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好材料
雲朵将杜蘭特那裏搜刮來的異能者專用營養液送去修理間讓淩棄代為保管, 再回來就得意洋洋去了對練區，準備與杜蘭特聯手揍山口義夫。
能進入下一場的參賽者只剩下他們三個人，這會兒也不用花錢開什麽全屏蔽系統了, 三人在對練區站成了泾渭分明的兩派。
但真正打起來雲朵發現自己失算了。因為他們是二打一, 不好意思再要求山口義夫不用異能，可用了金屬控制系異能的山口義夫輕松操縱雲朵的機械手臂破壞杜蘭特的攻勢。
雲朵發現山口義夫為了有效節約異能, 并不是時刻控制着她的機械手臂，而是時緊時松, 就像是放風筝一樣, 她的機械手臂被無形的異能線拉扯着, 結果是每當她以為自己脫離了掌控, 一出重手肯定就落在了杜蘭特身上。
雲朵其實能用精神力稍微影響一下山口義夫使用異能的頻率，不過反正挨打的是杜蘭特……她這也是幫忙鍛煉一下杜蘭特的反應速度。
杜蘭特在格鬥上的确有一些天賦, 被打了幾次之後，他終于能做到毫發無傷快速溜走，同時伺機反擊。
他們這種切磋比地下黑拳文明許多, 打了半小時，雲朵一看占比不到便宜趕緊喊停。
杜蘭特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抱怨道：“我算看明白了, 其實是你們兩個聯手揍我呢？”
雲朵一臉無辜的解釋：“我這個機械手臂是金屬的沒辦法啊。要不你和山口義夫單獨再練練, 我邊上看着歇歇。有點餓了。”
“你怎麽餓的這麽快？”
雲朵也不解釋, 扭頭去了修理間。
杜蘭特見山口義夫一臉不明白, 趕緊代為解釋：“她啊, 從小家裏窮, 吃不起高檔營養液，營養不良。最近才查出來是異能者，動不動就喊累喊餓的。”
“家裏窮, 那她和誰學的格鬥術？真人教學或者高級格鬥虛拟培訓都很費錢的。”
杜蘭特感慨道：“我也想知道啊。等将來混熟了再問她吧，總之別擔心，她認真的時候還是很能打的，人也講義氣，不會拉低咱們隊的水平。她家那個淩棄你昨天交手也知道吧，比她格鬥技術還牛，據說當初在監獄裏打拳賽練出來的。對了，你昨天和淩棄過招贏了麽？”
“最後的确是輸了，不過淩棄也傷的不輕，很難想象，雲朵今天還使喚他幹活。”山口義夫的語氣裏充滿同情。
杜蘭特一來根本想象不到地下黑拳那種慘烈場面，二來本就對罪犯有一定的排斥，特別是能與雲朵那麽親密的其他男人，于是無動于衷的說：“假釋期不好好表現怎麽行？你昨天打斷他胳膊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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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
“這不就得了。雲朵對他其實還算不錯的了。”杜蘭特內心深處其實有點小小嫉妒雲朵對淩棄的關心和維護的，此時也完全沒意識到與山口義夫的對話一直沒在一個頻道上。
山口義夫覺得杜蘭特和雲朵大概是同一款殘暴類型，才臭味相投天然吸引到了一起？
其實他也高尚不到哪裏，昨天為了取勝，他對淩棄下了重手，明面上匕首劃傷的血口噴了止血劑反倒沒什麽，主要是拳腳踢打，淩棄就算內髒沒破、全身骨頭不斷也肯定開裂了不少。這要是換成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爬起來幹活。雲朵也是缺錢的，肯定舍不得花費大幾萬的巨資讓淩棄去躺全身修複治療艙。
不過淩棄若是以前在監獄裏也打拳賽的，估計忍痛能力肯定已經超過普通人許多。總之山口義夫對淩棄懷着某種愧疚，便是因為輸了比賽沒能贏到錢也并不記恨。上面的人決策失誤，他就是一個賣力的，何況聽杜蘭特的意思，如果昨天一上來淩棄認真打說不定他也還是一個輸。
淩棄和雲朵到底是從哪裏學來的格鬥技術呢？今天與雲朵過招，感覺雲朵與淩棄的招式也有一定的差異，難道他們還有好幾個師傅，并不是一個人教出來的？
雲朵借口休息溜去了修理間，見到雲米用光腦在看九年義務教育的教材，一臉沉迷學習的樣子，心中不免感慨，雲米實在太乖了太好帶了。
再看淩棄聚精會神用工具拆解某個複雜的零件。她走的時候擺好的那些奇形怪狀的廢品零件現在已經被肢解的七七八八面目全非，各種她不認識的材料分門別類重新堆放在另外的地方。
她勸了一句：“累了就休息一會兒，雖然我很想要一個新的機械手臂吧，但慢工出細活不是麽？材料實在用不了，買新的就是，賬上還有餘錢。”
“剛才是不是在山口義夫那裏吃虧了？”淩棄淡淡的戳了她一句，“如果你不投機取巧，有幾分勝算打贏他？”
所謂投機取巧當然指的是用上精神力控制，雲朵想了一下無奈答道：“除非不戴假肢，不過那樣我少了一只手，也不一定能打贏。”
“如果你的機械手臂金屬含量足夠低，就不用怕金屬控制系異能者了。剛才我拆出來了一種堅韌的複合材料，非金非木介于無機物和有機物之間。用這種材料制作的武器，除非是那種罕見的全元素控制系或者你遇到了一大堆各種控制系的人，否則應該都不用害怕被別人控制了。”
“哇，這麽厲害啊！”雲朵剛才的确是被山口義夫操縱的有點心理陰影，聽見這個當然是滿眼放光。
淩棄說：“先別太高興，材料太少，估計做不出完整的手臂。”
“那沒事，來個鈎子形狀也行，我不挑剔造型。”
“你少了一只手，不方便操作光腦。別擔心，我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做雙重結構，外表看起來與正常手臂一樣，金屬含量也正常，只不過加入一個一鍵脫鈎控制，外層能快速剝離，內部再用那種高檔複合材料做成一種武器。”淩棄說的很輕松，就像是組裝低幼玩具一樣，“你習慣用什麽武器？”
“哦，聽起來好像很可以。”雲朵因為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常識，又被淩棄輕松的表情迷惑，并未表現出多麽震撼吃驚，誇贊只是客氣而已。
但是如果換成了這個時代任何一個學過民用機械設計的人，肯定不會是這種平淡的反應。淩棄這種設計思路分明是借用了高級機甲的設計原理，而且從理論到真能做出成品之間還有很漫長的調試，牽扯到成百上千的精細節點創新設計。內外兩重結構都能獨立使用，合并的時候還能互不幹擾，一鍵脫鈎系統秒換，這些都不是只懂硬件設計原理就能做到的，還要精通制造加工技術、對軟件系統也很清楚才行。
這種複雜的工作往往不是一個專業一個人在短時間就能完成的，更何況這裏也沒有真正的材料，全都是各種垃圾裏扒拉出來的東西，連一些常規的基本元件都是需要再加工改造。至于系統，沒有現成的模塊也要重頭開始編寫。
淩棄一看雲朵那種反應就知道她的确不懂。挺好的，最怕是那種不懂裝懂瞎指揮的。
雲朵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剛才和山口義夫過招的心得，已經想出了克敵的方案，武器這種事肯定還是要認真對待的，她問道：“有沒有那種可長可短可粗可細，又軟又硬的武器？”
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形容的這個東西和某種不可描述的身體部位很接近，真是太污了，她發誓她不是故意的。
她腦子裏一瞬間的不健康想法當然瞞不過淩棄的精神力感知。他尴尬的咳了咳：“你說的武器，可能……鞭子比較接近吧？材料差不多夠，我再優化一下。另外你要不要下載一個付費的鞭子使用教學？”
“這個，我會用。”雲朵紅着臉跑出門外，淩棄一定是知道了她剛才那麽污的念頭。
她暗下決心，下次如果再尋思那些不健康的事情時，一定要先用精神力構建好自我防禦罩，能擋多少擋多少吧。沒錯，她就是還惦記着下次，都是成年人，她腦子裏想想又有什麽問題麽？他們男人也肯定帶着某種想法看美女。所以，她有什麽好害羞的？她和淩棄住在一起那麽久，一張床都睡了，這又不是封建時代，在別人看來她說不定還是占便宜的那個呢。
進行了一番自我心理建設之後，她這才面色如常走回到對練區。
山口義夫與杜蘭特還在過招。此時杜蘭特降低了速度與山口義夫拆招，雲朵仔細一看發現山口義夫并沒有出全力，似乎故意藏起了一些精妙的攻擊招式，昨天地下拳賽對付淩棄時的連環腿等等兇狠招式統統不見。
莫非是因為這種隊友間的友誼切磋，山口義夫不忍心對杜蘭特下狠手麽？不對啊，明明山口義夫的招式控制力很娴熟的，就算是一連串招式用上也能控制力量不會對杜蘭特造成太嚴重的傷害呢。
再聯想到淩棄為她做的機械手臂設計，明顯也是防備着山口義夫的。難道真的如同淩棄推測的那樣，山口義夫除了五連勝之外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可能是什麽危險的企圖，所以才時刻戴着那個防窺測項鏈？如今也故意藏起了一些招式，留着将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那麽下次在賽場上，她應該找個機會偷窺一下他腦子裏究竟想的是什麽。昨天淩棄與山口義夫交手那麽久，雖然山口依然戴着防窺測項鏈，不過以淩棄的能力是不是可以無視那個項鏈，已經發現了什麽？所以他才不顧傷情，抓緊時間争分奪秒給她制作新的手臂？
接下來杜蘭特與雲朵切磋，雲朵有點心不在焉，也沒想出全力，就讓杜蘭特贏了兩局，甚至好心的沒有打他的臉。
杜蘭特問：“怎麽今天你有點走神？”
“機械手臂有點不好使，下午我找人維修一下。”雲朵找了個借口，另外提醒道，“山口義夫剛才好像還是有所保留，你們過招的時候你多留心。”
杜蘭特心中莫名感動，果然雲朵對他還是很關心的，同樣是隊友，她提醒自己，就說明在她心中他還算是排在比較重要的位置吧？最起碼比山口義夫排的靠前。
“……”雲朵掃了一眼杜蘭特的想法，不知是不是該及時糾偏。算了，看在那些異能者專用營養液的份上，讓杜蘭特繼續高興下去吧。
第二天，主辦方将雲朵他們送到了客運港，那裏有一艘中型民用飛船正等待客人登入。他們的目标是附近一個叫冰凍星的地方。
冰凍星是荒涼星帶遠離恒星的一顆小行星，上面除了水，沒有其他值得開采的資源，因此沒有長期定居的普通人，只有水源加工企業以及一些旅游接待景點。初級階段賽的賽場能選在這種地方，估計是旅游企業想借此炒作一下冰凍星作為旅游目的地的熱度。
還是老規矩，參賽者的船票主辦方包，家屬票可以給報銷一半。雲朵這會兒賬上有錢，爽快的付錢買票，還特意給雲米買了單獨的座位，也省的路上總讓人抱着。航程六個小時，如果沒人打擾，大家都還能睡會兒覺。
結果雲朵遺憾的發現杜蘭特居然沒有自己加錢升艙，而是加錢與別人換了座位，坐在了她身邊。
經濟艙一排六個座位，三個一組，中間有一條走道。杜蘭特換了半天也還是與雲朵之間隔着一條走道。
雲米坐在最靠近舷窗的地方，等飛船啓動可以看到外邊燦爛的星海。淩棄坐在中間，雲朵挨着走道。她知道杜蘭特就是為了能挨着她才這樣折騰，于是體貼的堅持留在了走道邊上。
山口義夫和妹妹合子坐在經濟艙最後面，他們附近是主辦方的一些随行工作人員。他們看起來也并不想與人交流的樣子，坐好後就戴上了座位上的VR娛樂頭盔。
淩棄昨天在修理間工作了十幾個小時，到最後還是她催着說租用時間到了，才強制他回去休息，否則估計他會通宵做那個手臂。
如今上了飛船，淩棄給雲米系好安全帶之後，不用別人勸，他直接閉上眼睡了。
飛船啓動之後，走道裏已經沒人走動，周邊其他客人不是在睡覺就是用娛樂頭盔。有的人可能是戴着娛樂頭盔睡覺，裏面據說有付費的催眠節目，而且頭盔能很好的隔絕外界的聲音幹擾。
杜蘭特終于等到了好時機，湊過去小聲問：“雲朵，你昨天一下午是不是都泡在修理間？你手臂自己修的？”
“是在修理間，不過沒修手臂。我買了一些廢舊材料，拆解後看看有什麽能用的。”雲朵含混的回答。這是淩棄叮囑過的，不要對任何人提起他會設計機械手臂的事。如果将來雲朵換用新的手臂，有人打聽，就說是她祖傳的修理技術加上自己從網上學的，東拼西湊做出的。
她當時沒問原因，不過她相信淩棄肯定會在恰當的時候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他一貫如此，不想她知道的事，她問了也白問，想讓她知道，他會很耐心而謙卑的給她說明，用她最喜歡的态度和語氣。
“其實我也懂一點機械設計和維修，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免費幫你修一下你的機械手臂，雖然那個其實沒什麽修的價值。”杜蘭特再一次提起這個話題。
雲朵不用掃描杜蘭特的想法，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讓她求他幫忙修。但她可能要讓他失望了：“既然你說沒什麽修的價值，那你送我一個最新款的啊？”
“市面上那些最新款的其實也不太好，金屬含量太高。”杜蘭特的關注點顯然在別處，他一臉苦惱，“你知道吧，如果遇上了金屬控制系的異能者，再好的機械手臂都只是別人的武器。”
“你終于也領悟到了這些？那我們3是不是應該慶幸山口義夫和我們是一隊的？”雲朵啓發性的說了一句。同時回憶起山口義夫承認過，選擇與她組隊是因為她的機械手臂，他可以控制她。不只是防範她偷襲，也可以用她的機械手臂做點別的事情吧？
杜蘭特的思維卻忽然跳頻了，問道：“雲朵，淩棄是什麽異能你知道麽？”
“我不知道，資料沒寫，他被洗腦了自己也不清楚。”雲朵睜眼撒謊。
杜蘭特神神秘秘的說：“我從別處打聽了一下，淩棄在黑森系星際監獄并不算籍籍無名，他是自愈力A級，而且與監獄裏有權有勢的犯人甚至管理人員都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雲朵假裝單純的問：“什麽是不清不楚的關系？”
“就是那種關系呗，唉。”杜蘭特看不出來雲朵是不是真不懂，他也不想說那麽髒的事污染別人的思想，只轉開了這個話題改為別的，“都說戴了項環異能被壓制，但自愈力等級高的人依然能比普通人傷好的快一點。你沒注意到這個問題麽？”
“好像是。淩棄那些裂開的傷口縫一縫，噴一次止血劑就行，挺省藥的。平時他吃的也不多，兩天一瓶普通營養液也餓不死。”
“……”杜蘭特現在有點理解那天山口義夫說的話的意思了，調整了一下心态，他繼續自己的問題，“這個，是這樣，雲米說淩棄的格鬥技術是在監獄裏跟一個叫老K的人學的。淩棄和你說過沒有？”
雲朵卻想雲米的話有幾分可信度，會不會是這父子倆給杜蘭特已經灌輸了什麽“标準”答案，她不能随便貿然打破這種精神力暗示，于是點頭道：“淩棄好像提過。”
“但是黑森系星際監獄裏沒有綽號叫老K的老頭，最近一兩年裏死的人裏也沒有。”
“那麽是他們說謊？”雲朵試探了一句。
杜蘭特壓低聲音說道：“不是，我覺得老K一定有什麽神秘的身份，普通人肯定很難打聽到。畢竟懂得古武流的高級格鬥術，就算淪為罪犯，應該也會被人重視。說不定老K還活着。”
雲朵問：“你為什麽執着于打聽這種事呢？如果你想學格鬥技術，直接提出來，給錢或者吃的，淩棄應該會教你吧？”
杜蘭特卻說：“古武流有一種上乘的內功心法，那不是普通格鬥術。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麽吧？”
“你認為家住荒涼星，只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窮的連普通營養液都快喝不起的我能知道什麽？”雲朵反問，又有點焦慮道，“你今天說的這些我以前都沒聽人說過，我記得昨天沒打到你的頭，但你要不要去看一下醫生？”
杜蘭特嘆了一口氣：“就知道你們都不肯承認。沒事，反正你還記得當初我提的要求吧？等五連勝的時候，你要記得兌現承諾。”
“你那個要求不會是……與你說的什麽古武流有關吧？這種我真的難以做到啊。”雲朵的态度極其誠懇。
“呵呵，我知道，算了，現在不逼你。”杜蘭特心想友誼和信任不是那麽快建立的，古武流的大師收徒弟也很挑剔甚至有怪癖，所以等着他與雲朵一起并肩戰鬥取得五連勝，證明了自己的價值與天資，一切說不定就水到渠成了呢？
雲朵将杜蘭特的想法一覽無遺，不過若真有那種古武流的大師肯收徒弟，她不介意收一筆中介費，介紹杜蘭特去拜師。至于她自己，其實并沒有習武方面的執着，她更喜歡畫畫。
杜蘭特見雲朵一臉不想再聊天的樣子，只好先挪回了自己的座位，戴上了娛樂頭盔。
雲朵則打開了自己的光腦，确認自己與達拉姆的協議已經備案成功。再一看自己的網店，浏覽量終于破百，可惜除了那天的小蘭蘭，并沒有人理會她。現在小蘭蘭并沒有上線，說不定也是誰的小號平時并不常用。
她順手搜了一下沒有找到達拉姆的網上專賣店，只有他的社交賬號。她關注後發現了他在社交賬號上居然提了一嘴，最近新收了一個學徒的事情，還說在學徒的協助下開始了新的創作。不過更多的消息并沒有多說，就連新作主題或者任何宣傳的內容都沒有。很符合他神秘高冷的設定。
雲朵一想也對，剛拜師的她總要學一段時間才能出作品。達拉姆估計要将這個過程體現出來，不能太刻意，才更可信，以增加她的“含金量”。
其實達拉姆此時正沉迷在創作的喜悅之中，根本還沒空打理自己的社交賬號，也暫時沒心思去聯系一些老客戶推銷學徒的作品。
幸好雲朵此時賬上已經有了淩棄打地下拳賽換來的血汗錢，否則若是指望賣畫換錢，一家人連這次的船票都買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