活，所以我協助齊家，用他的屍體創造了齊雪生。但是齊雪生完全不是我理想中的齊宛清，他只是個失敗品。
我本來想看看，你是否是能夠最後得到珍寶水的那個人，但是你實在是太聰明了。如果還留着你的話，會影響到我後續的布局。讓你在臨死前知道一切，也算是我對齊家表示的尊敬了。”
“你的意思是說，連你也不知道，珍寶水到底是什麽麽？”楚冰羽竟然在這種時刻還能保持鎮定，不緊不慢的說道。
而程佳璐則已經聽懵逼了，甚至都不知道如何插嘴了。
“我只是第三道關卡的守門人，最終珍寶水是什麽，我确實不知道。”周夫人道。
“那麽，雲珂這些古家的人，為何會擁有遠超越人類那麽多的知識和技術、以及超能力？！難道你就沒想過，珍寶水可能和這一切的源頭有關麽？那塊造成古家先祖基因變異的隕石！”楚冰羽道，“如果我的推論是正确的，得到珍寶水不僅是得到了長生，甚至掌握了智慧之源，甚至讓你變成真正的人類也不在話下。你就是抱着這樣的打算才去尋找珍寶水的吧！
從你需要獻祭的女子數量來看，你要消耗的肉身量非常巨大，而你的知識儲備，已經不足以讓你再給自己打造一個不朽的機械軀體，只能沿用不斷更換肉身的法子。
你要求周駿傳宗接代，是因為你發覺自己可以開發古家傳人的潛能，就像你增幅并保留了陳家小姐木異的能力一般。你需要複制周家後代的能力，可是你只能和女體結合。否則在得知齊家後人是男人時，你不會露出那麽失望的表情。
但是你的時間不多了，其他青銅女像的腐朽程度我也有所觀察，這些機關縱然精妙，但是也大限已至，所以你急切的想要得到珍寶水。
你遇到了‘瓶頸’，就算你已經掌控了權勢和財勢的巅峰，你依舊躲不過時間的腐蝕。
所以，你以為那個半吊子齊雪生，真的能夠順利找到珍寶水麽？”
楚冰羽斬釘截鐵的說，“殺了我，你就絕無可能得到珍寶水！”
他說的那麽肯定，果然唬住了周夫人。
本來朝着兩個人越聚越多的蔓藤，也終于停下了速度。
“你真不愧是齊家真正的傳人，聰明的程度比齊宛清更勝一籌，的确，我現在還不能殺你，但是我卻可以控制你。我會在你和這個丫頭的體內種下木芽，若是你在一個月內沒有找到珍寶水，‘木芽’就會發作，你們兩個就會從內而外被木芽生出的枝節貫穿。”周夫人揮一揮手，許多蔓藤就湧向了程佳璐，其中一根紅色的蔓藤，有着尖銳如刺的頂端，像毒蛇一樣升起，朝着程佳璐的嘴巴移動。
“等下！你有什麽木芽之類的就種在我身上就好了！不要碰他！”楚冰羽一眼看穿了那些藤蔓的意圖，大叫道。
然而他剛叫出聲，無數藤蔓忽然卷住了他的手腳，将他狠狠的扯了起來。
“老師！！”程佳璐試圖去拉住他，然而還是慢了一步，楚冰羽被狠狠的甩到了牆壁上，發出了痛苦的悶哼。
程佳璐拼命想要沖過去，那些蔓藤卻已然如同繩索緊緊捆住了她，她被藤蔓整個托舉起了，兩條腿被分別往兩邊拉開，露出了羞恥的姿勢。
而那個紅色的尖刺蔓藤，則在朝着程佳璐的身下緩緩靠近。
“住手！！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楚冰羽的聲音裏充斥着莫大的怒火，他聲嘶力竭的吼了起來。
然而冷酷的青銅女像顯然并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任由楚冰羽吼得聲音都嘶啞了，那根毒藤卻還是不斷逼近，眼看就要刺入程佳璐的身軀。
忽然！
毒藤竟然被程佳璐雙腿猛地并緊夾住！
只見她竟然靠着一股極大的蠻力掙斷了藤蔓的束縛！
騰出手的程佳璐一把抓住了毒藤狠狠扯斷，強烈的殺氣自她周身散逸而出。
她看了一眼似乎已經昏厥，耷拉着頭靠在牆根的楚冰羽，她雙眼驟然升起瘋狂的怒火，好似一頭狂獸。
“我！要！殺！了！你！”程佳璐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用來防身的家傳匕首，不顧一切的沖向楚冰羽。
然而更多的蔓藤堪比浪潮一般狂湧而來，無數的赤紅尖刺蔓藤亦密密麻麻的将她包圍。
雙眼已經變得血紅的程佳璐，眼中只有楚冰羽，那些堪比鋼筋堅韌的蔓藤，盡數在她的匕首奮力劈砍下一層層斷裂，即使如此，蔓藤密密麻麻不斷一波波湧來，這使得她半天才能朝着楚冰羽前進半米的距離。
“小姑娘，乖乖的聽話不好麽？楚冰羽的命可是在我手中。”周夫人伸出手臂指向楚冰羽，立刻在他的周身位置升起了十根紅色毒藤。
“不許動他！！！”程佳璐高聲大吼，她心神慌亂的瞬間，抓着匕首的手被長着倒刺的綠藤纏住了手腕，匕首也因此墜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程佳璐憤怒到竟然去用牙齒咬那些綠藤，甚至不管綠藤上的荊棘将她的臉和口舌刺得都是鮮血。
但是這又能如何呢？那些毒刺已經和昏迷的楚冰羽的面頰只有半寸的距離。
“老師啊……”程佳璐滿嘴鮮血的瞪視着楚冰羽，眼淚瞬間掉落。
也許是因為感應到了她的呼喚，楚冰羽忽然緩緩擡起了頭。
他艱難的勾了勾嘴角，扯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
“水來了。”他低聲說。他那本來靜深的黑眸裏，此刻卻湧動着奇妙的“波濤”，将他的眸子一點點染成了冰藍色。
肆虐整個城市的暴雨，忽然止歇了。停的就像是按下了靜止的按鈕一樣那麽迅速突然。
與此同時，本應該傾瀉到整個城市的大暴雨的所有雨水，竟然彙聚到了周氏豪宅的四周，形成了包裹着整個豪宅的水龍卷！
窗外驚濤駭浪的狂嘯吸引了周夫人和程佳璐的注意，她們轉頭望向窗外，只看到窗外的景色已經變成了密不透風的水幕。
而在水龍卷的四周，隸屬于豪宅的所有的樹木都枯萎了，這種枯萎甚至影響了室內的蔓藤，那些蔓藤迅速的幹涸，随之幹癟變枯的還有周夫人的身軀。
水龍卷所影響的範圍內，一切含有水分的物體都在被迅速榨幹了水分，所有的水分子都在朝着水龍卷集合彙聚。
只有程佳璐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她終于掙脫了那些枯萎下來的藤蔓。
此時，矗立着直沖天幕的水龍卷忽然收束傾倒！所有的水流都朝着周氏大宅轟然襲來！
這是——
憑空出現的海嘯！！
真正的水異！
26事後
26
當程佳璐恢複了神智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周家大宅外面的草坪上，在她不遠處則是呈大字型仰面躺着的楚冰羽。
“老師？！”程佳璐掙紮着爬起來來到了楚冰羽的面前跪下，只見楚冰羽閉着眼睛，在程佳璐一聲聲殷切的呼喚下，他才緩緩動了動了長長的睫毛，然後睜開了眼睛。
“老師！你能聽到我說話嗎？”程佳璐将他的後背托起來，讓他依靠在自己的臂彎上。
“佳璐……”楚冰羽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你沒事吧？”
他的眼眸還有些冰藍色的餘晖，但是正在迅速的恢複正常的眸色，程佳璐大大的松了口氣，朝着他展露出了一個快要哭了的笑容，她的臉頰和嘴唇上都是傷口和血跡，看起來慘不忍睹。
她的手腕，腿上，身上，也都是被帶刺蔓藤刺破的劃傷，衣服也變得破破爛爛的。
楚冰羽心疼的摸着她臉上的傷，沒等他開口說話，他的指尖便流露出淡淡的藍色微光，那些光點鑽入了程佳璐的皮膚，她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迅速速度在愈合！
這一點也吓到了楚冰羽，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程佳璐的傷在他眼前愈合得完好無損。
“哇！！這就是老師的超能力啊！好厲害！！”程佳璐激動道，但是随着楚冰羽眸色恢複正常，那些能夠治愈傷口的藍光光點也消失了。
“這就是水異？”楚冰羽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到了地面上，他連忙去看看四周，只見——
周家大宅竟然碎成了一大灘斷壁殘垣，周圍的樹木草坪也全部枯死了，只是四周都是幹的，天空雖然烏雲密布，卻不下雨了。
楚冰羽想要站起來，程佳璐擔心道：“老師，你的腿……”
“我試一下……”楚冰羽低聲道。
在程佳璐的幫忙下，他竟然勉強站了起來，然後顫巍巍的往前走了兩步。
“我的腿……似乎恢複了一些。”楚冰羽訝道。在前一段時間，每天都在下雨，他幾乎寸步難行，只能癱坐在輪椅上，現在卻快要恢複到最初能用拐杖的地步了。
程佳璐攙扶着他踯躅前行，周家大宅被龍卷水嘯摧毀得太過徹底，連一塊大一些的碎磚都很難找到，大宅內所有的東西都被如此碾壓和分解了。
“周夫人也死了麽？”楚冰羽自言自語道。
“房子都這樣了，她不可能還活命的吧？我好像記得她的身軀都忽然癟了下去，像是個幹屍——那也是老師的力量麽？”程佳璐漸漸回憶起昏迷前看到的記憶。
“我也……不清楚……一切都變得越來越混亂了……”楚冰羽搖頭道。
好在程佳璐很眼尖，她終于在不遠處的一堆碎石裏發現了青銅女像的頭顱，好家夥，房子都變成這樣了，那青銅腦袋竟然還沒事，質量可真好啊！這個老妖婆！
由于楚冰羽根本走不快，程佳璐直接背起了他來到了青銅頭顱的旁邊。只見那青銅頭顱的肉身早已不在，只連着一些脊椎骨。
“楚……楚……楚……冰……羽……你……你……你……”那頭顱似乎是壞了，說話都不連貫了，根本湊不成句子。
“你以為你可以變成人，然而到了最後，你也不過是一個瘋子造出來的惡魔罷了！你犧牲了那麽多人命，為了你可笑的野心！”楚冰羽厲聲道。
程佳璐從來沒見過楚冰羽用這麽嚴厲的口吻說話，一時還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了。
“陰德之女的下場只有一個！”楚冰羽接着道，“就像那些被你冠上了陰德之女的名義而被你所害的女子一樣！你的歸宿只有——
地獄！”
他的話音落下，程佳璐便一腳踩碎了那頑固的青銅頭顱。
“老師不喜歡的東西，都不可能留存在這世上。”程佳璐冷冰冰的說。
楚冰羽有點錯愕的看着程佳璐的側臉。他的腦海裏浮現出程佳璐之前暴走時的一幕，不免有點憂心起來。
以愛為名義的瘋狂，希望不會……降臨到程佳璐的頭上。
楚冰羽的水異引發的奇觀被附近很多人拍了下來，好在，周家大宅附近的樹林占地面積很大，還有很多為了保護隐私而刻意做出來的隔離帶，因此就算有人拍下了水龍卷，也是拍得模糊不清，誰也看不清真相是什麽。
這次的水龍卷事件很快就有專家出來在電視上、網絡上辟謠，說是什麽天氣因素、溫度、濕度等等恰好達到一個巧合的概率而出現的自然現象。說的還真那麽有模有樣的，程佳璐看着電視時都差點信了。
他們在事後回到了楚冰羽的公寓，楚冰羽洗了個澡後，總算是恢複了往日的形象。
讓程佳璐驚訝的是，她以為發動了如此強力水異超能力的楚冰羽會像動漫劇裏的男主一樣，在爆發後就昏迷什麽的，然而楚冰羽一切正常，這一點他自己都覺得很莫名其妙。
洗好澡的楚冰羽拿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示意程佳璐離遠點。
原來他是要試驗下自己是否能夠再次釋放出水異的能力。
“老師，你悠着點吧，別累着自己了！”程佳璐勸道。
“我就是試試看，找找掌握這種能力的訣竅。”楚冰羽雖然這樣說着，
但是接下來一小時，無論他用什麽姿勢發功，那杯水動動不動。
“是不是把能量都一次性用完了？”程佳璐說。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楚冰羽搖頭。
程佳璐這時拿起手鏡看了看，道：“老師，其實我想告訴你，你還有個很厲害的能力，可以說是三重能力！”
“哦？”楚冰羽在輪椅上抱起了手臂，歪頭看着程佳璐。
程佳璐伸出三根手指：“第一，你發動了海嘯，具有強大的攻擊力。第二，你治愈了我的傷口。
第三嘛，你看！”
她指着自己的臉皮道：“你給我治過傷後，我臉上的雀斑痘痘魚尾紋統統不見了！皮膚都變得白嫩白嫩的！還有還有！我身上的傷口也愈合了！皮膚也跟着變好了！但是！”
她說完竟然開始脫衣服！
“你做什麽？！”楚冰羽連忙擋住了臉。
“我就是讓你看看！我穿了內衣的！”程佳璐道，“這是為了直觀展示你的超能力！”
說罷她強行拿着楚冰羽的手放下來，楚冰羽滿臉通紅的稍微看了一眼，然後就驚呆了。
原來，原本皮膚比較黑的程佳璐，現在手臂雙腿都變得雪白粉嫩的，肚皮受傷的地方周圍皮膚也變好了，只是肚皮以上的皮膚還是黑的！
“我被老師變成了熊貓人了！老師你要趕緊想着覺醒你的第三重美容能力啊！我不想變得一半黑一半兒白！”程佳璐轉過身，只見她的後背也是原本的暗沉皮膚顏色。
“我、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幫你都變白！”楚冰羽再次捂住臉，“好了好了！你穿上衣服吧！我會想辦法試試看的！——奇怪，為什麽水異會有這麽奇怪的附加能力？”
“因為女人是水做的呗。”程佳璐給出了一個完美的答案，“你能操縱水，所以也能讓女人變美。老師，別的我不管，你一定要想起來怎麽把你第三重能力覺醒，然後你就是主宰所有女人的王者了！”
“…… ……我盡量試試看。”楚冰羽扶額道。
此時，忽然有人在大門外拼命砸門，一邊砸門一邊還大叫：“楚冰羽！！！快開門！你這個混蛋！！”
是周駿。
楚冰羽頓時覺得頭疼無比。
他要怎麽跟周駿解釋周夫人的事情呢？
“老師……怎麽辦？他會不會把我們當成他的殺母仇人啊！”程佳璐道，“你去裏屋躲一下，我來應付他！”
“萬一他有槍呢？”楚冰羽擔心道。
“他不會有機會開槍的。”程佳璐握住自己的拳頭，發出了咔咔的聲響。
楚冰羽幹咳了一聲，道：“我……我還是留在客廳吧。畢竟要跟他說清楚。希望他能接受事實。”
當程佳璐打開門後，周駿就迫不及待的沖進來：“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住處！為什麽大宅發生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