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輕井澤
琴酒答應了安室莫名其妙的邀請,“啪嗒”開了門,長腿跨了出去。他長得很高,身材也極好,所以顯得整個人更加挺拔。他點了根煙:“如果有事就快說,我沒有太多時間。”緊接着他嘴上的煙被搶走了,安室板着臉:“不可以在小孩面前吸煙。”
搞得跟真的咖啡館友善大哥哥似的。琴酒在心裏鄙視他,倒也沒有再抽。他和安室走進波洛,經過小哀的時候無意瞟了一眼,結果把小哀吓得一哆嗦。“要吃點什麽呢?今天的特惠菜單是秘制三明治。”安室的聲音把他的注意力拉了過去。琴酒挑了個位置坐下:“随便。”
衆人視線轉移的時候,齊木的隐身解除了,趕緊瞬間移動到家裏。
“诶——你好像松了口氣,發生了什麽嗎?”安室敏銳地發現琴酒細微的表情變化。琴酒冷冷地看着他,果然是個不好惹的家夥,不過齊木是超能力者,就算日本公安多麽厲害都不可能查出什麽的。“不是你說要請我吃飯的嗎?”
安室走回吧臺後面,洗了手開始制作三明治:“我只是邀請你進來吃飯,沒說請你啊……你當做餐廳拉客好了。”
琴酒沒理他,扭頭望着窗外。
把少年偵探團哄回家後,柯南轉身小聲地問小哀:“你怎麽樣?現在沒必要那麽害怕他了吧?”
小哀抱着胳膊,聲音還有些受到驚吓的暗啞:“怎麽可能……就算他已經叛變了,那種黑暗氣息仍然沒變,光是靠近就要讓我窒息了。”
柯南以前只是以為小哀是害怕黑衣組織再加上琴酒的确很兇殘才反應如此激烈,但現在想想好像有點奇怪。就算琴酒在傳言中多麽可怕,如果沒見過真人的話是不可能那麽害怕的吧?“灰原,在組織的時候你就和琴酒認識嗎?”
小哀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痛苦的回憶中掙紮,最後張口:“啊,雖然只有一段時間,那個時候琴酒是我的管理人。”
“管理人?”
“簡單來說就是确保我認真工作的人,不過後來我的表現得到了組織的信任,所以就沒有管理人了。”那個時候她對組織還是挺忠心的,從小在組織長大,所以在姐姐出事之前,她沒有背叛的意思,因此琴酒也沒有對她做什麽。只是這個可怕的男人還是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她透過玻璃看向正在發呆的琴酒,表情複雜。
安室把三明治和檸檬紅茶端了上來,“慢用。”琴酒咬了口三明治,好吃是挺好吃的,不過……組織的卧底都那麽會做飯嗎?這是什麽必須有的技能嗎?
琴酒幾口吃掉了三明治,喝檸檬紅茶的時候接到了貝爾摩德的短信,大概意思是她在大阪還沒有回來,要讓琴酒幫她去輕井澤調查點事情。
琴酒冷哼:你的任務幹嘛給我?于是回了兩個幹脆利落的字——不去。
沒幾分鐘那邊又發來一條:我會還你人情的,就算是調馬丁尼也可以。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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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能不要這樣令人作嘔嗎?誰要和她調馬丁尼啊!琴酒非常後悔自己年少無知的時候和貝爾摩德攪合在一起。組織裏傳言貝爾摩德是BOSS的女人,但琴酒很清楚不是,不然他當年給BOSS戴綠帽,現在墳頭草都人高了。但真實身份,他還真不知道。
最近朗姆在日本折騰,關注點在“死而複生”的新一身上,BOSS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琴酒就很閑。他是不知道手下那幾個沒事的時候幹什麽,他基本上就是宅着,訓練一下什麽的,畢竟以前他那麽忙,沒有機會體驗閑得發慌的感覺……反正沒事幹,去輕井澤就去吧,貝爾摩德應該在那裏有房子吧?
琴酒結了賬,回到了他那輛德國雨蛙上。安室收走了餐具,偷偷把杯子裝進了保鮮袋裏——吃三明治必須把手套摘下來,從這上面能夠提取到指紋。他還是無法徹底信任琴酒,必須有另外的安排。
這次是要調查一個組織的外層人員,為組織提供資金的人是否有問題。琴酒覺得自己不太适合這類任務,他一出現估計對方就要吓跪了。竊聽什麽的非常無聊,不過琴酒向來是對工作認真負責的。在貝爾摩德的別墅裏,琴酒面對着幾臺顯示着不同畫面的電腦,耳朵裏帶着耳機。
這已經是他監視的一個星期後了,他該發了一些快遞上門進行恐吓,果然對方忍不住和另一邊的人聯系了。瞞着黑衣組織和其他組織合作之類的,不是和警方有聯系問題倒不大,這種只負責斂財的外圍人員根本不知道太多。
琴酒撥通了貝爾摩德的電話:“已經确認了,怎樣?要我幫你幹掉他嗎?”
“啊呀,你的動作挺快的。既然已經确認了就除掉吧。對了,我發現了一件事情可以用來還你的人情。”貝爾摩德的聲音還是那樣妩媚中透着飒爽,不過故弄玄虛這點依舊讓琴酒很不爽,她堅持不告訴琴酒到底是什麽事。
琴酒盯着挂斷的手機:這女人該不會诓他吧?
将人殺死後僞造成意外對琴酒來說非常簡單,他已經這樣做過很多次了,并且成功騙過了警察。輕井澤作為避暑聖地環境很好,琴酒也不急着離開,打算享受下貝爾摩德的這棟豪華別墅。上午做了一些基礎運動後,琴酒悠閑地在山上散步,欣賞下高檔別墅區的風景。順便去買點啤酒吧,雖然走過去要将近一個小時,但當做休閑也是不錯的。
人行道路都是精心鋪好臺階的,與環境十分切合,沒有破壞美感。琴酒正走着,突然聽到一些“沙沙”聲,扭頭向臺階下面望去,只見大阪一別後很長時間沒見到的忍足少年狼狽地坐在草叢裏。他的腳還沒好利索,幾次想要爬上來,但因為鋪着落葉的坡太滑而失敗。他懊惱地嘆了口氣,看起來有點可愛。
“怎麽每次見到你,你都那麽慘?”
侑士擡頭望去,驚訝地發現是那個讓他印象深刻的男人。今天他沒戴眼鏡,漂亮的眼睛完全露了出來,他看了琴酒一眼,把目光偏到一邊:“不小心摔下來了。”為什麽每次都那麽慘……這種玄學他也不明白啊!
琴酒下去把他拽了上來,瞧瞧他的腳,好了不少,綁帶已經拆掉了。“腳沒好,亂跑什麽?”
“我們社團來合宿,我不能訓練就在附近逛逛。”侑士的手裏捏着他的眼鏡,剛才摔下去的時候弄碎了。
琴酒發現他有些奇怪,先前他覺得侑士是個挺早熟的男孩,初二弄得跟高二似的,言行大方,但今天跟他講話都不看着他。“你的眼鏡壞了,能看見路嗎?”
侑士擡了下手:“這個是平光眼鏡,我的視力很好的。”
這就是那什麽……造型吧?琴酒想起來現在的年輕人好像是有這種用眼鏡裝飾的,他是不太理解,戴眼鏡多重啊,還會有白霧。伏特加萬年戴着墨鏡,也算造型吧?
跡部家的別墅在下面,兩人結伴往前走。侑士告訴琴酒他是冰帝網球部的,這次來的都是正選,跡部家的別墅配備了網球場。琴酒的高中是在美國讀的,也有社團,甚至不需要向學校申請,幾個學生自發形成小組的團體也有很多,但本身學校沒有要求社團學分,琴酒就沒加入任何社團。除了學校裏必要的文化課程外,他還有很多組織的訓練,所以當時他在學校裏的形象應該是冷漠的獨行俠吧。
“……後來我們找了很多地方,結果從花壇裏找到芥川的,這家夥果然又偷懶睡覺了。”侑士爆着隊友的黑料,毫無愧疚之心。琴酒的記憶裏已經翻不出任何一個自己的同學了,但聽身邊少年眉飛色舞地描述,突然也覺得十分開心。
這是他以前從未接觸過的類型——純粹、熱烈,但不單純,煩惱着學生該有的煩惱,滿心都是網球,好像整個身體裏都充盈着青春。就像是一潭水,波光粼粼、清澈透底,映出池底各種顏色。
再往前走出現了一條岔路,通往隐藏在樹林裏的別墅。侑士有禮貌地說:“我要往那邊走了。”琴酒點點頭,繼續往前走。侑士回到別墅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備用眼鏡,打網球總有意外,而且他有收集眼鏡的習慣,所以身邊會帶備用眼鏡。“真是的,優醬是我很喜歡的呢!”他把壞掉的眼鏡放進眼鏡盒,拿出了新的。
“喂,你跑去叢林歷險了嗎?”跡部靠着門框皺眉,嫌棄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遍侑士髒兮兮的衣服。侑士把剛才的事說了下,然後拿着衣服要去洗澡。跡部在後面說:“你小心不要在浴室裏滑倒。”侑士笑了下:“不會那麽倒黴的啦。”
琴酒拎着啤酒和便當返回的時候走了大路,看見一群少年汗如雨下地跑步,侑士騎着個電瓶車在後面慢悠悠地追,一邊用大喇叭喊:“不許掉隊!遲到的人沒有午飯!”
琴酒:初中社團那麽嚴厲的嗎?他看了眼喘成狗的紅發妹妹頭,感覺自己以前沒參加社團是正确的。不過以他的體能,跑步小菜一碟。
侑士向他打了個招呼,琴酒發現他換了新眼鏡,不過款式基本一樣。跑在最前的銀發男生撸了下劉海,高傲镌刻在臉上,“上次幫助忍足的也是你吧,作為感謝,我想請你來我家吃飯,希望不要拒絕。”
相比之下,PK學園那些中二、蠢貨感覺更像小孩,這個學校的都那麽早熟嗎?琴酒本想拒絕的,發現跡部掃了眼自己手裏的便當。這小鬼該不會是覺得自己吃便利店的便當太可憐了才這樣說的吧?這時跡部一打響指:“就這樣決定了,出發!”然後趕着一群哀嚎的部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