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鬥地主1

水草女人頭:“小哥哥,能把我的身體也釣上來嗎?”

夏一一手一抖,把人頭又扔了回去。

噗咚一聲,濺起水花。

廖深把魚從鈎上拿下來扔桶裏,轉頭看他,“怎麽了?”

夏一一慘白着小臉,眼中滿是驚恐。

廖深皺眉,将釣竿放下走來他身邊,擡起手在他肩膀上拍拍:“元元?”

夏一一嘴唇微微發抖,手指顫顫巍巍的指向被他扔回去的,還挂着魚線的位置。

“她,它,她,說話了。”

廖深低頭看了眼,納悶:“誰說話了?”

夏一一吸吸鼻子,使勁咽了幾下口水,他感覺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我剛才,那個,頭,人頭。”

廖深伸手拉住魚線提起來,看到是什麽後嫌棄,“你說得沒錯,這些魚是吃的挺飽。”

夏一一捂嘴,轉身跑到樹旁邊,哇的一聲,吐了。

廖深将頭放到夏一一用來裝魚的水桶裏,拿出手機報警。

警察在四十分鐘後到達,拉警戒線,過來問話。

一群釣魚的人全都被問了一遍做筆錄,然後那幾名中年人被放走,廖深他們三人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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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曉光不太明白為什麽要留在這裏,夏一一卻是清楚的。

他們是報案人,怎麽着也被問的要細一些,而且……

他哪怕剛才差點兒被吓死,也記得那個人頭開口說話的事情。

看到廖深正在跟其中一名警察說話,他想了想,還是走過去,白着臉拉了拉廖深衣擺,“老板,我有話和你說。”

警察看到夏一一的舉動挺驚訝,對廖深笑着問了句:“新招的?以前沒見過。”

廖深點了下頭,往旁邊挪了一米,看夏一一,“什麽話?”

夏一一眼角瞄到被法醫捧起來的那個女人頭,趕緊轉過身體,語速極快的說道:“她說讓我把她身體也釣上來,我覺得應該就在我釣魚的那個附近。”

廖深擡擡下巴,“聽見了?”

警察點頭,指揮人打撈。

張曉光湊過來,問道:“老板,這位就是你那個當刑偵大隊長的同學?”

警察笑眯眯的搭上廖深肩膀:“我叫白文軒,我倆發小。”

廖深抖肩,“拖後腿的發小。”

夏一一沒理他們說什麽,眼睛盯着打撈的人,見他們撈了一會兒後,拎上來的網兜裏多了一條胳膊,皮肉基本被魚吃完的胳膊。

他捂嘴,胃部不适的翻騰。

廖深點了根煙,笑道:“來一根?”

夏一一搖頭,往後退了一步,“這是被分屍的吧?”

他聲音不小,正檢查胳膊的女法醫聽見後點頭,“嗯,頭和胳膊是被利刃砍下,”她擡手做了個落下的動作,“兇手要麽是習慣用刀,要麽力氣大,只一下,幹脆利落。”

說話的功夫,旁邊的警察又相繼撈出來另外一條胳膊和兩條腿,至于胸腹處并沒有撈到。

女法醫在旁邊将頭和四肢擺在防水布上,皺眉:“身體呢?她頭上沒有致命傷,要是找不到身體的話不能确定她的死因。”

廖深往前走了兩步仔細盯着那個女人頭,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瞧出問題。

他轉臉看夏一一,“啧啧,來。”

夏一一癱着臉,眼中明晃晃的嫌棄。

廖深:“元元,快來。”

夏一一惱怒:“你別那麽叫!”

廖深:“來,元元,到我這兒來。”

夏一一磨牙,到底還是過去了。

白文軒身體往張曉光的方向微微傾斜,雙臂抱胸哼笑:“廖老板又不做人了。”

張曉光在旁邊猛點頭,說得特別對,老板經常不做人。

夏一一氣呼呼的,“幹嗎!?”

廖深對着地上的防水布努努嘴,“她又說話沒?”

夏一一驚訝:“哈?”

廖深看他,眼神特認真:“我盯她半天,沒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意思就是沒聽見她說話,也沒看到她的鬼魂。

夏一一心想,這青天白日的要是能看見鬼魂,那還真是大白天見鬼了。

可問題是,他真的聽見她說話了。

幻覺?

不可能的。

他抿了抿嘴,彎腰,近距離看人頭。

沒了嘴唇,只剩下牙齒的嘴巴在他靠近時,又張開了。

“小哥哥,釣身體吧!”

夏一一被吓的直起腰,往後退了一大步,正撞進廖深懷裏。

廖深雙手搭在他肩膀上穩住人,“又聽見了?”

夏一一回頭看他,眼中滿滿的驚訝:“你沒聽見?”

廖深沉着臉搖頭,他沒看出那個人頭有任何的變化。

兩人離的很近,廖深注意到夏一一的眼睛有些不對的顏色,他皺眉又看了看,顏色不見了。

想到上次他用牛眼淚的事情,廖深問了句:“你眼睛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吧?”

夏一一說沒有,挺好,視力沒影響。

廖深又看了眼,沒發現異常,“她又說了什麽?”

夏一一:“她讓我釣身體。”

廖深點點頭沒多說,只拿了旁邊的魚竿遞給他,“抛竿。”

夏一一不明白他的意思,倒是沒拒絕,接過魚竿,将魚鈎用力甩了出去,“這樣?”

廖深叫打撈隊的人往魚鈎的方向撈。

白文軒走過來,問他:“你确定身體在那邊?沒準被水沖走了。”

廖深聳聳肩,“撈一下又不會耽誤多長時間,總比你們潛水去找方便。”

夏一一倒是覺得廖深的想法沒準能成,那個人頭說讓他釣,那他甩鈎出去不就是為了釣魚麽,估計真能把身體撈上來。

正想着,就見下去打撈的人把網提起,朝着他們喊了句:“撈到了!”

夏一一松了口氣,他們應該可以走了。

法醫在那邊驗屍,邊檢查邊搖頭:“沒有任何傷口,她是活生生被砍死的。”

夏一一不自覺的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捂着嘴跑樹邊,又吐了。

廖深看他,估計夏一一中午吃的那點兒東西全吐完了。

張曉光在不遠的地方搓搓胳膊,跺跺腳,“太殘忍了!”

女法醫嘆氣,讓人将屍體帶走,轉頭看白文軒,“白隊,按照屍體腐爛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三天前,具體情況我得回去驗屍後才能告訴你。”

白文軒點點頭讓法醫先離開,又安排人在周圍搜索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夏一一見人群散去,微微搖搖頭,“白隊長,你們的人找不到東西的,兇手敢把人扔到這邊,明顯不怕被人發現。”

白文軒也明白這點,但還是要做。

他想了想,轉頭問廖深:“廖老板,能不能給她招個魂兒?”

廖深嫌棄臉,“破案靠招魂,要你這個大隊長有什麽用,給我發工資嗎?”說完打了個口哨,對夏一一和張曉光一擺頭:“走,換個地方繼續釣。”

夏一一內心滿滿的拒絕:“還釣?”

張曉光把聽見口哨聲跑過來的仙兒抱起,也有點兒抗拒:“要不然咱回吧?”

廖深嗤了聲,“不釣到魚我鬧心,趕緊的,換地方,旁邊有魚塘,走過去也就半個小時,快點。”

夏一一無奈,你是老板你說了算,氣人!

三人換地方,去了那個可以垂釣的魚塘,魚塘老板還挺八卦的,見有人過來就問了句:“那邊是不是有命案啊?我聽見警車動靜了。”

張曉光是個藏不住話的,叭叭叭的跟老板說了下那邊被分屍的女人,把老板說的臉都白了。

老板:“造孽啊,這人可真夠狠的。”

廖深拿着小馬紮,看夏一一站在那裏,挑眉笑他:“怎麽,怕了?”

夏一一繃着臉,“沒有。”

廖深:“沒有你不釣?”

夏一一哼了聲,釣就釣,就不信那麽衰會再釣個人頭上來。

他拿了小馬紮去了離廖深很遠的角落處,看見岸邊立了牌子:水深危險。

挂魚餌,甩鈎。

坐下盯着水面發呆。

仙兒跑過來在他腳邊蹭了蹭,他把毛茸茸的小東西抱起來,“跑的很開心?”

仙兒叽叽叫了聲,團在他腿上。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夏一一見到魚漂動了下,他拿起魚竿收線。

拉力挺大,他把仙兒放到地上,站起身溜魚,收線。

嘩啦一聲,咬着魚鈎的大魚被提起,可惜不光有魚,還有把魚纏住的黑色發絲。

張曉光拿了瓶水過來,看到他釣上來的東西時咧了下嘴,“一一,回去拜拜吧?”

夏一一深吸口氣,特別冷靜淡定的轉頭看他,臉色慘白,從嗓子眼裏擠出了兩個字:“報,警。”

張曉光朝着廖深大喊:“老板,給你同學打電話,一一又釣着人頭啦!”

那一嗓子,別說廖深了,連在屋裏的魚塘老板都給喊出來了。

廖深放下魚竿走過來,看到那個人頭時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的,最後定格為佩服。

他豎起拇指對夏一一,“人才啊小元元,行走的屍體尋找機,這次沒跟你說話?”

夏一一耷拉着眼皮,冷淡道:“呵呵呵,并沒有。”

張曉光哭笑不得,拍拍他肩膀:“我同情你兄弟,下次還釣嗎?”

夏一一斜眼看他,“釣,一會兒換個地方再釣!”

廖深給白文軒打了電話讓他過來,聽見夏一一的話後說道:“行啊,一會兒換個地方,反正這邊魚塘多,沒準兒再釣上來一個,正好能湊仨鬥地主。”

夏一一轉臉不看他,就不信還能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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