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了晚上要侍寝的旨意。
她從第一次開始侍寝,這段時間,也斷斷續續有過幾次,不算太受寵,也不算受冷落。所以宮裏的人對她的态度也不是那種落井下石的感覺,飯菜送來的也及時。
倒是每次李伽羅侍寝完畢,皇上都要隔個好幾天才會再找人侍寝。
李伽羅看看自己的指甲,對紅線說道:“小剪子拿來。”
“娘娘是要剪指甲?讓奴婢來就成了。”
李伽羅點點頭,紅線仔仔細細的把李伽羅長出來的指甲給剪了,宮裏不少人喜歡留長指甲,為此,護甲套內務府都采購了許多種,李伽羅的指甲只留一點兒長,然後就剪了。
而每次侍寝的時候,李伽羅的指甲都是有一點的,皇上的背後就會留幾道長印子。
如今嘛,李伽羅看看自己已經見得圓滑的指甲,她稍作收拾,就坐上了去養心殿的轎子。
養心殿的總管太監劉永全見到武貴人,很是客氣,請武貴人在內室安坐,然後讓他手底下的人去請皇上過來了。
“皇上萬福。”李伽羅正在拿着一本書看,皇上就過來了。
“免禮,愛妃正在看什麽?”皇上笑着問道。
“臣妾無狀,看這邊放着幾本游歷雜記,就看起來了。”李伽羅說道:“書裏面的東西寫的真好,看了跟親身去過一樣。”
能放在眼前的書,絕對不是沒事機密的東西,李伽羅倒是不怕被皇上責怪。
皇上蕭璟說道:“寫的再好,也不如親自過去看看,可惜,朕沒有這個機會。”
“所以退而求其次,看看書也不錯。沒想到愛妃也喜歡看這樣的書?”
“皇上不怪罪臣妾自作主張就好。”
“你膽子是有些大,不過那書放在那裏就是讓人看的,也不為過。現在看到哪裏了?”皇上問道。
“正看到永州這個地方,說永州有個縣,出産一種彩色的蠶絲,不過一年只出不到一斤,臣妾想着,這一斤蠶絲做一件衣服未必夠,能養出産彩色蠶絲的人家豈不是很危險?”
蕭璟聽了,倒是有些意外,別人聽到這個事兒,都覺得,要是能得到這種彩色蠶絲就好了,武貴人卻想到了危險。
“怎麽說?”皇上被武貴人說的感興趣了。
而守在外面的劉永全心裏想到,每次這位武貴人過來,皇上都能和她說上好一會兒的話,看來這位武貴人很是投了皇上的性子了。
“物以稀為貴,一年只出産一斤彩色蠶絲,必定價格昂貴,若是沒有能力護着,定然是被人都觊觎。除非是大家都會養這種蠶,不然只能是讓那些豪強占為己有了。有能力和本事的人,才能護着這種稀世珍寶。臣妾看這游記,是幾十年前的事兒,現在也沒有聽說有這種蠶絲,臣妾就想着,可能這種彩色蠶絲已經絕跡了。定然是相互争奪,最後誰也沒有得着,只能是銷聲匿跡了。”
“你說的有些道理,這麽說,愛妃也覺得這種東西不存在為好?”皇上問道。
李伽羅搖搖頭,說道:“臣妾覺得,如果這種蠶能大家都養着,那自然是好,好東西大家都喜歡,以後穿綢緞也不用再上一遍色,但是如果只是少有的一點,普通百姓還是不要的好,不然也守不住,反而為了謀取暴利,想要占為己有的,更是能引起禍亂,弊已經大于利,既然這已經成了禍亂的源頭,還不如不存在的好。”李伽羅笑道:“這只是臣妾的胡言亂語,還望陛下不要怪罪。”
皇上聽了,哈哈大笑,“愛妃說的很是在理,弊大于利的事情,自然是沒有存在的必要。”
皇上高興,在床上自然更高興,不過今天後背倒是沒有被劃破,反而酥酥麻麻的,讓人欲罷不能。
李伽羅的芊芊玉手在皇上健碩的後背上輕輕的刮擦,身下的美人如玉,蕭璟很是暢快淋漓了好幾番。
李伽羅軟軟的爬起來,一個不注意,又跌倒在床上,倒是把剛剛沐浴完畢回來的皇上樂的笑了起來,把武貴人笑得臉紅的不行。
“來人,服侍武貴人沐浴,再送回去。”蕭璟吩咐道。
倒是沒有說留李伽羅在養心殿住着的意思,不過這對李伽羅并不重要。
她沐浴過後,竟然是劉永全親自跟着把人送回來了。那邊芳齡殿麗淑媛也聽到了動靜,讓桃兒去打聽了,竟然知道了這個事情。
麗淑媛是又嫉妒又高興,“真的是皇上身邊的劉公公把人送回來的?”
“可不是?娘娘,這武貴人還真是入了皇上的眼了,這次回來比以往都晚。”桃兒說道。
“這也不算什麽。相當年,我比這武貴人更受寵,她這也不算什麽。”沒有在養心殿留宿,都不算什麽。
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打破這個規矩,當然,王賢妃除外。
只是,皇上竟然派劉公公把這個武貴人送回來,麗淑媛不由得不多想了,因為劉公公是皇上的心腹,就是皇後那邊,也給這劉公公幾分面子,難道皇上真的對武貴人與衆不同?
看來,明天得探一探了。只是這武貴人也是什麽話也問不出來的,真是讓人惱火,罷了,別的也不多想,就盼着武貴人能把皇上給引來,然後自己這個淑媛也能見見皇上了。
受寵
讓琥珀給自己按摩,李伽羅舒服的都快要睡着了。
而琥珀心裏再次把皇上當成了有暴力傾向的人,自家姑娘真是侍寝一次就受一次苦,看這身上,都沒有一塊兒好的。
琥珀給李伽羅身上抹上了香膏,李伽羅舒服的睡着了。
第二天自然是要去坤寧宮給皇後請安,照樣看到一些嫉妒的眼神,這種事兒是少不了的,只是她份位比較低,所以別人敢肆無忌憚的,如果封到了妃位,自然是沒有這種擔憂,反而是奉承的人不在少數。或者巴結你的人更多。
李伽羅本以為自己能休息幾天,畢竟以往的習慣,皇上不會接着再招自己侍寝,沒想到第二天還是照樣是李伽羅去了養心殿。
劉永全對李伽羅的态度更是和善了,而皇上的态度不用說,心情也很好。
還很有興趣的給了李伽羅幾本關于山水風景的孤本。
這次去坤寧宮請安,就沒有以前那麽容易了,因為最近一段時間,根本沒有人連續兩天被招進去侍寝的,李伽羅還是頭一份。
趙皇後照樣是和藹,看着底下的妃子們言語交鋒,她穩坐釣魚臺。
王賢妃昨天抱病沒有來,今天卻突然就‘病好’了,見到李伽羅,那眼神,恨不得要吃了她。
只是李伽羅低眉順眼的,她也不好在趙皇後這邊發作,且那秦美人勸了王賢妃,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要沉住氣,因為太後的壽辰馬上就要到了,何必跟這些人一争高低呢?
秦瑟瑟是個有本事的,在賢妃的永和宮,已經讓賢妃對她的話很是聽得進去。
而秦瑟瑟每天吃飯的時候,都要在旁邊服侍王賢妃,晚上也會守夜,跟大戶人家家裏的通房丫頭一樣,大大的滿足了王賢妃當主母的心思,所以秦瑟瑟在永和宮過的很是不錯。
等李伽羅回去後,就有很多宮裏的人給李伽羅送東西,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有。
李伽羅吩咐道:“都收起來庫存好。”
“貴人,是不是這些東西有問題?”琥珀擔心。
“大部分看起來沒有問題,沒事兒,這些還傷不着我。”不過是不想讓她懷上身孕,李伽羅也并不想懷孕。
“皇上把那本賬冊都給燒了?”太後得到這個消息,很是驚訝。
雖然前朝的事兒後宮不得幹涉,可是太後自然有太後的門路。
前不久,成國公府卷入了放高利貸的事情當中,被人告發了,因為證據确鑿,所以成國公府被查抄了,皇上就得了一箱子放高利貸的借條,裏面涉及了好多功勳世家和朝臣,這段時間,命婦們都找各種方法,想要讓太後求求情,畢竟這放高利貸是不被律法所容的。
太後也正想趁着自己過壽的時候,和皇上好好說這個事兒,好歹看在她的面子上,能免就免,沒想到皇上竟然在午門,直接把那箱子借條給全燒了,還表示以往的都不會計較,希望朝臣們以後
盡心盡力,這下子大部分人都松了一口氣,雖然損失了不少,但是總比查出來抄家的要好吧。
要說皇帝蕭璟,沒有打算清算幾家的主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那天跟武貴人聊天,想着弊大于利,這高利貸牽扯的人家太多,如果真的公布了,他要罰的人太多,不如趁着這個機會,賣個人
情給這些朝臣,也讓這些朝臣心服口服。
捏着這些朝臣們的把柄固然是好,可是把借據燒了,皇帝的聲望就不止現在這樣了。
孰輕孰重,自然是一目了然。
因為是從武貴人的話裏面得了啓發,做了決定的,朝臣們從那以後,對這位皇帝的感官就比以前要更好,所以皇上第二天就繼續召了武貴人侍寝。
太後也不用找皇帝了,畢竟是前面朝廷的事兒,皇上親政也這麽幾年了,什麽事兒都插手,反而不成體統。
李伽羅連續三天都是在養心殿侍寝,把一幹後妃給醋的,甚至在第三天後,皇上大筆一揮,李伽羅從正七品的貴人直接升為正六品的良儀。讓人告訴了趙皇後,趙皇後鳳印一按,這懿旨就成了。
馮安,琥珀她們作為李伽羅的下人,當然是高興,主子升了份位,她們也水漲船高,在宮裏說話走路都比以前威風。
不過李伽羅已經提前敲打了他們,不可驕縱,也不可仗勢欺人,更不能口出狂言,否則她也保不住他們。
只有把自己的性命一直提着,才會警惕性更高一些。
王賢妃在自己的屋子扔了一地,秦瑟瑟要勸,還被她扇了一巴掌。
“滾!都給我滾!”
秦瑟瑟捂着被打腫的臉,來到了芳齡殿,芳鄰殿來道賀的人都離開了。
秦瑟瑟委屈的看着李伽羅,“姐姐!”
“你這臉是怎麽回事兒?”
秦瑟瑟支支吾吾,李伽羅嘆道:“秋雲,把藥膏拿過來,給秦美人用。”
秦瑟瑟忙擺手,“武姐姐,不用了,我就是心裏難受,臉上也已經上了膏藥了。武姐姐,你說咱們的命怎麽就這麽不順呢?外人都覺得我攀了高枝,可是看看我這日子過的是什麽樣?姐姐,以前是我冷落了你,是我不對,你能原諒我嗎?真是日久見人心,這個宮裏,也就是武姐姐對我是好的。”
“姐姐,不說話,是不是不原諒妹妹了?”秦瑟瑟的眼眶都紅了。
李伽羅說道:“妹妹,我是個實在人,本來我也沒有要跟你生分,只是你住在永和宮,我也不好過去找你的。”
“那好,那以後我來找你!”秦瑟瑟立刻說道。
“這樣好嗎?賢妃娘娘不會說什麽?”李伽羅問道。
“我都已經這樣了,被人都扇巴掌了,還在乎什麽?那邊不把我當人看,我也不用再費心讨好了,大不了再是一個巴掌好了。”
這天之後,秦美人經常過來找李伽羅。袁淑華袁婉儀知道了,對李伽羅說道:“你不會心軟又讓這秦瑟瑟給騙了吧,她就不是個好人。”
“她腫着臉來找我,我也不能把她趕走吧。”李伽羅說道。
“你就小心着吧,我總覺得她沒有那麽好心。”
太後的壽辰越來越近,大家知道了,要送太後的壽禮,是要當時打開的,這幾年一直是這樣,為了不丢臉,大家都挖空了心思,秦瑟瑟也經常過來,看李伽羅做鞋子。
“姐姐真要給太後娘娘送鞋子?這也太簡單了吧。”
“送東西是個心意,只要心意到了,就沒有關系的,我的針線做的慢,趕到太後壽辰,勉強能把這一雙給做出來,多的我算是做不出來了,不求太後不喜歡,只求太後不惱就成了。”
壽禮
“妹妹要給太後娘娘送什麽?”李伽羅問道。
“我嘛,畫一幅畫好了,賢妃那邊有家裏人給她準備,絕對是好東西,我是不能比的。”秦瑟瑟說道。
“妹妹的畫畫的好,這個壽禮不錯。”
“就怕太後她老人家看都不看。”秦瑟瑟自嘲的說道。
“總歸咱們的心意到了就成。”李伽羅說道,秦瑟瑟點點頭。
王太後的壽辰,說到就到了,白天的時候,接受了外命婦的恭賀,到了晚上,就是內命婦們給太後祝壽了。
這些內命婦,說起來也都是太後的兒媳婦和女兒或者小姑子了。
李伽羅她們份位低,就坐在靠後面的,前面歡聲笑語,都陪着王太後。
等只剩下宮裏的人了,皇上也過來了,大家心裏激動了起來,連看這些歌舞演奏都覺得沒有了興致,就盼望着一會兒給太後送上壽禮,能被皇上多看一眼。
王賢妃遠遠的朝李伽羅這邊看了一眼,李伽羅正在和旁邊的人小聲說話。
又朝秦瑟瑟秦美人那邊看,秦美人對她點了點頭,王賢妃得意的笑了。
讓樂人們都下去了,現在就是大家給太後送壽禮的時候了。宮妃們在皇後獻了自己親手做的一套衣服後,都開始一一的獻禮,王賢妃是第二個,她竟然獻的是八尺高的紅珊瑚。
比起趙皇後的衣服,真是貴重多了。王賢妃的東西,是讓王家的人準備的,趙皇後倒是沒有覺得慌張,尤其是王賢妃嘴巴很甜的祝王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王太後歡喜的不行,把王賢妃對着皇上好一頓誇。
皇上蕭璟點頭微笑,他本人本就長得很英俊,如今這不經意的微笑,把下面的宮妃的心肝都弄得顫動起來。
不過想着王賢妃今天大出風頭,肯定今晚的侍寝是王賢妃的,沒有她們什麽事兒了,真是可惡啊。不少人看王賢妃的眼神都是嫉妒的要命,但是也不敢讓人看出來,所以都低下了頭。
王賢妃笑着說道:“我和皇後姐姐都已經獻完了壽禮了,讓底下的妹妹們也開始吧。”
王太後朝趙皇後那邊瞧去,趙皇後笑着說道:“妹妹說的是,皇上您看?”
皇上微微點頭,下面的人就接着獻禮。
各種東西都有,很有幾個是新意十足,輪到李伽羅的時候,都已經過半了,李伽羅這個嫔妃,能在新人中間首先升了份位,自然關注的人比較多。
“母後,這位是武良儀,皇上剛剛升了她的份位,可見是皇上很喜歡的,就是不知道她給母後送的是什麽禮了。想來,能得到皇上的喜歡,這送的禮一定與衆不同了。”王賢妃的這一番話,讓衆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武良儀身上。
李伽羅作為嫔妃,自然不好開口說話,王太後笑着說道:“武良儀?哀家記得,當初哀家看這孩子就是個好的,果然,還算是合了皇上的心意,送上門禮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不然哀家豈不是成了大肆收禮的人了?”
這話說的旁邊的人都笑起來,高位嫔妃們都奉承起來,趙皇後看武良儀孤零零的在下面,就說道:“武良儀,太後娘娘也說了,送禮不過是個心意,你也不用緊張。”
“是,皇後娘娘,嫔妾祝太後娘娘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把裝在盒子上的禮捧了上去,自然有太後身邊的人給接了過來,王賢妃笑道:“母後,臣妾也想看看,武良儀送的什麽禮,以後臣妾也好借鑒一番。”
王太後笑道:“不過是小事兒,賢妃要看,自然可以。”
一般下面的低位嫔妃的禮,直接是送上來就可以了,根本就沒有當場打開的意思。
除非是特別想顯擺的人,才會不用匣子裝着,畢竟,低位嫔妃那麽多,一個個的看,那豈不是浪費時間?
只是今天這位王賢妃如此作态,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是要找這武良儀的茬。
這武良儀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黴,被王賢妃盯上了。
不過,大部分嫔妃的心裏,還是覺得就算是被王賢妃盯上,只要能升份位,得到皇上的寵愛,那也在所不惜啊。
她們進宮本來就是為了争寵的,被人嫉妒,總比沒有搭理你強吧。
趙皇後勸道:“賢妃妹妹,你看下面還有好多人等着呢,我看不如算了?”
王賢妃也笑道:“姐姐,你看你,不過是一會兒的事兒,妹妹我看這壽禮,太後娘娘都答應了的,總不能不聽太後的話吧。”
趙皇後臉色微變,不過看皇上也不在意的樣子,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王賢妃得意洋洋的打開了武良儀送上來的匣子,但是随後臉上一下子僵了。趙皇後笑道:“原來武良儀送的是一套佛經,母後正好用的着。”
大家誰不知道王太後尚佛,送一套自己親自抄的佛經,中規中矩,雖然不出挑,可是也算是有心了。
王太後也接過這佛經看了,笑道:“武良儀的字不錯,大方得體,哀家很喜歡這個禮物。”說着,讓人賞了武良儀。
大家接下來獻禮,因為武良儀得了太後的賞,周圍的人夠過來和武良儀說話。
“秦美人,輪到你上禮了。”旁邊另一個美人拉了拉正不知道想什麽的秦美人,她才反應過來。
一直到了快子夜時分,大家才回去,皇上跟着皇後去了坤寧宮,這下子大家更是安心了。
永和宮裏又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
秦美人第二天起來,眼睛都紅腫的厲害。李伽羅一夜好眠。
第二天起來,看着跪在自己底下的秋雲,一句話也沒有說。
讓人服侍着吃了早飯,又練了一會兒字。
秋雲已經由開始的死撐變成現在的戰戰噤噤了。
“主子,奴婢有罪!”秋雲頭磕得震天響。
琥珀呵斥道:“秋雲,你想脅迫主子嗎?”這樣磕頭算什麽?
“讓她繼續磕,我倒是要看看,是她的頭硬還是這地上硬!”李伽羅淡淡的說道。
秋雲本以為這位武良儀是個心軟的,自己多磕幾個頭,甚至能磕出血來,武良儀為了不讓外人說她刻薄下人,定然是要讓她起來的,誰知道這位武良儀竟然說這樣的話,她怎麽繼續下去?
琥珀也把一雙已經剪壞的鞋子扔到了秋雲面前,秋雲吓的一哆嗦,擡頭看武良儀,武良儀似笑非笑的看着秋雲。
秋雲就知道自己的事情敗露了。
你來我往
從昨天武良儀沒有出事兒,他就一直戰戰兢兢的,今天她不過是不小心摔破了一個杯子,就被琥珀給罰跪了,原來人家都知道了。
“主子,這雙鞋怎麽成了這樣了?到底是哪個歪心腸的人幹得?奴婢記得是凝香保管着這東西的。要不然就是李柱,他找的匣子,說不定中間他搞的鬼。”
“都出來吧。”李伽羅對外面說道。
其他的幾個伺候的人都出來了,一個個神情異樣的看着秋雲,特別是凝香和李柱,簡直是仇恨的眼神。
“秋雲,平時我和你姐妹相稱,你為什麽要陷害我?”凝香真是恨不得咬這秋雲一口,還想污蔑她!
李柱沒有什麽什麽,但是也想着打這秋雲幾巴掌。
到這個時候,還不忘誣賴人,要不是主子有先見之明,說不定最後就被冤枉了!真沒有想到,秋雲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琥珀對秋雲說道:“秋雲,死到臨頭你還嘴硬,主子,不如把她送到慎刑司,打壞了主子的東西,本來就是犯了宮規。”
“不要,主子不要,我說,我什麽都說!”慎刑司的板子打下去,她還有命活下去?一般的宮妃,除非是惹惱了主子,不然也不會請慎刑司出面,那些人知道自己被主子厭棄了,肯定是如狼似虎。
在性命面前,別的都不算什麽了。而且看這情況,主子這邊都知道了,她無比後悔,要是一開始就坦白該多好?
“是奴婢貪財,有人給了奴婢一百兩銀票,讓奴婢看着機會,把主子做的給太後娘娘的鞋子在太後壽辰當天給剪壞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秋雲,你太卑鄙了,就為了一百兩銀子,你就想害主子,你知不知道主子差點被你害死?”琥
珀真是恨不得再打這人幾巴掌。
“奴婢,奴婢是想,這東西送上去了,太後娘娘也不會看的,所以才,”
這倒是成了她有理了!
“別廢話,你說有人,是誰?”
“奴婢也沒有看清,是在大晚上過來的,罩着罩頭,奴婢只記得聲音。”
李伽羅道:“把她帶下去,既然她已經背了主了,我這裏就留不得了。給她抱病,然後挪出去吧。”
“不,主子!”秋雲的話立刻被堵住了,然後被李柱等人給拖出去,宮裏的規矩,生病的宮人,是不能伺候主子的,有專門養病的地方,不過一個這樣‘養病’的宮人,肯定是沒有什麽好下場的。
只是在這宮裏,你不心狠,死的是就是自己!
若是當初李伽羅送上去的是那剪壞了的鞋子,被當衆打開,死的人就是李伽羅了。
能為了一百兩銀子就能不顧主子死活的宮女,她的死活,也不在李伽羅的考慮中。
“這個秋雲,真沒有想到她是這樣的人!”背主是最要不得的,他們幾個已經打聽了那天壽宴發生的事兒,這肯定是有人設了套讓主子鑽呢。
真要把那一雙鞋子送上去,主子估計立馬就被拖下去了。
剪壞了的鞋子也可以叫做‘破鞋’,在太後生辰當天,送給她一雙‘破鞋’,這是什麽意思?不是說太後不貞嗎?
就是太後不生氣,身為人子的皇上也會大發雷霆的,對方完全是想一次把主子給打下去的意思,一點兒餘地也不留。
想着就兇險的很。
凝香更是氣得不行想着被秋雲給污蔑,倒了一盆屎盆子,真是惡心的要命。平時姐姐妹妹的叫的多歡快,臨了就捅了自己一刀。
還好主子明察秋毫,不然她真的被攀扯進去,也是性命不保啊。
武良儀這邊的內侍和宮女都各有所思。這次的敲打不可謂是不重。大家對自己的主子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姐姐,昨天晚上我擔心死了,賢妃那樣的,從來都不饒人的,我生怕姐姐被她給算計了。她又有太後娘娘撐腰,連皇後都要避其鋒芒呢,昨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麽,把我叫過去,罵了好長時間,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罪?”秦瑟瑟紅腫着眼圈說道。
李伽羅道:“等你成了一宮之主了,就可以搬出去了。”
“唉,我現在不過是個美人,等到什麽時候呢,說不定一輩子都沒有那個機會,賢妃就拿我當使喚丫頭呢。”
李伽羅笑道:“妹妹只要生下龍子,這機會就大有。”
“姐姐,我也不怕你笑話,賢妃是個善妒的,皇上到了永和宮,就一直霸着,想要生龍子,哪裏有那麽容易啊,反而是姐姐你,皇上喜歡你,以後姐姐有出息了,能提拔提拔妹妹我就成了。”
李伽羅忙道:“妹妹說的什麽話?我不過是一個嫔妾,皇上怎麽能喜歡?真要把這話說出去,那就是笑掉大牙了。”
“姐姐,是我說錯話了。”秦瑟瑟心情平複了不少,揉了揉有些疼的膝蓋,昨天那王賢妃讓秦瑟瑟跪了大半天都沒有讓起。
“姐姐,你不是給太後娘娘送的鞋子嗎,怎麽後來成了佛經了?”秦瑟瑟忍不住問道。
李伽羅嘆道:“那鞋子我是做好了,只是太後壽辰那天,不小心被茶水給打濕了,我總不能拿着這樣的鞋子送過去,雖然太後娘娘那邊不一定要看,可是送禮就要送的誠,茶水不幹,以後放在那裏長黴了,就是我的罪過了,那時候我也急的不行,鞋子你也知道,我那些天別的沒有忙了,就天天忙着做鞋子。幸好我知道太後娘娘尚佛,也跟着抄了幾卷佛經,好不好的,也能過的去。
真是多虧了,不然那天晚上我還真不好交差。妹妹,幸虧你以前也提醒我說,太後尚佛呢,我得感謝你。”
秦瑟瑟忙說道:“姐姐客氣了,這是應該的。”
臉色到底不自然,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主子,這秦美人,明顯是她幹的好事兒,主子您還和她來往?”琥珀擔心的問道。
“不是她也有別人,既然咱們知道了她在搞鬼,對她防備着,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何況,她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呢。”李伽羅抿了一口茶。剛才秦瑟瑟抱怨王賢妃的話未必不是真的。
攀上王賢妃這根高枝,也不是那麽好攀的,王賢妃嫉妒霸道,對皇上有很強的占有欲,要不然也不會看誰受寵,就要專門對付別人了。
說起來,王賢妃這樣,倒是給趙皇後省了不少事兒,該趙皇後辦的事兒,都讓王賢妃給做了,她樂得當好人和看戲。
秦瑟瑟回去後,王賢妃立刻把她找過去了,當知道竟然是一杯茶水壞了她的事兒,她簡直是不知道該氣成啥樣了。不過看這秦瑟瑟的眼神比以前好了。
只是問道:“她怎麽能突然準備那佛經,該不會就一直防着你吧,還有你找的人,沒有出事兒?”
人跑了
秦瑟瑟忙道:“娘娘,那武良儀是平時就知道太後尚佛,她跟着抄佛經,無非是想着讨好太後娘娘,這也是湊巧了,嫔妾怕被人發現,所以讓人私底下去找的人,至于找的誰,嫔妾沒有問,就算是武良儀發現不對勁兒,也不可能懷疑到我們頭上的。”而且那找人的人,已經暗地裏處理了,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
“今天嫔妾去芳齡殿的時候,武良儀還和嫔妾有說有笑的要是真的發現是嫔妾,她不可能這樣。”秦瑟瑟很肯定的說道。
“行了,這次本宮就不追究了,再有下次,別怪本宮不客氣!”真是廢物,一點兒事兒也辦不好。
“嫔妾肯定會好好辦事兒的。”
她知道武良儀那邊有個宮女生病了,只是只要武良儀沒有發現自己,那就一切好說,不跟賢妃說,是怕賢妃覺得自己沒有用。
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撫着自己的小腹,要是真的能有身孕該多好?
太後的壽宴過去後,暑天就到了,京城裏一天比一天熱,趙皇後找皇上商量,是不是去避暑行宮去?畢竟龍體要緊。
皇上說道:“今年就不必了,朝廷的事兒多,等明年再說,就讓母後帶着人去吧。”
大楚以孝道治天下,皇上可以在京城裏熬着,當然這個熬也不算熬,皇帝能受多少罪?肯定是最好的,但是這天氣熱是事實。屋子裏涼快,可是外面熱啊。
“那臣妾就服侍母後,一起過去了。”皇上不去,肯定很多人不想離開,但是太後要去,趙皇後身為媳婦,自然是要跟着去的。
“宮裏還需要你管,你就不必跟着去了,讓母後自己安排人跟着。”皇上豈不知道自己母後的心思?只是有些事兒,不關系到大事兒,他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對皇後他是滿意的,至少後宮的事兒,處理的很公正。
太後要去避暑行宮,要找人陪着,這消息一下子在後宮傳開了。
只是在知道皇上不去以後,這熱情就消散了許多。
但是也有人想趁這個機會,跟太後套近乎,所以不是無人問津。
趙皇後正在跟王太後商量。王太後說道:“哀家一個孤老婆子,自己帶着身邊的人去就成了,她們這些年輕的小姑娘,都留在宮裏,哀家也一心盼着孫子呢。”
“母後這話說的,孝順婆婆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再說,避暑行宮冬暖夏涼,是個養生的好去處,去了就是享福,還能在母後面前承歡膝下,要不是皇上說了,臣妾都想跟着過去呢。”趙皇後笑着說道。
“也罷,不帶幾個過去,是不成的了,讓她們自願吧,不情不願的帶過去的人,哀家也不想她們心裏不高興。”
“要是天底下都是母後這樣的婆婆,那就好了,母後盡管挑人過去,皇上也說了,您讓誰去,就是誰去。”
王太後随手指了幾個人,另外也叫了幾個已經出嫁的公主也随駕,抛開別的不說,避暑行宮确實是個好去處,比京城裏要涼快多了。
王太後随手指的幾個人,都是年紀有些大了,又沒有受寵的嫔妃,在宮裏住着也沒有什麽盼頭,王太後帶着她們去,也影響不了什麽。
王太後自然不會做出什麽引人話柄的事情,雖然偏疼王賢妃,可不會明面上給王賢妃撐腰。或者幫她打壓別的嫔妃,要知道,這些嫔妃可都是她的‘兒媳婦’。
另外又叫了幾個老太妃,大家以前鬥了不少次,現在老了老了,老皇帝都不在了,相互之間也沒有利益沖突,所以關系倒是和諧起來。
打聽了這些消息,宮裏的嫔妃不少都松了一口氣,生怕太後把自己叫過去了,她們就要離開皇宮好幾個月,到時候回來了,皇上豈不是都忘了她長什麽樣了?
可別說什麽到太後跟前獻殷勤,去的人說起來少,但是算下來也多,什麽公主,太妃,還有宗室宗親,到時候把人安排到犄角旮旯裏,根本就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