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中級第一場3

“掠食者1號被放出來了。”傭兵小隊長維克多看了一下手臂上綁着的一塊屏幕。這個屏幕是自己帶入場內的道具, 與手環顯示的內容不同,開啓後生成了整個深淵洞穴的地圖,畫面不算太細致, 卻已經比普通參賽者手裏只顯示100米範圍那種強太多了。他的這個特殊地圖上有三個亮紅色的标記以及一個金色的十字, 其中一個紅點已經在移動了。金色十字在幾乎場地正中,目前離他們還有幾公裏, 周遭并沒有更快捷的道路。

他身後一個金發少年皺眉不爽道:“是那三個敵對搞的鬼?咱們這邊陣營那個五個人怎麽如此差勁,對方三個都搞不定。”

維克多說:“敵對陣營有那個速度系S級, 我們對上他都不好辦。”

另一個黑發的少女說:“別吵, 我聽到有另一隊人靠近了, 他們是四個人, 估計有自制的手環顯示屏蔽裝置,屏幕上看不到。大概率是敵對陣營的。”

維克多說:“丹尼斯, 你看一下。”

丹尼斯的皮膚如周遭的岩洞一樣漆黑,沉默寡言,眼睛卻能穿透重重阻隔, 透視其他的地方。他看見在與他們幾乎平行的一條通道內有四個人,兩男兩女, 通過手環顏色可以确認是己方陣營。他認真的描述了這四個人的容貌。

維克多的眼睛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戴着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穿着一套昂貴複古的黑色修士服裝, 像是去教堂主持儀式的牧師, 與傭兵的氣質格格不入。不過他閉目凝思片刻, 就說道:“他們不是能活到最後的人, 與其留給敵對送分, 不如我們內部消化了吧。”

“……神棍, 他們是我們這邊的。”黑發少女惠子強調了一句。

“是神父。我們自己也需要積分,既然碰上了不要白不要,總之不能便宜敵對。惠子, 既然你不同意,正好你也不要出手了。我們四個一人分一個。”維克多立刻決定了。

惠子微笑着不和那四個男人掙。大家雖然都是曉鷹的人,不過內部已經發了懸賞,只要拿到那個文件,可以獲得一百萬的獎金以及組織內部的評級晉升。現在大家組隊,比賽是一方面,但拿取文件實際都是競争的關系。所以各方面綜合實力都不夠強的她,并不在乎這場比賽的輸贏,她期盼與謀劃的只是獨自拿到那個機密文件,然後開手環保護鍵出局,最快的速度跑路。

這深淵洞穴內可不是什麽好玩的地方,她除了能聽見人類的聲音,還能聽到其他怪聲,就像是咀嚼的聲音,也許是怪獸在吃草,或者怪獸在吃怪獸。她并不打算提醒同夥。

A級聽力異能者常常被嘲笑為廢柴的異能,在傭兵團裏也一直是輔助搞搞偵察。她的格鬥技術并不出色,只是耳聰目明狙擊還行。在競賽場地內,撿不到木倉或遠程攻擊的武器,她就只是一只耳朵,可有可無的耳朵。

如果她的隊友運氣不好,送走了同陣營的人還沒拿到積分,她确認自己會被第一個丢棄換分用。

只要到達離那個文件更近一些的地方,她就可以聽到定位信號器發出的聲音,比用眼睛看的丹尼斯說不定能更快找到目标。那些自以為是的男人們啊,她終有一日會讓他們刮目相看的。

“小金毛,我們走吧。為神父他們開道,是年輕人的義務。”

維克多招呼着金發少年率先拐上了一條通道,他揚手彈出幾枚火星,看不見的菌絲在火光中現形。他于是噴出了一片火舌,燒光了菌絲,金發少年再噴出一些水,通道清理幹淨。其餘三名隊友在他們身後跟着走進去,這一次惠子走在了最後面。

杜蘭特和雲朵看着屏幕上那五人敵對去了另外的通道,然後那裏有四個人出局,五個光點卻一個也沒少。

橡皮人低頭數了數己方陣營,不禁驚訝道:“那五個敵對的怎麽連他們同陣營的人都不放過?”

雲朵說:“那五個人應該就是曉鷹的傭兵。看來他們對比賽志在必得,早晚會送走其他人,自然不在乎遇到的是誰。”

緊接着五人光點從屏幕上消失了。

“這些人應該是得了手環屏蔽裝置,進場組裝那種能覆蓋很多人的。”雲朵又特意指出,“我還聽說他們是要找什麽東西才來參賽,那東西是明家要找的。隊長,你沒聽到什麽風聲麽?”

“沒有,我和姓明的不熟。”杜蘭特早就對親爹說過,別再安排他,如今也是第一次聽雲朵提起這個情況。他顯然對明家或曉鷹要找的東西沒興趣,專注競賽:“20個敵對,現在已經出去了10人,那邊除了曉鷹的五人組,還剩下5個人。我們這邊依然是10個人。陣營終于平衡了。”

正說話間又有5個人出局,其中己方陣營有3人在同一個方位,遠離剛才的敵對5人組。另外兩個是敵對的人,光點相距較遠。看起來并不像是曉鷹他們做的。

杜蘭特皺眉:“那3個同陣營的好像是更接近我們剛剛路過的菌絲洞穴那邊,我們走了左邊的路,右邊有更多的危險生物。他們不會是遭遇了厲害的蟲獸或變異植物襲擊吧……”

雲朵低頭看了一下那些人出局前的位置,肯定道:“隊長說的沒錯,但是敵對那2個人,剛才應該是一直凝固不動的。他們不會是已經……”

果然出局信息中,有兩個人标注了醒目的死亡字樣。

杜蘭特和橡皮人都心有餘悸:“不會吧,被菌絲纏住居然真的會死?”

雲朵面色沉重的說:“或許還有其他危險生物,大家還是小心一點吧。”

“同陣營還剩7個人,我們這邊3個,另外4個站的比較分散,不像是組隊的樣子。有兩個一直沒有移動。我們要去找他們麽?”橡皮人惴惴不安的發問。

杜蘭特回了一句很自我的話:“費力氣找他們做啥?等生存圈收縮,他們會來找我們的。然後我們再送走他們。”

“……”橡皮人無語凝噎,他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離杜蘭特他們比較近,最先被救起來充當“探測儀”?他一直好運的沒被菌絲纏住,否則他這個崗位就要讓賢給別人了。好在杜蘭特已經有了積分,或許他們心情好能帶他玩到最後呢。這位杜蘭特傳說中是某個大人物的私生子,應該不差那點獎金錢吧?

生存圈出現的時候,杜蘭特這隊并不在圈內。他們找到一條還算平坦直達的路奔向生存圈的範圍,可惜路上也一直沒撿到補給包。雲朵暗暗将橡皮人劃了個×,這家夥運氣不行,杜蘭特自己還能撿到點東西呢。反正到現在雲朵完全不覺得是她影響了別人的運氣。

“對面有個落單的敵對,我們過去麽?”杜蘭特指着手環屏幕上的亮點征詢隊友意見。

雲朵感覺那附近有什麽厲害的東西在窺測他們,就像之前在菌絲洞那裏,菌絲失去黏性之後産生危險的感覺。那個東西不怕被她吃掉的惡念,很可能是有精神力的某種怪獸或變異植物。

“隊長,我覺得有危險。”雲朵提醒了一句。

杜蘭特一向尊重雲朵的直覺,忽略掉那個不動的敵對,讓大家繼續走定好的直達線路。

一個落單的不能動的敵對,也許那人更應該期待有人送他出局,否則很可能是送命。橡皮人為那位敵對默默點了一根蠟燭。

片刻後,那位的頭像上了出局榜單,不過并沒有标注死亡。也許菌絲并不會那麽快要人命,也許那個異能者有什麽其他的招式保命。

總之雲朵的愧疚減輕了一些。

一片火海從另一條通道蔓延過來。雲朵發現了那燃燒的灰燼中有菌絲的痕跡,也确定這火應該是異能者放出來的。肉眼可見,在一大片水幕過後,有一個高大的白人和一個金發少年相繼而出。

杜蘭特剛要動作,對面的人卻直接丢出了一顆炸dan。轟隆一聲巨響,火光及煙塵四起。杜蘭特只來得及拽住雲朵和橡皮人迅速退回他們來時走過的通道。

然後他們看到了另一個岔道口滾出來了一團龐然大物。上面沾着的不只是苔藓,還隐隐泛着紅光。不過光線很暗,雲朵只是聞到了血腥的味道,杜蘭特用假眼看到了一些暗沉的紅色。

橡皮人雖然被杜蘭特擋在了爆炸那一面,好在他的異能讓肌膚無限延展,輕易是不會破皮見血的。他們這邊沒有受傷,敵對的五人組卻可能有人流血,那團龐然大物的注意力被那些人吸引,沒有向杜蘭特這邊來。

“是曉鷹的傭兵五人組,大塊頭白人是火系,金發少年是水系。他們身後有三個人,一個黑人,一個神父,一個黑發女人,不知道什麽異能。他們不只有一種熱武器。”杜蘭特的假眼回顧了一下爆炸時一瞥看到的所有信息,迅速總結并習慣性的問道,“雲朵,怎麽辦?”

雲朵張開精神力感應了一下那五個人,本來想探究一下其他三個都是什麽異能,卻發現他們竟然已經不在感應的範圍內了。難道敵對的目标不是來幹掉他們,而是被炸開的坑洞下方。那個位置并不是生存圈最小範圍,反而更接近了場地的最核心。這些人是去找機密文件的?她憂心忡忡的問:“隊長,你的眼睛能看到他們麽?”

杜蘭特的假眼在爆炸的塵煙中努力搜索,沒有看到人形,只看到那個滾動中的龐然大物掉落在了被炸裂的大洞之中,他說:“那個沾了血的大家夥也落下去了。要不,我們走另一條路吧?”

橡皮人也附和道:“我這就去探路,走另一條路吧。這邊實在太殘暴了。”

他們轉向另外的通道,這條路比剛才的路曲折一些,并且通道內除了苔藓還有奇奇怪怪的枝杈,就像是某種植物的根須,也可能是變異的藤蔓。在其中一個枝杈上挂着一個補給包。

雲朵有點心動了,喝了一瓶營養液之後,張開了精神力看看周圍有否可疑的埋伏。橡皮人也積極的揮舞着衣物往補給包的方向走,确認沒有菌絲之後就伸長了手臂試圖去枝杈上拿補給包。

整個洞穴內的枝杈卻忽然扭動起來。這種奇怪的植物如蛇一樣活了過來,迅速長出了更多的枝杈,纏繞上了橡皮人伸出的手臂。那些新長的枝杈上還鼓着一個個疙瘩,疙瘩在橡皮人掙紮的時候猛然破裂,空氣中彌散開一股香甜的氣息。

雲朵一瞬間汗毛倒豎,喊道:“快開手環。”

杜蘭特和雲朵都有3個備用的手環防身,并不吝惜,各自開了一個之後,隔絕了外部的氣息。那個橡皮人卻沒舍得這就出局,只是用衣物遮掩了口鼻。

杜蘭特看到了如浮塵一般散開的顆粒沾染到了橡皮人的身上,皺眉道:“雲朵,那些植物你認識麽?沾上了有沒有事?”

雲朵面無表情的說:“我看資料上寫有一種類似的植物,孢子擴散發出香甜氣味的同時,會附着在所有碳基生物上,寄生。很難根除,除非把皮都燒掉。”

橡皮人發出了尖叫。

雲朵繼續說:“如果沒能及時燒掉,那些孢子會深入到肌膚骨肉之內,産生一般人無法忍受的痛楚。看起來橡皮人的肌膚抵擋不住了,要幫他燒一下麽?”

杜蘭特問:“如果不根除會怎樣?”

“寄生終身吧,那種植物的生命比人類頑強。”雲朵嘆息。

橡皮人已經吓的倒在地上了,痛反而不如剛才那麽明顯。

雲朵和杜蘭特的手環保護時間還有幾分鐘,杜蘭特給了雲朵一個眼神,還好雲朵能看懂杜蘭特的想法,于是繼續大放厥詞的說那些孢子的事情。

緊接着,杜蘭特從雲朵面前消失了,眨眼間拖了一個人回來。那人的手環已經被杜蘭特弄了下來,事發突然他完全沒反應過來,他的簡易隔離防護罩就到了杜蘭特的身上。現在這人已經完全暴露在了孢子的範圍內。

雖然注定出局,這個人卻還是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施展木系異能,加速通道內的所有植物枯萎死亡。孢子爆發時的香甜氣息終于變成了腐朽的味道。

手環保護時間也到了。雲朵好心的拿出火焰噴.射.器,問已經沾染了孢子的兩個人:“需要燒一下麽?”

橡皮人哭了:“我還有救麽?”

那個曾經的敵對怒目看着雲朵和杜蘭特。雲朵不打算和他說廢話,稍稍用力直接将那人打暈,才态度溫和的對橡皮人說:“別怕,這應該只是普通的寄生孢子,香味讓人情緒激動産生幻覺,有人可能還會昏迷。但早點出去早點治療,沾上孢子的肌膚頂多只是瘙癢幾周吧。剛才我信口胡說騙敵對的。”

“那不治療呢?我還能否堅持到比賽結束?”橡皮人到現在已經明白,剛才雲朵他們或許早就發現了隐藏着的敵對參賽者,故意說那些話分散那個人的注意力,再給對方致命一擊。

雲朵沒有回答。剛才她就注意到手環上的敵對亮點閃過,不過在立體地圖上明明隔了幾條通道,那敵對卻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快速移動過來。莫非這些看似隔絕的通道之間存在什麽聯通的地方。她凝神看向那個敵對終于明白了,那些看起來和岩石一樣顏色的苔藓在死亡之後變得堅硬遮掩了原本的孔洞,那個木系異能者發現了這個秘密,才能穿牆破壁的瞬移過來襲擊。

在雲朵稍稍走神的瞬間,黑暗之處一條長長的舌頭陡然伸了出來,卷走了橡皮人。

杜蘭特下意識的揪住了橡皮人的手,但是他沒有那條舌頭的力量大。雲朵急忙拽住了杜蘭特,并且全身用力,雙腿戳進腳下的岩石土層。

橡皮人的肢體被拉長到了極限。他哭喊道:“放開我吧,好痛!”

雲朵說:“那東西力量比我大,隊長,我支持不了多久。”

主要的拉力都在橡皮人那裏,杜蘭特這邊相對從容的問:“我們一起過去,有希望弄死那個東西麽?”

“不放棄臨時隊友?”雲朵提醒了一句。

杜蘭特猶豫了一下,松開了手,不過将剛搶到的那個敵對的手環給了橡皮人。

“我以為你會放棄他,初級賽最後一場你搶老明手環可一點不猶豫的。”雲朵忽然有一點好奇。

“那是因為他姓明。”杜蘭特說的咬牙切齒,“反正這個手環是我搶的,想給誰就給誰不是麽?”

爆炸聲再次從腳下傳來。

雲朵所在的這條通道劇烈晃動起來,她剛剛插入了岩土的腳印裂開了幾道大的縫隙。她的精神力于是又能通透的往下感知過去。

她抓住了這個機會,曉鷹5人組只有4個人在,另一個人不見了蹤影。之前匆匆一面,她勉強記住了那個五個人的腦波情況。火系和水系的還有一個是聽力異能者,她都能夠分辨出來。現在少了的是那個聽力異能者。那人去哪裏了?

危險的感覺也突然沖入了雲朵的大腦,她當機立斷,抛撒出了一大把熒粉,将破壁機內的血水潑在了粉末上。火勢劇烈燃燒起來,伴随着血液浴火之後的味道彌散開來。一條舌頭被火燒到,卷曲着縮了回去。

雲朵用力撞向了一處岩壁,黑漆漆的苔藓四散而逃,瞬間露出了一面灰褐色的牆,輕易就被撞碎,露出了後面一條新的通道。這是雲朵剛才從那個敵對異能者腦子裏看到的退路,她來不及解釋那麽多的事情,只知道這邊往下有其他的出路,那個舌頭暫時不會突破火焰拐那麽多道彎追過來。

剛才的爆炸引發了一系列的坍塌,雲朵帶着杜蘭特走的這條路是傾斜向下的,空氣越來越渾濁。

杜蘭特皺眉,用假眼四處搜索:“等一下,那邊有一只手指。”

“啊?”雲朵順着杜蘭特手指的方向凝神望過去,“這只手有點眼熟呢,這麽細小的縫隙,誰的手能從牆縫裏伸出來,是橡皮人。”

“拉他出來。”杜蘭特說了一句。

雲朵用機械手臂照着那只手周邊的牆壁重擊了幾拳,生生打出了幾條裂縫,再用手指上的刀片擴大洞口到超過正常人類頭部的大小,拉住了那只手臂。她看過A級橡皮人異能介紹,說是只有頭骨不太容易變形,全身其他部位基本上都能随意揉捏。這只手還有溫度在,橡皮人說不定是卡在哪裏了。

“沒死就出聲。”雲朵握住這只手臂喊了一聲。忽然腦後冷風生發,還好杜蘭特的速度比射向雲朵腦後的nu箭快,并且順着箭來的方向瞬間抓回來一個黑發的女人。

杜蘭特二話不說,就拆了那女人的手環,拿了對方的背包,可惜除了nu箭,背包空空如也。

那女人表情并沒有太多懊惱,似乎願賭服輸的樣子。

雲朵卻看出來這個敵對的女人是那個聽力異能者。她為什麽落單了?手環和包被搶還如此氣定神閑,說明并不怕出局。她凝神看那女人腦海中的畫面。原來是這樣啊!她沖上前一掌劈暈了她,避開了直播拍攝鏡頭,伸手往對方衣服裏面摸了過去。

杜蘭特吓得轉頭不敢看。雲朵口味這麽重麽?這黑發姑娘容貌尋常,也就是波濤洶湧一些,難到雲朵是飛機場,于是自卑了麽?

結果雲朵在對方貼身衣服裏摸了一陣,拿出來一個小小的卡片。看起來就像是雲朵在末世裏見到的那種超小的手機存儲卡,長方形比指甲蓋還小。雲朵記得之前從敵對搶來的物資裏有個壞掉的偵察電子眼有類似的記憶卡,她果斷将電子眼的卡拿出來,将這個藏進去,換卡的動作都是在補給包內進行。最後将電子眼的卡又原樣放回了黑發姑娘貼身的衣服內。

雲朵不能确定這個究竟是什麽,黑發姑娘單方面認為這個就是組織高額懸賞要找的東西,并且為了先一步拿到這個東西,将其他四個隊友坑在了下面很危險的洞穴之內。那裏有一只掠食者,追尋着血肉的氣味,捕獵一切活物為食。

雲朵做這個的時候并沒有刻意避開杜蘭特。

杜蘭特則看破不說破。

“她的胸好大,吃什麽補的?”雲朵嘀咕了一句掩飾自己剛才一系列動作。于是雲朵除了冷酷兇狠的形象之外,今天又成功附加了對同性的某種不正常的癖好。

此時橡皮人終于虛弱的喊出了聲:“救命。”

杜蘭特也喊道:“你開手環啊,剛才不是給你了一個。”

“開了一次了,我身後那個長舌頭一直舔我,快拉我出來。”他伸出來的這只手戴着自己的手環。

雲朵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直接送他出局。她看了一眼杜蘭特。

杜蘭特說:“場中還有4個敵對,先救人吧。”

雲朵将橡皮人拉了出來,赫然發現他的另一只手臂上皮肉不見,幾乎只剩下白骨:“啊,你的手!”

“孔太小擠不進去了。我那只手整個沒有感覺動不了。”橡皮人這才看到自己那只手,吓得差點暈倒。

雲朵心說幸虧橡皮人的手環戴在了另外一只手上,要不然可能已經被判出局了。

“那個東西或許能釋放腐蝕性的又能麻醉人的物質。”杜蘭特推測了一句,“我以前聽說有些植物能分泌讓人麻醉的物質,還能腐化血肉,不過那種植物一般不長舌頭。”

“你要不要自己按保護鍵出局治療?”雲朵動用了精神力影響,沉聲問了一句,“還有6個多小時才到比賽結束,你先是燒傷、又被孢子寄生,現在一只手都沒了,萬一麻醉的勁過去了,受得住?”

橡皮人幾經刺激、身體已經虛弱不堪,再加上雲朵刻意的影響,毫不猶豫就點點頭道:“總之還是謝謝你們。雲朵女士,你拿走我的手環吧,只要陪我等來救生艙就好。”

“謝謝,那幫我帶個東西出去可以麽?”雲朵将那個壞掉的電子眼在橡皮人面前一晃,裝進了一個空閑的補給包,“我的被監護人一直想要這個。我怕萬一我們遇到敵對被打劫就什麽也沒了。他叫淩棄,戴着項環。”

橡皮人從雲朵的光腦上看了那張全家福,很是羨慕的應諾道:“沒問題。”

杜蘭特沒有戳穿雲朵的把戲。如果真是明家懸賞要找的東西,誰都可以找。雲朵拿到了,賺一筆外快也挺好的。

雲朵和杜蘭特守在橡皮人身邊,10分鐘後降下兩個單人救生艙,AI機器人将那個黑發姑娘和橡皮人分別帶走了。

“隊長,救生艙被拽上去的通路,一個人能通過,我們要不要爬上去一些,找個更安全的地方?生存圈的最小半徑圈不到這裏。”雲朵再次感受到了危險慢慢靠近,那種掠食生物應該是有智慧,才散出某種讓人害怕的“腦波”。

杜蘭特還在猶豫要不要爬那個近乎垂直向上的洞,就見屏幕上刷刷彈出了一大片出局的人員名單。轉瞬間居然其他的參賽者都相繼出局了,賽場中就只剩下他和雲朵兩個人。

除了曉鷹四人是一堆的,其餘幾個人都是分散開的,那些參賽者怎麽突然都出局了?此前曉鷹得了手環顯示位置屏蔽裝置,一直看不到他們的亮點,但是他們如果分頭去襲擊別人,裝置肯定不會全都覆蓋到,總能在手環上顯示亮點移動的。

所以不是曉鷹的人動手,出局的人是遭遇了其他東西的襲擊。那條長長的可以化血肉于無形的大舌頭,盡頭會是怎樣的怪物。那麽危險的生物在手環上卻沒有紅色亮點标記,是突然變異,還是一直沉眠被他們給激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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