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帝國團隊協作
齊靈順利地通過了戶外機動科目的考試，畢竟這個科目在期中之前就在練習了，對他來說算比較簡單，唯一頭疼的就是機戰了。
以往的訓練當中，大部分時間是個人的機戰，但其實在現代戰場中，團隊協作的重要性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很多事情只能通過團隊來完成。而齊靈等人接受的訓練頂多是和自己班的人協同作戰，兩個班二十人的合作，齊靈還從未參與過。
機戰測試的場地依舊是真實度百分之百的模拟器，每個人只要進去過後戴上自己的信息頭盔，那麽屬于自己的戰機便會被同時虛拟化進入模拟器中。
齊靈班和艾飛班在考試開始前半小時就到了，此時正坐在一起，再次确認戰術和人員安排。另兩個班的人也在一旁熱身，對齊靈艾飛等人虎視眈眈。
考試的內容是，兩隊的人将會被随機送到一個戶外場地，而在場地之中，系統會在一處随機設置一個圓塔，兩隊的人需要在一個小時之內找到圓塔并進入，在解鎖密碼上輸入自己隊的代碼，停止時間的倒計時，首先成功的隊伍便贏。而在前進過程中，随時都有可能遇見系統自帶的機械量子獸障礙物，而且隊員在行進中不得跌入場地周圍的虛空地帶，一旦跌進便出局，若跌入學員所在的隊伍最終勝利，那麽便不追究他的失誤；若他的隊伍最終失敗，那麽成績将被定位不及格。
艾飛用光筆在光屏上滑動，部署道：“齊靈班主要負責掩護，我班負責突破，但原則是誰首先到達圓塔誰就輸入解鎖碼。場地是輻射狀的，不管我們被放在哪裏，先按照翼形隊伍排開，根據計劃來，千萬不能冒進。”
衆人都凝重地點了點頭，随即便進了訓練場地熱身。一般的戰機分為兩個操作模式，一是普通的機械操作，大部分的時間都采用這種操作模式；二是需要人機高度協調的通感操作，在這種模式下戰機本身收到的沖擊也會按照同等比例釋放在操作人的身上，但相對的整個戰機的靈敏度會提高兩倍，各種功能也會根據操作人的思維來控制。
齊靈班和艾飛班進入模拟大廳的時候，玻璃牆外圍觀的衆人霎時響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議論聲，畢竟齊靈和艾飛算是學校裏的名人，有不少人都是來看看傳說中這兩位勇猛無比的向導的表現的。
他們的對手是已經早早地到了，領頭的是一個眼神很犀利的女向導和一個留着長發的男向導，兩人都朝着齊靈和艾飛望了一眼。
瓦羅納教官和對方的教官坐在教官看臺上，握了個手，便坐了下來。按照慣例，雙方的班長都走上前來，象征友好競争地握手。長頭發的男人握上齊靈的手時，力氣之大，齊靈悶哼了一聲，但還是保持着讪笑。
雙方一齊進入了模拟艙，齊靈進去後，戴上了自己的頭盔，和上次考試一樣，艙內閃出了細小的電流，齊靈先是感覺身體一陣沉重，随後眼前就明亮了起來。
齊靈再睜眼時，自己已經出現在了熟悉的操作艙裏，齊靈坐上操作臺，戴好防護用具，右手五指張開，貼在操作臺上的掃描儀上，一條紅光從下掃到上，黑暗的操作艙立即亮起了燈光，玻璃內嵌的信息光屏上立即出現了自己和同伴所在的位置。
齊靈一看地圖，他們被放在了一片叢林裏，自己這方在地圖上的标注是藍色，對方是紅色，自己的隊員都分布在輻射中心的西北角，對方則在西南角。而圓塔的十字标志則在整個地圖的東偏南的盡頭。
“齊靈，聽得見嗎？”
耳機裏傳來艾飛的聲音，玻璃上方彈出了艾飛機艙內的模樣，齊靈答應了一聲，艾飛道：“洋蔥和菠菜在隊伍最前方，他們是包圍形前進。”
洋蔥和菠菜是剛才齊靈他們為了方便稱呼對方而臨時起的外號，洋蔥是那個女班長，菠菜就是那個長發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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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靈确認全員的位置後，發令道：“前進。”
十八臺戰機頓時呈翼形展開，側面标有“Q”的齊靈的戰機和标有“A”的艾飛的戰機則處在翼心的位置，從戰機尾部的噴氣口噴出一陣光霧，二十臺戰機飛速朝着東南方向掠去。
齊靈一邊操作戰機前進，一邊打開全方位的監測，周圍的樹林靜悄悄的，沒什麽動靜。齊靈知道自己不僅僅要提防對手，更要提防那些随時出沒的機械量子獸。
“全速前進！看不見的紅組和量子獸別去管它，距離目标圓塔還有二十分鐘！”
艾飛的圖像閃現在玻璃右上角，齊靈清楚，艾飛說得很對，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朝着圓塔前進，別的都別管。齊靈緊盯着大屏上顯示出的地形圖和紅組的位置，紅組的人也從西南角慢慢地朝着目标移去。
保持這個速度大概十分鐘之後，變數突然就在一瞬間發生，大屏上紅組的二十個标的一下子全消失了！齊靈急急地一剎，整個翼的人一下都停了下來，大屏上竟然只有藍色的二十個标的在閃動，紅色的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艾飛吼道：“別慌！”他随即對齊靈道：“怎麽回事？”
齊靈緊緊地盯着周圍靜谧的樹林，道：“要麽就是他們全都掉到外面去了，要麽就是他們屏蔽了信號。”
艾飛聲音裏帶着沉郁：“考試怎麽能屏蔽信號？”
“這個規定不成文，沒人說可以也沒人說不可以。”齊靈沉吟道，把頻道擴展到全體，“右翼收攏！原地待命！”
右翼的戰機按照齊靈的指揮收成了一字型，齊靈拉起手杆，戰機沿着一棵大樹往上垂直飛行，最終停在了樹冠。齊靈的護目鏡裏閃出了各種各樣的校準數據，可齊靈就是沒發現紅組人的影子。
就在這時，齊靈瞥見自己戰機的左下角白光一閃，一個影子一下子沖了出來，如離弦之箭一般沖向了待命的隊伍裏，齊靈吼道：“右翼03號注意！”
齊靈話音剛落，一連串的白光就在隊伍裏面炸響，右翼03首當其沖，機身冒出了濃厚的黑煙。十架紅組的戰機竟然從泥地裏面破了出來，呈環狀繞着整個隊伍開火！齊靈的耳機裏一陣嘈雜，爆炸聲和怒罵聲沖天，他迅速地加入戰局，這才發現紅組十架戰機竟然牽引着一個納米網，大網從地上蓋上來，瞬間就罩住了自己這邊的五六架戰機。
齊靈的耳機裏傳來艾飛冷靜的聲音：“攻擊紅組的彩虹機，網扣在他手裏。”
齊靈一眼就在刺眼的火光裏面找到了那架彩虹顏色的機，彩虹機的機翼上正扣着一個網扣。齊靈的機身從滿天的煙霧和火炮裏翻出，從側翼裏“嚓”一下彈出一把納米鋸，彩虹機發現了齊靈的意圖，指揮整張網往場地外的虛無空間移動，想要把網中的五架戰機給丢進去。彩虹機四處張望，不見自己的班長叮囑要小心的那“Q”機，正想解開網扣的時候，卻見側邊白光一閃，一陣煙霧裏“唰”地就破開一道機影！
齊靈的納米鋸閃電般地從彩虹機的側邊滑過，納米網和彩虹機的連結一下被割了開來！齊靈用機上側翼的鋼爪抓住納米網，用機身最為堅硬的背部狠撞在彩虹機上，彩虹機的尾部冒出滾滾黑煙，疏忽間就跌進了虛無空間裏。
艾飛等人也成功切斷了紅組的封鎖，迅速飛過來幫着齊靈把納米網解開。彩虹機出局之後，大屏上某處紅光一閃就熄滅了。齊靈心說他們果然屏蔽了信號，趕去和艾飛彙合。
剩下的紅組很快就撤退了，齊靈簡直搞不懂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麽，刺探敵情？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這時候，路易的臉出現在大屏上：“報告，右翼損失兩架，左翼傷一架。”
齊靈和艾飛早就考慮到戰機損失的情況，在隊形編排時就安排了可以随時替補的輪換陣型。齊靈發令道：“左右側翼，把炮口對準側邊，尾部把炮口對準後方，繼續前進！”
艾飛發來了個人會話：“你覺得他們想幹什麽？”
“我咋知道，我只知道我幹翻了他們一架彩虹機，他們現在肯定想着怎麽把我幹翻。”齊靈拉動操縱杆，和艾飛的戰機平行飛行，“他們搞不好是想把我們團滅了，再慢慢地唱着山歌去圓塔。”
不過兩個班長都不得不承認，紅組人員的綜合實力的确要比自己這邊高一些，而且他們又不知道從哪裏搞來了信號屏蔽器，如果自己這邊不小心一點的話，恐怕要吃很大的虧。艾飛下令全員把機身防護罩開到第二等級，伸出戰機上的兩個開火口，飛在隊伍的最前面。
慢慢地，乳白色的圓塔出現在了遠處的視野裏，這個時候更不能掉以輕心，齊靈一邊指揮全員注意，一邊放慢了速度，滑到了全隊的尾部，對殿後的路易道：“你到前面去，我殿後。”
“你殿後？”
“別婆媽了，快去。”
路易排到了齊靈剛才的位置，齊靈直接面朝後方，倒退着跟着隊伍走。前進了沒多久，齊靈就聽見頭頂某處傳來了輕輕的“砰”的一聲，聲音特別輕，像是什麽東西落在了自己的機頂。齊靈打開頭頂的光罩，背着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在了自己的機頂上。
齊靈打開機頂的噴氣口，朝那個東西噴氣，那東西猛地低下頭，八只鋼腿從側邊一下子展了開來，它舉起兩只前腳，對準齊靈頭頂的機身，竟然開火了！
刺眼的火光刺得齊靈眼睛一閉，他一下子沒看清身後的路，機身一歪，側翼撞在一旁的樹幹上，齊靈好不容易穩住了天旋地轉的機身，瞪大眼睛望着頭頂不斷地朝着自己機頂開火的巨大蜘蛛，對全員吼道：“是機械量子獸！當心！”
齊靈展開納米鋸，在自己的機頂一掃，那蜘蛛被鋸子直接割掉了腦袋，歪歪扭扭地摔了下去。齊靈一看戰機的數據圖，機頂受損了百分之三十，他拉起操縱杆，全速地朝着隊伍那邊彙去，身後的叢林一片劇烈的顫動，幾百只蜘蛛密密麻麻地從樹頂飛躍起來，大片大片地落在齊靈的機身上，緊接着就是一陣猛烈的開火。
齊靈聽到耳機裏已經傳來火炮聲，知道艾飛那邊肯定已經遇到了，他側着機身旋轉着躲開成群的蜘蛛，那些機械量子獸雖然火力不大，但是就難應付在數量上。齊靈開了十足的火力，子彈像雨點一樣密密麻麻地飛出，潮水般橫掃整個量子獸群，終于沖出叢林看見了自己的隊伍。
艾飛正被一群蜘蛛圍得焦頭爛額，一轉眼看見齊靈屁股後面還跟了一大群，驚道：“你捅蜘蛛窩了？！”
“開防護罩！快！”
齊靈閃身進了戰圈，全員的機身頂部都射出一道藍光，藍光呈穹頂狀一下子罩住了全部的戰機，大片大片的蜘蛛撞在防護罩上，炸出一大片藍色的火花。齊靈打開操作臺上的紅色按鈕，飛快輸入了一串密碼，他機身的兩翼迅速移到了頭頂，變為了半圓的柱形，兩翼拼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個黑漆漆的開火口。
艾飛見狀，當即吼道：“全員躲開！”
班長機都有一個特殊的配備，就是光伏炮彈，這種武器的殺傷力是大面積的。只見齊靈的“Q”機沖到了隊伍的最前方，從開火口裏猛地噴出一道藍色的橢圓形光霧，那團光霧直接穿透了防護罩，打進了蜘蛛群裏，被沾上的蜘蛛發出了劇烈的燒灼聲，整個身體被燒成了一個鋼球，從第一個蜘蛛開始，藍光像煙花一樣一個連着一個轟然炸開，掀起一陣巨大的煙霧，後勁兒把齊靈都震飛了幾十米，瞬間蜘蛛群就被燒灼殆盡。
衆人都多少被這陣仗吓傻了，連齊靈都有些愣愣的，因為他畢竟也是第一次使用班長機的開挂功能。
艾飛下令重整隊伍，全員站好隊後，齊靈在大屏上發現隊伍裏有一架戰機沒站好位置，反而朝着自己這邊過來了。齊靈看着那道移動的藍光，道：“那兄弟你站錯地兒了。”
那架戰機跟沒聽見似的，直直地朝着齊靈飛過來，齊靈眉頭一皺，迅速地一數，去掉剛才損失的兩架戰機，一共也只剩十八架了，怎麽他數出來十九架！
齊靈眼睛猛地一睜，這時就聽得艾飛一聲疾呼：“那架機不是我們的人！”
艾飛話音剛落，齊靈就感覺一個巨大的火力打在自己的機身上，戰機整個一歪，旋轉着向旁邊的樹林裏砸去，齊靈整個機艙都開始閃着紅光。
“警告，警告，尾翼受損百分之八十，無法修複，無法修複。”
紅組的那群家夥竟然擅自改了顏色标識！齊靈被撞得七葷八素，他氣得牙癢癢，從地上爬起來迅速地回到操作臺，只見大屏上的藍色标識越來越多，最後密密麻麻的在自己這一邊裏彙成了一片！
齊靈扶正歪掉的話筒：“管他是紅色還是藍色！！用眼睛去看！！開火！！”
紅組的人一下子殺了過來，絲毫不給齊靈他們喘息的機會，鋪天蓋地的火光連着片炸響在跟前，大屏上的藍色标識不一會兒就消失了一個，也不知道到底是紅組還是藍組。
艾飛被洋蔥纏上了，兩架戰機上下翻滾，毫不留情地攻擊對方的要害，由于班長機的配備都是一樣的，艾飛看洋蔥的戰機的上方閃的是紅色的指示燈，就知道那洋蔥和自己一樣是個攻擊型。這個戰機是和主人存在聯系的，主人的能力越強，戰機就更能發揮它的能力。
一時間艾飛和洋蔥不相上下，艾飛猛地拉低機身，險險地躲過迎頭飛來的一顆光炮，光炮擦過艾飛機身的尾艙，艾飛霎時感覺整個機身的平衡性能降低了，他吼道：“齊靈！！快去圓塔！！”
齊靈早就不用艾飛來提醒，“Q”機早就在三臺戰機的掩護下突出重圍，朝着不遠處的圓塔飛速掠去。齊靈正想開足馬力就這樣飛過去的時候，頭上突然籠罩了一層陰影，只見一只巨大的鋼臂朝着齊靈的駕駛艙打過來，齊靈躲閃不及，被拍飛到了一旁的叢林裏，擦着地面跌出了幾十米。
齊靈被撞得幾乎吐血，耳機裏響起艾飛的聲音：“菠菜朝你那兒去了。”
“你別總是馬後炮行嗎？！”
讓齊靈愕然的是，菠菜竟然開啓了通感模式，在通感模式下人機幾乎是一體，完全靠主人的行動來支配，他的戰機此時也由碟形戰機改變成了人形戰機。菠菜朝着齊靈沖了過來，在齊靈起飛之前抓住了齊靈的機身，把他摔撞在樹幹上，齊靈一把按下彈簧裝置，機翼兩側彈出的納米鋸在菠菜人形戰機的雙臂上劃下了兩道割痕，齊靈的戰機得以脫身，半砸在地上，左翼受損。
菠菜開啓了全場聲音頻道，對齊靈道：“這就不行了嗎？拔牙哥？你不是挺牛的嗎？”
齊靈咬着牙忍下強烈的想要嘔吐的沖動，扯下身上的安全帶和防護器具，來到機艙後部的通感裝置。齊靈站上去，輸入通感指令，機身立即變為了人形，齊靈全身上下自動戴上了神經感應器，與戰機整個連接了起來，齊靈再睜眼時，已經能和菠菜高大的人形戰機平視了。
菠菜冷笑道：“這才像個男人。”他注意到齊靈戰機上方的白色指示燈，故作驚訝道：“還真的只是個多數型，瓦羅納教官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菠菜話音未落，一個犀利的拳風迎面而來，菠菜心裏一驚，鋼臂一擡，硬生生地接下，戰機的雙腿頓時往下陷了幾十公分。菠菜心驚，他不敢相信一個多數型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氣。
齊靈笑道：“少廢話少挨打。”
菠菜猛一瞪眼，十指一張，朝着齊靈就是一陣開火，齊靈就地一滾，險些跌下虛無空間去，他趕緊穩住身體，撲上去反手攔腰抱住菠菜，兩臺戰機齊齊摔在地上。
菠菜給了齊靈一拳，腳下噴出一股光霧，數十顆光彈朝着齊靈打過來，齊靈開啓腳下的彈簧裝置，用力一躍，一下子躍到了樹頂，打開了身上所有的開火口，朝着朝自己極速飛過來的菠菜狂射，菠菜的行動非常敏捷，精确地找到了齊靈不間斷開火中的漏洞，閃身就沖到了齊靈的跟前。
齊靈自知低估了這個菠菜，向後一倒，從兩條腿上“嗖”地伸出兩條倒鈎，緊緊地鈎在樹枝上，躲開迎頭而來的一枚飛彈。不料菠菜一聲獰笑，飛起一腿踢在樹幹上，樹幹吱呀一聲，應聲斷裂！
齊靈來不及重新站穩，人型機的腳底噴出一股光霧來，一直把他帶到了半空中，菠菜緊随其後，巨大的機械腿猛蹬在齊靈的胸口上，齊靈只感覺機艙整個一陣劇烈搖晃，玻璃罩正中央赫然就是一個腳掌，齊靈冷靜地撥開電溫層，心說看哥哥直接把你電上天。
這時，從那腳掌的正中央一下閃出一道白光，一根半米粗的超強合金鋼針“唰”一下竟從菠菜的腳底下彈了出來，鋼針一下刺穿了齊靈的整個玻璃罩，整個玻璃板霎時炸開，碎片迸濺，玻璃屏上的各種信息一下全沒了。齊靈被碎片炸得一愣，大罵一聲，使勁地旋轉身體，把那個鋼針從自己的機艙裏拉出來，鋼針連着豁開了一條長口子，齊靈的機艙幾乎快成敞篷的了。
菠菜突然冷笑道：“下面呆着去吧。”
菠菜忽然開始加速，駕駛着人型機朝着虛無空間下飛去，齊靈錯愕地發現自己的機體竟然無法控制地跟着一起動了，這才發現剛剛那根針上竟然帶着倒刺，倒刺挂破齊靈的機艙口，拖着齊靈直往虛無空間裏去。
齊靈咬着牙使勁地在地上磨，可菠菜開足了馬力，直接一甩身就把齊靈甩出了陸地外，同時一下子切斷了倒刺。眼看自己的機體離虛無界線越來越近，可打開光霧擡升器需要一定的時間，齊靈看着陸地離自己越來越遠，心裏怒火中燒——
“砰——！”
自己的機體在下一秒猛地砸上一個硬物，巨大的沖擊力差點讓齊靈吐血，他被颠得一陣頭暈眼花，耳機裏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
“齊靈！齊靈！我接住你了！！”
聽見路易的聲音，齊靈一下清醒了，他使勁地甩了甩頭，打開加速器，借着底下路易的戰機一下子沖到了陸地之上，菠菜全然沒想到齊靈還能上來，一時間驚呆了，齊靈朝路易吼道：“丢我！！”
身子底下的戰機一個傾斜，齊靈的機體像一顆炮彈一樣一下砸在菠菜身旁的地面上，石頭被巨大的撞擊力砸出了一個蜘蛛網狀的大坑，菠菜被逼得往後一退，左腳一下子踩空了，齊靈翻身踹起一腳在他腦袋上，菠菜被踹得幾欲吐血，手忙腳亂地找不到感應器，連人帶機整個跌進了虛無空間裏。
菠菜出局後，齊靈才發現自己的機體到處都在報警，特別是操作艙毀壞嚴重，連地圖和成員情況也看不到了。齊靈問道：“路易，說情況。”
“我們這邊剩了四架，那邊不超過六架。”路易的戰機停在齊靈的身邊，尾部也在冒着黑煙，他的聲音憤憤的，“艾飛已經朝圓塔去了！那洋蔥頭跟着他！”
“剩下交給你，我去剝洋蔥！”
齊靈說完就開足馬力朝着不遠處的圓塔飛速移去，中途齊靈遇見了紅組的幾架喽啰機，齊靈也懶得陪他們會，一個班長機開挂技能全把他們轟到地底去了。
齊靈到圓塔的時候，艾飛也早已轉換成了通感模式，一炮把洋蔥轟開十米外，倒頭就沖進了圓塔。洋蔥罵罵咧咧地站起來，想要追進去，齊靈一下閃身擋在了前面：“上面有人了，繞道。”
洋蔥打量一眼齊靈搖搖欲墜的機體，冷冷道：“別擋我的路。”
艾飛沖進圓塔後，看着距離地面還挺遠的解鎖臺，機體朝上垂直上沖，剛剛飛離地面，腳底下傳來一聲巨響，艾飛低頭一看，只見洋蔥抱着齊靈機體的腰，直接撞破了圓塔的牆壁，雙雙跌了進來。
艾飛急道：“齊靈！”
齊靈咳嗽了一聲，回道：“解你的鎖！輸了我轟掉你的腦袋！”
洋蔥把齊靈的機體按在牆上轟炸，火光刺得齊靈眼睛快瞎了，自己的機艙的報警器和瘋了的種馬一樣叫個不停。齊靈怒吼一聲，找到洋蔥的漏洞，一個拳頭紮紮實實地打在洋蔥的腦袋上，洋蔥被打了個趔趄，标準潑婦的咒罵聲在圓塔裏響個不停。
洋蔥幹脆不去管齊靈了，閃身就去追艾飛，齊靈一見就覺得不妙，自己的動力快用光了，洋蔥比自己跑得快的多。齊靈用最大的動力奮力一躍，雙手抓住洋蔥的雙腿，把她的機體揪着砸在了地上。
洋蔥暴怒地轟炸齊靈的動力艙，不出十秒，齊靈整個機體就嗡的一聲，全黑了下來，炮彈什麽的都不能發了，齊靈也是生猛，硬是扛着巨大的火力用身體的重量把洋蔥給攔着。
洋蔥的內部系統顯示對手即将到達解鎖臺，怒罵：“給我滾開！”
洋蔥一腳踢碎了齊靈的操作艙，齊靈整個人完全暴露在了外面，洋蔥扔下齊靈去追艾飛，一條鋼臂忽地就從煙霧裏伸了出來，抓住了洋蔥機體的腿，洋蔥怒火滔天，她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多數型向導會如此難纏，回頭一看，倏地一愣。
齊靈機體頭部下面的白色指示燈開始閃動了，指示燈一會兒黑，一會兒白，一會兒這種顏色一會兒那種顏色，最後竟然幹脆炸了。洋蔥被突然其來的變故給吓傻了，就這短短的幾秒鐘，齊靈就撲了上來，死命地抓着她一條腿，洋蔥恐懼地聽見自己的機體的腿傳來了巨大的駭人的扭曲聲，最後，伴随着一聲巨響，一條腿竟然被齊靈給卸了！
洋蔥徹底地呆在了原地，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經歷了什麽，齊靈在全無動力的情況下竟然能卸下自己一條緊密焊接的腿！
在通感模式下，如果操作者不是擁有強大的力量的話，根本不可能！她甚至不相信一個強攻擊型向導可以做到！更不用說一個多數型了！
就在洋蔥驚愕萬分不知作何反應的時候，自己的耳機裏忽然響起了一個溫和的女聲：“藍組已成功解鎖，用時五十六分十八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