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

終焉之谷的晴朗夜空翻起滾滾烏雲，星星都不見了。

帶土狠狠地洞穿了“卡卡西”的腹部，露出了勝利的笑容：“阿飛，你輸了。”

“哦？你真的是這麽覺得的嗎？”背後響起阿飛戲谑的聲音。

帶土一驚。阿飛？這個“卡卡西”不是阿飛？

阿飛的親熱地攬着帶土的肩，打了個響指：“歡迎光臨地獄。”

随着終焉之谷背景的散開，帶土看清了周圍，赫然是水影宮的會客廳，被他的木遁弄得亂七八糟。不遠處三尾人柱力的矢倉和披着業火戰袍的止水正激烈地戰鬥着，震得地面都在劇烈地抖動。

這是現實世界？他有些迷茫地聚焦在被自己刺穿的卡卡西身上。

“卡……卡卡西？”

卡卡西吐出一口血，露出一個他最熟悉不過的月牙笑；一手将他的右手捉緊：“帶土，我終于抓到你了。”

“卡卡西？你是卡卡西？”帶土茫然地重複道。

兩人僵持着。周圍的一切聲音都喧嚣着遠去，兩人之間僅餘一片死寂。

卡卡西舉着風魔手裏劍的右手開始發抖。

帶土插在卡卡西身體裏的右手也開始發抖。

——不是阿飛？不是終焉之谷？不是意識世界裏？不是幻境？不是夢？我親手刺穿的，是卡卡西？是真的卡卡西？

——不。這是夢。是幻術。是終焉之谷。是意識世界。這個卡卡西是阿飛。這個卡卡西是阿飛。一定是的。

帶土渾身顫抖，盯着卡卡西毫無血色的臉。右手洞穿了卡卡西的腹部，他感覺到溫熱的血爬過他的手，順着木遁的尖端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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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的右眼看着血紅的左眼，不過是十厘米的距離，卻隔成了兩個地獄。

卡卡西虛弱地丢下手中的武器。他做不到。還是做不到。那一瞬間他看見了很多個帶土。十三歲戴着橙色風鏡的帶土，燦爛地笑着。被壓在巨石下破碎的帶土，對他說：“我要成為你的眼睛，替你看清未來。” 月讀世界裏的帶土，安靜地陪着他曬太陽，臉上帶着微微蕩漾的笑意。還有昨夜溫柔而暴虐的帶土，在他耳邊一聲聲地問他，愛，或是不愛。

他下不去手，終究是下不去手。他艱難地将自己從帶土手中拔出來，癱坐在地上。到頭來，什麽都沒能保護得了。

“帶土，如果你覺得殺了我能夠補償你，就再補一刀。眼睛、生命、什麽都可以還給你。但請放過止水吧。”卡卡西捂着血肉模糊的腹部，蒼白地笑。“已經夠了。夠了。放過止水吧。”

“你是阿飛，你不是卡卡西！你是阿飛！是個贗品！把卡卡西還給我！還給我！”帶土撕心裂肺，近乎癫狂，身上的木遁暴走，一根根反刺進自己的身體。這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假的！是阿飛搞的鬼！

“卡卡西！”身後傳來止水焦急而絕望的喊聲。金色的火焰瘋狂地襲來，一招一式盡是絕殺。卡卡西從沒有看見止水這樣發狂的樣子。

帶土目光空茫，任止水的攻擊一下一下穿過自己虛化的身體。他喃喃地念叨着：“假的、假的、假的、假的……”

“我要去找卡卡西。”最後帶土空茫地說道，将自己吸進了神威空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