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蠱惑，因此安然走出了槐樹村。
他的後代就是趙月依，大概周夫人還認為趙月依有趙家的血統，所以急匆匆決定讓你迎娶趙月依，雲子涵一開始找趙月依訂婚，怕也是打着這個主意。
不管怎麽說，七大古家的後人，好似彼此間命運都相互關聯，彼此吸引，最後彙聚到了這個海都城中。
現在，齊家，周家，陳家，梁家，雲家，趙家，一一浮出水面，恐怕一切真的和那位化身成珍寶水的齊家家主所說，某個和古家源頭有關的東西，要複活了！”
楚冰羽望向窗外的暴雨，幽幽道。
“那會是一場浩劫麽……”周駿憂心忡忡的問。
“誰知道呢？就算我，也無法預測那到底是什麽。”楚冰羽搖搖頭。
古家的噩夢，還在持續。
1換裝
程佳璐自從住在了楚冰羽的公寓裏，也有很多天了，這麽多天一直精神繃緊，好不容易松口氣，老媽又來添亂，等一切都暫時平定下來後，她才發覺自己還有一部分家用品留在了原來租住的房子那裏。因為最近和楚冰羽在一起事情多外加意亂情迷，她幾乎把這件事忘了。直到房東打電話來，她才想起，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一些日用品，還有衣服什麽的沒帶來。
于是她借了楚冰羽的車子，準備去把那些東西收拾收拾，該帶回來的帶回來，該扔的扔掉。
楚冰羽被學校放了長假，因為學校為了面子工程專門組織一個小組為他打雜，主要是為了他能夠上國家電視臺，據說還準備了專門的粉絲團，選拔的都是相貌好的師生，還做了那種閃閃發光的大牌子。
楚冰羽本人則完全不在意這些事，劇組的通報很快也到了，說不日就有專門的老師和團隊上門，為他量身打造出場的節目。
程佳璐聽到這個消息後，興奮無比，她自己就是楚冰羽的頭號粉絲，這麽有趣的事情她怎麽不可能全程圍觀和參與呢！
大概楚冰羽覺得幫他搬家也是挺有趣的事兒，竟然還跟着來了，他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不能出力，就把淩森叫了出來，周駿因為最近要忙商業上的事，就沒過來湊熱鬧，程佳璐開着楚冰羽的瑪莎拉蒂一路開到了廉租門口，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奢侈。
程佳璐是和房東約好了這個點見面，好讓她打開房門給自己拿東西，房東是個挺刻薄的大媽，當程佳璐開着豪車來到樓下，并走出了車門時，那大媽立刻從不耐煩叉着腰等着的架勢變得滿臉堆起了笑容，鬼也看得出來程佳璐是發達了。
程佳璐自己倒是沒覺得有多發達，如果有的話，頂多是被老師管飯了。
下了車的程佳璐還是穿着她喜歡的一身運動服，她抄着手和房東大媽說了幾句話，就去屋子裏拎東西了，淩森也跟着她一起進門。
他本來是最高日薪十萬的超級保镖，現在竟然被當普通的家政使喚，不服氣是有的，但是見識到了楚冰羽那驚世駭俗的能力之後，他反而安心在楚冰羽家裏住下來，也沒有提過什麽報酬的事。
他見過太多的腥風血雨，槍林彈雨的，但是唯有在楚冰羽身邊，才能讓他體驗到真正毛骨悚然的刺激，或許這就是他選擇留下的理由——楚冰羽是他唯一承認的、讓他恐懼的可怕之人。
兩人之間不知道怎麽的就确定下來了這樣奇妙的主雇關系，實際上他真正的雇主是周駿。
楚冰羽身體弱就沒有下車，外面烈日炎炎，他在車裏吹空調，下了車也幫不了什麽忙，以他的手勁，自己能推輪椅就是極限了。他在之前還打算改裝這量瑪莎拉蒂，後來程佳璐來了，他索性也不改裝了，就直接借給她開着玩了。
程佳璐昔日的兩個讨厭鄰居——黃麗和大偉還住在這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破房子實在租不出去了，那兩人現在霸占了整個房子，當房東打開門後，光着膀子在屋裏玩手機的大偉沖着程佳璐露出了難看的臉色，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程佳璐也不理他，她看見自己的東西被用幾個裝垃圾的黑色大塑料袋随意的裝了起來，走過去一看，只見衣服都髒的要命，好似被人當了抹布，臭氣熏天，上面有很多黃黑的污跡，筆記本電腦也變了形。
“你們是不是亂動我東西了？！”程佳璐惱火的問大偉和房東。
“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我什麽都不知道，我說你拿了東西就快走啊，我還有事，我先出去了！”房東大媽識趣的先跑開了。
大偉冷哼一聲：“你的垃圾放我們家這麽多天，我們好心幫你收着，你還比比啥？跟個母狗似的！”
“你是還想挨揍是嗎？！”程佳璐叉腰道。
“小蹄子！這次還指不定誰揍誰呢！上次是你爹我喝多了，被你這個小浪蹄子占了先手，這次你敢動老子試試？！”大偉就是個十足的地痞流氓，橫得要命。
“廢話真多。”淩森終于從門外走了進來，他關上門，從西服內口袋裏拿出了槍，指着大偉。
大偉頓時就吓蒙了。
他也自诩是道上混的，知道能拿到槍的都是大佬，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自己絕對惹不起！
“淩先生，這些東西都弄得髒兮兮的，我也不要了。”程佳璐道，“但是不能便宜這小子。”
說罷只見她一記飛踹，将角落裏大偉自己的電腦踹成了兩半，又一腳踹散了機箱。
程佳璐絕對不是那種聖母兮兮的女孩，向來主張以牙還牙，踹爛了對方的電腦後，她指着電視機道：“這就當是我其他東西的等價賠禮了。”
說着又一掌打碎了液晶電視。
本來就沒什麽收入，不學無術的大偉欲哭無淚，被大佬用槍指着頭，他吓得吭都不敢吭，褲裆都濕了。
他這才知道，程佳璐是真的大姐頭。程佳璐拍拍手，道：“我們兩清了。”于是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大偉等淩森出門，才發出一聲聲哀嚎。
程佳璐回到車上時，楚冰羽問：“怎麽東西沒拿出來？都被無良鄰居給弄壞了？”
“對，不過我讓他們也兩清了。”程佳璐道。
“弄壞的東西我來補償吧，也是因為我你才不得不離開這麽多天。”楚冰羽道，“我放在你衣櫃裏的衣服大多都是正裝，都是工作室給選購的，也沒有幾件你喜歡的，今天我沒什麽事，陪你去逛街買衣服吧！”
“那……那多不好意思！”程佳璐撓頭不好意思道，其實她超級想和楚冰羽一起逛街啊！
“買衣服的錢就算在你的獎金裏了。”楚冰羽微笑道，“直接去你喜歡的商場吧！”
程佳璐立馬踩了油門朝着都市廣場駛去。
任誰都知道，在海都這麽個超級大都會的市中心停車是多難，然而楚冰羽有專門的vip停車場的貴賓卡，有自己的專屬停車位，這個停車位到底有多貴，程佳璐都不敢問，她只知道，今天自己逛街不僅有超級美男子作陪，還有……一個專門的保镖，可以說配置相當豪華了。
楚冰羽雖說坐着輪椅，但是渾身的氣質一看就是極為不凡之人，哪怕他進了店一句話不說，一分錢不花，都會被人默認為有身份的貴賓。
以至于那些售貨員完全忽略了程佳璐廉價的運動服。
程佳璐去的商場是那種年輕人喜歡的時尚廣場，東西不算很貴，衣服最多幾百塊。挑衣服的時候，她暗暗留心了楚冰羽，他只比自己大三四歲而已，穿着風格卻極為精英，衣服動辄好幾萬的高定，連居家服也是如此，從頭到尾都是貴族範兒，一點都不像個二十多歲年輕人該有的風格。
牛仔褲這種，楚冰羽是萬萬不會穿的，他簡直是西裝控，所以程佳璐不禁肖想了一下，若是楚冰羽穿這種流行休閑服會是什麽感覺？在學生時代，楚冰羽也是穿的超級板正，完全不像是個年輕人啊！
程佳璐想到了就一定要說出來，她對楚冰羽說話從來不藏着掖着，就算會讓楚冰羽臉紅，她都覺得極為有趣，就像調戲了絕代佳人似的有點小小的罪惡快感。
于是她穿着還帶着吊牌的裙子來到翻看樣品雜志的楚冰羽面前，楚冰羽感到了光線被擋住，擡起頭來看着她，然後溫柔的笑道：“佳璐，你穿這件很好看。”
楚冰羽太會善于把控人心，往往別人不說話，他就能猜出用意，然而這一次他猜錯了，或者說，古靈精怪的程佳璐的心，他根本就猜不中。
“老師，我想看看你穿牛仔褲的樣子，那邊那幾款很潮的衣服，你也來試試看怎麽樣？我從來沒見過你穿這種嘻哈休閑風的！”程佳璐道。
楚冰羽愣了愣，随即發出了幹笑聲，他這輩子都覺得自己和那種嘻哈風聯系不到一起去，自從他在中學時看到同班同學穿着那種破了幾個洞的褲子整天扭來扭去顯擺，妖聲妖氣的，他就對這種衣服免疫了。
“這都是年輕人穿的。”楚冰羽悻悻的推辭道。
“你也不老啊，你還不到三十歲吧！偶爾從老幹部風格轉換一下嘛！”程佳璐說着直接推着他的輪椅去試衣間，楚冰羽的號碼她都知道，已經先一步動手挑好了上衣和破洞牛仔褲了。
她敢這麽胡來，是因為吃準了楚冰羽的脾氣，楚冰羽有時候看來冷冷淡淡的，其實脾氣好的一比，基本世上沒有能夠讓他真正動怒的事，除非是人命關天。這都是因為楚冰羽實在是太理智了。
理智到就算是程佳璐不容分說的把他按在試衣間裏扒了褲子，他也就意思意思反抗一下，然後一副死魚不怕開水燙的态度，随她擺布了。
程佳璐雖然是開玩笑，卻不敢弄疼他，動作都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對待他的腿時，當心的輕拿輕放，楚冰羽的腿比一般人要纖細蒼白，不小心碰到哪裏就會讓他吃不消。楚冰羽沒有力氣反抗程佳璐，但是被一個女生脫了褲子，他還是會臉紅不已，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臉，不好意思道：“佳璐，你這也算是非禮。”
“哇，老師你給我扣的帽子太大了，我只是幫你換褲子。”程佳璐給他套上褲腿，然後摟着他的腰提起來——楚冰羽任由她擺布，乖得像是一只軟綿綿的折耳貓。
換好褲子後，程佳璐關心的問道：“沒有弄疼你吧？有沒有傷到？”
楚冰羽的腿腳力氣弱不靈活，但是觸感靈敏，他不能吃重，疼痛感敏銳，程佳璐就怕弄疼他，見他搖頭，她才放了心，即使如此還是沒有放棄胡鬧，繼續幫他換上衣。
換好了印着流行大花紋的上衣T恤後，程佳璐又把他精心梳理的頭發打散——楚冰羽的頭發有點長，平日裏總是梳成老幹部風格的頭型，一本正經，一絲不茍的，這樣被程佳璐捯饬了一番，他不免在心中哀嘆，不知道程佳璐把自己變成了怎樣邋遢的樣子。
弄了一番之後，程佳璐笑道：“完工了！”
說罷推着他離開了更衣室，來到了外面的落地鏡子前。
楚冰羽紅着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覺得古怪而不适應，但是周遭的售貨員小姐和客人都圍了上來，無不發出了贊嘆聲。甚至紛紛拿出手機拍照。
原來楚冰羽的身材線條極美，神似人魚，這種嘻哈的衣服穿在別人身上，可能就是個普通嘻哈小青年，但是穿在他身上，就充滿着一種另類的美感，有點頹廢，有點神秘，三分魅惑，十足優雅，若不是他紅着臉，便是十足桀骜不馴的人魚王子，恍若在月夜下，剛剛從海中上岸，随意坐在礁石上休憩。
頂級的大牌模特，都無法表現出他十分之一的美感，程佳璐感覺自己已經被他帥的不能自理了——楚冰羽真是個超級衣架子！
“這衣服實在是太帥了！我要給我男友也買一套！”周邊的女生紛紛議論。楚冰羽身上的那兩件搭配瞬間就賣出了一大堆。
“老師你就穿着吧！今天咱們逛街，沒必要穿那麽嚴肅！”程佳璐說罷就美滋滋的去幫他收拾試衣間的高定西裝去了。
這些衣服消毒過嗎？楚冰羽心裏泛着嘀咕，但是他為了保持風度，并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潔癖，只是回家後狠狠洗了一把澡，順便把這些他可能不會再穿第二次的衣服拿去消毒機消毒了。
2表演
程佳璐和楚冰羽這半天過的很開心，換上了新衣服的兩人竟然還跑到商場的游樂樓層去夾娃娃，楚冰羽為了配合她，特意舍棄了輪椅，他自己本來就可以走兩步。程佳璐貼心的拉住他的手，充當他的拐杖。
當楚冰羽走路有點不穩時，程佳璐就适時的扶一下他的腰身，這使得兩個人看起來關系親密無比。能自己站起來走路的楚冰羽，也在游樂場裏成了許多少男少女的目光焦點，更有很多豔羨嫉妒的目光，投在了程佳璐的身上。
淩森則在抽煙區一邊抽煙一邊看手機，順便幫忙看着楚冰羽的輪椅。
楚冰羽的力氣不大，夾娃娃的技術卻是高超，很快就給程佳璐夾了一堆娃娃，明明只要程佳璐開口，他可以送程佳璐更加高檔的精致玩偶，然而程佳璐卻對這些價值幾塊錢的娃娃感到狂喜無比。
當把游樂場裏的各種設施都玩了一遍之後，坐在休息椅上放松雙腿的楚冰羽道：“佳璐，以後我們可以去真正的大游樂場玩啊！”
“和老師去壓馬路我都覺得好玩！”程佳璐拿着冰淇淋笑道，楚冰羽也被她塞了一個抹茶味的冰淇淋，正腼腆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
“老師，你那個冰淇淋吃的太慢了，會化掉的。”程佳璐提醒道，她伸出手指，輕輕擦去了楚冰羽臉上的冰淇淋漬，他的皮膚好好，像珍珠一樣——程佳璐的手指輕輕撫摸着他的臉，一時竟然有點愛不釋手。
楚冰羽不好意思的微微側過頭，程佳璐笑着拿走了他手裏快要化掉的冰淇淋：“我幫你吃吧！省的化掉的冰淇淋滴到你新衣服上。”
說着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楚冰羽的那支卷筒，楚冰羽看着她，忽然想到，這算不算是間接接吻？！
一想到這麽爆炸的字眼，他的臉就發熱起來。
程佳璐斜眼看着楚冰羽臉紅的樣子，心中不禁哀嘆，啊，老師這個純情的處男啊！也不知道啥時候能開竅。
也許是因為陪着程佳璐在游樂場裏玩的太久，當吃完了冰淇淋，程佳璐要帶他回去時，楚冰羽試了兩次都沒有成功站起來，看來他的腿是真的累到了。程佳璐心疼無比，連連暗罵自己太貪玩了，于是叫楚冰羽在這裏等着，自己去拿輪椅。
淩森很快推着輪椅，在程佳璐的帶領下過來了。程佳璐扶着楚冰羽，把他挪到了輪椅上，并蹲下來，把他無力的雙腳放在踏板上擺好。
這個舉動吸引了周圍人的矚目，有的人開始議論紛紛：“那個帥哥竟然要坐輪椅，原來是殘疾人啊……好可惜……長得那麽帥……”
還有一對沒有禮貌的情侶在旁邊叽叽喳喳，男的說：“你看，你天天要男神男神的，長得好又有什麽用，這種半身不遂的，還不如我呢！”
這些議論，程佳璐聽得真真切切，周圍的人每多說一句，她的心就覺得被割了一刀，甚至覺得自己都要氣炸了。
楚冰羽握住她的手，輕聲勸道：“沒事的，佳璐，我習慣了，你不要露出這麽可怕的表情。”
“老師……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叫你陪我出來的……”程佳璐懊惱道。
“這是什麽話，難道殘疾人就不能出來逛街了？我坐輪椅就是為了方便出行啊！”楚冰羽拍拍她的後背，微笑道，“你不用在意那些人的眼光。”
他越是如此溫柔，程佳璐卻越是覺得心疼。
“老師，我們回家吧。”程佳璐沮喪道，她對于今天非要逼着楚冰羽穿他不喜歡風格的衣服感到了深深的抱歉，楚冰羽的腿不方便，能出來陪自己要頂着很多壓力，還要承受別人異樣的眼光，已經很不容易了，他還絲毫不介意自己的任性和惡作劇，把他當做炫耀的資本……
她只顧着自己玩樂，卻忽略了楚冰羽的痛苦，實在是太自私了……
而他，怎麽還可以這麽溫柔……一點都不責怪自己……
糟了……更愛老師了！好心疼他！
“那女的和一個癱子談戀愛，是不是腦殼壞了，下半輩子估計要守活寡……”旁邊那對情侶還在不厭其煩的比比。
“你再說他是癱子試試！！”程佳璐終于爆發了，用手中的娃娃指着那一對神煩的情侶憤怒道。
“你橫什麽橫！瘋女人！”情侶裏的男方逞英雄的站出來，也用手指着程佳璐，手指都要戳到程佳璐的臉上了。
“有種打一架啊！你這個xx！”程佳璐開始暴露出自己的殘暴屬性。
“臭女人！你叫誰xx呢！你以為老子真不敢揍你！告訴你！老子不僅要揍得你叫老子爹！還要連你那個癱子男人一起打！”那男子像瘋狗一樣罵道，還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了女友，真的露出了要打架的陣勢。
“我說後面那位女士，你可以趁着這段時間看看你男友的手機短信，大概他不舍得删掉自己和你閨蜜之間你來我往的甜言蜜語。我猜的不錯的話，手機解鎖的手勢是你最好閨蜜的名字最後一個字。”楚冰羽用一貫優雅而冷靜的語調道，他的聲音不大，但是因為音色太美而有一種讓人從潛意識裏去瘋狂關注的力量。
那女子聞言，真的拿起手機查看，男子則當場愣住了，恐懼道：“你！你到底是誰！我認識你麽！”
“你！你這個混蛋！！你真的和劉佳那個浪貨好了！！”這時他的女友忽然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尖叫。
男子已經沒有心情再和程佳璐扯皮了，而是和自己的女友激烈的争吵起來。
程佳璐有點僵硬的轉過頭，看着楚冰羽——肯定又是楚冰羽通過男子身上蛛絲馬跡的細節得出了以上那些足夠摧毀人心的結論，但是……
老師實在特麽的太可怕了……這些細節都是怎麽推算出來的？就跟讀心術一樣……自己就心疼他幾秒鐘意思意思得了……
那個暴躁的男子很快和女友打坐一團，程佳璐趁機推着楚冰羽離開了，這時圍觀群衆的目光已經徹底被這一對吸引了。
估計他們的戀情，也算是到頭了。
周駿估計會有個三五天都不在公寓裏，他不在，公寓裏就好似少了點什麽，讓楚冰羽覺得很輕松。
大概是少了一堆叽叽歪歪的蜜蜂吧。
不然看到自己穿着一身嘻哈服回來，他肯定要比比半天。
洗了澡換好了家居服的楚冰羽，因為太悠閑甚至哼着歌在看文件。程佳璐怨念的從門縫偷看着楚冰羽，發覺楚冰羽似乎根本沒有什麽苦情的樣子，反而得意兮兮的。
難道是因為要上電視覺得開心麽？她記得楚冰羽現在看的文件是新發過來的電視臺的通告，叫他準備節目的。
老師他會表演什麽節目啊？
程佳璐帶着滿腹的問號敲開了門。
“老師，你能不能告訴我，自己要表演什麽節目在電視上？”程佳璐問。
“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呢。”楚冰羽道，“明天據說節目組的人會上門來指導，根據我的實際情況來定。”
“那我們能不能預演一下？”程佳璐坐下來道，“老師要不要試試唱歌？我覺得老師的嗓音很好聽，唱歌肯定有意思！”
“确實，表演歌曲是最容易調動現場氣氛的，但是我認為，如果只是唱一些跟風的流行歌曲太過沒品了，所以我自己作詞作曲搞個了古風的歌曲。”楚冰羽興致勃勃道，“我用電腦編程好了曲子，正想配上歌聲看看，不如我唱給你聽聽？”
“好呀好呀！我還從來沒聽過老師您唱歌呢！你需要什麽東西，我幫你準備！你等等啊！”程佳璐像是過節一樣，連忙跑出去準備了瓜子和飲料，還把淩森叫過來當聽衆，說是增加現場的氣氛。
不僅如此，她甚至打開了視頻通話，要周駿也來一起看楚冰羽唱歌的現場直播。
正在國外出差的周駿，此刻正在五星酒店裏無聊的擺弄手機，他這次出差只是為了解決周夫人死後的一些事宜，到了晚上正覺得無聊，也沒興趣去夜店和酒會，恰好程佳璐打電話過來，害的他還亂興奮了一把，以為程佳璐想自己了。
誰知道，程佳璐打電話來，就是為了獻寶似的告訴他，楚冰羽要現場直播唱歌。
氣的周駿險些扔了手機。
然而長夜漫漫，也只能如此打發一下寂寞了。
3歌聲
楚冰羽其實也挺附庸風雅的，他的工作間內還有一個內書房，裏面擺放着一些很古色古香的物件，比如古琴，簫，古籍之類的，裝修得也和他未來風格的公寓格格不入，是清淡雅致的古風。可能他偶爾會在這個小書房裏舞文弄墨，欣賞古韻。不過程佳璐自從來到了公寓後，極少進入他的工作間，怕打擾他工作，倒是忽略了原來公寓裏還有這麽一個地方。
楚冰羽叫程佳璐幫忙擡出了自己的古琴，程佳璐一聽就覺得有意思，她以為楚冰羽會用吉他或者直接清唱，不料他竟然要用古琴自彈自唱。
擡古琴時，程佳璐想到了小說裏那些風華絕代的古代琴師，不知道楚冰羽穿上古裝，長發飄飄，該是怎樣一番風雅動人傾國傾城的情景？
她癡癡想着，口水滴在了琴上，連忙用袖子擦擦，這才把琴搬了出去。
為了照顧到周駿看直播，淩森特意找來了一個手機支架，周駿在屏幕那頭不滿的嚷嚷：“楚冰羽，你就瞎顯擺吧！我就想知道，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
“我不會的多了啊，我也沒說自己什麽都會。”楚冰羽雲淡風輕的坐在書桌前道。
“你拽什麽！快唱吧！唱的好大爺打賞你！”周駿說話還是那麽欠揍，“說不定我将來可以叫你來我的酒會當歌手。”
在淩森和程佳璐的幫忙下，古琴架子被放好，楚冰羽也被推到了古琴前，他固定了輪椅後，并不急着彈琴，反而講解了起來：
“我要展示的琴曲用的是一種把雲家的機關玄學融入音律的彈奏法，用音域的精密編程和變化，營造出足以讓人的大腦産生些微幻覺的特殊頻率，這樣的話，感覺會像是xidu，會刺激到人大腦中一部分負責調動快感的神經元，某種程度上借鑒了六大機關的構造法，我的歌調也是這個原理，我就想實驗下我的人聲音域能不能和琴聲達到和鳴……”
“好了好了，你快開始吧，你說的我們聽不懂。”周駿不耐煩道。
程佳璐和淩森已經在對面的藤制沙發上做好了，他們的手中還拿着程佳璐去年去聽明星演唱會剩下的發光棒。
雖然只有兩個人，還是要努力營造出給楚冰羽現場打call的景象。
淩森一手拿着熒光棒，一手捏着爆米花，他只是過來湊熱鬧的，本人對這種中國綜藝一點興趣都沒有，心想楚冰羽能唱出來的大概是ktv的水準吧。
只見楚冰羽的修長手指在琴弦上調了調音，然後清了清嗓子，道：“那我就獻醜了。”
說罷，他的十指開始在琴弦上撥動，奏出沁人心脾的古雅前奏——程佳璐一開始還揮舞着熒光棒，然而逐漸被那靜水流深的琴音吸引，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身體，只想靜靜的聆聽。
甚至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當絕美的人聲逐漸混入這琴音之中時，程佳璐感到呼吸為之一滞，那是絕對無法用人類語言形容的美麗音色，已經無法單純的用感動或者刺激來形容聽到這歌聲的感觸。
她驟然睜開眼，只見自己所坐着的地方已經被海水淹沒，楚冰羽和淩森都不見了，只有自己的身軀随着海水的流動緩緩升起，明明在深水之下，卻能呼吸，腦子一片空白，也無法思考任何事情，只想這麽随波逐流。
有魅惑人心的人魚，帶着閃着粼粼光點的長長魚尾，在她周身游弋，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逐着人魚，人魚吟唱着致命的歌聲，讓她的心魂随着歌聲被榨取，只剩下一個空空的身軀，
任由人魚的修長手指撫摸上她的脖子，面頰，在她耳邊唱着歌，親吻着她的耳垂。
人魚……和楚冰羽……一模一樣……
只看一眼……就……永世不得超生……
跟随着人魚一起……
墜入……
深海……
她無聲的張開嘴，一串串氣泡随之升起。
她溺水了。
溺死在人魚的蠱惑之中。
那是人類不該聽到的禁忌之歌……
塞壬
之歌。
直到楚冰羽一巴掌重重拍在她臉上，她才恍然清醒。
“老師……我……我怎麽了？”程佳璐呆呆的說。她剛才好似沉浸在什麽夢幻之中無法自拔，被楚冰羽扇醒的一瞬間，又徹底忘記剛才那場如夢似幻的體驗，只記得自己好似要溺水了。
楚冰羽甩了甩因為用力拍程佳璐的臉而發疼的手，道：“我開始唱歌後，你們兩個就不對勁了。音律的致幻威力太大了點。”
淩森先程佳璐一步醒過來，正頹廢的坐在一旁揉太陽穴。
“幸好我就知道不太對勁，堵住了耳朵。差點中了你的道。”一旁的手機裏傳來了周駿的聲音，“楚冰羽，你簡直是在玩火。你這首歌我看絕對不能在電視臺上唱，不然所有人都會因此産生幻覺。這是不折不扣的海妖之歌，你就是塞壬啊，楚冰羽。”
“這是機關術的餘韻。”楚冰羽道，“再次印證了古家的恐怖罷了。”
“你那水異之聲，也為這首妖歌增色不少啊！我早就覺得你的聲音異于常人了。”周駿抱着手臂道，“作為人來說，你的聲音實在是太過完美了點。古異會深入你的每個細胞，你們齊家，命中注定會蠱惑所有人到發狂。”
“這只是我的歌聲加入了機關術的原理導致的，和我本人的聲音無關。”楚冰羽道，“如果我的聲音那麽具有蠱惑力，你們早就變成了傀儡了。”
“呵呵，楚冰羽，你可不僅僅會把人變成傀儡，你是讓人發瘋。”周駿笑道，“不要讓我再在電視臺聽到你唱歌。”
因為程佳璐他們都沒有好好聽到自己唱完一首歌，楚冰羽為了不讓大家掃興，只得在撤掉了古琴後，合着手機裏的伴奏唱起了流行歌曲。
他知道的流行歌曲并不多，唱出來的也是電視上某個流行古裝劇的主題曲，雖然只是為了不讓程佳璐失望而唱着玩的，但是音色的殺傷力還是十足的，聽他唱歌絕對是靈魂層面的洗禮和享受，誠如周駿所說，他的嗓音是被水異之力滲透，才會發出如此奇異優美的聲色。
程佳璐聽他唱歌，就覺得楚冰羽實在是入錯了行，去當偶像歌手的話，現在可能都是世界級的大紅明星了。
綜藝節目組的人第二天如約而至，他們來了幾個負責人，和楚冰羽進行了磋商，楚冰羽的外形讓他們很意外，他們遠遠沒想到這個傳說中的殘疾年輕教授竟然如此俊美，為楚冰羽感到可惜的同時，他們好似也看到了節目的新爆點。
“楚教授，您的學校已經把您這幾年的學術成績發給了我們，但是在現場僅僅說這些老百姓聽不太懂的什麽學術獎之類的，還不足以引爆收視率，我們現場想安排你和那位大名鼎鼎的才子嘉賓——國外頂尖大學的博士後陳韬進行一些互動和交鋒，您也可以現場展示下其他喜聞樂見的才藝，比如演奏器樂、歌唱……”節目組的代表說。
楚冰羽看看程佳璐，道：“我會彈鋼琴。”
程佳璐松了口氣，老師這個琴魔還是不要彈古琴的好。
“好吧，到時候我們節目組會安排的，我們希望教授明天就跟我們去首都進行一下彩排和訓練，大概一周內就能搞定，我們是現場直播，希望您有點心理準備。”對方說。
程佳璐道：“陳韬就是那位經常在國家臺出現的學霸男神啊！他說話犀利！長得還很帥！我媽都超級喜歡他呢！我能向他要簽名麽？”
那位負責人微微一笑道：“陳博士很少參加這種彩排，可能你要等直播完了才能和他說。他喜歡臨場發揮，我們節目組要的就是他這種臨場感作為賣點。”
連彩排都不參加，好大牌啊！怪不得這節目是最具有話題性的。程佳璐心道。
楚冰羽參加的這個節目之所以收視率高，就是打出了真性情嘉賓現場直播的招牌，請來的嘉賓超級大牌不說，還都不拿劇本，不彩排，完全臨場發揮，因此每一期節目都很有沖擊感，有時候甚至讓來參加節目的選手哭得稀裏嘩啦下不了臺。
當然，請的嘉賓都是一些絕對爆炸的人物，有超級富豪，性格爆辣的大明星，大導演，大歌星，還有突然蹿紅的愛豆，每每真性情的讓觀衆大呼過瘾，甚至還出現過嘉賓掌掴選手的爆款大事件，這個節目從來都霸占着熱搜第一名。
這是個火藥味很重的節目，程佳璐一開始覺得并不适合楚冰羽這樣溫文爾雅的紳士，她還有點擔心楚冰羽上了節目會被那些嘉賓為難，但是……能為難得了料事如神的楚冰羽，似乎也有點困難哦？
“報酬根據收視率提成，先預付給楚教授三萬塊。”那位負責人直接帶來了一張支票給楚冰羽，三萬塊的報酬對于上節目動辄百萬薪酬的明星來說簡直不值一提，但是他們覺得給名不見經傳的楚冰羽足夠了。
楚冰羽也不是為了錢，便欣然接受了。
制作組的人對楚冰羽的印象感覺很好，确實是一位謙謙君子，談吐有度，也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條件，比那些個大牌嘉賓好了不值一百倍，但是這種君子人設的選手，估計也引不起什麽關注點，若不是為了迎合上面要出一期體現殘疾人奮鬥勵志精神的正能量節目，他們也不會過來請楚冰羽，就是因為他是殘疾人裏的佼佼者而已。而這一期的選手無一例外全都是殘疾人。
從楚冰羽的公寓裏出來，制作組的一位實習女生道：“組長，楚教授人不錯啊，看得出來是個溫柔的好人，我覺得他絕對會被陳韬那幾個人罵得下不了臺的。他肯定不是那幾個潑男潑婦的對手。”
“希望他們幾個嘉賓看在他是殘疾人的份上積點口德吧。不過為了咱們的業績，罵起來反而看的人比較多。”分組長說。
“這一行還真是無情啊！那幾個嘉賓都不是什麽好鳥，在後臺橫的要死，在前臺也橫的好死，就因為花錢雇了水軍，拉攏了一大群腦殘粉，就被吹成了男神、女神，真惡心。”女生道。
“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還要靠他們吃飯呢，他們就是咱們的金主爸爸。”組長道，“你還小，幹久了就知道，娛樂圈這一行，不需要人性，一切都是為了錢。”
4搭檔
周駿終于從國外回來了。
他一下飛機，回的不是自己的私人豪宅住處，而是楚冰羽的公寓，俨然已經把這裏完全當成了自己的地盤，一進門還叫道：“佳璐！我回來了！你也不出來迎接我，我給你帶了伴手禮呢！”
“滾！你幹嘛又在這裏住！你不在這裏住家裏超級清淨！”程佳璐正在做飯，在廚房罵道。
“我看是冷清吧！”周駿把自己帶來的大包小包扔在了沙發上，他神通廣大的弄到了楚冰羽家公寓的門卡，如今可謂是暢行無阻。楚冰羽似乎懶得理他，随他去。
周駿脫了外套來到了廚房，想從後面給程佳璐來個擁抱，卻在快要抱到她時，被程佳璐忽然舉起來的菜刀差點戳到，他只得放棄了這個想法。
“楚冰羽明天就飛去B市錄節目了，我陪你一起去啊。我現在有空了，金融方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