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鬥地主4

廖深低頭看表,七點,擡頭看門外,亮天。

張曉光張着嘴看桌上的三個菜,幹巴巴的問道:“一一,還有別的菜嗎?”

夏一一明顯精神不太好,搖着頭把三碗飯放下,“沒了。”

清炒油麥菜,木耳炒雞蛋,胡蘿蔔炒杏鮑菇。

三個素菜,肉渣都看不見的。

“有湯嗎?”張曉光掙紮,來個冬瓜蝦仁湯也行。

夏一一哦了聲,起身回了廚房,過了大概五分鐘,端出紫菜蝦皮湯。

深呼吸一口氣,廖深問他:“你還記得中午吃了什麽嗎?”

夏一一端了半碗飯,斜眼看他,“我只是沒睡好,不是沒腦子。”

中午三個菜,辣椒酸豆角,蒜泥黃瓜,豆芽炒粉,配的面條。

早上大米粥配鹹鴨蛋。

回想前陣子頓頓有大肉,猶如過年。

再看今天這三頓飯,不知道的以為他們店馬上要破産了呢!

張曉光給廖深盛了碗連油星都不見的湯,小聲問道:“老板,一一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夏一一當沒聽見。

廖深心情特別不好,氣壓賊低,“滾邊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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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滋沒味的吃了頓晚飯,廖深看天的次數比哪天都多。

夏一一吃完就回房間了,今天一整天除了做飯吃飯外,基本上都在房間裏沒出來過。

張曉光刷了碗,濕漉漉的雙手在身上随意蹭了蹭,跑出來問廖深:“老板,是不是你惹一一不開心了。”

廖深翹着腿,點煙。

“那是祖宗,我哪敢惹他!”

被捏住了胃,那不是祖宗是什麽!心情不好就撂挑子不給好好做飯!

廚子不開心,一家沒肉吃!

生氣!

他拿出手機,給白文軒打電話。

要不是那個沒腦子的蠢貨,他也不用吃了一天的減肥餐!

白文軒接通,聲音中透着疲憊:“哥啊,我兩天沒睡了,你又咋了?”

廖深冷冰冰的開口:“滾過來收人頭。”

被他一句話說的頭皮都麻了,白文軒驚叫:“又釣上來人頭了?我這邊的三個還沒整明白呢!”

廖深:“趕緊的,晚了頭飛了。”

白文軒皺着眉頭,認真問:“真有人頭?你在哪呢?”

“店裏,不用帶人,你自己來。”廖深說完挂了通話,想了想還是氣不過,給文禮也打了一通。

文禮那邊吵吵鬧鬧的,應該是在酒吧玩耍,廖深心情更糟。

“老板,找我有事?”

“來店裏,急事。”

文禮都沒問是什麽急事,直接應了句,“行,馬上就到。”

張曉光就在邊上看着他打電話,不明所以。

“哪有人頭啊?”

廖深看了眼已經全黑的天色,陰森一笑。

“就在你身後啊~~”

那調調,吓的張曉光臉色一白,直接從椅子上出溜到了地上,不敢回頭。

“老板,真,真有啊。”

廖深看着剛剛穿門而進的三個人頭,嗯了聲。

人頭1號:“小帥哥不在啊?”

人頭2號:“小帥哥是不是還沒睡醒?”

人頭3號:“你以為都像你一樣,每天就知道睡覺!”

張曉光聽到了說話聲,慢慢回頭,正對上三個呲牙的人頭。

“媽媽啊!!!!!!人頭飛起來了!!!!”

廖深再次懷疑他當初是不是眼瞎了,怎麽能把張曉光留下呢!

張曉光扒着廖深的腿,驚悚不已,“老板,為什麽她們要來咱們店啊!”

廖深踢了他一腳,“起來,別給我丢人。”

三個人頭也意識到把人吓着了,往一起擠了擠,人頭1號開口道:“那個,不好意思,我們是來找小帥哥的。”

張曉光顫顫巍巍的伸出食指指了指頭頂,“小帥哥,在,在樓上。”

人頭2號:“我們知道呀,淩晨的時候已經見過啦,我們還去了你們的房間,你們看不見我們。”

人頭3號:“對哦,為什麽現在又能看見了呢?”

張曉光從地上爬起來,拽着椅子坐下,“那個,一樓有陣法的,能讓普通人見鬼,讓鬼凝實體。”

三個人頭驚訝不已,張大了嘴巴。原來是這樣,之前過來直奔三樓,并沒在一樓停留。

張曉光看見她們嘴裏的舌頭,臉又白了。

怪不得一一今天精神這麽不好,讓他們當了一天的兔子,這是遷怒!

他看廖深,對方臉上沒表情,但是他清楚,老板生氣了。

三個人頭也意識到她們太吵了一點兒,終于安靜的飄在半空沒再出聲。

文禮比白文軒離店近,他先到的,進門看到三個人頭的時候也吓了一跳。

“老板,你越來越重口味了。”養個黃鼠狼當寵物就算了,居然還弄了三個人頭在家飄着,當燈籠嗎?造型挺別致的。

廖深懶得理他,擡擡下巴:“坐。”

文禮趕緊坐下,問張曉光:“什麽情況?”這氣壓可真是夠低的。

張曉光挪到他旁邊,将夏一一釣魚時釣上來三個人頭上來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總結:“一一應該去拜拜。”

文禮聽得表情都扭曲了,認同的點點頭:“是的,應該去拜,我有熟悉的寺廟,介紹給他吧,”他轉頭看了看,疑惑臉:“小一一呢?”

張曉光又指了指頭頂,“吃完飯就上樓了,看他沒什麽精神的樣子,應該是沒休息好。”

三個人頭湊過來,在張曉光面前上下晃動:“對的,他吓到了,我們不是故意的。”

廖深眼神冷飕飕的看着三個人頭,吓得她們咻的一下飛到了張曉光身後。

人頭1號:“你們老板好恐怖啊。”

人頭2號,3號同時上下晃,是的,好吓人!

文禮扶額,輕笑了聲:“我去叫小一一下來。”

廖深瞪他一眼,拿出手機給夏一一打電話,沒一會兒人出現在了衆人視線中,看到三個人頭已經來了後,他深吸口氣,指了指廖深:“跟我們老板說吧。”

三個人頭互相看了看,人頭1號張嘴,見廖深擡手,她把嘴又閉上了。

廖深:“還少一個人沒來,等他到了再說,反正待着也無聊,你們玩鬥地主吧。”

夏一一:“啥?”

這是玩鬥地主的時候嗎!

還有,你們是什麽意思,你不玩?!!

張曉光和文禮嘴角抽了抽,顯然意識到變态老板又開始作妖了。

三個人頭倒是挺開心,鬥地主總比被這老板冷眼盯着強!

廖深從茶幾下邊拿撲克牌扔到桌上,一指他們:“一人一個頭,她們指揮你們出牌。”

夏一一瞬間睜大眼睛,滿臉都是‘你開玩笑呢吧’的表情。

廖深看到他這樣,突然心情就好了,手指在他臉上戳了下:“你這驚喜的表情很到位。”

夏一一耷拉下眼皮,伸手拿撲克牌。

“玩!”

語氣狠狠的。

人頭1號興奮的飄到他身邊,人頭2號去了張曉光那裏,3號留在文禮旁邊。

三人面無表情聽指揮,三個人頭興奮的叫嚷。

廖深去拿了瓶啤酒,邊喝邊圍觀。

白文軒進到店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他站在門邊愣了愣。

“什麽情況?她們不是應該在法醫室嗎?”

三人六個頭聽見聲音看向他,白文軒眼皮跳了下,這畫面太美。

廖深打了個響指,對三人外加三個頭勾勾手指頭,“來,正主到了,你們可以開始講故事了。”

三個人頭飛到白文軒面前,叽叽喳喳。

人頭1號:“哦喲,你是那個警察帥哥!”

人頭2號:“我聽見有人叫他白隊長,當警察都是這麽帥的嗎!”

人頭3號:“這一屋子的男人都好帥啊!”

三個人頭诠釋了什麽叫做不分場合發花癡。

夏一一心累,怪不得是一個宿舍的,逗比全聚堆了。

文禮起身去拿了幾瓶啤酒過來,一人遞了一瓶。

白文軒擺擺手:“我是抽空過來的,等會兒還得回局裏。”

夏一一看着一坐一站的兩人,眯眼問道:“你倆長得挺像啊。”不只長得像,名字也很像。

一個戴了眼鏡,另一個沒戴。

一個着裝休閑風,另一個一身警服。

一個吊兒郎當的,另一個性格也挺活潑。

“親兄弟?”

文禮摘下眼鏡,笑眯眯的彎腰将臉湊到白文軒旁邊,“像不像?”

白文軒也笑眯眯的看他。

夏一一點點頭:“這麽看更像了,真是親兄弟?”

文禮直起腰擺擺手,“不是,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白文軒:“當初見着的時候也挺意外的,我倆還專門去做了DNA鑒定。”

夏一一:“神奇的緣分。”

白文軒笑了聲,轉頭看三個人頭:“你們記得兇手的長相嗎?”

人頭1號左右擺動,“他戴着口罩,很高,很壯。”

人頭2號:“身上有很刺鼻的味道。”

人頭3號:“而且力氣很大,剁我們的時候一刀一條胳膊,一刀一條腿。”

張曉光在旁邊本來聽的挺緊張,最後這句卻是差點兒笑出來。

不是不同情,實在是太讓人無語了。

這得是什麽粗神經啊。

文禮擡手掩嘴咳嗽一聲,眼中滿滿的笑意。

“你們三個認識?”

三人頭同時上下晃,人頭1號:“我們是一個宿舍的同學,那天出門玩,看見了帥哥。”

人頭2號:“帥哥邀請我們一起去看電影,我們就跟他去了。”

人頭3號:“看完電影帥哥請我們喝酒,喝到後半夜一點多才散,然後打車回學校。”

人頭1號:“回去的路上我們都睡着了,醒來就被關起來了。”

人頭2號:“然後我們就被殺了。”

人頭3號:“對,我看着她們兩個被砍死,然後看着自己被砍死。”

夏一一皺起眉,問了句:“是出租車司機嗎?”

三人頭左右晃,“不記得了,喝太多了。”

幾人同時無語,這真不是一般的粗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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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沒榜單,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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