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水之國的市民似乎已經對忍者火并習以為常，迅速而安靜地散去。有膽大的人還躲在遠處的高樓上，端着望遠鏡興致勃勃地觀看戰鬥。

天藏護着緣鏡和夕顏，被十幾個霧忍所包圍。天藏“啊”了一聲，對緣鏡說：“我的木遁分身消失了，而卡卡西前輩和兩名忍刀衆對上了。”他結了個印，夕顏“噗”的一聲也消失了。圍着兩人的霧忍面面相觑。

“天藏，借我支苦無吧。”緣鏡拍了拍天藏。“忍刀七人衆都不好對付，我們必須去幫卡卡西。”

天藏将信将疑地遞過苦無：“緣鏡先生，你……果真是‘瞬身止水’嗎？”

緣鏡搖搖頭，用苦無刺破雙手的食指，雙手沾上血，雙手交錯在自己的雙臂上飛快畫出了繁複的花紋。最後他熟練地結出十個印，雙手合十：“八卦封印之術，解。”

天藏眼花缭亂地看着緣鏡雙臂上的血色花紋蕩漾開去，感覺到查克拉源源不斷地從緣鏡身上冒出來。“這是查克拉封印術？和雙胞胎身上一樣的？”

“沒錯。雖然我沒有了眼睛，也六年不曾使用忍術戰鬥。不過基本的東西還是記得的。”緣鏡活動活動手腳，結出了依舊完美的印，“火遁·豪火滅卻！”

熊熊烈焰呼嘯着沖向對面的霧忍，氣勢磅礴。霧忍多為水屬性，自然不怕火，紛紛使出了水遁來對抗。然而緣鏡醉翁之意不在酒，趁着衆霧忍抵禦火遁、注意力分散的間隙，他和天藏企圖越過霧忍的包圍去支援樓上與忍刀衆苦戰的卡卡西。

“雷刀·雷牙！”一聲清脆的女聲響起，天藏感到強烈的電流撲面而來。千鈞一發之際他用木遁将自己和緣鏡包圍，堪堪攔下這突然一擊。冷汗從天藏額上滴下：這是雷刀·牙，號稱世上最快的刀。

“你們給我站住！”女子手持劈啪作響的雷刀擋住了兩人的去路，“照美烈的小鬼在哪裏？”

“你不是說不為難我的嘛……”卡卡西覺得特別委屈。剛才的那一下爆炸，為了保護右肩上扛着的洛楓，危急時刻他硬生生地用左邊身體接下了這一擊。爆刀飛沫的威力果然名不虛傳。現在他左手幾乎擡不起來，還得扛着洛楓，在鬼燈滿月和無梨甚八的夾擊下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用體術勉強躲閃着。

“那是在你乖乖交出照美烈的孩子還有緣鏡的前提下。”鬼燈滿月愉悅地勾起嘴角。“說實話我本來很期待和你戰鬥的。可是現在你連印也結不了，真的是很無趣啊。”他手中的雙目碟泛着淡淡的白光，正在積蓄着下一次爆發。

卡卡西的退路已經被手持爆刀的無梨甚八截斷了。爆刀飛沫像是一卷無限長的起爆符卷軸，靠着使用者對爆炸的範圍和威力的精巧控制，在戰鬥中威力奇大。眼見無梨甚八持着爆刀向自己奔來，避無可避的卡卡西将查克拉集中在腳上，默默地在心中念道：“第三生門，開！”

靠着緊急時刻的八門遁甲，卡卡西将地板砸穿，逃到樓下。随着無梨甚八制造的一連串爆炸，整座建築頓時被炸塌，土石飛揚。

感覺到爆炸，緣鏡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天藏，發生什麽了，看得到卡卡西嗎？”

“整座旅店都被炸塌了！沒有看見卡卡西前輩……”天藏滿頭大汗地用木遁抵禦着雷刀的轟擊，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雷刀的持有者林檎雨由利是一個脾氣暴躁的女子，她連續不斷的猛烈進攻讓天藏疲于奔命，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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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鏡緊緊握着手裏的苦無。純粹的黑暗中，緣鏡只能憑着聽覺和查克拉感應來對抗來自幾名普通忍者的攻擊。他擔心獨自一人面對強敵的卡卡西，抓心撓肺、心急如焚。他恨自己對形勢的估計不足，讓卡卡西陷入了如此險境。

周圍充滿了雷刀的嘶鳴、天藏的呼喝、手裏劍和苦無的破空之聲、沖撞肆虐的查克拉爆炸聲；深深的恐懼、憤怒、焦躁和無力感，海嘯般席卷了他全身。

他看不見。他幫不了卡卡西。他甚至是他的累贅。

“卡卡西前輩！”隐隐傳來天藏的驚呼。“卡卡西前輩！”

緣鏡猛地睜開沒有眼球的雙眼，徒勞地搜尋卡卡西的身影。卡卡西，卡卡西，你在哪？！黑暗、仍是一片黑暗。純粹的、絕望的黑暗。緣鏡感覺冰涼的苦無紮進了自己的身體、幾道水牢術縛住了自己的四肢，但他不在乎。他釋放出全身的查克拉，手指蝴蝶穿花般結出繁複的美麗的印：“火遁·業火戰袍！”

緣鏡披着金色火焰，恍如戰神君臨。那金色業火奔騰傾瀉，将周圍靠近他的霧忍無一例外地燒成了焦炭。

那一刻他寧願再死一次，去換得卡卡西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