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而且流言什麽的……我面對的……
學校二樓辦公室內。
男同學弱唧唧的訴苦，各種鍋往無辜人身上甩：“……我只是和她說兩句話，她就突然揍我，學校裏有這樣的暴力狂在，讓我們這些普通的同學，怎麽安心學習，積極向上，老師你一定要嚴懲她啊！”
手沒摸到，那就不該算進來。
“呵！”楚明薇不屑的冷哼一聲，身體站的如松竹般筆直，上翹的鳳眼冷冷的掃過去，胖子就像是被抓住了脖子的鴨子，頓時沒了聲。
教導主任肯定不會聽信一面之詞，他看向楚明薇，經過胸口的銘牌确定名字後，問：“楚同學，他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了。”楚明薇言辭簡扼的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雖然我打人有錯，可是像這種管不住自己手的男同學，我們必須要嚴懲，才能避免他将來犯更大的錯誤。”
少女說的義正言辭，正義凜然。
“嗚。”胖子害怕的往後面縮。
“馮同學，她說是事實嗎？”老師扭頭看向胖子，見他眼神閃爍，心中差不多就有數了，面色頓時變得嚴厲起來，厲聲道：“身體站直，挺胸收腹，把話給我說清楚。”
“這…我…我沒有…都是污蔑…”胖子表現的色厲內荏。
“平白無故的，我一個剛剛過來的轉校生，為什麽要打你？！”楚明薇眉頭微蹩，手又開始癢了起來。果然是揍的太少，還沒吸取夠教訓。
以前她的軍營裏，就有一些硬茬子，按照一天三餐來揍，很快就聽話了。
想到這裏，她不由的抿唇微笑起來，眉目柔和如畫，與內心的血腥暴力形成了極端的對比。
兩邊各說各有理，情況僵持起來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程明澤快步走了進來，目光冷冷的掃過男同學，帶着一股子冷意。他沉聲道：“事情我已經從同學那裏知道了，食堂裏有監控，你做了什麽，說的是不是實話，一看便知。”
男生頓時冷汗直流。
“現在事情沒有鬧大，不如你老實認錯，雙方各退一步，都不追責對方如何？”少年的眼神晦暗不明，唇瓣卻含着一抹柔和的淺笑，仿佛真的是在為同學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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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同學本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貨，見程明澤說的一板一眼的，人早就慌了。
聽到和解，想也不想就點頭。
頂着教導主任刺目的眼神，猛地一低頭：“對不起，我錯了。”話語裏毫無誠意，只想敷衍了事。
“……”
楚明薇不想和他說話，眼睛一撇沒搭理他。
“你、你真的是……自己做錯了事，還敢欺騙老師。”教導主任氣的吹胡子瞪眼，深吸一口氣，轉而看向楚明薇，面色柔和了許多，“楚同學，保護自己是很對的，但不要再随便打架了，有事情可以交給老師來處理。”
“老師我錯了，我被打的渾身都在疼，肯定都青了，看在我這麽慘的份上，你就網開一面吧。”胖子說着，把襯衫一掀，露出白嫩嫩的肚皮，毫無淤青的痕跡。
？
教導主任：“……你還在說謊！！！”
“我沒有，是真的很疼，食堂的同學都可以作證，我——”
“閉嘴！！！”教導主任低吼一聲，“楚同學你先出去吧，我要和李同學好好的談話一番，今天的事我會全校通報批評，讓他好好認識自己的錯誤。”
“辛苦老師了。”
楚明薇露出矜持的微笑，給程明澤使了個眼色，兩個人一起走出了辦公室。等到達僻靜的角落，她才放松下來，眼睛瞥過去，低聲道：“說吧，剛剛為什麽不讓查監控？！”
因為确定程明澤不會害她，所以當時選擇了沉默。
“食堂一樓，分別在四個角落裏布置的有監控，距離甚遠，在用餐高峰期，只能看到一群烏壓壓的人頭。”少年微微彎腰，眉眼俊秀，他輕笑一聲，壓低嗓音道：“所以我剛剛是在詐他呢。”
監控裏不會有胖子偷摸的小動作。
只會有楚明薇打人的錄像。
“你好奸詐啊！”
“承蒙誇獎。”
被偏幫的楚明薇心滿意足了，摸了摸肚子，往前面走了幾步後，又扭頭看向身後：“你社團裏的事情忙完了嗎？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我請客，”
少年站在走廊拐角處，清秀的臉上透着冷漠，黝黑的雙眸落在辦公室的位置。
聽到少女的呼喚，他馬上回過頭來，陰冷如冰雪般消融，唇瓣含笑，氣質柔和，他輕輕點頭：“已經解決了，一起去。”
之前的一切，如同是她的錯覺。
“剛剛想什麽呢。”楚明薇問，“表情那麽吓人。”
“嗯……一點小事情，放心，很快就會解決的。”他伸手将擋住少女面頰的一縷劉海撫到耳後，“我保證。”
“？？？”
楚明薇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餐廳選的是附近的一家火鍋店，兩個人選了一個鴛鴦鍋。
楚明薇吃的嘴巴紅彤彤的，一不小心嗆到了，大肆咳嗽一番，眼睛和鼻子都被嗆的紅紅的，給人感覺好像剛剛哭過似的。
“喝點水。”程明澤趕緊遞了杯溫水過去，“別吃辣了。”
“不行！！我還能繼續戰鬥。”
沒有辣湯的火鍋，是沒有靈魂的。
在過于熟悉的人面前，楚明薇也沒有端着，反正……面對這張熟悉的臉，她就會不自覺的露出心底最真實的自己，如同條件反射般。
一杯水喝完，正準備将牛肉卷解決掉，程明澤的手機響了起來，由于兩個人隔的很近，所以通話內容楚明薇也能聽到。
“明澤，你趕緊去看學校論壇，明薇被人造謠了，那些話簡直氣死我了。”
楚明薇隔着火鍋喊：“是說我打人的事嗎？。”
“明薇你也在啊！那太好了，我沒有你的手機號，只能打給明澤，想讓他把事情告訴你。”平大力驚呼一聲，“不止這個，還有人說你在學校不檢點，勾引男同學，還拍了照片。”
？
這都是啥玩意。
程明澤挂斷電話，兩個人一起登上了學校的論壇，只見最上面的幾個帖子，全都是和楚明薇有關的。有罵她暴力狂的，也有說她裝模作樣的。
翻到一半，楚明薇見到了平大力說的照片。
照片裏只有一個背影，少女穿着校服，身體修長，黑發紮成低馬尾，手裏拿着白色的過膝襪，緊致白皙的雙腿全都被收錄在鏡頭裏。
下面還有一張過膝襪被裝在垃圾桶裏的樣子。
一切都顯得格外的有暗示性。
圖片下面是一堆污言穢語，靠着這兩張圖片，就已經有猥瑣男想象到了校園野戰等一系列不可描繪的場景。
“靠！誰拍的，這侵犯了肖像權了吧？”楚明薇一口吞掉牛肉，只覺得自己的拳頭又蠢蠢欲動。哦！不行，要優雅，要氣質，暴力是不對的……除非她忍不住。
程明澤的神情暗沉，手指在屏幕上飛快的滑動。
五分鐘後，他找到了原貼。
【驚！新任轉校生的真面目竟是這樣？讓人目瞪口呆的現實。】
一打開帖子，就是兩張大圖，奪人眼球。
【前天，在學校內僻靜的迎春花花壇處，轉校生在花壇處休息了一會兒後，腳步虛浮的起身，将手中的過膝襪扔到了垃圾桶裏。
之後，她繼續往更僻靜的地方走去。
她去僻靜的地方做什麽呢？為什麽要脫襪子？身體為什麽會虛軟無力？畢竟轉校生看起來也不像是體弱多病的女人。
正相反，這位可是個熱情火辣的大美人。
事實的真相到底如何，我們也不知曉，只希望衆為同學們能夠堅守本心，不要做有辱校風之事。
——校園新聞部，為你報道。】
這篇論壇新聞，看似中立，實則處處在挖陷阱。
先是放光腿與絲襪的圖片，讓人一開始就想歪了後，後面又用了各種指向性的暗示詞彙，比如‘僻靜’‘腳步虛浮’‘熱情火辣’‘有辱校風’。
全都在把人往溝裏帶。
校園新聞部在十三中，并不是什麽大的社團，至少程明澤連聽都沒聽過。他們在校園論壇的分支裏，有一個很小的專屬于新聞部的小論壇。
人流量不高，關注度不足五百。
但是活躍度卻很高，每天都有人發帖子，大多是一些不好的事情。楚明薇的帖子是昨天發的，到了今天，原貼的浏覽量只有三四百，和外面大幾千的熱度壓根沒法比。
外面的圖片和留言，是有人從這裏拿走圖片後，添油加醋說的。
人們的惡意在網上會被無限放大。
不需要證據，也不用負責，只要披着馬甲，跟着衆人一起口嗨，發洩着心理的陰暗面。
再加上楚明薇本身就極具戲劇化。
豪門的遺失千金，麻雀一朝變鳳凰，長得漂亮身材好，還運氣極好的加入了學神組，和程明澤做同桌……初始話題度夠高。
光腿照片一發布，就引爆了同學們的讨論。
“走，回學校找新聞部的人。”程明澤面色極度陰沉，眉目間充斥着一股子戾氣。
楚明薇第一次見他這種模樣，在她的記憶裏，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永遠都是清清冷冷，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不把萬事放在眼裏。
現在卻為了她這樣。
少女輕笑一聲，将桌邊的半盤牛肉下入火鍋：“急什麽呢，反正該看的帖子他們都看了，最佳的黃金時間已經過去了，不如坐下來，好好的享受今天的火鍋。”
“等吃完了以後，再去想辦法。”
“可是——”
“沒關系的。”楚明薇一口吃掉牛肉，舔了舔緋紅的唇，“新聞部敢發這種新聞，就代表他們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面對這種毒瘤，我們應該吃飽了，再去将他們全部拔除。”
“而且流言什麽的……我面對的還少麽？”
上輩子，她以女人的身份進入軍隊，接手家族，其中的流言蜚語數不勝數，可比現在都惡毒多了。但最後呢，那些罵她的人，還不是都拜倒在她的人格魅力下，成為她億萬粉絲中的一員。
看來回來後，見到熟悉的面孔，導致她太松懈了。
讓阿貓阿狗也敢來找麻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