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跳槽吧,穆清烨不近女色……

周六的早上, 天剛亮,從窗外吹來的風透着令人舒爽的涼意,溫雅刷着牙将所有屋子轉了一遍。

一些有着小女孩心思的精巧玩意點綴着房間的各個角落, 陽臺上的碧玉綠蘿被水浸潤, 亮的幾要發光,飯桌上的窄腰花瓶上插着幾朵含苞待放的栀子花, 空氣中游蕩着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氣。

真好,這是她的房子, 溫雅笑看着自己一點點裝飾出來的小家, 笑的太開懷, 被滿嘴的牙膏嗆的咳嗽起來。

她連忙回了衛生間, 鏡中的女人雙頰染上一層輕薄的紅暈,杏眼帶水, 想着自己剛才的失态溫雅覺得好笑,從上輩子開始,她對于鑄窩便有種奇怪的本能, 仿佛有了自己的房子便有了一個能抵抗外界所有風霜雨雪的厚殼,再壞的事都攪擾不了她現在的好心情。

只是房子太大, 她一個人待久了難免無聊, 要是再多個聲音稍微熱鬧些也不錯。

溫雅吃了片面包又喝了杯牛奶, 換了方便運動的衣服下了樓。

從小區的西門出去, 正好是公園的入口。

溫雅繞過交錯的欄杆時往旁邊看了一眼, 樓棟上的碧水灣三個字在日光下異常醒目, 也許能在這裏遇見穆清烨也未可知。

太陽還未升起, 公園裏綠植頗多,溫雅看到不少人在繞着公園的外圈跑步,她悠哉的活動着身體。

她才在心中念叨過的人就站在一塊高高聳立的圓石旁。

穆清烨看着她輕便的穿着, 低笑道,“溫秘書到是聽話。”他只看了一眼便作罷,正欲往另一個岔開的小道上走,不遠處一只體型壯碩的狗撒歡似的往這邊奔來。

怎麽沒拴繩?穆清烨看了一眼無知無覺往前走的溫雅,轉身朝她走去。

“拉斐!回來!”大白熊犬後面追着個有些胖的女孩,也不知道誰遛誰,她正雙手撐着膝蓋不停的喘氣。

腳踝處突然傳來毛茸茸的感覺,溫雅吓了一跳,轉過身就看到一只毛發蓬松的狗正對着她流口水,溫雅還沒反應過來,右臂傳來一股強硬的力道,她毫無抵抗之力的被拉到一個人懷裏。

穆清烨正要開口,被溫雅的碎頭發搔到下巴,他猛地擡了下頭,帶着溫雅又往後退了退将人攬到一側問道,“沒事吧?”

溫雅回頭時就看到他正不停的撓自己的下巴,眼神似有些嫌棄的盯着她的頭頂,馬尾辮紮那麽高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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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它大概只是對我好奇,并沒有攻擊的意思。”溫雅心下腹诽:怎麽這麽不經念叨,跟曹操似的。

看到自己的狗招惹了人,那個胖女孩小跑着追上來,雙手拽着狗耳朵拖到自己懷裏,看它無辜的眨着黑眼睛,女孩朝它低罵了一句,“下次再亂跑,腿給你打斷。”

擡頭看向溫雅兩人時,她語氣滞了滞,我的天,拉斐這只色狗,專挑長的好看的人招惹,她語氣歉疚的道歉,“抱歉,我這只狗有幾天沒遛,今天有點瘋,繩子都被它扯斷了。”

“你們沒傷着吧。”

“沒有,下次小心點,公園裏有不少老人和小孩,萬一撞倒人很容易出事。”

“是是是,我回去一定抽它。”

拉斐還在沖着溫雅吐舌頭,被女孩摟着脖子生生拖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溫雅解釋,“抱歉,我家拉斐像我,看到好看的小姐姐就走不動道。”

視線轉到穆清烨時,女孩臉微紅了一瞬,“嗨,好看的小哥哥它也喜歡。”這兩位站到一起的顏值暴擊,她這主人都扛不住,也難怪拉斐這麽戀戀不舍了。

溫雅雙手背在後面,看着時不時撓一下下巴的穆清烨,“你臉怎麽了?”

“沒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不過是發絲拂過罷了,他總覺得臉上一直停留着那股麻癢的觸感。

“剛跑步時速度別太快,注意着呼吸,膝蓋也要保護好,運動過後再拉伸下身體。”

穆清烨說完,想着剛才的狗,他又說道,“算了,一起吧。”

溫雅根本沒有插話的機會,後知後覺的墜在他身後,在非工作時間,老板跟秘書應該怎麽相處?

“別跑神,注意看路。”

溫雅徑自思索着差點跑到旁邊的草坪裏,被穆清烨扯了下馬尾辮拉到正道上。

他用的力度不大,更像是用這個動作提醒她回神,只是男女之間這種行為已經超過正常的社交距離,溫雅壓下心頭的疑惑看向他時,穆清烨手指又開始摸下巴。

穆總今天怪怪的?

穆清烨比她還納罕,摸起來那麽軟的東西,怎麽碰了之後會這麽癢,“抱歉,本來想拍你肩膀的,剛好頭發甩到了我手裏。”到是解釋了剛才為什麽行為的出格。

“我明白,穆總有潔癖。”

穆清烨稍稍比她快了一個身子的距離,他的潔癖也沒那麽嚴重,只是在入口的食物上稍微有些講究,否則,工作中與人接觸各種文件或者握手,他得把自己的身體洗禿嚕皮。

兩人跑步的速度并不快,溫雅沒話找話道,“剛才那只大白熊犬挺可愛的,聽說這種狗溫和友善而且忠誠,很适合家養。”

“溫秘書喜歡狗?”

“還好,只是覺得有人陪伴的生活不會那麽無趣,我之前看過一些博文,好多人說理想中的生活應該就是一間屋舍一條狗,一杯清茶一本書,平淡而充實。”

“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養一只狗一只貓,一個叫初一,一個叫十五。”然後有個溫柔體貼的男朋友,他負責鏟屎遛彎我負責撸貓撸狗。

穆清烨有些詫異,“為什麽?”

“也沒什麽特別的含義,就是覺得喊它們的時候像在喊時間,覺得很有意思。”

“這條街的街頭有一間寵物店,裏面的動物資質都不錯,你要是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溫雅看了一眼他,“穆總呢,喜歡小動物嗎?”

“喜歡,但是不想養,只想玩別人家的。”

啧,同類,他們倆都有些渣。

慢跑了半個多小時,兩人各回各家,溫雅繼續翻看書籍,直到下午去赴約。

咖啡館放着一首八九十年代的老歌,詞句纏綿的有些幽怨。

喝着醇香的咖啡,聽着這種像是鬧鬼了似的歌,溫雅覺得自己身上往外冒雞皮疙瘩,跟她一個想法的人不少,服務員連忙切了歌。

“老板怎麽又偷偷把歌單換了?”

“估計又失戀了吧。”

“溫小姐來的到是準時。”顧修承拎着一個有些大的禮盒坐在她對面,臉上的笑含着些不明的陰謀味道。

“顧總?”

“看來溫小姐還記得我。”顧修承讓服務員送來一杯摩卡,他直接開門見山問道,“溫小姐那麽迫切的尋那套瓷器是不是跟穆清烨有關?”

溫雅喝了口咖啡,笑容一如剛才那般恬淡,“顧總說笑了,只不過一套普通的瓷器,是我自己覺得特別多做些了解罷了,跟我們穆總有什麽關系。”

上次與文視的合同本來是十拿九穩,因為顧修承的存在,公司才選擇了另外的合作夥伴,而且穆清烨為了不輸給他,甚至使了些不光明的手段,直接暴力把高爾夫球杆打飛,私人恩怨只差放在明面上說了,瓷器之于穆總那麽重要,若是讓他知道八成要使壞。

顧修承看她隐瞞,嘴角挂着一抹壞笑,“溫小姐不願意說實話我也理解,除了生意場上的對手,我和穆清烨還有些別的交集,十二生肖瓷器是穆清烨的爺爺專門找人定制的,原本該是只有一套的,只是中間不知道出了什麽差錯,同一批次有了兩套。”

“那個賣瓷器的人肯定是偷偷制造出來,穆清烨不知道那份禮物并非獨一無二,因為他一直對此沾沾自喜,你是她的私人秘書,突然在網上找這些東西也不可能只是突然有了興趣,他那套瓷器碎了?還是被人偷了?”

“顧總猜的不錯。”

溫雅看了一眼桌上的禮盒,“能打開讓我看看嗎。”

顧修承攤手示意她可以随意驗看,“當然。”

溫雅把瓷器拿在手中仔細辨認過,除了細節方面略有瑕疵,跟之前在穆清烨那看到的瓷器完全一樣。

“顧總接電話的時候就知道是我了吧,您見到我的時候一點也不驚訝。”

看他依舊面上帶笑,溫雅繼續道,“不過顧總的打算我心裏有個猜測,能了解穆總的私事,你們應該認識的時間不短,只是初見面時交談就帶着火藥味,你又特意挑穆總不擅長的運動說要比賽,而穆總也完全不給面子的直接讓戰局胎死腹中,你們二人的私人恩怨肯定糾纏頗深,突然知道自己擁有的東西能打擊到對手,正常人都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顧總剛才特意提起穆老先生給穆總定制瓷器的事,可見你心裏很在意這件事,可是一套瓷器有什麽特別的呢,特別在它世間無二,特別在一個長輩為了小輩的禮物煞費苦心,顧先生是在嫉妒吧?”

再或者根據梁成和曾經說的話,少年時的穆清烨也挺中二的,得到這麽珍貴的禮物他大概會炫耀吧,估計又刺激到了某些人脆弱的心髒。

顧修承臉色微暗,身子往後面的椅背上略靠了靠,“繼續。”

“穆總珍視的瓷器實則并非唯一,顧總是覺得可以借此打他的臉?以上只是猜測,也許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溫小姐挺聰明的。”

溫雅:不,是你們太幼稚了。

“只是我不明白顧總為什麽要拿着這套瓷器跟我見面,你完全可以拿着這個東西去落穆清烨的面子。”

顧修承無奈的嘆了口氣,“誰讓我是個好哥哥呢。”

溫雅愣了一會,腦中閃過一個人影,“顧修讓?”名字這麽相像,很難不讓人往兄弟的身份上想。

“對,我家弟弟長到二十歲,第一次有喜歡的人,就是溫小姐你,可惜你拒絕的太幹脆,他那顆剛發芽的少男心就此蔫了,我這親哥看不下去,想着既然有機會跟溫小姐見面,就走了這一遭。”

顧修承把瓷器推到溫雅面前,“不如給個機會?”

溫雅失笑,“顧總是不是把我想的太情深意重了,穆清烨只是我的老板,沒道理為了替他彌補遺憾出賣我自己的感情吧。”

“我也沒有說讓你立馬跟阿讓在一起,只是最起碼先把他的微信加了。”

“顧總确實是個好哥哥,只是疼弟弟用錯了方法。”

顧修承挑了下眉梢,“看來是不行,那也無所謂,總之我也算為了阿讓的幸福努過力,只是溫小姐沒領情罷了,實際上,比起那些兒女情長的私事,我更想看穆清烨變臉。”

溫雅說道,“恐怕這個也不能讓顧總如願了。”

“穆總若是無知無覺的情況下突然看到你拎着這一套瓷器現身,心裏大概真的會覺得膈應,但是東西在你手上的消息我已經知道了,怎麽還會讓他被動的面對這件事,已經有準備的消息還怎麽讓當事人意外?”

溫雅看着顧修承已經黑下去的臉繼續道,“可惜了,穆總是不是會變臉你是看不到了。”不過我到是先目睹了你的變臉,鑒于這句話有些欠,溫雅沒有直接說出來。

“溫小姐是個有意思的人。”

“多謝誇獎,顧總不覺得我冒犯就行。”

顧修承手指輕輕敲着玻璃杯,“溫小姐這麽玲珑心肝的人只做個秘書太屈才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跳槽的意向?”

“承蒙厚愛,沒有。”

“穆清烨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他那一派向來不近女色,溫小姐長這麽漂亮在他面前着實可惜。”他像是看到了什麽,手指放在桌面上一寸寸向着溫雅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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