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二場
雲朵穿着昨天新買的灰白色防寒服進了環境模拟間, 赫然發現度杜蘭特居然和自己穿的是同款。一樣的顏色，男款。這明明是去年的舊款，杜蘭特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怎麽會買過時的舊款？
杜蘭特也特別吃驚的樣子, 他瞬間飄到雲朵旁邊上下左右打量, 滿臉笑着啧啧道：“原來你也喜歡這種款式和顏色？我昨天新買的，今年新款都不好看……”
雲朵心說杜蘭特追女孩的手段怎麽如此低幼？以為買同款的衣服就能獲得對方好感麽？不過她買衣服是AI機器人服務, 這個售貨員不可能接受賄賂，也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查詢到上個客戶買了什麽。所以, 難道她冤枉了杜蘭特。人家杜蘭特真的就是喜歡這個顏色這個款式？
雲朵幹咳了兩聲：“其實吧, 我昨天是為了省錢買舊款, 喜歡的顏色樣式沒有我穿的尺碼了。”
杜蘭特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雲朵又有點于心不忍：“當然比較起來, 這款也還不錯了。”
杜蘭特又笑了。
雲朵感覺杜蘭特特別像小時候和王一一一起養的別人家的傻狗大白，給個肉腸就能高興一天, 傻可愛傻可愛的。
兩人如此旁若無人的互動，山口義夫只好先閃退在一旁，他穿着雪白色的防寒服, 仿佛與牆壁的冰消融在一起。
“山口來了麽？”雲朵為了擺脫杜蘭特其他無腦的對話，只好問了一句。
山口義夫忽然覺得自己隐蔽的本領也挺高明的。
接下來三個小時, 幾人又在寒冷的環境內練習了格鬥、逃跑、隐蔽等等技巧。山口義夫當年經歷過類似的環境賽場, 又講了幾個注意事項。
比賽時間十二個小時, 千萬不能睡着或昏迷。即使大家都穿着專業防寒服, 環境溫度也在零下五十度。一旦人失去了意識, 低溫環境對人體造成了損傷達到某種臨界, 參賽者佩戴的手環上系統就會自動啓動呼救及保護裝置, 信號只要一發出，參賽者就算出局了。
每個人的所謂低溫臨界标準不同，不過身體虛弱營養不良的人這個臨界點會很低。
“雲朵, 你要不要進賽場前多喝幾瓶異能者專用營養液？”杜蘭特好心問了一句。
雲朵卻說：“我進去前肯定多吃一些，不過賽場裏那麽冷，我這麽瘦，能量耗散太快。如果撿不到吃的，會不會餓的暈倒然後被判定為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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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義夫提醒道：“聽說冰凍星的冰蓋下邊有一種蟲獸，挺好吃的。”
“什麽？好吃的？長什麽樣子，怎麽抓？”雲朵一聽這個立刻來了精神，“杜蘭特，這個房間能不能模拟一下那種冰蓋環境？你們等等我查一下那個能吃的蟲獸的資料，看看是不是真可以抓到……”
“……好。”杜蘭特最終屈服了。
冰凍星本身90%以上地表都是被冰覆蓋着，原始環境冰蓋至少幾公裏的厚度，但是有領域覆蓋的區域，冰蓋最薄的地方不到一米深，再往下還有液态水，逐漸成為了那種蟲獸繁衍栖息的天堂。
那種冰蓋下的蟲獸就像是鳗魚，不過大多不會放電，身體柔軟透明，掐頭去尾剔除腺體，烤熟了能食用，自帶一點鹹味都不用放鹽。低溫環境液态水中鳗蟲獸能活很久，體型通常在一米左右，營養含量近似于當初那種蟲卵，只是吃起來沒那麽方便，要使用加熱設備。
雲朵一邊看資料一邊聯想到了鳗魚飯，雖然很久沒有見過米飯了，光吃烤鳗魚也是可以接受的。她決定進入賽場的時候，那件唯一自帶的物資最好是有加熱功能的炊具？已經來不及在光網上購買了，她結束環境模拟房間的訓練後再次沖向了商城。
她興致勃勃在商城精挑細選買了一個自加熱的便攜鍋。造型看起來就像是電加熱那種涮鍋，不過采用的是能量塊轉化能源加熱鍋底，鍋內放入水和食材合上蓋子，煮方便面3分鐘，更大塊的食材還可以根據食材重量品種等等測算，提示出最佳炖煮時間。
雲朵計算了一下，一條一米左右的鳗蟲獸掐頭去尾還能剩下八十幾公分，開膛破肚用機械手臂不難做到，切成小塊正好一鍋能放下。
她高高興興拎着新買的便攜鍋去了維修間。
雲米一看就知道這是鍋，流着口水問：“媽媽要用這個鍋做好吃的麽？我見過煮方便面，獄警有人用這種鍋煮的面聞起來可香了。”
淩棄也好奇道：“你怎麽突然買個鍋？方便面雖然好吃，不過沒什麽營養，又貴。平時喝營養液、沖奶粉也用不着這個鍋。”
“我今天聽說冰凍星賽場內有鳗蟲獸，煮熟了能吃，味道應該還不錯。對了，我的新手臂是不是能破開一米厚的冰蓋？能不能加載抓鳗蟲獸的程序？”
機械手臂能夠預設一些程序，比如理發、打球、織毛衣甚至演奏某種樂器等等都行，如果是買官方銷售的正版程序，價格并不便宜，也不是适配所有型號的機械手臂。不過雲朵猜那些程序淩棄都會自己編寫，她的新手臂應該也能做到，不指望單手彈鋼琴，至少單手抓鳗蟲獸應該不難做到。
“……”淩棄瞬間明白了，這便攜鍋就是雲朵第二場打算帶進去的唯一物資，所以配套的抓鳗蟲獸的程序肯定是必要的，否則光有鍋沒食材也是白瞎，“好，我找一下鳗蟲獸的資料，編一個抓捕程序。你的新手臂應該沒問題，可以做到的。對了你要不要帶個更大的包？”
“太對了！如果時間寬裕多抓幾條帶出來，不光是賽場上吃，回來還可吃幾天。”雲朵點頭稱是，又出門去商城買了個大號雙肩背包。她沒有買特大號的，雖然是力量型異能者背幾十條鳗蟲獸的體力還是有的，不過謹慎的考慮負重逃生的時候包太大會影響身體靈活性，她終于還是忍住不能貪多。就抓十條……如果個頭小，就再來幾條。
雲米問：“媽媽，外邊的冰蓋底下是不是好多鳗蟲獸，我們能不能現在就去抓來吃？”
淩棄嘆着氣提醒：“沒有領域覆蓋的地方，自然人要穿特殊裝備才能外出，那種冰蓋幾公裏深，不好打穿。不過我查了一下，酒店附近有漁場，付費進去随便抓鳗蟲獸，也算是一種旅游項目。雲朵，你要去練習一下麽？”
“付費呢？算了吧，我相信你編寫的程序。新手臂看起來差不多了？我何時能戴上試試？”
“晚上就能做好了，程序也會加載好。你之前要的理發程序、抓鳗蟲獸的，還有，你是不是還需要一套基本廚藝加工技能？”淩棄耐心的詢問，并解釋，“黑森系星際監獄都是用蟲獸當食材來源，有比較全的處理各種蟲獸的廚藝加工程序。我恰好知道一些。”
雲朵笑的眼睛都彎了，心說機械手臂真的太實用了，以前她不喜歡做飯就是刀工太差，現在一個程序搞定，完全破除了她廚藝入門的難關：“哦，那當然要。以後每個賽場我都收集一些能吃的蟲獸食材，便攜鍋也能做出很好吃的東西。”
淩棄見雲朵完全沉迷在食物的幻想中，只能冷聲質問：“你怎麽不說要一套厲害的格鬥.刀法？”
雲朵這才回神，自己明天要去的是星際生存的賽場，不是釣魚狩獵美食比賽。她稍稍收心，虛心請教道：“那種格鬥.刀法也能預設麽？我只有大臂之下是這個機械手臂，身體動作不匹配，刀法威力也沒法發揮吧？”
“看來你的智商還能挽救一下。”淩棄說完這句又換成了腦海中的對話：時間有限，我只編寫了兩套攻擊程序，一套是常規的刀法，你的機械手指都能彈出刀片，到時候只需要将手臂戳到對方面前，滿足攻擊距離就自動運行，增強攻擊力的；另一套是那個特殊材料的鞭子适配的攻擊招式。
“那我晚上在咱們房間裏适應一下？”
“嗯，晚上我陪你适應一下，哪裏不合适還能及時調整。另外手臂外觀我參考了一下市面上常見型號，不是很起眼，有的地方做的比較粗糙，更像是廉價的仿品，你別嫌棄。”
雲朵知道淩棄其實有很高的審美以及完美主義強迫症傾向。他覺得不怎樣、比較粗糙的東西，其實已經相當的漂亮實用，遠遠超過了普通品質的産品。她相信，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和材料，他能做出更加驚豔的東西。
實在是，讓他受委屈了。
淩棄自然能感受到雲朵的想法，心中免不了又生了幾分愧疚。原來她這樣在乎他的感受？不值得吧。她不知道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她比賽取勝，從而早點成名，為他減刑？他明明是在利用她。她其實并不喜歡參加比賽，更喜歡畫畫的。
只要将他長期租借給達拉姆當那種另類畫的模特，吃飽飯的錢肯定能賺夠的，說不定還能讨老師歡心，學到更多畫技。她卻從來沒有提過這個事。
當天晚上，換裝好了新的機械手臂的雲朵開始了适應訓練。她舍不得去訓練館付費開全屏蔽系統，在客房內空間雖然狹小了一些，不過客房內是沒有監控的。她也正好能練習更精細的控制力。浴室裏有澡盆，放滿了水扔幾條繩子進去，也能模拟一下抓鳗蟲獸的環境。
抓蟲獸和常規刀法她都适應的很快，手臂脫離外層剩下內部結構的時候，變成了一條鞭子，這個适應起來比較困難。雲朵以前用鞭子是右手，換成左手，再配合那個鞭法程序，開最慢動作一點點試，消耗了大量精力，才能真正控制。
這個時候雲米已經睡着。
淩棄一邊喂招一邊調試數據也累得筋疲力盡。有好幾次，雲朵那個鞭子都打到了淩棄的身上。她沒控制住，他也沒體力躲開。幸好那個武器開了保護模式收起了鋒銳的棱角，打在淩棄身上沒有破皮見血，不過一條條青腫在所難免。這種傷不出血，止血劑沒用，就是很痛而已。
次日，淩棄抱着雲米送雲朵進入賽場之後，整個人終于放松下來，癱坐在席位上。右手從手背到小臂青腫一片。
雲米看到之後心疼的不行，死活都不讓爸爸再抱，自己坐在旁邊的位置，皺着小眉頭說：“爸爸，下次你讓媽媽去找別人過招切磋好不好？”
淩棄在腦海中回答：那個機械手臂的調試別人也不會啊，而且你媽媽很聰明，練習了幾次就完全掌握了。
“讓媽媽給你買點消腫的藥好不好？”雲米忽然想起來他的光腦綁定了雲朵的賬戶副卡，他有一萬元額度，不用雲朵批準能直接花，“我也能買藥，爸爸需要什麽，我能買。”
“別擔心，她昨晚已經下單買了藥。今天應該能到貨，寫的你收。”這些事情并不需要額外提醒雲朵，她都是主動就做好了。
“媽媽人不錯。”雲米終于露出了笑臉。
“那你乖乖看直播，爸爸睡一會兒。”說完這句，淩棄閉上了眼睛。
山口合子走近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淩棄躺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臉色蒼白似乎昏迷不醒。她輕聲問：“小朋友，你爸爸沒事吧？”
“爸爸不舒服，休息一會兒就好。阿姨有事情麽？可以和我說。”雲米很有禮貌，也知道這個阿姨的哥哥是山口義夫，他是媽媽的隊友。
山口合子拿出了一盒藥，放在雲米身邊：“這個藥送給你爸爸，哥哥說他可能會需要。”
“哇，是能消腫的藥。”雲米識字，飛快看了一下藥品盒子上寫的說明，露出天真笑容，“謝謝阿姨！”
“小朋友，你認識字？”
雲米掩飾道：“我這麽小不認識那麽多字，就是見爸爸以前用過，應該可以消腫還有點止痛的功能，對不對？”
“你爸爸經常受傷麽？”山口合子心疼的問了一句。
雲米咬了咬嘴唇，點頭：“嗯，爸爸的确經常受傷，但并不是每次受傷都能有藥。阿姨，你們家開藥店的麽？”
“不是。”
“那為什麽送藥給我們？”
“哥哥上次打上了你爸爸，他過意不去才。總之……希望這些藥能對你爸爸有點幫助。”山口合子緊張的說了一句，唯恐看到雲米眼中的憎惡。
雲米假裝沒怎麽聽懂的樣子，撿着能讓山口合子高興的話說道：“爸爸不介意的，山口叔叔越厲害，他們的隊伍取勝幾率就越高對不對？”
“嗯，希望他們這一場能輕松一點。”山口合子眉頭緊鎖，不提心中的憂慮，只問，“需要我幫你爸爸上藥麽？”
雲米挺起小胸脯說：“不用了，我可以幫爸爸。雖然爸爸很好看，但你是女生，不要偷看就好！”
山口合子臉一紅，就要扭頭走開。
淩棄并沒有真的睡着，不能再看雲米耍寶了，睜開眼站起身，虛弱而客氣道謝，這才拿上藥帶着雲米去了男衛生間。有藥當然要用，還是別人白送的，用着更不心疼了。看來雲朵在隊友們那裏表演的也相當成功，連山口義夫都看不下去了，舍得給他送藥。真沒想到柔弱人設這套如此好用，出了監獄外邊的世界還是好人多呢。
雲朵這一次幸運的與杜蘭特分到了一車，被投放到賽場內的時候，兩人正好落在一片平地上。這一車三個人，另一個不是異能者，落地後還沒看清周邊環境，就被杜蘭特割斷了手環，直接出局，又被接回了來時那輛飛行車上。
杜蘭特帶的是一個家用工具盒，最普通的那種，裏面有多頭改錐、扳手、锉刀、鉗子、卷尺和幾顆螺絲釘。雖然參賽人員不清楚為什麽他帶這種東西，不過每種工具都不是致命武器，殺傷力極低，肯定不屬于違禁品。
他們三個早就商量好了這一次的參賽策略，就是盡快讓其他參賽者出局。不問話不聊天，遇到普通人，見面直接摘手環，異能者則小心一些，除了速度極快的杜蘭特，其他人不能貿然出手。就算出手，目标也是取手環，盡量不要傷人。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雲朵的壞運氣加持，搞出局那個普通人之後，他們周邊近距離再沒有什麽人，目力所及更是看不到補給包的影子。山口義夫與他們相距也不近，是大調角，估計正常步速行動的話，兩三個小時應該能彙合。
“我們先和山口彙合，路上看看能否撿到補給包。剛才那個人的包裏有什麽東西麽？”雲朵第一場就差不多是這樣，從沒指望能撿到補給包，心态比較平和的往前走。
杜蘭特卻不甘心，上蹿下跳來回跑了幾圈，周圍半徑兩公裏，毛都沒有。他沮喪的回到雲朵身邊，翻了一下剛才從那個普通人身上拿到自帶物品，居然是一管燒傷藥膏。
杜蘭特失望的撇撇嘴：“冰天雪地的，這人帶什麽燒傷藥膏？腦子不會是壞的吧？”
雲朵則猜測道：“那個火系異能者你還記得吧？說不定那人見人就丢個火球，燒毀手環讓人出局呢。火燒了之後抹點藥膏總比沒有藥舒服。第一場錄像我看了，那個火系異能者的格鬥技術很好，一打五都能穩贏，可他仍喜歡偷襲別人，那樣更省力氣。”
“燒傷藥膏你留着，我也看了那個錄像，我應該能躲開那人的火球攻擊。”杜蘭特自信滿滿。
雲朵欣然笑納了他的好意，将燒傷藥膏收入自己的背包，藥品反正不嫌多。
“對了，你這次帶了什麽，別告訴我還是止血劑？這麽冷的天流血估計直接能凍住。”
雲朵一臉神秘的回答道：“當然不是止血劑。這次我帶了個好東西，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雲朵一邊走，一邊注意腳下冰蓋的厚度，走了半天雖然什麽都沒撿到，不過終于發現了一處比較薄的冰蓋。她讓杜蘭特站到別處，她直接彈出機械手臂的指刀，在冰蓋上鑽了個圓孔，再蹲下來，将機械手臂深入了冰蓋，啓動抓鳗蟲獸的程序。
片刻後，什麽也沒抓到。
雲朵奇怪道：“怎麽什麽都沒有？不是說冰蓋下面都是鳗蟲獸麽？杜蘭特，快用你的眼睛看看，鳗蟲獸都躲哪裏去了？”
杜蘭特的假眼有超速動态捕捉，他将那只假眼湊到洞口看了看，也是一臉奇怪，又低頭看屏幕：“你看，有個紅色的光點快速向我們移動。會不會是鳗蟲獸？”
“它們不是群居麽，怎麽只有一個光點？”雲朵也發現了那個代表危險蟲獸的紅點，“而且鳗蟲獸不是不會主動攻擊人類麽，應該不會标注為紅點吧？”
兩人正說話間，突然他們站立的冰蓋裂開了幾條縫，有一條粗壯的觸手從雲朵剛才鑽出的孔探了出來。虧得杜蘭特速度快，抱起雲朵秒退十幾米，才算沒被那觸手卷走。
“遭了！是別的蟲獸，看起來個頭很大。”杜蘭特用假眼聚焦在那條觸手上，啓動資料庫比對，瞬間篩出了這東西的名字，“是深海八角蟲。”
雲朵也想起了這種蟲獸的介紹，外觀就像是蜘蛛，不過身體是八角形狀，每個角上生了一條柔軟的觸手，沒有視覺，全靠觸手的嗅覺和其他感知系統尋找食物。平時這種蟲獸是待在深海區域的，主要食物是鳗蟲獸，常見體積也就是一米直徑那種大小。不過看剛才伸出來的觸手，他們腳下這只深海八角蟲的體積似乎是異常龐大了一些。
雲朵問：“這個東西好像有毒，不能吃。”
杜蘭特拉着她的手繼續往遠處跑：“別想着吃了，深海八角蟲餓極了是吃人的。”
還好他們跑的快，那個觸手伸出來四下裏搖晃了一圈，沒卷到東西又縮了回去，深海八角蟲不喜歡離冰蓋太近的地方。
兩人又跑了一陣，找了一片結實厚重的冰蓋高地站穩。
雲朵免不了感慨道：“真是掃興，附近的鳗蟲獸估計都被那只深海八角蟲吃光了。”
杜蘭特看了一下時間，委婉說道：“你進賽場還不到一個半小時，進場前吃的東西應該還夠支撐一陣吧？我們走遠一點，說不定路上就能撿到高檔營養液補給包。”
“我帶了個便攜鍋，等抓到了鳗蟲獸，煮好了請你吃。”雲朵說的很誠懇。
杜蘭特滿臉感激，能舍得将唯一自帶入場道具的機會給便攜鍋的，估計除了雲朵也沒誰了。關鍵能讓一個時刻惦記吃的人說出請他吃東西，這足以證明他在雲朵心中的地位相當的高。
其實雲朵只是想，有杜蘭特幫忙，大概能多抓幾條鳗蟲獸。一鍋炖一條，分他吃兩口，能多抓好幾條鳗蟲獸，這買賣很劃算呢。
“你的機械手臂好像換新的了？”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
“嗯，用廢舊材料自己拼湊了一個。之前那個接近報廢了。”
杜蘭特瞪大眼睛驚嘆道：“你居然還會做機械手臂？我對這個也很有興趣的，我以前還想過将全身都異化成機械的。但我媽不同意，後來檢查出我有異能，還是速度型的，異化了身體估計異能就廢了，只好忍了。”
“所以你對我這麽好，是因為你喜歡我的機械手臂？”雲朵直白的發問。應該就是這個理由，否則有錢人家的少爺怎麽可能對她有超過友誼的興趣呢？她的外表看起來比普通女孩子差遠了。
“第一次見面确實是因為你有機械手臂而覺得你很特別。後來相處，我覺得你人真的很不錯，我……我承認，我的确想追你。”杜蘭特說到最後這句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
“什麽？風太大我聽不見。”雲朵沒有浪費精神力去窺探杜蘭特的真實想法，就算是真對她有好感，她也沒打算接受。她兒子都那麽大了，還談什麽戀愛？再者，杜蘭特也不是她喜歡的款。
杜蘭特本來就有點沒信心，看她似乎是故意回避，縱有千言萬語又吞回了肚子裏。也許雲朵不喜歡那麽直接，他們之間還需要多一點時間，培養更多的感情。
突然，他們的手環上出現了五個小亮點，由遠及近快速移動，呈現出包圍的态勢向他們收縮過來。
雲朵散出精神力，發現這五個人裏有兩個是異能者。
杜蘭特的假眼也能看到更遠，很快确認他們眼前兩個人的手環顏色顯示是異能者，身後三個是普通人。
“普通人交給我，異能者你搞定？”雲朵簡單征詢了一下隊友的意見。
“我一個人就行，異能者如果沒控制住，你再上。”杜蘭特自信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