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呃,這麽明顯?嚴敘摸摸鼻子,很是無奈,“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沒對林溪做過什麽,再說了,我能對他做什麽?反而是你,如此嚴肅的來警告我,很是居心叵測啊。”
許易揚目光複雜,最終卻是強硬的道:“其他事我不管,你只要離他遠點就好。”
嚴敘眼睛微眯,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許易揚,這人不簡單啊,至少身份上不簡單。他是全校出了名的纨绔惡霸,這人還敢來堵他并且放言威脅,這人不像是沒腦子的人,那麽肯定就是有所依仗,不怕他的報複。往深一層想,他不怕他身後的嚴家,既然敢放狠話還一臉淡定頗為自信的樣子,那這人的身家背景肯定能壓過嚴家。嚴氏現在正和遠東集團合作,他不想給嚴景清帶來任何不必要的麻煩。可是被人這樣威脅,他不做點什麽的話,感覺很沒面子唉……
嘆了口氣,嚴敘無奈的道:“很抱歉,這位同學。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許易揚臉色一沉,目光淩厲,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一般。嚴敘卻毫無所覺似的笑笑,“實話告訴你,我确實沒對林溪做過什麽,這只是一場交易,一切都是是他自願的,我沒有強迫……。”
話還沒說完,嚴敘就看到一個拳頭猛地朝他面門砸來。幸好最近他已經開始修煉,加上經常泡空間水,身體素質好了許多,五感變得靈敏才能在許易揚動手之前察覺,才能順利避開。要不然按照他以前的身手,非得被人打成豬頭不成。
嚴敘心裏慶幸的同時,更是疑惑,如果他沒有感覺錯的話,剛才他說話的時候,這人動了殺氣!
不是小打小鬧,是真的殺氣!這人是什麽來頭?又和林溪有什麽關系?他不就是說了兩句話而已,有必要下恨手嗎?
眼看一擊不成,許易揚再次揮起拳頭。看他這架勢,嚴敘不敢托大,這人分明就是練過的,他才剛開始修煉,不是這人對手。
“停!有話好好說!”嚴敘避開再次襲來的拳頭,後退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許易揚拳頭緊握,雙眼發紅的死死盯着他。嚴敘一愣,越發迷惑。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沒對他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吧?那這滿眼恨意是從哪裏來的?
“該死!”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許易揚像頭發瘋的獅子撲向嚴敘。
嚴敘原本脾氣就不好,重活一次,為了嚴景清學會忍耐學會思考,可莫名其妙的被人攔堵威脅,還下狠手,這下也惱了,“你他媽的有毛病啊!我哪裏得罪了你!”
“你沒得罪我,可你不應該動他!”許易揚紅着眼揍過去。
“我他媽動誰了?”嚴敘反擊。
“還要狡辯?如果不是你威脅他,他怎麽可能自願!你不強迫他,他那麽高傲的人,怎麽可能和你……。”
這話怎麽這麽像兩男人為一女人争風吃醋時說的話?嚴敘眼睛微睜,然後恍然大悟。他媽的,敢情這人在說他強迫了林溪和他做那種事!
“你他媽神經病啊,我只是讓林溪來我家給我補習,你他媽想到哪裏去了!!!”如果他以前不是個纨绔,不是經常出入聲色場所,他還真想不到那方面去。
聞言,許易揚一怔,揮出去的拳頭停在半空,“只是補習?”
“啧”嚴敘拍掉他的手,冷笑,“敢情你是看上林溪了?不過拜托,別把自己的想法自以為是的按在別人頭上!你看上他而已,不是所有人都看上他!!!勞資對他沒興趣!!!”
許易揚目光閃了閃,也不反駁,只是收回拳頭,“抱歉。”
嚴敘嘴角抽了抽,冷哼一聲,越過他。可沒走兩步,又被人叫住,嚴敘臭着張臉回頭,“你又想怎樣?”
“我也要去你家補習。”許易揚看了他半響才道。
勞資和你很熟啊!!!嚴敘很想咆哮,可想了想,嘴角一扯,“可以,不過補習費你要給。”呵呵,你不是看上林溪嗎?那好,勞資就要你在一旁看着吃醋吃到死!!!
24、三人行(一) ...
“許易揚?”林溪一進門就看到許易揚好整以暇的坐在那,看到他還朝他點了點頭,不由十分震驚。轉頭看向一邊的嚴敘,“他怎麽會在這?你們……是朋友?”
“正要和你商量這事,許易揚想要一起補習,你看如何?當然他的補課費會另外給。”嚴敘微微笑道,心裏卻在咆哮,朋友?朋友你妹!勞資才沒有這種怪胎朋友!他是第二天去學校上課的時候才發現的,這人竟是他的同班同學!當時兩人面對面走來,前面還有個又高又壯的男生擋着,他也沒仔細看,等走到門口,正要進去時才發現身邊有人,下意識擡頭一看,竟看到許易揚這個面癱。當時就驚悚了很久,可誰知道等他回家的時候,這面癱竟然跟在他身後,在他就要忍不住想要吼“你他媽有跟蹤癖啊!!!”的時候,這人居然往右一拐,朝着對面的別墅走去了。霎時間他有種吃到了蒼蠅的惡心感。
林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許易揚,心想一個是補兩個也是補,還能多拿一份補課費,于是答應,“可以,不過時間不能延長。”
“沒問題。”嚴敘上前接過他手裏的東西,柔聲道:“那麽開始上課吧。”
林溪被他的語氣驚到,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嚴敘微笑的回視他,林溪心下越發疑惑,本來還想說些什麽,可看到還有一個人在場,只好拿出資料上課。可心裏卻是嘀咕着,這大少爺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這麽驚悚的事也做的出來?
嚴敘不動聲色的瞄了眼許易揚,心裏小人得志的嘲笑,真是個面癱,自己喜歡的人就在眼前,還冷着張臉傻呆呆的,虧他還以為這人想着近水樓臺先得月,呵,既然你這麽死腦筋,那就不要怪我了!看我不把你憋得內傷!
許易揚毫無所覺,十分認真的聽林溪講題,神情專注,目光平淡無波,看得嚴敘心裏吐血。你不是喜歡林溪嗎?怎麽你這表情像看路人甲似的?自己喜歡的人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不應該稍微表現得激動些的嗎?這面無表情的樣子是怎麽回事?
中場休息十分鐘,許易揚上洗手間。林溪逮住機會問嚴敘,“你什麽時候和這尊大神勾搭上了?你們很熟?怎麽以前都沒看到你們有來往?”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樣獨特的兩個人是怎麽成為朋友的。
一個視他人于無物,話都不多說兩句的面癱,一個張揚跋扈,不可一世的纨绔,兩種腦子回路完全不同的人是怎麽走到一塊去的?更奇怪的是,兩個人在同一個班差不多都一年了,愣是沒見過兩人有任何接觸!想找些蜘絲馬跡,可根本就無跡可尋。
其實這人是沖你來的,嚴敘很想告訴林溪。可想而知他知道後會是多麽的震驚、驚悚?可是萬一林溪知道後不給自己補課了怎麽辦?嗯,還是不要告訴他的好,這樣不但可以免費觀看好戲,還可以捉弄那面癱。沒錯!那面癱不能輕易放過!
于是就這樣子拉開了心懷鬼胎的三人組之非常和睦的補課之旅的帷幕。
什麽叫臭味相投?蛇鼠一窩?換個好聽點的說法,志氣相投、志同道合無論哪種都好,這都說明了,即使是大腦回路各不相同的人,只要有那麽些共同的特質就可以走到一塊去,這三人便是這樣。
嚴敘因重活一次,抛棄了過往,對周遭人事不大熟悉,而林溪是他比較看得上眼的,還是他的補習家教,來往必不可少。而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許易揚雖然不熟,可為了捉弄這人以報莫名其妙的被圍堵之仇,常常有什麽事都被嚴敘拉來湊熱鬧,也就一回生兩回熟了。
林溪原本對人都是不冷不熱的保持一定的距離,可自從答應為嚴敘補習之後,接觸下免不了對他改觀,然後發現此人看穿了自己的本性,大家都是自私的人,某些方面來說,那叫同類。既然是同類,那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于是來往間就多了那麽幾分不同尋常。至于許易揚,那種冷冰冰的,情緒不顯山露水的人就更好相處了,你教他學,不懂就問,完全沒有打攪到你,加上還有金錢的交易在裏面,和這兩個人相處,林溪還是比較喜歡的。
而許易揚,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和這裏的人深交,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阻止就能不發生的。林溪就是這個變數。可他也沒打算要怎樣,只是想着熬完這一年離開這裏,把所有的一切都埋藏起來。但嚴敘卻打破了他這份堅持。雖然下定決心把這一切都埋藏在心底,可那畢竟是他第一次感到心悸,第一次體會到那種奇妙的感覺……他不允許有人去把它毀了。憤怒之下他沒多想就去攔堵了嚴敘,結果出乎意料。他想着或許離開這裏就再也看不到那人了,才提出要一起補課的要求,希望能近距離的接觸,能更多的了解那人。這将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因為他以後或許再也不會遇到心動的人了。
你來我往間,先前還彼此陌生的三人相互接觸多了,便慢慢熟悉起來。原本就是一個班的,學習上組隊、組團的需要不少,以前嚴敘是沒來上課,許易揚是不參加,可現下嚴敘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組隊什麽的,其他人不熟,就拉着林溪一起。林溪當然不會拒絕同類的邀請,況且嚴敘頭腦還是不錯的。許易揚看兩人組隊,想都沒想也要求加入。基于三人間還存在着交易,對彼此比其他人熟悉,性子也合得來,于是合作愉快。漸漸地,就形成了一個三人小團體。
衆人對這奇特的組合表示十萬分震驚。一個是态度詭異轉變奮發向上的豪門大少,一個是頗得同學老師歡心的乖乖牌好學生,一個是唯我獨醉的睡神轉世面癱男,風牛馬不相及的三個人是如何跨越種族界限,打破重重壁壘以咻不及掩耳之速湊到一塊去的?
人類是一種好奇心旺盛的生物,發現三人莫名其妙的走近後,比較八卦的人立馬去問林溪。你問他們為什麽去問林溪?拜托,這三人中除了林溪,他們敢去問那兩人嗎?許易揚只要甩你一個眼神你就動彈不得了,至于嚴敘,他會一直對着你微笑,不是電暈你就是笑得你心裏發毛。
林溪微微一笑,道,大家都是同學,本就應該互相幫助不是?嚴同學和許同學這麽有上進心又虛心學習,作為學習委員,我有責任去幫助他們提高成績以便提高我們班的整體水平……
嚴敘聽了眉毛一挑,笑得邪氣,對面無表情的許易揚道:“喂喂,看到沒。這就是你喜歡的人啊,真是夠虛僞的,不過……和你還挺配的,一個虛僞,一個悶騷,哈哈哈……。”
許易揚淡淡的撇他一眼,不語,目光落到那笑得溫煦的人身上,眼神驀地柔和了幾分。
25、三人行(二) ...
“少爺,您回來啦?”張伯剛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嚴景清,笑道:“工作辛苦了,劉媽正好煮了宵夜,我給您盛一份?”
“不用了,張伯。”嚴景清扯了扯領帶,微皺着眉道,“剛和客人去吃了一頓,現在肚子還撐着呢。”看着張伯手上的宵夜,好奇的問:“這是要拿給小敘的?”張伯手上宵夜的分量絕對不止一人,小敘有這麽能吃嗎?
“是的,小少爺和另外兩個孩子還在補課,都是些十七八歲的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最近又這麽用功,不多吃點怎麽行?”
嚴景清笑笑,“我端上去吧。”說着接過張伯手上的托盤。心裏卻是有些疑惑,兩外兩個孩子?小敘之前不是只請了一個人嗎?怎麽又多了一個?
“少爺去看看也好,小少爺現在學習可認真了,哎,真是老天開眼……”張伯欣慰的道。
嚴景清嘴角輕揚,鳳眼微彎,“時間不早了,張伯早些休息吧。”說完就上樓了。
張伯看着他清瘦的背影,不由叮囑道:“少爺也早些休息,別仗着年輕就不把身體當回事。”
嚴景清笑着點頭。等走到嚴敘房間門口時,敲了敲門才進去。
嚴敘正在算一道數學題,以為來人是張伯便頭也沒擡。等聽到那溫雅的聲音響起才猛一擡頭。只見一身西裝的嚴景清手上端着托盤微笑的看着他。
“你回來啦?”
“嗯。”嚴景清把托盤放在桌上,“學習了一晚上,餓了吧?先休息一會再繼續。”然後看着林溪和許易揚道:“小敘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有的事,大家相互幫助而已。”林溪不好意思的道。打從這人一進來就讓他驚豔了一把,沒想到嚴敘這種大少爺竟會有這樣的長輩。優雅迷人,簡直就是貴公子的代表。
許易揚沒說話,只是目光閃了閃,輕輕點了點頭。
“難得見到小敘帶朋友回家”嚴景清語氣中帶着些許欣慰,十分愉悅的笑道:“以後有空,多多來家裏玩。”
“好的,呵呵……”林溪被那笑容晃花了眼。
“你剛回來就去好好休息,不用管我們。”嚴敘看他一身西裝還沒脫,顯然剛到家不久的樣子。又聞到淡淡的酒味,這人竟是在外面喝了酒?喝酒了還敢開車回家?想到這眉頭不由一皺,語氣也重了許多。
嚴景清看了看他突然黑了的臉,以為嚴敘不高興他打攪了他的學習,臉上笑容一凝,微有些尴尬地道:“宵夜趁熱喝,我先出去了。”
察覺他眼底光芒突然黯淡,連笑容也變得勉強,嚴敘心裏一愣,意識到自己的話讓他誤會了,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卻只看到嚴景清離開的背影。那瘦削的背影帶着一絲落寞狠狠地撞在他心上,讓他不由握緊拳頭。
“哎,那是你哥哥嗎?和你一點都不像啊!”林溪好奇的問,“看看那氣質那風度,整個貴公子一樣,啧啧,沒想到你這種家夥竟會有這樣優秀的哥哥,果然是龍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啊……。”
貴公子?嚴敘一怔,想到上輩子嚴景清被人稱為商界“貴公子”,心裏滿是苦澀。誰會知道這樣風度翩翩姿态優雅的貴公子般的人物竟會因為自己行削骨立,神态萎靡?那樣因為自己的死亡變得歇斯底裏、還會躲起來偷偷哭泣的人那裏還有貴公子的風範?
“怎麽了?”看他神色突然變得陰郁的樣子,林溪奇怪的問。
搖搖頭。嚴敘起身,“我去看看,你們等我一會。”以往就是因為一些話沒說清楚讓兩人都誤會了,才會導致兩人明明應是世上最親近的人卻變得形同陌路,這一世,他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可剛才……他還是傷害到那人了,看那受傷的神情,擺明已經誤會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的時候,嚴景清正滿臉嘲諷的扯着領帶。等開了門,看到嚴敘端着杯牛奶站在門口,臉上落寞自嘲的神情盡斂,轉而微笑的看着嚴敘,“小敘?怎麽了?”
看到這人忍着苦澀扯起笑容的樣子,嚴敘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剛才我語氣不大好,你別放心上。”
嚴景清微愣,随後笑笑,“沒事,是我打攪小敘了。”
“不高興就不要笑,難看死了!”看他這個樣子,嚴敘厲聲道。這人永遠都是這樣子,無論對錯,總是喜歡把錯誤攬到自己身上,上一世是,這一世還是……那時候他會那麽狼心狗肺有一半是因為他這種下意思的忍讓包容和躲避。
嚴景清笑容僵在臉上,神色讪讪,眉眼低垂。嚴敘輕嘆,伸手把他扯的死緊的領帶解開,“我不是故意要說這些話讓你難堪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這麽小心翼翼的樣子,你這樣子我看着心裏難受。我脾氣不大好,也不怎麽會說話,若是做了什麽說了什麽不好的,你不要放在心上。還有,不要把錯誤都歸攏到自己頭上,像現在這樣,明明就不是你的錯,你還要替我辯解,你這樣會把我寵得是非不分的。”
聞言,心裏稍微回暖,嚴景清擡頭看他,“小敘,我……我只是……。”
“以後不要一味的遷就忍讓我。”嚴敘認真的道,“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麽話不能開誠布公的說?所以以後,若是我做了什麽不好的,或者你不喜歡的,你都可以直接和我說,明白?”
笑意漫上眼底,嚴景清點點頭,低喃道:“果然是長大了呢……。”
嚴敘嘴角抽了抽,假裝沒聽到,把領帶抽出來,嚴肅的道:“你別笑,我剛才可不是無理取鬧的發脾氣。”
嚴景清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漂亮的鳳眼裏小小的嚴敘嘴巴一張一合的。
“喝了酒還敢開車回家!”嚴敘說着伸手在他光滑的臉蛋上捏了一把,嚴景清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手摸了摸被捏的地方,臉有些紅。他還從沒被別人這樣對待過,更何況是嚴敘?自己還比對方大來着,竟然被捏臉……
“怎麽?不服氣?”
嚴景清搖搖頭,笑問:“你怎麽知道我喝了酒?”哪有和客人出去吃飯不喝酒的?雖然他都避開了,可還是喝了些。但那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前的事了,再說當時想着還要開車,只喝了一杯,還等酒氣散了才回來的,嚴敘是狗鼻子嗎?
嚴敘自是因為修煉而五感變得比常人敏銳許多的緣故。看他不知悔改還滿臉好奇的樣子,皺着眉又捏了一把他的臉,“以後喝了酒不準開車,聽到沒?”貌似喝了空間水,嚴景清皮膚好了不少,變得光滑細膩有彈性……難道那水還有美容的效果?
“聽到了聽到了!”嚴景清紅着臉拍開他的手,“沒大沒小的,居然教訓起長輩來……。”
“沒大沒小?”嚴敘挑眉,定定看着臉色紅得漂亮的嚴景清,按靈魂來算,他還比現在的嚴景清大兩歲來着呢,看來以後要好好看着這人,不能讓他沒大沒小的亂來!
“趕緊上課去,我要洗澡。”嚴景清被看得不好意思,開始趕人。
嚴敘邊走邊道:“把牛奶喝了,早些休息。”
“知道了。”嚴景清好笑的道,他才是長輩好吧?怎麽現在反過來自己像是後輩被長輩照顧一般?不過……這感覺還不錯。
等嚴敘回來,林溪發現他心情明顯比剛出去那會好多了,你看臉上還帶着淡笑來着。
“去找你哥哥了?”林溪揶揄的道,他怎麽也想不出這大少爺和那貴公子兄友弟恭的樣子。
“他不是我哥哥。”嚴敘淡淡的瞥了眼林溪。
“不是哥哥是什麽?”林溪顯然對嚴景清很感興趣。
“家人。”是家人而不是親人,是世上唯一的家人。
林溪翻翻白眼,這說了不等于沒說麽。于是心裏認定了,大少爺嚴敘有個非常優秀的如同貴公子般的兄長大人。
“哎,你剛才黑着臉是怎麽回事啊?甩臉色給你哥?”林溪不死心的追問。“真難為你哥了,整天要受你這臭脾氣……。”
嚴敘不語,看着一直沒出聲的許易揚,喂,瞧你看上的人,什麽德性?見一個就喜歡一個。你怎麽也不好好管管?小心紅杏出牆啊!
許易揚無視他不滿的目光,專心在算題,看得嚴敘十分郁悶。
26、采集之行(一) ...
十一國慶,放假一星期。所有人都興高采烈地計劃着這七天行程。
嚴敘之前就打算好了,趁這幾天假期去一趟長白山之類的原生态動植物自然保護區。
與嚴景清說了這事,嚴景清原本是不同意的,覺得深山老林什麽的太不安全了。如果想要散心什麽的大可去度假村,就是出國旅游也沒關系。
嚴敘笑着說服他,說是他長那麽大還沒去過北方呢,就是想去看看那邊的風景,近距離的親近下大自然,他不會進去那些危險的山林,就只是在外圍拍幾張風景照,領略一下祖國大好河山的秀麗風光而已。更何況他不是一個人去,而是報了旅游團,不用擔心一個人會遇到什麽危險。
嚴景清還是不同意,嚴敘耐着性子又磨了會,保證打了一大摞。
少年漆黑的眼裏盛滿了懇求,那樣專注的看着自己,嚴景清驀地就心軟了。他不想他去那麽危險那麽遙遠的地方,可是他又不想小敘不高興……最重要的是,他沒有二話不說的就跑出去,而是告訴了自己他要去哪裏要去做什麽……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事!他願意告訴自己,願意聽自己的意見……這是真的把他當做親人看待的吧?
即使嚴敘已經搬回嚴家,已經和嚴景清相處了一段時日,可嚴景清內心還是很不安的。這只能說嚴敘以往留給嚴景清的印象,太過根深蒂固。那麽多年的認知,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改變的。以至于嚴景清有時候看着少年嚴敘,心裏總會有種恍如夢中的感覺。
夢裏的少年一如他想象般,有着如同他父親般俊朗的外貌和謙厚的品質,有着與他母親一樣寬容善良的性子和溫柔體貼的言行舉止……少年看着他的時候,是親人間特有的溫情。回家的時候會道一句“你回來了?”,工作很忙的時候會關心的叮囑你記得按時吃飯,在你熬夜的時候會端一杯牛奶給你,告誡你要早些休息……嚴景清很害怕這是個夢,夢醒了,少年又變回以往一副嚣張乖戾,不可一世的樣子,那看着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冷漠不屑,恍如路人……
如果這是夢,請不要讓他醒過來!他再也承受不住再一次失去親人的打擊!這世上他就只剩下少年一個親人了,請不要剝奪這剩下的最後一份溫暖……
“景清?”見嚴景清突然晃神,嚴敘只好出聲叫了他一下。嚴景清迅速回神,鳳眼眨了眨,把心底無法言喻的害怕抛到一邊。
“小敘真的那麽想去?”嚴景清再次确認道,見嚴敘急忙點頭,無奈的輕嘆道:“那就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還想說“要每天都打電話回來報平安!”的,但想到這樣會讓嚴敘覺得他管得太多,會不耐煩,才收了口,最後還是忍不住叮囑道:“一定不能去危險的地方!”
嚴敘連連應是,嚴景清目光暗了暗,起身去吩咐張伯幫嚴敘準備出行的行禮。嚴敘看着他莫名變得沉重的背影,不解的問道:“仙人,景清他……是不是不高興?”
“不知道,要不我幫你看看?”
“……不用了。”嚴敘嚴肅的拒絕了這個提議。在知道這人會讀心術的時候,他就嚴詞拒絕內心被人窺視,并且要求這人不能窺探他身邊的人的心思,就是窺視了,也不要告訴他。這是對身邊人最起碼的尊重和信任!
“嘿嘿嘿,小敘兒,你就不想知道他剛才走神是在想什麽嗎?”
嚴敘嘴角抽了抽,就知道這人管不住自己。“不想!他只是擔心我而已。”
“喲,這你也知道?”
“仙人,請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上一世是他無知,可在死後靈魂出竅的那段日子,他可是明明白白的看在心裏——嚴景清是如何的在乎他!
也是在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被一個人那麽全心全意的在意着是一件多麽令人愉悅的事!
同時那段時間也是他有生之年過得最糾結的日子——痛并快樂着。
有一個人天天在你耳邊念叨着你小時候的事,無論是趣事還是糗事,這個人都會一臉微笑的述說着。這些你已經遺忘了的事,可這人卻記得一清二楚,這時候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居然會有這麽一個人如此惦記着你,那種感覺,即覺得驚訝又覺得無比的愉悅,虛榮心更是大大的得到滿足!至于痛?這人一開始還微笑的說着,可後來卻無聲無息的落下淚來,滴滴砸在心上,難受得很!
嚴敘摸了摸胸口,記憶中那揪心的疼依舊盤旋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認命的嘆了口氣,嚴敘亦起身回房收拾東西。
這樣也好,這樣才能提醒他不要忘了曾經痛徹心扉的追悔莫及。
“小少爺,您看還需要帶些什麽?”張伯把物品一一放進行李箱。
看着滿滿一行李箱,嚴敘頭疼的道:“張伯,我這是去旅游,不用帶這麽多東西的。帶兩套換洗的衣服就夠了,其他那些就不必帶了。”
張伯一愣,不好意思笑道:“是張伯老糊塗了。之前一直給少爺收拾行禮,少爺又用不慣外面的東西,總覺得不幹淨,于是這也帶那也帶,張伯收拾着都成慣性了……。”
嚴景清有潔癖,又要經常出差,于是每次出差都要帶上自己的一切日常用品,零零碎碎的一收拾就是一箱子。
嚴敘理解的笑笑,“這都收拾好了,張伯你忙你的去吧。”
把張伯打發走,嚴敘檢查了下,再次确認了航班起飛的時間後,又進了空間去修煉了一會,在空間泡了個澡才去睡。
三十號這天,等用過了午飯,嚴敘與嚴景清道別,乘坐了當天下午的飛機,向長白山出發。
七天假期,一轉眼就過,他要充分利用這不多的時間盡可能的多采集植物,尤其是珍惜藥材。
仙人說了,那些深山老林中的珍惜植物,經過多年的生長,吸收了不少天地靈氣,有些可以稱之為天材地寶的,更是如此。若能采集到,無論是對空間現狀的提升還是對人體的改善,都有很大幫助。
之所以選擇長白山作為第一站,嚴敘完全是沖着長白山人參的名氣去的。都說長白山人參如何如何,嚴敘想着這東西若真是那麽有用,他不弄幾棵來不就可惜了?
長白山是首站,第二站是大小興安嶺,之後是東北其他天然林區。至于神農架、西雙版納等西南林區,嚴敘考慮到時間不多,不夠兩地來回奔波,也就放棄了,待有時間再去采集。
這些自然保護區,物種資源豐富,風景秀麗迷人,就是不抱着采集的目的前去,單純是看風景也足夠了。
嚴敘心裏想着,慢慢的阖上眼,等休息好了,明天一早就進山。
對于這次的采集之行,嚴敘還是很期待的。作為嬌生慣養的大少爺,他還從來都沒有一個人獨自出來旅游過,還是來北方這種原生态的深山老林。
男孩子本來就有追求刺激的傾向,而作為曾經驕橫跋扈的他更是如此。這次的出行就很好的滿足了他愛找刺激的心理,雖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叢林探險,但也相差不遠了。
仙人說了,要盡可能多的采集植被,尤其是上了年歲的植物。如果能遇到動物也不要放過。可哪有那麽容易?動物可不是會傻傻的站在那等着你來抓!就是遇着看到不怕人的動物,可人還怕呢。萬一遇到的是狼虎之類的,不被它們抓就好了,還想抓它們?
嚴敘一邊在心裏吐槽,一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27、采集之行(二) ...
十月的長白山天氣已經挺冷了的,嚴敘背着背包走出酒店的時候打了個冷戰,還好張伯考慮周到,把秋裝都給他塞進行李箱了,甚至還準備了冬裝。
為了預防山上冷,他把外套也塞進背包裏,這會真有些冷,趕緊把外套翻出來穿上。看了看手表,時間還早,路上行人并不多,嚴敘打開旅游指南,按照上面的路線朝長白山出發。
長白山是中國十大名山之一并與五岳齊名、風光秀麗、景色迷人的關東第一山,以長白山天池為代表,集瀑布、溫泉、峽谷、地下森林、火山熔岩林、高山大花園、地下河、原始森林、雲霧、冰雪等旅游景觀為一體,構成了一道亮麗迷人的風景線。大自然賦予了它無比豐富獨特的資源,使之成為集生态游、風光游、邊境游、民俗游四位一體的旅游勝地。
長白山的秋天是最美的,八月為賞花、觀鳥、看天池的黃金季節,而現在已是十月,加上天氣稍微轉冷,固前來觀光的游客少了不少,這倒給嚴敘省了不少麻煩。萬一人多眼雜,他做了什麽不好的事給人看見就不好了不是。
兜兜轉轉間,嚴敘已經置身于長白山林間。他沒有按照旅游指南上标示的景點前進,而是避開了有人的景點,深入山林。此處已無人的蹤跡,估計深入到了危險區,可是嚴敘并不擔心。
【嘿嘿嘿,小敘兒,這裏環境不錯啊,靈氣還算充足,嗯,有不少好東西啊……看到沒?你前面那株雲杉,至少有百年樹齡了,把它弄進去吧!】
腦海回響起的聲音令嚴敘嘴角抽了抽,擡頭看了看眼前四十來米,需兩人合抱的巨樹。不大确定的問:“弄進去?是要把它挖出來再弄進去?”
【噗哈哈哈……小敘兒你怎麽會這麽想?】
嚴敘默,難道他會告訴他之所以他會這麽想是因為在空間裏,種樹都得他挖坑的緣故?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兒了。你只要在接觸需要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