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争辯的人，他只能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抗争。而這種沉默，卻被當成了默認。
“陳博士，我覺得你對曉寧有點太苛刻了……”楚冰羽發言為曉寧辯解，卻被陳韬立馬把話題截斷。
只見陳韬咄咄逼人道：“楚教授，我姑且先叫你一聲教授，我這邊看到的你的資料，你貌似是國內xxx大學畢業的吧，然後您的學位是在xxxx大學取得的，同樣是國內的高校，也就是說，您以一位高端學者自居，但是您甚至都沒出過國，國際學術界也沒有關于您的任何發表記錄……”
他的一大堆話喋喋不休，意在指出楚冰羽的學歷含金量不高，只是國內野雞大學的水平罷了。
“這個大壞蛋！！”程佳璐在臺下低聲罵道，她真恨不得上去一腳踹爛這個小白臉的臉。
楚冰羽靜靜的聽完陳韬的抨擊，才不慌不忙道：“我的所有學歷都是得到國家正規學術機構認可的，我沒有出國完全是由于我身體不便的緣故，而且我所研究的華夏古代文明課題，全世界也只在國內能找到第一手資料，陳教授是不是沒有仔細看我的履歷呢？
我聽說陳教授是法國著名大學xxxx大學的高材生，主攻語言學，心理學，物理學，那麽————￥%＆￥#@@＆**”
楚冰羽忽然用标準的法語說話，不知道在詢問陳韬什麽。
陳韬被挑釁得臉色發紅，竟然說：“不好意思，我作為評委有權力不回答你的問題！這是我的私人事情。”
“我剛才用法語諺語說的是，陳博士你真是不學無術。”楚冰羽微笑道，“身為在法國呆了那麽多年的陳博士，竟然聽不懂法語麽？”
原來楚冰羽早就從陳韬身上的諸多細節分析出他不過是個作秀的家夥，根本不是什麽學者，只是個游手好閑的混混出身。
現場一片嘩然。
陳韬現場被戳穿，他氣急敗壞，忽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咆哮道：“楚冰羽！你可以質疑我！但是你不能質疑我的學術！！你這是人身攻擊和侮辱！我有說我聽不懂你的半吊子法語麽！”
“那我用陳韬先生的家鄉母語說話好了——”楚冰羽又用一種極為難懂的山區方言道：“陳博士，這應該是你的家鄉音吧，這是在邊境一個極其貧困偏僻之地的方言，看來你的出身，不是你宣傳的什麽x市精英世家出身啊！”
陳韬頓時腿都軟了，然而直播并沒有因此停止，大概是導演覺得勁爆點來了吧。
“诽謗！完全是诽謗！”陳韬忽然憤然轉身離場。
“楚冰羽，你行的啊，做個節目把評委怼下去了。”遲遲沒有打分的周駿竟然開口說話了，“評委都走了，誰給你們打分？”
“我需要一個沽名釣譽的騙子打分麽？”楚冰羽傲慢的笑道，“我看節目組的制作人倒是要好好反思下，為什麽要雇傭這種拿侮辱別人當噱頭的無賴，還把他捧成了可笑的學霸男神。”
“他瘋了麽！他在胡說什麽！”追求現場勁爆感的總導演在演播控制室激動的大叫起來。
這時候，節目忽然中斷，進了一大堆廣告。節目主持人不得不宣布因為儀器故障，今天的直播到此為止。
然而周駿卻站出來道：“今天所有到場的選手，都會得到我們周氏財團的補償，我名下的娛樂公司和電視臺，也會給各位發出一份簽約合同，歡迎大家來到周氏麾下的公司工作。”
很顯然，他是為楚冰羽擦屁股，
也許楚冰羽早就知道周駿會這麽做，所以才有恃無恐的這麽狂。
周氏的公關團隊很快挖出了陳韬造假的證據和他的真實材料，外加大量黑料，全部捅給了媒體，陳韬這下算是玩完了。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得罪這麽一群不得了的大人物。
甚至可以說，楚冰羽一開始就是沖着他來的。
被楚冰羽惦記的下場是很可怕的。
節目雖然不了了之，楚冰羽所在大學的名聲卻打響了，他的職稱最後成功到位了，算是求仁得仁了吧。
值得一提的是，楚冰羽因此還火了一把，成了新一代的男神，只是由于周家公關團隊強大的行動能力和財力，強力控評，他的隐私才不至于在網上曝光，網絡記憶短暫，加上後續沒有進行持續的炒作，楚冰羽的熱度大概維持了一個月就降了下來。
熱度降下來後，楚冰羽還是有些死忠粉的，他的粉絲組建了一個專門的群和楚冰羽互動，美名其曰“冰羽神殿”。
曉寧竟然也是來自海都市的，怪不得節目組把他們分在一組。離開首都時，曉寧作為周氏財團的簽約藝人和他們一起搭乘周駿的私人飛機返回。
曉寧的老家不在海都市，只是他這兩年在海都市打拼，生活一直沒有起色，本以為自己的人生就算這麽完了，不料因為楚冰羽這麽一折騰，反而得到了周氏娛樂公司價值不菲的合同。他深深的意識到，楚冰羽絕對不是個簡單人，之前楚冰羽說的那些假話，他也不過問了，畢竟是楚冰羽給他牽線帶來了合同。
此時心中，楚冰羽已然成了一位深不可測的導師。
飛機剛剛起飛，一個私人視頻電話就直接打到了飛機上。屏幕中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那男子長相陰柔，有一種中性感，甚至還塗了口紅，他在自己的真皮沙發座椅上翹着腿，周遭是高級辦公室的場景。
“你好啊，楚教授，初次見面。我就是雲子涵。”白衣男子眯起眼笑道。
7返鄉
神通廣大的雲子涵把電話直接打到了周駿的客機上。關于這個雲子涵的來歷，周駿都不知道，無論他怎麽調查，都調查不到絲毫雲家的事情。雲家藏得可真夠深得。
也許是因為信號不好，這通視頻電話畫面不是很清晰，只見畫面中的雲子涵緩緩道：“楚教授，時間寶貴，我就開門見山吧。我希望你能參與到雲家對一個叫做槐樹村的古村調查之中。我知道你在發掘珍寶水的那次事件中大放異彩，因此想邀請你合作，如果你同意的話，那我會在一周後派專人去接您。
報酬絕對會讓您滿意。”
“如果我拒絕的話，可能不知道有什麽事情在等着我，是麽？”楚冰羽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和楚教授談話真是太有效率了。”雲子涵滿意道，“那麽期待我們的成功合作了。”
他說罷，屏幕便一片雪花，是對方挂斷了通話。
“果然麻煩又找上了門。”在一旁旁聽的程佳璐苦惱道，“都不能過幾天安生的日子。”
“和古家扯上關系就是如此，我們這還算好的。”楚冰羽倒是有足夠的覺悟，“周總，你看來也不會放棄這次和我一起出差的機會吧？”
“不然還能怎樣？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存活的機會還大些，好過我将來被其他古家的人陰死。”周駿道。
他看了看楚冰羽，又補充道：“這次你不許再用你的水異之力控制我！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楚冰羽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讓人覺得腹黑極了。
飛機上的“小小插曲”，就算這樣告一段落了。至于楚冰羽在首都惹的一大堆麻煩後續，則完全由周氏財團擦屁股了。
曉寧在飛機上自己的專屬小房間裏，并不知道那幾個人在會議室裏搞什麽，他也是被這私人客機給震住了，不敢到處亂走。
忽然他的門被人敲開，只見楚冰羽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了進來，跟随他進來的還有周駿手下的一位秘書。
“楚教授？”曉寧疑惑的看着他們。
“曉寧，這位是周氏財團的工作人員，他會給你解釋一下你進入周氏名下的娛樂公司後的一些事務和福利待遇。”楚冰羽道。
那位秘書禮貌的和曉寧握了握手，打開文件夾開始和曉寧解釋一些更細節的問題，根據他的說辭，公司會負責給曉寧安裝義肢，進行培訓等等，但是并不負責他的食宿。
曉寧覺得這些條件已經極為優厚了，想也沒想就在合同上簽了字。“曉寧”只是他的藝名，他的本名叫做張小寧。
“那你住在哪裏？聽說你租住的房子已經到期了？”楚冰羽道，“既然周氏財團這麽有錢，不如順便把住宿也給人家解決了吧。”
秘書道：“這個是根據公司統一的規定的，并不在規章制度之中。”
“楚教授，這個不用您操心了，我自己想辦法吧。”曉寧道，“您已經幫了我大忙了。”
其實他已經沒有錢了，也不想向家裏再要錢，租住的房子不是到期了，是房東嫌棄他欠了房租，把他趕了出來。
目前他手頭僅剩下幾百塊，吃飯都成問題，更不用說去找住的地方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找幾個朋友借錢，不然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度過難關——公司也沒有說預支付他薪水什麽的。
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窘迫神色自然逃不過楚冰羽的眼睛，楚冰羽在求學歲月時也遭遇過被親戚踢皮球，差點要流露街頭的境地，他對于同樣有殘疾的曉寧有種惺惺相惜之情，于是，他說：“你可以先住在我的公寓裏，我家裏還有空房，至于房租，等你拿到收入後再結給我吧。”
負責推輪椅的程佳璐微微錯愕——老師還真是善良啊！但是這樣一來，公寓裏豈不是更擁擠了？！簡直要變成集體宿舍了。
算了，他開心就好了。
“這怎麽可以！這也太麻煩您了吧！”曉寧堅決不願意再欠楚冰羽人情了。
楚冰羽胡謅道：“我不是說了麽，你不是白住在我這裏的。除了收取你房租，我還要雇你收拾公寓，當我的半個助理。”
曉寧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并不是一個願意接受別人恩惠的人，但是此時此刻，也不得不聽從楚冰羽的建議。
他真的已經沒有其他法子找地方住了。
飛機着陸後，周氏的專車來接他們，由于人數比較多，楚冰羽單獨出來，坐進了周駿的加長版轎車裏，就是那種能在後車座一邊喝酒一邊聊天的。
楚冰羽坐進這車的理由是要感受下世界頂級豪車的魅力，于是程佳璐也跟着擠過來了。
車內的各種設置不消說自然足夠周駿吹一陣子了，而楚冰羽則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六面體放在酒櫃上。
“這又是你的楚氏黑科技麽？”周駿道。
“對。這是個信號屏蔽儀。”楚冰羽神秘的勾了勾嘴角，“如果我在飛機上拿出來用的話，可能會影響到飛行。所以放在這裏用。”
“你是擔心雲子涵會監控我？”周駿給自己倒了杯酒。
楚冰羽點點頭，他拿起酒杯交給了周駿，周駿白了他一眼，給他倒了些酒：“你知道酒的價格麽？”
楚冰羽微微一笑：“就像你不喜歡聽我說那些理論解釋一般，我也不想聽你說價格。”
說罷他把酒交給了程佳璐，叫程佳璐品嘗。
程佳璐酒量不錯，但楚冰羽卻不能怎麽能喝酒，不過是抿一抿的程度。她接過楚冰羽的酒杯嘗了一口，誇贊道：“果然是好酒，老師也可以試下，這酒不烈。”
楚冰羽晃了晃手指謝絕了。他這才道：“和那個雲子涵交流的時候，對方的畫面故意弄得很模糊，是怕我們看出什麽端倪，即使如此，我還是看出來了，那個雲子涵，算不上是個活人。”
“這是什麽意思？”周駿翹起腿，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雲子涵好似是個假人。類似于現代化的陰德之女。”楚冰羽道，“雲珂做出了龐大精密的六個機關，那麽，她的家族的特性，是否就是對機關術的掌控？她的後人是否也繼承了這些特性？”
“我知道已經滅絕的陳家，也就是利源財團的創始師祖掌握的是火異，我是風異，齊家是水異，梁家是木異，如果古家掌控的都是元素之力的話，那麽雲家很有可能是金異，你說的應該是對的。”周駿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雲家現在才浮出水面，還掌握了和現代科技結合的機關術，感覺他們才是最麻煩的一支。”
“是啊，有關他們的一切都是個謎。我說這些是希望你小心為上。”楚冰羽道，“據你我目前所知，和古家牽扯越多越容易被反噬，羅紹真就是個例子。如有可能，你最好不要提前和雲子涵有什麽關聯。就算你想打雲家的主意，也最好在我搞清楚雲子涵的底細之後。”
“這個分寸我還是知道的。”周駿目光深沉的看着酒杯，“你雖然這樣說，我身為古家的後人，天生就和古家脫不了幹系了。如果有機會，我希望你能見見周家還活着的那幾個老人。”
“在處理完雲子涵的事情後，我會去見見他們的。”楚冰羽道。
一行人來到了楚冰羽的公寓大廈門口時，發覺這裏被圍得水洩不通，楚教授現在成了名人，公寓門口集結了不少來迎接他的人，還有許多媒體記者。好在楚冰羽腦子轉得快，用極其圓滑的态度圓滿應付了狂轟濫炸的采訪，還和粉絲握手簽了名，搞得跟個大明星似的。
其他人則被晾在一邊，哀怨的看着楚冰羽出風頭。
最後程佳璐充當了一波保镖，把人群和楚冰羽隔開，讓他得以順利進入電梯。
令人激動的首都之旅，就算這樣落幕了。
暑假到了，楚冰羽也暫時不用去學校了。由于他還有一周的時間就要和雲子涵見面，程佳璐趁機回家了一趟——這幾天家裏人不斷催促她回老家，說是檬檬要舉辦訂婚典禮了。周駿聽說她要回老家，死活都要跟着，還說不讓自己跟着，他就有法子讓程佳璐爸媽的單位統統破産，由于周駿的無理要求，程佳璐只得帶上他。
周駿想和程佳璐獨處的美夢并沒有實現，因為楚冰羽也說自己想去程佳璐的老家望川市旅游一番，強行和程佳璐綁定，讓周駿無話可說。只有楚冰羽，周駿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8分歧
楚冰羽和程佳璐一起回她的老家，監視周駿不對程佳璐動手動腳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想看看檬檬的狀況。
檬檬可以算得上是他第一個“試驗品”了，在她的身上，傾注了比別人身上更多的大量水異之力，他想看看檬檬現在到底變成了什麽樣。
為了不太招人注目，楚冰羽選擇了自駕的出行方式，依舊是淩森開車。從一上車，周駿的嘴就沒停下來，不僅要吃零食，還要插着耳機看手機上的電視劇。程佳璐偶爾看一眼，就發覺周駿在看那些小女生才會追着看的偶像劇。
而她身邊的楚冰羽則在蒙着眼罩呼呼大睡。
趁着楚冰羽睡着了，程佳璐伸出手指，輕輕的放在他的嘴唇上按了按，感受美人的柔唇。
周駿冷不丁的轉過頭來道：“佳璐，你不要當女流氓啊！要調戲就調戲我好了。你摸他算什麽？你媽都同意我們倆在一起了。”
程佳璐沖着他做了個鬼臉，為了不吵醒楚冰羽就暫時不和他理論計較了。她繼續看着楚冰羽的睡顏發呆，忽然幻想着，楚冰羽的眼淚是不是也會像人魚眼淚一樣變成珍珠？啊，就算他的眼淚是珍珠，自己也不要他哭。老師要一輩子都開開心心的才好。
她的目光轉向車窗外，現在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馳，很快就要到達望川市的邊界了。天際線上層層疊疊的濃雲，昭示着随時會有一場暴雨降臨。
望川市，在程佳璐的心中一直是個天氣晴好得甚至有點幹旱的地方，像這樣的陰雨天氣極為少見。
這時，她心中不由得一動，便覺得自從和楚冰羽重逢後，好似大半時間天氣都在下雨。
偏偏楚冰羽一到雨天腿腳就不方便，總覺得冥冥中好似有什麽東西在追着楚冰羽似的。
有點細思極恐。
望川市是個一馬平川的地方，典型的平原地區，城中唯一的水系是一條不知道何時起修建的運河，現在已經完全成了死水。
受到近幾年房價暴漲的影響，望川市這個三線小城幾乎是在一夜間拔地而起了許多商品樓，那些樓房看似裝點了城市，實則空房居多，被有錢人買了後囤積了起來，并沒有幾個人去住。
受這種囤積房産浪潮的影響，程佳璐的父母在幾年前也拿出積蓄買了一套商品房屯着，說将來供程佳璐結婚用，自己則還住在老的小區樓裏。由于買了這套房子，最近的生活都緊巴巴的。
程佳璐的那位精通武術的爺爺，住在已經被下達了拆遷令的老街區裏，固執的不願意搬出來。
知道程佳璐要帶着男友回來，程家從兩天前就大掃除了一番。衆人從suv下來後，程佳璐的父母都下來接他們——程佳璐這次回家，帶來的不僅有自己的僞男友，還有自己的老板楚冰羽，和司機淩森。
周駿為了掩人耳目戴了個黑框眼鏡，幸好程佳璐的老媽不喜歡看綜藝節目，沒有收看到他出鏡的那一集，并沒有認出他來。
程媽媽這幾天沉迷在自己的美貌中無法自拔，天天忙着去早晚的廣場舞趕場，各種顯擺自己的臉，哪有空看什麽電視，而程爸爸則是軍事迷，從來不看綜藝。
楚冰羽等人帶着伴手禮進了程家的門，程佳璐家不算大，三室一廳的老房子，也沒有怎麽裝修，程爸和程媽已經準備好了一桌子晚餐，按照原定計劃，吃完飯後，楚冰羽等人都會去定好的當地酒店睡覺，而程佳璐則留下來。
終于返回家裏的程佳璐恢複自己在家裏時的女孩子氣，好像整個人都小了好幾歲。一家人和楚冰羽他們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頓飯。老媽在桌上開心的說起自己返老還童後的趣聞，周駿則殷勤的巴結起程爸爸，兩人喝起了小酒。
楚冰羽身體弱不能喝酒，他面前的杯子裏放的是果汁，邊吃邊聊了一會兒之後，程佳璐才試探的問：“老媽，你說檬檬他們家出了狀況，到底發生了什麽？”
老媽的臉立刻拉了下來說：“檬檬現在當明星了，你知道麽？她一個月前被星探看中，進了什麽演義公司，一炮走紅，之後突然就迷住了一個富二代，那人死活都要和檬檬在一起，現在我們誰勸都沒用，她鐵了心要和那個富二代在一起。”
“檬檬和那個富二代在一起不好麽？她不是一直想找個有錢人當老公麽？”程佳璐不解道。
程媽媽道：“那個富二代在當地很有名，是這城中首富的兒子，他是個人盡皆知的風流混混，誰家但凡有點良知都不會把女兒嫁給他。無論我怎麽勸，檬檬一家人都跟着魔似的，把原來的婚約退了，檬檬也不上學了，就一心一意要嫁給那個少爺！所以我想叫你來勸勸檬檬，畢竟比起我們這些長輩，你說的話她還能聽進去一些。”
“好吧，我試試看。我和她約個時間談談。”程佳璐看了楚冰羽一眼，憑她的能力，肯定不能勸回檬檬，還是要靠楚冰羽才行。
“現在就給她打電話吧。我們日程很緊張。”楚冰羽忽然說。他隐約的覺察出了有點不對勁，所以想盡快召回檬檬查看。
程佳璐點點頭，拿出了手機。
在水異的作用下，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的檬檬已經忘記了自己和程佳璐的争吵，她只隐約記得程佳璐的上司楚冰羽是個很有手段的人，認識很多商界的巨頭，比如周駿。關于她在楚冰羽公寓裏那一晚的記憶，就像是喝了酒一樣模糊不清，她甚至都不怎麽想的起來自己是怎麽回到家裏來的。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她根本沒空管那些，現在她的生活充滿了榮耀和華麗，自從從海都市回到老家之後，她的人生發生了巨大的轉折，男友破産，自己卻迅速變成了這個城市裏的頭號當紅明星。
她現在還以為，自己變美是因為自己自身的緣故，是自己甩了那個破産男友後忽然煥發出了真正女人的魅力。
她現在所得的一切，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天生麗質換回來的。
程佳璐終于打通了她的電話，只聽檬檬慵懶的說：“佳璐姐，什麽事？我現在在做美容呢，一小時要三千塊那種，上門服務的，我的時間很寶貴的，有話快說。”
“那你有空嗎？我想和你談談。”程佳璐道。
“那你現在過來吧，在香榭麗舍223室，這是我新的公寓，是歐少爺送我的。我要和歐少爺訂婚了，你聽說了麽？”檬檬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順着電子信號就從手機聽筒裏往外泛濫。
她口中歐少爺，就是本市首富之子。
香榭麗舍，望川市剛剛興建起來的專供富人的豪華別墅區，每平方已經炒到了接近五萬。這個價格在這個三線城市已經算是上天了。
“好，我等下就過去。”程佳璐放下手機。
“你一定要好好勸勸那個丫頭，我怎麽說也是她姨媽，也是為了她好……”程媽媽還挺擔心檬檬的。
“那我們也不打擾了，我們要回酒店了。”楚冰羽道。周駿還熱情邀請程家二老将來去自己那玩，比上門女婿還要獻殷勤。
“佳璐，明天有空去看看你爺爺啊！他挺想你的！”程媽媽囑咐道，“早點回來，不要跟檬檬聊得太晚！”
程佳璐應了一聲，就随着楚冰羽他們一起出了門。
程家在五樓，老式樓房沒有電梯，楚冰羽上樓下樓都是靠淩森背着，狹窄的樓道容納不了兩個人并行，程佳璐抱着楚冰羽的拐杖在後面跟着。
在幾年前，楚冰羽來這裏補課的時候，他的腿腳還沒廢得這麽嚴重，一個人撐着雙拐慢慢上樓，還是上得來的。
但是，此刻外面還下着小雨，楚冰羽連用自己的雙腿下一層樓都做不到了。
随着水異能力的蘇醒，好似作為代價似的，楚冰羽也失去了雙腳行動的自由，被禁锢在了輪椅上。
程佳璐坐在車裏後又接到了檬檬的電話，檬檬叫她今天不要過來了，說自己家裏來了重要的客人。
然而這樣也制止不了程佳璐，她跟楚冰羽說了一聲，衆人便決定在檬檬的家門口埋伏，看看是什麽人在深夜來到了她家。
“我們真的八卦，竟然要刺探一個女人的私生活。”周駿吐槽道。
“她是接受了水異之力的女人，已經不是一般人了。”楚冰羽道，“從程媽媽的情況看，少量接受了水異後，不會有什麽副作用，檬檬就不好說了。”
“我覺得她也挺可憐的，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周駿道。
“我哪裏有玩弄她？她現在的人生也是她自己做出的抉擇，我可沒有對她下達過任何指令。”楚冰羽道，“變美也是她的心願，我也只是遂了她的願罷了。”
“水異能夠放大人內心的執念和欲望，你不是不知道這一點。”周駿的神情竟然變得有點嚴肅了，“楚冰羽，你作為這一代的水異之主，應該知道你掌握能力的可怕之處，理論上，古家的人不會對同為古家的人動手，因為凡是有古異的人，對其他人的古異會産生排斥。
但是你不同，你的古異太過強大，甚至到了連我的心智都能操縱的地步，我希望你能夠好好想清楚，你不覺得你現在已經等于濫用能力了麽？”
“我只是覺得你我對于‘濫用’這個詞的标準不一樣罷了。”楚冰羽面不改色道，“正因為我需要确切的得知我所掌握的古異到底能夠到達什麽程度，所以才要做很多試驗，在不損傷實驗體的情況下記錄和觀察，這樣，在接下來的危機中活用這種能力，才能保住你們的性命。
周駿，你的擔心完全是由于你的無知。”
一向嘻嘻哈哈的周駿突然變得這麽嚴肅，這使得程佳璐都無法和他搭上話，她呆呆的看着面前兩個男人似乎是陷入了争執。
周駿盯着楚冰羽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最好有本事掌控你的能力，不要讓它産生不可挽回的後果。我知道我其實根本沒有法子改變你的心意，楚冰羽，你讓我覺得很可怕。現在我不由得多問一句，你那麽輕易就答應在電視上抛頭露面，其實也有你自己的算計吧？你的歌聲太有辨識度了，只要有古家血統的人就能把你認出來。
你是想做什麽？”
楚冰羽道：“我要讓一切不可知，變成可知罷了。我就是讓古家再次活絡起來的‘明燈’——讓更多的古家人聞風出動，才能有效的制止他們即将帶來的災難。”
“這種事，光是想想都覺得恐怖。我真的無法理解你。”周駿深深蹙起眉頭，“我現在都在懷疑，我是不是找錯人了。我跟着你是正确的麽？”
“當然，起碼我可以讓你們活命。”楚冰羽肯定道。
“真是個好理由。”周駿苦笑，無法反駁的理由。
9壓制
周駿的車子到達了檬檬所在的小區附近時便停下來了，衆人下車步行進入那個宛若公園般郁郁蔥蔥的別墅小區。
別墅的保安倒是好說話，在淩森和他交流了一番後便給衆人放行了。
背靠着一座小山建立的這片小區，堪稱是這座城中最好的居住地點了，進門後就是精心打造的噴泉雕塑和花園，只是風格中西結合，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那些別墅小樓，也有一半是歐式風格，一半則是中式莊園，這麽設計，是想要迎合不同口味的住戶，結果卻是顯得像個大雜燴。有種十八線城市特有的不倫不類的尴尬感。
檬檬居住的那幢房子，外面停着幾輛豪車，似乎是家裏來了不少客人。
程佳璐率先來到了門邊，本想敲門，卻發覺門是虛掩的。
玄關處放了好幾雙不同種類的皮鞋，昭示着有幾個陌生男子在屋內，他們脫鞋的原因是因為整個房子裏都鋪滿了珍貴的地毯。
程佳璐才不管這些，直接用自己的球鞋踩上了地毯。其他人也跟着她進來。
一樓并沒有人，樓上傳來一些動靜和人說話的聲音，那些人情緒激動，聲音有點吵，卻聽不分明他們在吵什麽。
程佳璐擡頭看了看裝飾着大水晶吊燈的天花板，便做出了一個噓聲的首飾，朝着樓梯蹑手蹑腳的走去。
檬檬的宅子和偶像言情劇裏的标配有錢人住宅很相似，進門後是一個很大的中空式大廳，像是酒店，在客廳的一側，寬大的歐式臺階通往上層。
“你們誰能幫我下忙？”坐着輪椅的楚冰羽在臺階邊對周駿和淩森道。
“我來吧。”淩森照例背起了楚冰羽，周駿低聲嘟囔道：“真麻煩！”說完，他幫忙把他的輪椅折疊了一下，并擡了起來。
二樓的裝修和一樓那種莊重完全不同，在樓梯拐角處和牆壁的間隙，裝飾着用燈光打照出旖旎氣氛的半裸女神像，暗紅色的地毯和牆紙外加昏暗的地燈，顯得神秘而放浪。
聲音從一處門裏的房間發出，那門上也雕刻着女神出浴的玉石像，并鑲嵌着閃閃發亮的寶石。
這還真是金屋藏嬌。
淩森一上了樓，就把楚冰羽放在了周駿擡上來的輪椅裏。當楚冰羽被推到這扇門邊，他忽地渾身顫了一下。
“你對水異起感應了？”負責推輪椅的周駿道，“我也感覺到了。”
楚冰羽閉上眼睛，用手指觸碰着那扇門，他确實感覺到了，那種奇特的感觸，水異之力就在這扇門後叫嚣翻騰。
在第六機關內，楚冰羽的水異有一個顯著的特色——傳導性，他的水異感染了一個屍體後，再經由這具屍體感染其他的屍體。那麽，離開了自己的掌控，檬檬身上的水異會帶來怎樣的變化？
這門并沒有從裏面上鎖，淩森用他自己帶來的小工具稍微弄了一下，門就悄然打開了。
內裏的房間很大，進門是個小小的客廳，并無一人，真正的聲音是從客廳後面的房間發出的。
程佳璐率先一步進入那珠簾後的房間，在看清屋裏的情形後，她就呆呆的站在了門口。
身穿着誘人內衣的檬檬躺在貴妃椅上，在她的腳邊，跪着三個年輕男人，檬檬的雙眼中閃爍着藍光，整個人露出妖異的笑容。
當那三個男子中的一人擡起頭，他的眼中同樣流露着那種藍光！
“檬檬女神！你是我的一切！我願意當你的狗！”那男子握住檬檬的腳，不顧一切的親吻着。他的臉上還有淤青，其他兩個人也沒好到哪裏去，都是撕扯得衣冠不整的，看來是之前為了争奪檬檬，進行過相當一番的打鬥。
“呵呵呵呵……你們都是青年才俊，讓我可真是難選呢……”檬檬笑道，“程佳璐，我不是叫你不要來麽？”
“我只是來看看你罷了。”程佳璐往旁邊站了站，為楚冰羽的輪椅讓出空位。
檬檬在看到楚冰羽出現後，臉色劇變。
“你……你……你……”她指着楚冰羽，卻說不出話來。
她體內的水異，對楚冰羽有着極其強烈的反應，這讓她忽然站起來，渾身不由自主的開始抽搐。
“水異能夠放大人的欲念，惡欲越強烈，水異在體內活化得就越厲害。甚至，她竟然開始傳導水異之力，開始了二級控制。”楚冰羽道，“她把水異傳染給了其他人。”
“是你把這力量給了我！”檬檬的聲音忽然變了聲，低沉無比，像是一個男人在嘶吼。水異的活化能力不僅僅讓她變美，甚至帶來她腦力的暫時開發，認知能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她竟然一下子認出了楚冰羽是水異的源頭。
在程佳璐看來，突然變聲的檬檬，像是電影《驅魔人》裏被惡魔附身的小女孩一樣，用魔鬼的聲音在說話。
“你不能把這力量帶走！我需要這力量！”檬檬惡狠狠吼道，她指使着那三個男人道：“抓住他們！殺掉！統統殺了！”
那三個男子便如同僵屍般站了起來，呆滞的朝着衆人走來。
檬檬自己也抓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一步步逼近楚冰羽。
程佳璐正要出手，卻被楚冰羽攔住。
只見他平靜的說：“停下來，不要動。”
那四人便忽然僵住了身形，檬檬舉起的水果刀掉落在地，她維持着那個揮刀的動作“石化”了，即使如此，她還是能夠說話的。
“住手！！不要收回力量！！我需要它！！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嚎叫不已。
“你們所有人，都不會記得有關這力量一絲一毫的事情。”楚冰羽伸出手，他甚至都沒有碰觸到那四人，那四人的眼睛和嘴巴裏便冒出藍光，這些光彩化作瑩瑩光點，彙聚到了楚冰羽的手中，在他手掌上形成了一個懸浮的光球。
這就是水異的可視化形象！一個冰藍色的光球！
簡直是真實的魔法！
程佳璐等人驚異的注視着那個光球，沒人在意檬檬和三個闊少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我沒法将這些水異再度放回自己的身體了。”楚冰羽搖搖頭嘆息道，“能将這些力量再度提取出來就是我的極限了。”
“那是因為你滿了……”周駿抄着口袋，陰沉着臉道，“楚冰羽，你太可怕了，如果把古家的人比做容器，古異是倒入其中的水，那麽，你簡直是個永不幹涸的杯子。我只聽說過，數百年前的族長擁有将古異抽出來附着在物體上的特異功能，既然你的這部分水異無法回收徹底，你要找個新的‘容器’盛放，以免它再帶來災禍。”
“你們去找個東西放啊！”楚冰羽催促道，“我感到它馬上又要散到周圍人的身上了！”
“找什麽好呢？盆？瓶子？”程佳璐有點手忙腳亂不知所措道。
“我竟然陪着你胡鬧。”周駿呲呲牙，他走到檬檬的梳妝臺前，把她的首飾盒翻倒在床上，最終找到了一串珍珠手鏈。
“用這個。”周駿把手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