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晟沒有咬他,因為毫無意識。
重新接上了手腳的鎖鏈,左轶把陳晟冰冷的身體塞進被子裏,關了燈。
手機裏有三個未接來電,科室主任對他工作時間不請自去的行為感到惱火,左轶編了個十分正經的理由,短短幾句就說服了主任——既然有合理的解釋,那麽主任也沒有必要苛責他最得力的助手。
晚飯時陳晟仍然沒有醒來,左轶熬了營養粥,端進卧室,發現他發燒了。
陳晟醒來的時候是在半夜,房間裏只亮了一盞壁燈,映得左轶的臉陰森森的,像古墓門口的守門石雕。
陳晟迷糊糊地看清楚他,然後迷糊糊地別過頭懶得看他,這個動作令他頭上的冷敷冰袋滑了下去。
左轶面色冰冷地把他腦袋板正,冰袋重新擺好。
陳晟望了黑乎乎的天花板老一會兒,才終于清醒了些,轉開眼珠看到床邊簡易衣架上挂着的點滴吊瓶,順着管子望下去,點滴針插在自己仍被牢牢铐住的左手上。
陳晟哧了一聲,開口沙啞而虛弱,“你他媽的這玩意兒都能搞來?幹脆下次在這兒做手術得了……”
“你想割包皮現在就可以做。”左轶說。
陳晟眯着眼睛看他一會兒,“……你開玩笑也這麽死人臉嗎?老子不想割包皮……想割了你的蛋,踩着玩兒……”
左轶沒說話,拿溫度計堵住了他的嘴。
陳晟沒含兩口就吐了出來,“你媽的,什麽怪味兒……”
“之前測的是肛溫。”
“草你媽……”陳晟沙着嗓子罵起來,沒罵兩句就悶哼着抖了一下,額頭上的冰袋又滑了下去,“唔!”
左轶把溫度計戳回了他穴口,比起之前的粗大按摩棒,那并不算什麽,只是陳晟的那裏本就被調教得敏感,此時還撕裂發腫。冰冷的小棍一進去,媚肉就柔和地裹住了它。左轶攪動着溫度計換着方位,找着陳晟的前列腺狠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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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晟顫得厲害,咬着幹裂的唇不吭聲了。
測完一看,仍是高燒,左轶把溫度計收到一邊,看着陳晟仍然敞開收縮着的穴口,皺着眉頭伸了兩指進去,摳着媚肉轉了一圈道,“你松了。”
陳晟一邊被摳挖得又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一邊喘着氣嗤笑,“松了?那就不好玩了。怎麽辦?不如殺了老子……毀屍滅跡好不好?先分屍……哈……腦袋藏在櫥櫃裏……腳……藏在衣櫃裏……”
他一邊被那越來越多地埋進他身體裏的手指操得渾身發抖、不自覺地蜷曲起來,一邊還喘息着繼續嘴欠。左轶莫名地覺得煩躁,然而臉上仍是冷着,嘴裏道,“不用藏,我放在冰箱冷櫃裏,一天吃幾塊就吃完了。”
陳晟冷笑,“……好主意,你這個變态……唔……啊……哈啊……”
他呻吟起來,左轶幾乎要将整只手埋進他被擴張過度的洞口裏了,冰冷而修長的食指中指夾住了內裏紅腫的壁肉,狠狠地蹂躏按壓。
“草……你媽……”陳晟喘息着掙紮着扭動——與其說在逃離不如說更像在主動地迎合。
“現在誰在被草?”左轶衣冠楚楚文質彬彬地重複他的髒話。
“你媽……”陳晟冷笑着,仍是堅持罵道。然後突然仰起頭發出一聲嘶啞的慘叫。
左轶的手已經入了半個前掌,一絲血跡滲透在他手背的白沫之中,陳晟大張着嘴只剩低淺的抽氣聲,雙腿的肌肉開始不自覺地痙攣,他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左轶的手停在那裏半天沒有動靜,良久,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他皺着眉,揉捏安撫着陳晟的大腿內側,将探入血口的手慢慢地後撤,終于“啵”一聲輕響,帶着紅色與白色交織的黏糊液體,他将指尖完全地退出。
他扣着陳晟的下巴,将那張神情恍惚的臉端向自己,陳晟微微睜開眼,目光卻渙散着,不知看向哪裏。
不管看向哪裏,反正是沒有看着他。
左轶突然再也壓抑不住胸口熊熊燃燒的焦躁,他捏開陳晟的嘴,将自己勃發的器官塞了進去。
陳晟無力反抗,被铐住的雙手虛弱地拍打他的腹部,輕得好似貓撓。粘膜包裹的盡頭很暖很熱,左轶更深地把自己埋進去,幻想自己将陳晟的喉管捅穿。
他跨騎在床上,抓着陳晟的頭發,狠狠地将對方的腦袋扣向自己的胯下。他聽見陰囊拍擊對方臉頰的啪啪重響,陳晟發出低弱的悶哼聲,手指在他手臂邊緣松松地抓了一下,然後就垂了下去。
他的喘息聲越來越重,扣住陳晟的手越來越大力,啪啪的重響與黏糊水聲在房間裏回響,而後他終于急促地将那副堵滿陳晟喉嚨的粗大器官抽了出來。在低沉而壓抑的嘶吼聲中,接連兩三撥白濁重重地淋上陳晟緋紅的臉頰。
他喘息着,後仰的腰慢慢弓下,因為高潮而模糊的視野漸漸清晰。他一邊低下頭,一邊下意識地用指腹擦拭着陳晟臉上的鹹腥痕跡,然後發現陳晟的頭顱随着他的撫摸而無力地垂向他的掌心,軟軟地再無一絲聲響——高燒和呼吸困難,早就令對方再次暈死過去。
掌心的溫度燙熱炙人,左轶聽見自己牙關戰栗的咯吱聲。
他俯下身去,将陳晟的上身緊緊地抱進自己懷裏,深長而顫抖地吸了一口氣。
……
十年前。姜城。
六號中學是這座既不發達也不落後、毫無特色的中型城市裏,唯一的一所國家級重點中學。
學校分初中部與高中部,每個班級人數從六十到一百名不等,學生與教職工人數總共八千餘人,這其中在校住宿生就有近兩千人。
每日上學時分,浩浩蕩蕩的黑色人頭從東西南北四個校門彙聚而入,淹沒整所學校,而每日中午與傍晚的就餐時分,鋪天蓋地的人潮從教學樓湧出,蝗蟲過境一般迅速湧向食堂方向。及至深夜晚自習後,人潮再次随着放課鈴聲噴湧而出,大部分從各個校門分流而去,小部分湧向宿舍方向。
起床、吃飯、讀書、睡覺,在這每天宿舍、食堂、教學樓三點一線、如海潮般來回奔波不息的人潮中,很容易就被模糊了視野,渾渾噩噩地被周圍的人群推動。
幾年宿舍生涯下來,不知道校長是誰的,大有人在。不知道周圍同學是誰的,也有那麽一些。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很多。
左轶就是其中一個。
他戴沉重的黑框眼鏡,個子瘦高,清爽的平頭,每個周一都遵照校規穿戴校服,周二到周五穿清一色的白襯衫與長褲,冬天套一件運動外套,每天早上六點起來背誦語文和英語,每天晚上十一點睡前做兩個單元的數學題,每個周六回家,欣賞父母摔桌吵架一天半,于周日下午回到學校繼續寄宿生活,每個寒暑假去臨近大城市的名校,參加寄宿式補習班。
此外,還有在每個周日的深夜,蹲在宿舍樓底樓的牆角,弄死一只昆蟲或爬蟲,将它的手腳一只一只撕掉,和身體的各個部位一起,按長短大小排列好,再依次埋進花壇裏一棵筆直規整的大樹下。
他的生活簡單幹淨,有條不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學習成績優良,尊敬師長,團結同學,不愛說話,毫無表情,沒有任何品行不良之處。
也沒有任何招人喜歡之處。
他默默而有序的生活,中斷在高三那年,一個略顯燥熱的周日晚上。
那天晚上他剛剛掩埋了一只壁虎,手指上還有粘膩的屍液,他木着臉上樓,走向自己所住那一層的公共澡堂兼廁所,想要洗一洗手,另外再解一下小便,他的膀胱腫脹,十分不舒服。
這個時間點,包括宿管在內的所有人都已入睡,他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推開公共澡堂兼廁所的門,發現澡堂的方向隐約有光亮。
他隐約聽見啪啪的粘膩聲響,有人笑着說,“按住他的手。都看着啊,要像這樣繞着圈捅到這裏,他才會爽!”
接着是一聲低細得仿佛女孩子一般的呻吟聲,“啊嗯……”
先前說話的那人發出哈哈大笑,伴随着另外幾個人的哄笑聲。
那笑聲驕縱張狂得不像話,是左轶從來沒有聽過的恣意,從來對危險事物毫無好奇心的他,在那一刻腦中一熱,手心一冷,像是着了魔。
他悄無聲息地往前走了幾步,推開了澡堂遮掩的木門。
他先看到的是肉體相連的部分。
沾滿白濁的、濕膩的恥毛下面,是一個微微翻開的洞口,一圈深紅色的薄肉因為動作的拉扯而露出在外,粘膩地包裹着中間的柱體。那柱體是紅中帶青的半熟顏色,龜頭已經深深地埋了進去,只露出青筋贲張的下半截。
那兩人一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