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三棵樹

精靈皇會意的點着頭:“看起來你跟神樹的關系不錯,那就将這個謊話精留下好了。”

祁安止向他道了謝,在确認精靈皇已經走下神樹之後,他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幽幽的視線掃晃到皮諾身上,淡聲道:“把他拖進來,終于來了一個可以供我玩上一陣子的娛樂設施了。”

驚恐不已的栗發精靈被大樹拖進了身體的內部,他被丢到了角落裏,擡起頭看着拿着花鏟走近的祁安止。

“精靈的身體構造跟人類的區別大嗎?明明長得這麽像,他們卻能活這麽久,真讓我好奇。”祁安止向大樹問道,“我之前是一名醫生,不過其實我更喜歡當法醫,比起做手術我覺得解剖更有意思一些。所以你承接了精靈樹的記憶,有沒有知道相關的內容?”

很快又樹葉遞到他的手中:“又沒有過精靈刨開過自己的身體給我看。”

“那看來我只有自己動手了,幫我把他放平到地上,手腳都固定好,扯直,對,就是這樣。”祁安止看着被拉成大字型的精靈,繞着他走了一圈,又指了指地面:“隆個臺子起來,到我腹部這個高度。”

皮諾身下的藤蔓開始向上生長,将他皮諾從祁安止腳邊托了起來,他的手腳都被繃直了,連掙紮都做不到,只能瞪大一雙滿含恐懼的雙眼,瞧着祁安止,聲音顫抖的問道:“空亞,你、你想做什麽?”

“放心,我不會殺死你的,我只是想看看精靈們的身體構造有沒有比人類特別。”他勾起一邊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你不好奇嗎?明明長的都差不多,實際卻差別那麽大。”

他拿出包裹裏的白色披風當做罩衣穿上,以免會被接下來的血污濺到身上,接着,又對皮諾道:“我這裏沒有麻醉劑,所以你得忍着點。”

什麽都沒有,只有一把什麽都能鏟的小花鏟。祁安止掀開皮諾身上精靈普遍穿着的薄衣,然後持着手中的花鏟将他的腹部到胸腔直線拉出深度傷口,皮諾的尖叫聲透過樹身,卻傳達不到離這裏許遠的地面。

當祁安止将精靈的整個胸腔都打開研究了一遍後,結論是精靈的身體結構與人類幾乎完全相同,還有精靈的尖叫聲簡直不能更刺耳,他的精神也一直保持着不錯的狀态,到現在都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奄奄一息。

在這裏找不到答案,祁安止又想去研究研究精靈的大腦組織,他們與人類從外表上來看最大的差異就是那對兒尖耳朵。

所以當皮諾整個人都被祁安止刨了一遍後,他毫無意外的死亡了。

“哦,這真是個意外。”祁安止聳了聳肩膀,拔出不小心手滑掉出去倒插進精靈的大腦中的花鏟,繞着被血液澆灌的高臺走了一圈,有了意外的新發現,“我發現比起那只超好用的澆水壺,精靈血液的灌溉似乎效果要更棒一些,你感覺怎麽樣?”

已經可以改名叫美樹莎的大樹又揪掉了自己的一片葉子:“雖然我現在沒有耳朵,但我還是要說一句,我感覺自己的耳朵快要被震碎了。”

“我覺得精靈對你來說可能會是不錯的肥料。”祁安止将花鏟上的血液甩幹淨,然後脫去被濺上點點紅花的白鬥篷,轉身背對着臺子上精靈還熱乎的屍體擺了擺手:“處理掉吧,你還沒吃過精靈吧?我覺得味道應該會比人類好很多,他們一個個都細皮嫩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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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具被禍害得不行的遺體逐漸被數多綠藤吞沒,臺面再次夷為平地,神樹用一條藤蔓卷上了祁安止的腰間,将他丢到了網床,然後拉起一片有巨大的樹葉蓋到他的身上。

“你該睡覺了。”

“你之前說精靈皇跟黑魔法師早有聯系……而且我看他的表現,黑魔法師并不是一個群體,而是特指的一個人?”将過目後的樹葉放到了口袋中,祁安止用樹葉将自己蓋好,翻了個身。

樹葉給出回答:“嗯,黑魔法師只有一個,他曾經被人稱作白魔法師的時候就已經與精靈皇交好了,他在光明魔法上有極高的造詣,就連所有天生對魔法元素便有極強感應的精靈都比不上。那個人類魔法師癡迷于尋找最無暇的光明,最終得到了自己無法駕馭的能力,光明與黑暗之間本就只有一線之隔,他想超越極度的光明,結局無疑是墜入黑暗之中。”

等等,既然黑白魔法師是同一個人,那意思就是,那兩條支線任務他很容易就能同時完成?不過就算見到了魔法師本人,也不一定就能知道日記在哪,除非對方會像電影裏那些人一樣随身把日記本帶在身上,然後擊殺即可掉落。

“簡單的來說,一個魔法天才走火入魔?我感覺這樣跟你對話就好像在看故事書一樣。”祁安止輕笑兩聲,“那你說以精靈皇這麽要強驕傲的性格,在得知黑魔法師直接逾越過他教給皮諾禁制的事情,會做出怎麽樣的反應呢?”

“我對那些沒有了解,安,你知道我最不懂的猜測別人的想法。”

當然,他也只是随口那麽一問,自己早已在提問前得出了答案。在皮諾提到黑魔法師後,精靈皇的反應絕對不算好,不僅僅是僞裝出來的。如果精靈皇真的将他放出的傳言當真了,極有可能會覺得黑魔法師這樣做是有意想保住他的性命,從而已經對黑魔法師心生間隙。

而大多數精靈原本便對人類有偏見,恐怕精靈皇不會多問而直接打上門去的可能性比較大。

“你說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啊?明明就有好戲可看,我卻沒法前去圍觀。”祁安止遺憾的嘆氣。

有藤蔓在他背後輕輕拍打了兩下。

“睡覺。”

“好的好的,睡覺。”祁安止将小小的葉子碾碎在手中,阖上雙眼與美社莎睡前問候:“晚安。”

第二日,祁安止是被美社莎用一條藤蔓搖醒的,最起碼在從前,他都沒見過美社莎有這麽着急過。被鬧醒的精靈揉着惺忪的眼睛坐起身來,然後伸了個懶腰,張嘴打了個哈欠。

“你幹嘛啊?中毒了?”不管換了幾個身體依舊是起床氣重度患者的祁安止此刻的臉色極為難看。

一片樹葉伸到了他眼前:“我頭頂長了個包,癢。”

“嗯,你确定不是你的腦袋裏長了個包?哦,那叫腫瘤。”祁安止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假裝客套道:“請問我有什麽能幫你的嗎?頭頂長了青春痘的大樹先生?”

又一片樹葉遞到祁安止眼前:“我沒跟你開玩笑。”

“好吧。”精靈下了地,走到窗邊,“把你的頭垂下來讓我看看。”

過了許久,祁安止才瞧見一條極其長的粗藤彎落到窗邊,而藤蔓的尖端,綴着一顆小小的花苞。銀發的小精靈看着那花骨朵眼睛都亮了,他伸手去摸了摸,結果被一片樹葉拍到一邊。

“別亂動,很癢的。”

“哦,不好意思,我只是對你頭頂這顆因為營養過于茂盛而冒出來的火疖子很感興趣。”說完這句話後,祁安止頓了頓,忽然極其興奮的大喊一句:“你腦袋要開花了啊蠢貨!”

開花之後是什麽?當然是結果啊!希望總是來的如此之快。

“你看完了嗎?我彎着藥和脖子很難受。”對比起祁安止的興高采烈,美社莎則是極度的不愉悅。

“等等,等等。你擡頭的時候稍微慢點,萬一震掉了怎麽辦?”祁安止不舍得将來的任務物品就這麽離開自己的視線了,“你能把這條藤蔓放到下面來嗎?”

“不行,這是主杆,你可以自己上去看。”拒絕。

祁安止看着緩緩遠離開自己視線範圍內的花苞:“可是我被下了禁制啊。”

“哦。”

“哦是什麽意思?等等……我的禁制已經被解除了嗎?”忽然察覺出美社莎有異樣的祁安止緊接着追問。

大樹再沒有了回應。

幼年期的精靈不樂意的繼續發問:“禁制解除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又不會逃離這裏。”

“你會的,你喜歡到處亂跑,然後跟很多人打交道,認識很多其他沒有用的人。而我現在又無法離開這裏,也做不到跟在你附近。”一大片樹葉狠狠的甩到了祁安止的臉上,大樹它現在極其的糟心。

“你擔心的是這個?”祁安止皺了皺眉頭,停頓了一下,接着道:“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去結交其他人,我不會到樹下去,不會讓你看不到我。”

“我不信你,所以我也不會放你到樹下。如果你想,我可以随時把你送上樹頂,但直到你回到這裏的期間,我都會用樹藤抓着你。”

美社莎的不信任來源于祁安止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以美社莎對他的觀察,在美社莎的眼中,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會信守承諾的人。他喜歡說謊騙人,他的性格殘忍,他愛玩弄人心,他樂意看別人痛苦的樣子。比任何人都更像妖魔,所以他說的保證,是不可以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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