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NAN 27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NAN 27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內外夾攻之FATE】那薄如蠶絲的愛情啊
面對無法左右的固執,可憐的我們站在正中間,或蒼涼或言笑,餘味如音。
看着那位少年決絕地撕扯掉身上的衣物,杜磊不自覺地握緊拳頭,詫異為何他竟然真的能做到如此的地步,為何自己心底深處會憤怒,會悲傷?對,這段時間他無時無刻不想着如何逃脫,可現在他卻越發的想掙脫這份枷鎖,不為別的,只為能帶着那玻璃般的人物遠離這裏,至于以後卻是沒想……
幽玄好興致地緩緩吐了一口煙,袅袅的緩緩散去,映襯着眼神輕佻有些迷離,夾着雪茄的右手支在一旁,看似無意地望了望窗外,不知目光投向何處,蒼茫而沒有焦點,半響,一個悠悠的聲音響起,有些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可又透着不容抗拒的威嚴,“不要我說第二遍。”
心髒被人狠狠地抓着,每跳一次那只無形的巨手就更緊縮一下,蕭天行不知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只是突然單薄的像是什麽都不在乎了,他沒有想過恨誰,仿佛一下子也恨不起來,有的只是蒼茫的悲涼,以及無謂的空曠。
空牢牢的大廳被半開着的窗棂投射進來的陽光照的暖暖的,可正是這份柔弱才讓人感到更多的心寒,修長的雙腿,透露着隐忍帶着誘惑,緩緩打開,暴露在衆人眼中的那份神秘的地方還在沉睡,蕭天行深深吸了口氣,感到的是荒誕的可笑,為自己,也為他人,不禁垂下眼睑,左手撐在溫煦的地毯上,右手耷拉在一旁緊緊握拳,停留半響後突然松開,及其緩慢地握住了自己的脆弱,在那一瞬間,身子輕顫,仰頭瞪去,對上的正是那似是而非的笑意。
幽玄繼續着自己的天真無邪,翹着的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時不時的吐吐煙圈,然後在迷離地瞅着眼前的“兔子”的動作,可心裏卻完全沒有他外面表現出來的輕松,随手一揮,前方配合的傳來一記悶哼,幽玄卻看都不看一眼,自己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在沙發裏面,然後仔細欣賞。
長久以來,對于幽玄,他一直有個難題,可能是繼承了他不善研發的一面,明皓對于生物研究領域一直無法突破。
一閃而逝的生物酶,幽玄需要更進一步的确認跟提取。
至于別扭的用了最極端的方式,也是血族長久不把人類當回事的時間産物。
蕭天行一怔,那一刻,他無限希望自己能擁有力量,這樣,就可以保護別人了······有什麽東西在體內蠢蠢欲動,有什麽東西想要迸發而出······
安靜,周圍安靜的好詭異,就是連他們的呼吸聲都不那麽明晰,蕭天行的每個動作明明那麽輕,卻很配合的在大廳裏來回傳蕩,漸漸不穩的喘息聲也帶着抑制的波動引人遐想。
幽玄明亮的目光閃了閃,看着那倔強瞪着自己的雙眼漸漸帶着水霧,看着那秀麗殷紅的小嘴緊緊咬着牙關,看着那線條優美的鎖骨随着硬實的胸口絮亂的起伏,看着那晶瑩的汗水順着身體的曲線劃過那塊突起的骨頭,撫摸般小心翼翼,溫柔而又纏綿······
“老爺!”
那人才發出一聲便直接倒地,幽玄慢悠悠的懶懶招呼道,“啊,皓皓,下次記得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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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皓從那次以後就沒這麽失控過,看着未着一縷坐在地上的天行,心更是咯噔一下,他迅速沖了過去,輕輕一拽那厚重的鐵鏈便應聲而落,望向天行的眼眸深處,千言萬語只成了一句,“笨蛋!”
天行傻傻地看着憤怒的明皓,詫異而又欣喜他的到來,看着他将自己包裹好,那樣的小心翼翼,那樣的疼惜,是啊,在他的眼裏,他看到是疼惜,心裏有什麽東西漸漸不一樣了,酸酸的沾滿全身而又帶着疲乏的舒服,滿滿的心動。
“即便是你,也不可以!”将天行放置一旁,整個屋內的氣壓驟降,原先暖暖的陽光不知何時撤退,明皓渾身顫抖着,站在幽玄對面,雙目漸漸血紅,看不到眼仁,一片通紅,理智?哪裏還有理智!
幽玄倒是極其優雅的笑了笑,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副手套,邊帶邊感慨,“孩子大了啊,翅膀硬了啊,現在連老爸都不放在眼裏了啊!”
原本想去救杜磊的蕭天行一頓,扭頭看了過去,驚愕到,他們是父子!可是就在那一瞬間,對上那赤紅雙目的瞬間,崩塌了,真的崩塌了!
······
雨淅淅瀝瀝地下着,像是要淹沒什麽,或是洗刷掉什麽,“什麽?竟然是男的!”
蕭天行一驚,在擡頭看到的人卻是那樣的模糊,只是這聲音異常的清楚,覺得有誰緩緩的靠近,不懷好意的靠近,想要起來,掙紮了半天就是動不了,接着便是刺耳的笑,“這麽小,男的女的都一樣!天!蕭天行顫抖着卻不知如何反抗,看不清,看不清!是誰!
“啊~哦~”随着一聲驚天的咆哮,蕭天行那像是隔着紗布的雙眼漸漸清晰了眼前的事物,好熟悉啊,“啊~哦~”
丫頭?豆兒?!
上次那個夢!
丫頭顫顫地縮在地上的一角,不吭聲,眼神渙散。豆兒慢慢立起身子,小小的身軀充斥着令人恐懼的黑暗,原本修長白皙的雙手突然骨節咯咯作響,每響一聲,指尖那烏黑的長甲便生出一毫,印着赤紅的雙目,猶如地獄使者,那咯咯的骨響便是來自地府的葬歌!
刀疤男哆嗦着,大叫一聲怪物就要跑,可是任憑他怎麽掙紮依舊在原地,狼狽的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那條,那雙赤紅的目不急不予地走近,不理會眼前男子的驚恐,長長的指甲描繪着他的嘴型,輕輕一拽······
天!我看到了什麽!蕭天行怔在當地,他親眼看到豆兒把一個人活活地撕碎,是的,撕碎!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丫頭為什麽你要傷豆兒啊!明明關系那麽好,明明那麽······為什麽啊?
豆兒不可置信地看着對面的丫頭,滿目流傷,突然閉上了眼,不再說話,僵硬的身體緩緩放松,像是等着別人判刑般。丫頭原本迷離的雙眼驟然清晰,待看清自己将一個利器插入豆兒心髒的時候,吓得大吼一聲,接着便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她拼命的跑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知道有什麽東西在體內叫嚣,那個東西不好,他想要豆兒的命,不要,不要,不要吵了,我不要聽,不知道,不知道,不要吵了!!
一路的跌跌撞撞,終于倒在了地上,心好沉,痛的已經不知道痛了,不理會這一切,睡去吧,就這樣睡去吧······
一直跟在丫頭身後的豆兒,捂着心髒的位置,留着一地的鮮血踉跄地跟了過來,雙手握住刺入胸口的銀色利器,只剛一碰觸便被灼傷,豆兒咬着牙奮力一拔,那炫目的銀便像是融化在這空氣中一般。他擰着眉,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彼岸傳來,“天行啊~我,叫明皓······”說完,不聲不響的抱起丫頭,希望能救這樣抱着,永遠不放手,可是······
······
“醒來吧~醒來吧~游走在蒼目之下,被神遺棄之子,墜落的羽翼張開脆弱的骨骼,美麗的鱗膜印着虛華的夜光,讓我再次看到你那炫目的容顏……”
“醒來吧~醒來吧~”
······
“啊!你就這樣對你老爸我啊!皓皓,不乖了哦~”幽玄輕盈地跳立在一旁,瞥了眼已然灰飛煙滅的沙發,摸着鼻子,悻悻地說道。
明皓怒火難消,冷哼一聲,“你該知道,自己做的過分了!”言完,直接毫不客氣地又甩了一個風刃,本是無形的利刃,幽玄站在原地卻穩穩的接住,收起嬉笑的眼眉,異常認真道,“你該知道,為何我會如此!”
紅了眼的明皓一頓,甚是痛苦,待要開口的時候,突然在二人間竄來一只刺目的銀蛇,兩人均一驚,同時回頭,只見······
蕭天行懸于半空,黑色的柔發長至腳踝,無風而起,映襯着的肌膚更加白皙嬌嫩,血紅的眸子鋪滿純黑的梵文,一臉的無情無欲的樣子,銀色發光的鎖鏈纏繞全身,發出“呼啦~呼啦~”催命的死咒,那鏈子像是有生命般,一頭從天行右手中生出,另一頭張揚着自己逆十字的利刃,像一只危險冰冷的銀蛇,朝他們二人熱情的吐着信子······
白乎乎的窗外,不見靛藍的蒼穹,這一刻,是誰的悔恨,誰的欣慰,誰的使命……
明明看似純潔卻放蕩出妖異的妩媚,“天,行”明皓掙紮地喚出這個在心裏早就叫爛掉的名諱,所有的氣息壓抑在胸口久久不得釋懷,往事歷歷在目卻又遙不可及,那樣地不堪一握,心中一痛,難道又要結束了嗎
幽玄立在那裏,不遠不近,細長的眉目微微一凝,失神片刻,複又淺淺的嘆息出聲,伴着這微不可聞的遺憾,蕭天行懸于半空中的身子突然一軟,整個人瞬間像是崩塌的大廈一般跌了下來,就在此時,一個黑影迅速沖了過去,蕭天行便穩穩落入那人的懷中,對上那雙深邃複雜的赤紅,然後安穩的閉上了雙眼。
“天行啊~我,叫明皓”
“天行啊~我,叫明皓”
“天行啊~我,叫明皓”
我不想傷你,不想,豆兒,不要怪我,我不想傷你!
不想傷你,明皓
“殺了他!殺了他!”
誰,是誰!是誰在那說話!
“殺了他!殺了他!我需要這鮮血的洗禮!”
不要,不要!
“殺了他!殺了他!”
不要!!!
一片混沌的黑,看不清,粘粘糊糊,糾纏不停,像是在視網膜上刷了一層顆粒粗糙的雜物,渾身冷汗盈盈,當蕭天行再次睜眼時,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了的熟悉的房間,是啊,這裏,撥開雲霧,複見光明,他曾經不止一次的來過,然後被這裏的主人不止一次的扔了出去,然後他再來,再扔,後來他不來了,可是這個屋子的主人卻固執別扭地将他又綁回這裏,然後那人便不再扔他了
過了這麽久,帶着緬懷的傷痛,看到甚至就連桌子上的小玩意擺放的位置都不曾移動分毫,蕭天行欠身扭頭盯着門外,動了動唇,卻還是沒有出聲,只嘆道,豆兒,不,明皓,你,這是何苦啊。
“你還想怎樣!”在走廊盡頭的另一個富麗堂皇的房間,明皓警惕地盯着眼前貌似比自己還要稚嫩的老爸,忍無可忍地咆哮出聲。
那邊火山爆發,這邊小橋人家,幽玄極緩極緩的眨了下眼睛,盯着明皓半響,然後突然扭頭望向一邊,
“其實我早想問了。”幽玄不及不予道。
“什麽?”明皓不解。
“你的這個玩具,怎麽老想殺你。乖寶寶,你真的是自己從飄雪那邊抱來的?中間沒有經過其他人?”
“沒有。”明皓氣氛道。
“或許你打開的方式不對?”幽玄若有所思,繼而追憶似的說道,“那時,你還沒有出生,即便是我,也還沒有問世”,這樣冷靜的語氣不禁讓明皓一怔,斜飛入鬓的眉毛擰成了一團,大大地吸了口氣,最後還是默不作聲地垂手立于一旁,心下卻多了份計較,“不過,呵呵,原來是真的”
這後面的放蕩不羁的笑聲,讓明皓一個踉跄,他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他曾猜想過,答案在嘴邊呼之欲出,但他卻從沒有承認過,不過現在到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貓,驚愕地一把抓住幽玄白皙的有些不正常的手,重複道,“原來是,真的。”
幽玄瞥了眼被握的變形的左手,不在意,淡淡道,“開始我還想不通,為何元老院明明知道龍天的作為但還是放任不管,他們不怕因違反了和人類定下的條款而引發戰争,呵呵,原來那幫死老頭找到那個被預言鎖定的人了!”幽玄說到死老頭時,特別的咬牙切齒,仿佛生來就和他們有很大的仇恨似的。
“你是說,”明皓一頓,有些心事重重,小聲肯定道,“龍天。”
幽玄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無限可惜道,“這樣的世界還是挺有意思的,他們如此放任那邪神,呵呵不怕到頭來毀掉的卻是自己!”
“那,天行”,明皓遲疑道。
“百分之二十。”幽玄沒有轉頭,目光不知飄向何處,只是輕描淡寫道。
“倘若把龍天現在的實力比作一,那,這會的蕭天行只是覺醒了百分之二十的力量,看樣子,像是他自己不願意全部覺醒呢。”說完,幽玄眨着他早已恢複如常的眼睛,天真地意有所指地瞟了眼不甚自在的明皓複又無事般淡淡看向窗外。
“為何要,逼他!”本被說的有些自責的明皓一想到天行所受的恥辱,當即咬牙,一字一頓吼道。
沉默半響,幽玄收回視線,忽閃的目光定定盯了明皓許久,才懶懶道,“好玩。”
面對如此不負責任的回答,明皓怒不可制,甩手就是一拳,沒想到幽玄竟沒有躲,這分量不輕的拳頭就這樣結結實實的砸到了那秀麗的容顏上,二人皆是一頓,明皓有些懊惱,又明顯的不解恨,憤憤道,“為何不躲!”
幽玄慢條斯理地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張絹子,右手五指緊閉,斯文地擦拭着嘴角溢出的殷紅,不鹹不淡優雅的答道,“為了不受更重的傷。”
見一切都變得可控,幽玄內心白了無數個大白眼,千年聖戰是真的。十字軍也是真的。
不過那個正神跟邪神的說法,是他們族內年長點的都知道的一個謊言。吼吼,這個謊言真是一個有效的方法。幽玄樂樂,不僅可以制約人類,将他們的主要精力轉移到尋找上,還可以為這些個小小新兵帶上一個緊箍咒。笨蛋吶,你當我們是白癡嗎?找找找,找毛線吶。只要不開戰,誰有空吶。
走廊傳來深深淺淺的腳步聲,但只有一人,“噗通~噗通~”只剩下心跳的聲音,在房門打開的那一剎那,蕭天行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