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躲貓貓6
廖深看着手機上發來的共享位置,點進導航看了下距離,撇嘴。
“這是搬進深山老林裏了吧。”
張曉光好事兒,湊過來看了看,“南城啊,不算太遠,不堵車一個來小時。”
廖深鬧心了,他對專注開車半個小時以上的路程都很抵觸,主要是坐得腚疼。
見他一臉不願意動彈的樣子,張曉光看了看時間,說道:“要不然帶着一一去吧,他也該醒了。”
午睡一個半小時也不短了。
廖深覺得可行,對張曉光一擡下巴,“去,把他叫起來。”
張曉光無語的看他,你是有多懶。
廖深擡腳踹他,“趕緊去,別耽誤時間。”
夏一一其實已經醒了,正給睡得四仰八叉的仙兒輕輕撓肚皮。
“一一,起了嗎?”門外,張曉光喊了一嗓子。
夏一一輕手輕腳下地,過去開門,“有事?”
張曉光:“老板要帶你出去一趟。”
“去哪?”夏一一挺納悶的,不是應該等到天黑,把小鬼叫出來問清楚對方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怎麽還要出去呢?
張曉光聳聳肩,一攤手:“剛才文禮哥打電話過來,說他那邊有事兒解決不了,要老板過去一趟,老板嫌開一個多小時的車太累,要帶你去。”
夏一一耷拉下眼皮,這得是多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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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老板說什麽是什麽,讓當司機就當呗。
兩人出門,夏一一眼尖,看到了廖深把昨天用來收小鬼的玉瓶裝進了褲兜,他坐進副駕駛,系安全帶。
“老板,帶小鬼去幹嗎?”
廖深将副駕駛的靠背放躺,雙臂抱胸一閉眼,“他媽懷疑他兄弟被鬼附身。”
就一句話當做解釋了,夏一一滿眼的驚訝,“這麽巧?”
廖深:“呵,可不就是巧了,這趟不白跑,給你另算提成。”
夏一一沒再問,車載導航一開,踩油門。
一路無話,到地方夏一一把廖深晃醒。
睡眼惺忪的男人左右看看,伸懶腰,“給文禮打電話,讓他出來接。”
夏一一滿眼懵逼,文禮是誰,電話號碼是多少?
廖深啧了聲,把自己手機扔給他。
夏一一接住,一看,沒解鎖。
又遞回去。
心說你就自己解鎖打電話不就得了,多簡單個事兒,非得讓我打,你現在連說話都懶得說了麽!
廖深指紋解鎖,找出文禮號碼,撥通,又扔給夏一一。
用事實證明,就是懶得說。
夏一一無語,只能拿着手機放耳邊。
索性那邊也等着呢,嘟了兩聲就接通了。
文禮:“老板,你到哪了?”
夏一一:“文禮哥,我是新來的員工夏一一,我和老板已經到小區門口了,是幾號樓幾單元?”
文禮完全被他清朗溫柔的嗓音迷住,露出笑容:“你叫小一一呀,真可愛,開車來累不累的?”
夏一一:“……”确定了,這又是個不靠譜的前輩。
廖深把手機拿過來,開噴:“能不能別哔哔了,趕緊過來接人,再哔哔我們回了!”
文禮:“……馬上來,別走!”
夏一一看見廖深不耐煩的皺着眉頭,聰明的一句話沒說。
他拿出手機翻新聞,等着。
大概五分鐘左右,車窗被咚咚敲響。
夏一一扭頭去看,喲,挺帥,跟老板那種痞裏痞氣的帥不同,這位帥的很正直。
廖深開門下車,話沒說直接擡腳踹人。
文禮原地起跳,躲開。
“老板!我錯了!無論什麽原因,都是我的錯!”
夏一一關上車門,看到他像只猴子似得蹦跶,覺得挺有趣。
這人和張曉光性格挺像,夠活潑。
文禮看到夏一一,雙眼瞬間爆發出亮光。
“這就是小一一吧!”他熱情的張開雙臂,想要來個擁抱。
沒等夏一一閃躲,廖深擡手按在文禮臉上,兇殘的把人往後一推,“滾一邊兒浪去,趕緊帶路。”
文禮推了下鼻梁上的金邊眼鏡,站穩。
“好的老板,請跟我走老板。”
夏一一突然慶幸這位不住在店裏,有一個張曉光就夠鬧騰了,再來一個受不了。
十七棟六樓302號,劉靈珊正滿面焦急的站在門邊,看到電梯門打開她趕忙迎出門。
“文先生,這就是你請來的大師嗎?”
夏一一最後出電梯,擡眼看向劉靈珊,發現她面色暗黃,眼中有血絲,頭發有些幹枯,很憔悴的樣子。
文禮對她笑了下:“齊太太,這位是我們偵探社的老板,沒有他解決不了的靈異事件,你放心吧。”
廖深将一路走來的不耐煩盡數收起,臉上挂着職業笑容。
遞名片,“齊太太您好,很高興能為您解決麻煩 ,不如我們坐下來細聊?”
夏一一發現只要能有錢賺,廖深的态度會非常好,還特別有耐心。
幾人進了屋,在屋內寫作業的齊天明聽到聲音出來看了看,夏一一看到他時愣了下。
這孩子看着少說十歲了,可小鬼那樣恐怕也不過七八歲。
難道說他們搬家有兩年了?
齊天明跟衆人很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然後回屋繼續寫作業。
劉靈珊給三人倒了茶,自己坐到單人沙發上,一臉愁容。
“齊太太,不如您細說一下自己懷疑的事情?”廖深從褲兜裏拿出玉瓶,放在了茶幾上。
他的動作引來文禮和夏一一的視線,文禮清楚這玉瓶是幹什麽用的,卻不明白廖深把它拿出來是什麽意思。
夏一一秒懂,這是讓小鬼聽聽他媽要說的事情。
齊太太起身,去拿了一本相冊放在茶幾上,夏一一伸手拿過來打開,發現全都是雙胞胎的照片,從小到大的。
他翻看,齊太太開口道:“這裏面都是我的雙胞胎兒子從出生到七歲時的合影。七歲的時候哥哥齊天明意外去世了。”
夏一一把相冊遞給廖深,讓他看一眼。
兩個孩子從外表來看,沒有絲毫差別,連身高體型都幾乎是一樣的。
齊太太響起失去的孩子便紅了眼眶,她抽了張紙巾攥在手裏,繼續道:“要不是因為我們只顧着忙工作忽略了他們,他也不會這麽早就沒了,我真的很後悔。”
文禮開口安慰了幾句。
廖深則是把影集放到茶幾上,問道:“齊太太,冒昧的問一句,您家兒子現在多大了?”
齊太太:“十歲。”
夏一一掃了眼玉瓶。
廖深:“請繼續。”
齊太太點點頭,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哥哥平時很淘氣的,沒有弟弟乖巧,平時上蹿下跳的,我記得那天是星期日,原本前一天晚上我答應第二天帶他們去游樂園玩的,可臨時有事,我和我老公一早就出了門,哪知道中午回來的時候就見哥哥頭上全是血躺在地上,弟弟也暈倒在旁邊,”她眼淚流了滿臉,哭道:“那會兒哥哥身體都涼了,救不過來了。”
廖深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您說懷疑弟弟的身體裏住着哥哥的靈魂,是怎麽回事?”
齊太太擦着眼淚抽噎,“我沒辦法接受哥哥死在那個房子裏,所以搬了家,開始的時候沒什麽不對,最近一段時間學校老師經常給我打電話反映,說亮亮在學校經常跟同學打架,上課的時候也不認真聽講,可他在家的時候很乖巧的,學習也很努力很自覺,我,我就想,會不會是哥哥回來了?”
夏一一看向剛剛齊天明進的那屋,發現房門開了條縫隙,門縫沒有透出光。
他在偷聽。
夏一一看了眼廖深,示意他看房間門。
廖深瞄了一眼,嘴角勾起個冷笑。
文禮沒發現他倆的眼神溝通,等齊太太說完後開了口:“齊太太,我之前已經看過了,您兒子很正常,不存在一體雙魂的現象。”
這會兒天已經黑了,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他們扭頭去看,齊旭開門進來,見家裏有三個陌生人,他很無奈的看向自己老婆。
“你又找了什麽大師啊?我都跟你說叫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明明已經走了三年了,要是真有問題,亮亮早就出問題了。”
夏一一卻是覺得不是誰出問題,而是齊天明裝不下去了。
本來年紀就不大,十來歲的孩子正是愛玩愛鬧的時候,每天在家都要裝的乖巧聽話的,到了學校沒有家長的情況下,肯定就釋放了天性。一個淘氣的孩子能裝了三年的乖寶寶,不得不承認他很厲害。
“我沒有胡思亂想,亮亮真的很不對勁。”齊太太有點兒激動,她跟老公說過很多次兒子的情況,可她老公卻總是說她亂想,還懷疑她精神出了問題。
廖深這時擡手打斷即将陷入争吵的夫妻兩人,說道:“齊先生,您對孩子性格上的變化沒有疑問嗎?”
齊旭坐下,搖頭,“沒有。”
齊太太尖叫:“你根本一點兒都不關心兒子!”
齊旭:“我工作很忙,能不能別拿這些事情來煩我,你簡直是無理取鬧!”
夏一一這時突兀的問了句:“你們沒有懷疑過嗎,其實死去的孩子并不是哥哥?”
夫妻倆轉頭看他,“你什麽意思?”
文禮也看向夏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