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亢金龍 …
“老子叫什麽名字?想起來了?”孫斌冷冷道。
游孟哲:“我不成了,你停停……讓我歇會。”
孫斌抵着游孟哲,深深一頂,游孟哲大叫出聲,不住喘氣。
游孟哲:“叫那個……那個……”
孫斌啪啪啪啪地抽送,游孟哲快被整瘋了,時而呻吟時而大叫。
較之上次兩人胡亂完事,這次孫斌用足手段,先以食指蘸了那喚魚兒戲的油膏做夠潤滑,油膏乃是青樓專用,兼有催情之效,游孟哲被整得面紅耳赤,孫斌一直痞兮兮笑着,也不說話,頂入後開始極緩,繼而加快速度。
一襲錦被鋪在船板上,孫斌與游孟哲俱脫得赤身裸體,在船艙中纏綿。孫斌先是令游孟哲跪着,身後翹起,推車般不住頂撞,及至二人丹田處升起暖氣,游孟哲把頭埋在錦被上瘋狂喘氣時,孫斌改為像只公狗般趴上去,手肘撐着身體,胯下飛速抽頂。
游孟哲已有點經受不住,只覺後庭被插得濺出滑膩汁水,那是孫斌抽插間肉莖流出的淫水,順着腿根淌下來,開始求饒讓孫斌歇會時,孫斌便抱着游孟哲的腰,把他摟在懷裏,從身後環抱着,繼續緩緩抽動。
“老子叫什麽名字,還沒想起來?”孫斌的語調不再像個流氓,改而小聲在游孟哲耳邊低聲道:“饒不得你了。”
游孟哲正調勻內息,偏生孫斌那話兒直翹,反複頂撞自己陽心,好幾次提起的真氣都被頂得心猿意馬,繼而潰散,忙自求饒道:“再說次,這次一定記住了。”
“孫斌。”孫斌親吻游孟哲耳垂:“記住了?”
游孟哲喘息着點頭,孫斌停了動作,說:“教你一套口訣,也記住了。”
孫斌抱着游孟哲,伸手在他胸膛上又揉又捏,說:“走氣海穴,過丹田。”
游孟哲兩眼失神,頻頻點頭,真氣按照孫斌的手指撫摸之處行經體內脈絡,孫斌分開食中二指,深深捋入他腿根,按着會陰穴運勁點揉,游孟哲呻吟一聲,只覺一股暖洋洋的真氣升起,流過胸口檀中穴,繼而聚于眉心,再散向全身,那感覺舒服至極,同時孫斌一陣猛頂,繼而深深插入,把頭埋在游孟哲肩後。
“你陽精都被老子幹得流出來了。”孫斌随口道,扯過被角在游孟哲腹前随手揩拭,抽出那話兒。
游孟哲輕輕呼氣,實乃生平一大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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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大?”游孟哲翻船上的東西。
“十八。”孫斌道:“怎的,要對生辰八字和老子成婚?”
游孟哲擺手道:“沒那回事,白問問,我十六。”
孫斌點頭道:“沒這念頭就成,睡罷。”
兩人在船艙裏躺下,游孟哲睜着眼,望向天際上弦月,四更時分,繁華水鄉歸于安靜,唯有河道兩側還挂着紅彤彤的燈籠。
烏篷船随着河水流向自行漂向下游,木橋上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說不出的惬意,道不盡的安寧。
揚州的清晨旭日朗照,不到辰時水鄉兩側便恢複了喧嚣人氣。
游孟哲打着呵欠,懶懶倚在船舷邊撩水,孫斌站在船頭持篙把方向,兩名少年面帶稚氣,單衣勝雪,在這墨凝就的冬日江南畫中實是賞心悅目。
“在這等着。”孫斌吩咐游孟哲。繼而躍上岸去,閃身消失在鬧市中,不到一盞茶的時分便折返,提着一個食盒,兩套衣裳。
“吃罷。”孫斌随口道。
漆木食盒分三層,內有蟹黃粉拌就,金黃豆皮裹着的燒賣,晶瑩剔透糯米皮兒包的鮮蝦果子,咬一口能滲出鮮汁來。
花團錦簇的四色蒸面卷,兩碗粳米山腰粥,一包茶葉。
游孟哲穿上外袍,孫斌用船上小爐起了壺滾水泡茶,兩人分吃完早飯後,孫斌又上岸掏錢雇了名船夫,示意他撐篙,載二人前去鏡湖。
十裏水鄉熙熙攘攘,河道上飄滿初冬殘荷,孫斌落寞地搭着膝,吊兒郎當地坐在烏篷船頭。
游孟哲今日睡起,只覺體內真氣更為精純,一如風過長空,雲生雲滅,一股真氣在心內不住舒展,大為惬意,精神抖擻,卻見孫斌不太高興,遂問道:“怎麽了?”
“沒怎麽。”孫斌自顧自地看着船頭分開的水流發呆。
游孟哲直至此時,方能真正看清孫斌面容。
一雙魚兒眉,眉尾如帚,眉心微微擰着,鼻梁挺拔俊秀,唇紅帶着點暗朱色,不羁地勾着一側嘴角,側臉的輪廓上看上去,有點少年老成的模樣,痞氣十足。
孫斌拿着一疊銅錢,朝河水上打水漂玩,游孟哲道:“你去鏡湖做什麽。”
“玩。”孫斌随口道:“不去拉倒,滾下船去。”
游孟哲道:“沒說不去,你這人脾氣真古怪。”
孫斌流氓般地笑了笑:“老子向來有話直說。不比有的人心裏說‘媽的’,嘴上說‘好的’。你是少主,愛聽好話尋旁的人說去。”
游孟哲笑道:“我可沒這麽說,你怎知道我是魔教的人?”
孫斌不予置答,又朝水裏扔銅錢,激起漂亮的水花。
游孟哲道:“分我點,我也玩。”
孫斌道:“包袱裏有銅錢,自己拿。”說着随手一彈,将一枚銀錠帶着勁風,打進水巷旁的房屋中,內裏傳來欣喜嚷嚷。
游孟哲說:“錢哪兒來的?我也有,你要不?”
孫斌道:“當然是順來的。吃喝花用靠老子娘,不是好漢,天下都是我的錢庫銀莊,随我拿着花。”
游孟哲點頭,說:“你家裏幾口人,你爹娘呢?”
孫斌警覺地看了游孟哲一眼,不客氣道:“你問這做甚麽。”
游孟哲道:“随便問問嘛,別這一臉吊喪相。”
孫斌自顧自地咕叽幾句,把一手銅錢以天女散花灑出去,激起千萬漣漪,霎是好看。
“沒爹沒娘。”孫斌說:“我師父是楓山妙手老祖。”
游孟哲點了點頭,想這人這般厲害,他師父若能抓來雙修……遂問道:“你師父老麽?”
孫斌怒道:“死了——!”
游孟哲忙道罪過罪過,孫斌眉毛一揚,說:“實話告訴你罷,這次去墨黛峰鏡湖看武林大會,不是去玩的,是去報仇的。”
游孟哲恍然大悟,說:“報你師父的仇?”
孫斌點頭:“我生平有倆仇人,一是害死我師父的人,我師父當年與人在将軍嶺比武,被人打了一掌,受了重傷,三天三夜後吐血而死。”
游孟哲動容道:“好歹毒的人!叫什麽名字?”
孫斌道:“到時你就知道。”
游孟哲對孫斌身世十分好奇,只想知道後續,又撺掇道:“還有個仇人呢?”
孫斌又道:“還有個是皇帝。”
游孟哲:“皇帝好好住在京師,怎就招你惹你了。”
孫斌說:“大虞皇帝,那姓李的龜孫子三百年前殺了我孫家全家!這不叫招我惹我!”
游孟哲忙示意孫斌聲音小點,先前聽餘長卿說過,天底下最大的就是皇帝,自己的爹雖是魔教教主,比起皇帝來,還算不得什麽。
孫斌悶聲道:“沒了。”
游孟哲道:“怎麽殺的?”
孫斌:“不知道,師姐說的,我孫家人丁稀薄,讓我練好武功,想法子給祖宗報仇。”
游孟哲同情點頭,問:“上回沒殺成?”
孫斌道:“皇宮裏人着實多,尋不見那狗皇帝,這才順手偷了個玉玺玩。沒想到鷹犬馬上就知道了,還千裏迢迢追到西川,又追來江州,就這麽樣了,喏。你呢?你下山來做什麽?”
游孟哲道:“我……沒有仇人,我娘很久以前就死了,我自小在山上長大,我爹對我還成,就是天天讓我練功,無趣得緊。”
游孟哲想了想,只覺自己的人生實在是波瀾不驚,每日吃飯閑逛,念書識字,練功睡覺,沒有什麽特別傷心的事,也沒有什麽特別開心的事。
“你爹把你當豬養。”孫斌沒好氣道。
游孟哲與孫斌并肩坐在船頭,水域漸開闊,出了揚州城,進入墨黛山水域,兩岸黑瓦白牆的水鄉房屋緩緩後退,現出連綿起伏的青山,碧天白雲,一望無際。
“真漂亮吶。”游孟哲情不自禁地贊嘆道。
“沒勁。”孫斌道:“算了算了,雙修罷,過來。”
說着随手一圈,攬着游孟哲的腰,把他抓進船艙裏去了。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兩人又練了次功,游孟哲氣喘籲籲,渾身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孫斌則站在船頭一動不動,運氣調息,片刻後施展水上漂神技,于江面上掠出一道閃亮的水線,轉了幾道彎,躍回船上,武靴底只濕了不到半寸。
“這回我要是死了。”孫斌道:“你就到西川楓山去,尋九宮門,随便給門派裏說聲,孫斌報仇不成死了,回不來了。”
“哦。”游孟哲微微喘氣,還有點意猶未盡:“再雙修次罷。”
“免了。”孫斌道:“沒前幾次有用。”
游孟哲理解地點了點頭,孫斌又道:“哎,沒勁。”
游孟哲一時半會頗有點不能理解孫斌,天下這麽大,好看好玩的地方這麽多,怎老說沒勁?殊不知孫斌要什麽有什麽,探囊取物猶如家常便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衣,早就沒了追求。
數天後,游孟哲挎上包袱,與孫斌上岸,孫斌将偷來的船送了船老大,也不想怎麽回去的問題,便帶着游孟哲朝墨黛山上走。
“老子先跟你說清楚。”孫斌道:“這次玩了過後,咱倆橋歸橋,路歸路,別總哭哭啼啼地來纏着老子。”
游孟哲道:“當然啊,不然還怎的?”
孫斌:“……”
孫斌又道:“你這種人老子見多了,嬌生慣養,細皮嫩肉的,別以為老子上了你幾次,就得伺候你一輩子……”
游孟哲道:“怎會!不是相益麽?你要走現在走也成,去罷。我自個逛着玩。”
孫斌:“……”
孫斌半晌作不得聲,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游孟哲又好奇地左看右看,武林人士絡繹上山,說:“我走了啊,回見。”
孫斌一口氣上不來,尋思片刻後怒道:“滾你的!滾遠點!”
游孟哲斜眼瞥他,心裏說“媽的”,嘴上答道:“好的。”
游孟哲身上已有孫斌真氣,雖不及孫斌十餘年苦修的水上漂功夫,提氣時長途跋涉已是無礙,見山中有一小路,蜿蜒過山腰,所有來客都朝着這處走,便跟上人群朝深山裏去。
是時正值初冬時節,漫山松柏郁郁蔥蔥,武林人談笑風生,游孟哲誰也不認得,便挎着個行囊走走停停,看人的時候旁人也在看他。
及至過午時分,轉過山路,面前豁然開朗,山清水秀。兩座山巒如眉般翠綠,簇着中央一面寧靜寬闊的巨大湖泊。此處正是鏡湖,湖心搭了一座臺子,中有木亭安靜伫立,鏡湖半被墨黛山簇擁,半懸于山巒邊緣,朝向水道縱橫交錯的江南平原,極目所望開闊無涯。
一道碧練飛流直下,從墨黛山注入鏡湖,又離開鏡湖邊緣,呈三級瀑布,最後一關飛向湖外的平原,四周大大小小瀑布上百,當真是賞心悅目至極。
江湖客紛紛在湖邊席地而坐,湖心亭處似乎站了幾個人,數道狹隘木橋通向亭中,偶有人來往,游孟哲左右看看,揀了處人少的地方坐下,見二人在瀑布邊上拉起一副橫幅,龍飛鳳舞的草書,寫就 “中原地區第三次武林大會”雲雲。
“鐵劃金鈎張遠山的字。”左側有老者捋須笑道。
又有人唏噓道:“張大俠已經多年未出江湖,這次被趙盟主再請出山,咱們武林正派同道聲威日盛,剿滅玉衡山上那魔教,自是指日可待了。”
“未必吶未必。”老者笑而不語。
“師父為何這麽說?”一年輕女弟子天真浪漫,開口問道。
游孟哲見離自己不遠處的這波人像是某個門派,都帶着判官筆,想必走擅長點穴,制穴一類的武功路子。又聽他們在議論魔教,便起了好奇心,湊過去偷聽。
那老者正是婁山凝碧峰飛草門的二當家,站在湖邊,教訓衆弟子道:“魔教早在五十餘年前便已崛起,說人數,大大及不上咱們武林正道,但其歪門邪道,另辟蹊徑的陰毒功夫,卻不可同日而語。”
你奶奶個腿兒……游孟哲心想,卻裝作十分欽佩,又湊過去些許。
衆弟子紛紛看着游孟哲,也不作聲,老者捋須笑道:“十六年前,武林正派圍攻玉衡山那一幕,你們還未長大,自然也就沒有參與。師叔記得,當年浩浩蕩蕩,去了近五千人,最終無功而返,一敗塗地,最終回來的,還不到八百人。”
衆人驚,俱是倒抽一口冷氣,游孟哲屈指一算,那會兒當是自己剛出世的時候,只聽那老者又說:“魔教功法雖不及咱們正派博大精深,卻各有各的專攻,師叔上山那日,正值游孤天那魔頭妻子臨盆,無暇分心他顧。趙盟主的師父寧老道便率咱們殺上山去,結果我派同道被山前機關放倒了近千人。待大家九死一生,上得山去,趙盟主正要搦戰,魔教卻早已派出十名丫鬟,十名小厮在總壇門外等候,組成一個武術大陣,将黑鷹門,唐門,金光頂,江州龍門打得灰頭土臉……”
衆弟子張着嘴,一時間無話可說。
“游孤天那魔頭呢?”女弟子好奇道:“這麽說來,豈連趙盟主都不是他的對手?”
老者搖頭道:“趙盟主當年只有二十歲,聽說與游孤天那大魔頭旗鼓相當,幾戰幾敗,終于欺入魔教大廳,和游孤天交手後不分勝負,只得退走。”
随行弟子理解點頭,游孟哲道:“後來呢?”
老者慈祥微笑,看了游孟哲一眼:“後來聽說魔教還擄了江西萬花門不少女弟子,我武林正道人士視為奇恥大辱,現在也不知她們在玉衡山上如何了。時隔多年,這不,寧道人駕鶴西去,趙盟主仍記得他師父生前的吩咐,召集了咱們弟兄,合力鏟除魔教。”
游孟哲又問:“魔教究竟做了什麽窮兇極惡的壞事?”
“一言難盡。”老者淡淡道:“小哥打哪兒來的?”
游孟哲緩緩點頭,答道:“玉……”險些不小心說漏嘴,忙胡謅了個地方:“楓山。”
老者看不出游孟哲武功來路,事實上游孟哲也沒什麽武功,只道是哪家尋常富人習武,穿着甚光鮮,眉清目秀的,一見便猜是少年人出來游山玩水,也不追問。
一旁又有年輕人聲音道:“魔教一日不除,我中原武林永無寧日。”
是時又見坡道上走下十餘人,男的俱身穿青衫,女的桃紅武道勁裝,為首一人白衣落拓,手執一把紙扇,正面書:“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反面繪着一朵水墨菊花。
“唐公子。”老者拱手道。
那少年折扇一收,笑道:“黃老。”
這少年正是唐門少當家,人稱風流扇的唐晖,兩派弟子紛紛見禮,俱是老相識了,寒暄幾句後,唐晖方帶着師弟妹們過來,飛草門那黃老席地而坐,衆人紛紛就位。
唐晖卻站在湖邊,看了游孟哲一眼,說:“小兄弟不是飛草門中人?”
游孟哲擺手道:“不是,我來看熱鬧的。”
唐晖眯起眼,緩緩點頭,游孟哲問:“你們是唐門的?”
唐晖哂道:“見笑了。”說着抖開扇子,漫不經心地扇了扇。
大冬天還打扇,游孟哲嘴角微抽打量他,唐晖又道:“公子貴姓?”
“呃,姓……姓孫。”游孟哲道:“我就是來看熱鬧的。”
唐晖揶揄道:“孫公子請坐。”
身後弟子擺出兩把折凳,游孟哲與唐晖在湖邊坐了,游孟哲問:“唐兄,魔教做了什麽大壞事,人人都要剿滅它?”
唐晖漫不經心道:“誰知道呢?你看這裏許多人,有多少是真有不共戴天的死仇,又有多少是來看熱鬧的?到趙盟主率領正道人士攻上魔教總壇的那一天,能有多少是不怕死地出力打拼,又有多少是湊熱鬧撿便宜的?”
游孟哲恍然大悟,想明白了不少東西,十六年前自己剛出生的時候,想必正道倒也不全是輸給魔教,而是大部分都怕死。
越是怕死,便越是容易死。
“明白了?”唐晖嘴角含笑。
游孟哲莞爾點頭,又問:“你會去?”
唐晖自若道:“不一定,還得看看新盟主靠不靠譜。”
“各位道上的朋友。”
湖心的亭內傳出聲音,交頭接耳的人群紛紛安靜下來,亭中男子聲音不大,卻在群山間回蕩,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可見其真氣渾厚。
游孟哲伸長脖子張望,見湖心亭內站着兩人,俱是長身而立,身材挺拔英偉,看不清面容,一穿天藍色武袍,負一把九尺棍。
另一人則全身墨黑長袍,站在一旁。
“諸位兄弟願在百忙中拔冗前來。趙某感激不盡。”那穿藍袍的男子站在亭中,作了個團揖,朝湖邊數千人行過禮。
游孟哲這就明白了,藍袍男子定是武林盟主趙飛鴻無疑。黑色錦袍的瘦高男子卻又是誰?
“遠山老弟辛苦了。”趙飛鴻也朝身側黑袍男子一抱拳,那黑袍男子回禮,轉身下了亭。
“那位是鐵劃金鈎張遠山。”唐晖看出游孟哲臉上疑惑,遂解釋道:“擅使一支判官筆,武功極強。”
游孟哲點了點頭,說:“他和趙飛鴻是好友?怎不聽他們說話?”
“兩家原是世交。”唐晖淡淡道:“張大俠是個啞巴。張大俠的家是中原武林大戶,可惜人丁零落,四代獨苗,迄今也未成婚。”
“張遠山是兔子麽?”游孟哲起了興頭。
唐晖:“……”
衆弟子臉色十分奇怪。
游孟哲:“?”
游孟哲期待地看着唐晖,片刻後唐晖收扇,朝游孟哲擠了擠眼,暧昧一笑:“這就不清楚了。”
游孟哲道:“哦——”
四周有人聽了趙飛鴻所言,紛紛大嚷道:“趙大俠客氣話了!”
“願追随盟主,赴湯蹈火!”
“魔教那群龜孫子,遲早有一天得鏟掉!”
趙飛鴻又一拱手,朗聲自若道:“有弟兄說了,這次邀大家前來,正是為的商議如何拔除玉衡山魔教事務。有道是衆人拾柴火焰高,十六年前的屈辱仍歷歷在目……”
一說到魔教,鏡湖四周登時群情洶湧,瘋狂叫嚣,聲浪一波大過一波,将趙飛鴻的話聲壓了下去。然而那一片吵雜中,趙飛鴻的聲音卻再度清晰傳來。
“江州龍家日前遭到一場奇恥大辱。”趙飛鴻道:“這就請龍老來為衆家兄弟分說。”
作者有話要說:
注:判官筆在古代江湖應是六尺三寸長,有點像長槍,鐵杆盡頭鑄一握拳的手,手中攥一把銅筆。
本文為體現遠山兄的翩翩潇灑風度,把判官筆改為短兵器,銅筆一支,方便別在腰間耍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