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原來,呂莎莎的養父呂松奎年輕時候曾經受過傷,失去了生育功能,所以,他們夫妻兩個從孤兒院抱養了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那個男孩就是幾年前意外去世的呂琸,而女孩就是呂莎莎了。

這種豪門辛密,按理說應該會被死死瞞住,不可能為外人所知,畢竟這可關系到呂總的面子問題,但誰也不知道這個消息究竟從哪兒流傳了出來。不過,呂總到底是在商場叱咤風雲的人物,他為人頗有些狠辣的手腕,甚至可以說是不擇手段。所以,後來這個消息在引起滿城風雨之前,就被強行壓制了下去。而像嚴珽這樣得知了消息,卻因為和呂家關系甚密而不願推波助瀾的人,也不在少數。

并非嚴珽瞧不起安然,但在 P市的媒體通通被下了禁口令的情況下,像她這樣一個普通的小記者,這樣的秘聞恐怕她也是不得而知的。事實也是如此,單單是從可以随時修改變動的網上,想要得知幾年前的一絲風聲,可沒那麽容易。不管安然多細心,能查到的,也只是一些公開的信息罷了!

果然,他這話一說出口,安然就是一愣,緊接着就追問道:“你的意思是,呂莎莎原本是個孤兒?”

嚴珽點了點頭,接着又道:“世人常言:‘生恩不及養恩重’,你如果見了呂家人,就會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安然笑着搖了搖頭,道:“你誤會了,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看着對方突然變得神秘莫測起來的面孔,嚴珽覺得自己越發猜不透對方的想法了,而且,但似乎越是這樣,他就越有一種好奇心:想要把她心裏想些什麽,徹底看個明白。

“對了,”安然突然轉移了話題:“你還沒說有沒有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呢!怎麽樣?我倒是從雜志上看到了一點,真是太夢幻了啊!你有沒有拍照片,快拿出來給我看看!”

嚴珽笑着道:“我當然去了,這還用問嗎?我可是他的男傧相呢!不過,你要的照片我可沒有照,你要是實在想看,回頭我把他傳給我的婚禮視頻放給你看好了!”

“好!”安然一口答應下來,接着眼睛一眨巴,立刻道:“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現在就去看吧?”。

從來賞雨都是賞的朦胧煙雨,可沒有賞瓢潑大雨的,眼看雨越下越大,有向傾盆大雨發展的趨勢,本來就準備離去的兩人就愈發加快了步伐,趟着地上雨水彙集成的小溪,回到了堂屋。

剛一進門,早有人給兩人端了熱氣騰騰的姜茶過來。安然一邊在心裏贊嘆了嚴家這份恰到好處的貼心,一邊微笑着道了謝,把熱姜茶一飲而盡。

這一杯熱姜茶入肚,一股暖流立刻從胃腹中升騰而起,安然忍不住喟嘆了一聲,全身都變得暖洋洋起來。

看到安然露出了被喂飽的小動物那種單純滿足的神情,嚴珽忍不住也在嘴邊噙起了一抹微笑,接着就柔聲道:“不是說看視頻?那我們就走吧!”

原來,在這看似完全複古的半古園中也不乏一些高科技的設施,出了堂屋前面院子東邊的月亮門,再向北行,走了不過幾分鐘,就是一間大屋,而進了屋門,安然才發現,這原來是個跟普通電影院的放映廳差不多大小的放映室,甚至還要更大一些。

“啧啧,真是難得享受一次的包場待遇啊!”她嘿嘿一笑,大搖大擺地坐到了面朝屏幕正中的沙發上,故意大喇喇地一揚手,道:“可樂!爆米花!看電影沒有這些怎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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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珽好笑地搖了搖頭,朝着旁邊侍立的人打了個手勢,接着就坐在了她的身邊。

當屏幕上燈光亮起的時候,安然手裏就已經捧上大桶的爆米花,旁邊的小幾上則放上了冒着泡的可樂。

她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塞進嘴裏,咔嚓咔嚓地嚼完咽下,就轉過頭去道:“嚴珽同學!請問你是屬什麽的?”

嚴珽一愣,她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了?不過他還是從善如流地答道:“我是庚寅年生的,屬虎。”

安然陡然繃緊了面孔,嚴肅地把手指一掐,神棍一般搖頭晃腦道:“非也非也!我看你肯定不是屬虎的!”

“怎麽?”嚴珽一愣,見識過幾次她的強悍推理,他倒是知道安然所謂的“能掐會算”,多半都是事實,這讓他忍不住心中一驚:自己可沒有說謊啊!難道父母記錯了自己出生的年月?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嘛!

“哈哈,你肯定是屬貓的!機器貓啊!”安然看他那俊逸的臉孔上竟然浮出了一絲呆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看着她在屏幕的亮光下半明半暗卻明媚如花的笑臉,嚴珽也忍不住随着她笑了起來。

不出所料,這個視頻制作的也是各種高大上,簡直要媲美一部唯美的文藝小電影了,更何況這倆男女主角,一個玉樹臨風,一個美麗耀眼,比起一些粗制濫造的電影,恐怕還要更勝一籌呢!

安然看得口中啧啧有聲,這個新娘長得可是真心漂亮!飽滿的額頭,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配上一張巴掌大的小鵝蛋臉,就連她這個女人,都看得有三分心動了!難怪那個邢安臣會“妻管嚴”,哪個男人娶了這樣的美人,也會想要細心呵護,不忍讓她生氣的。

“這個呂莎莎可真漂亮啊!果真是24K純白富美!”安然贊嘆了一句,一轉頭,卻看到嚴珽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忍不住道:“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

嚴珽把頭轉到了一邊,口中打趣道:“不用羨慕人家了,等你幫安臣解決了麻煩,我保證讓他送你去趟韓國,要哪張臉都随便你挑!”

“算了,還是給我直接折現吧!我目前這張臉用得還挺順手,暫時不想換!”安然一挑眉,毫不客氣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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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半古園回到家,安然就收到了夏午陽發來的後續資料:關于她要求詳細調查的墜樓自殺的死者蘇青妍,并沒有什麽新的發現。而她要的,當初的現場調查結果也發了過來。

安然皺着眉頭,看着上面的情況說明,口裏念念有詞:“現案發場除了死者留下的毛發、血跡、指紋,就只有建築工人留下的痕跡,而當時是中午一點左右,正是工地午飯時間,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因為他們都聚在一起吃飯。此外,在死者的辦公室還發現了她的遺書,因此,大家确定她是自殺的。還有,據她的朋友說,她自殺前精神狀态也十分不正常,經常自己一個人又哭又笑的。但問她原因,她又不肯明說。”

她自言自語地道:“遺書的內容也蠻簡單的: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做不應該,這一定會傷害到你——我唯一的親人,但是,請原諒我的自私!我還是選擇了這條路,因為我真的無法再承受這種痛苦了!”

這人怎麽到死也不把話說清楚?安然皺起眉頭,你感到痛苦的事情到底是什麽啊?還有,這“唯一的親人”,又是誰呢?之前突然冒出的念頭又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仿佛是忽明忽暗的螢火蟲,閃耀着奇異的光芒。她曲起手指,輕輕地敲着自己的額頭:如果是這樣的話,真相的拼圖,大概就只差一塊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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