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自從昨晚夢見顧升跟方倫在自己的大床上“打架”之後, 向晚就決定躲着顧升。任她再怎麽喜歡顧和尚,她也不可能守着一段沒有結果的愛情,更不會有為了愛情而不顧一切, 接受當同妻的命運。
只要想想将來手撕的小三是個男人時,她就覺得惡心。再說了, 男女力量懸殊,她又不可能天天背着個沖擊水槍出門,到時候不是她撕別人,而是別人把她揍成豬頭。
她越想越害怕, 第二天破天荒起了個大早,跟向尚一起吃早餐的時候,就跟他說:“爸, 你今年的生日要不……不要搞了?”
“不搞了?”其實向尚對于辦不辦生日宴是無所謂的, 以往辦也多出于于交際、宴請合作夥伴的需要,但向晚現在主動提出不要辦,他頓了一下也明白她的意思,問:“你想清楚了?”
向晚:“想清楚了。”
向尚:“既然想清楚了,那就直接取消婚約, 何必拖着呢?”
“咱們跟顧氏的合作不是還在進行中嗎?還是等到項目結束之後比較好,這段時間能拖就拖吧。”
向晚是這麽跟向尚解釋的, 其實她心裏還存了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顧八戒好歹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她突然毀約實在有些不厚道。
她雖然沒有菩薩的善良之心,但做人的良心還是有的, 在顧和尚主動要求取消婚約之前,她能忍就忍。
再說了,阮霜也是可憐人, 要是讓她知道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兒子是個老gay,估計氣得血壓飙升,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行吧。”向尚思忖了一下,覺得這個時間節點提出悔婚,的确有“打了齋不要和尚”的嫌疑,但他也同時強調:“反正老爸不會讓你受委屈,哪天撐不下去了就直接提出來,萬大事有我呢!”
“我知道了,天下男人一片黑,世上只有爸爸好!”向晚抱着向尚撒嬌。
“你這嘴巴呀,比張嬸做的這杯甜豆漿還要甜!”
“當然,我這嘴巴只對向尚帥哥甜而已。”
顧升反應再遲鈍,也知道向晚生氣了,雖然他不知道她為何生氣。
不過不知道原因也不怕,他對她還是有點了解的,雖然天天嚷嚷着減肥,但面對他做的素菜,還是沒有抵抗力的。
于是,他第二天起來就鑽進廚房,做了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湯,用保溫飯盒裝好。因為擔心太早吵醒她睡覺,他早上曠工了,等到九點多才從家裏出發去青和居送飯。
在開車之前,他先發了一條微信給向晚。
【顧升:我做了素菜,現在給你送過去。】
向晚吃過早餐之後沒有補眠,在琴房練了一個小時的大提琴,剛拿起手機就看到顧升發的這條信息,她立馬回複過去。
【向晚:不用了,我已經吃過早餐。】
【顧升:沒關系,這是我給你做的午飯。】
【向晚:……我不想再吃素了,想吃肉。】
【顧升:為什麽?吃素對身體好,也容易控制體重,這樣你不需要刻意減肥。】
【向晚:其實我這個“吃肉”不僅僅是表面意思,還有內在意思。】
【顧升:內在意思是什麽意思?】
【向晚:沒什麽意思,你不需要知道,反正你別送飯過來就對了,我等會約了朋友去逛街,中午也不在家吃,你送了也是白送。】
她真是腦子生鏽了才會認為顧和尚會聽懂“吃肉”的潛在含義,算了,她沒打算吃一輩子的“素”,從今天開始,還是“珍愛生命,遠離和尚”好了。
既然向晚不吃,顧升作為一個擁有艱苦樸素生活作風的人,當然不會把這頓豐富的素菜扔掉,他把它帶回公司,午餐時間還請了助理一起吃。
老板給自己帶飯,助理受寵若驚,吃的時候還充滿了感激,不知道該怎麽報答老板,只能使勁地給他拍馬屁,“老板,你的素比肉做得還要好吃,老板娘可有福氣了,随便吃還不用擔心長胖。”
聽到這話時,顧升有些嘆息地說:“可她說現在不喜歡吃素,只喜歡吃肉,這些菜本來是我做給她吃的,她原來很喜歡吃的。”
“……”助理一聽,本來夾得歡快的筷子突然不敢動了,顧升見狀,立刻道:“你不用不敢吃,只要別覺得我是借花敬佛就行了。”
“當然不會。”助理為了表示自己不介意,接連夾了兩大塊放進嘴裏,而後才問:“老板,這老板娘突然說不喜歡吃素菜,是不是生你的氣了?”
顧升:“……你怎麽知道?”
助理“嘿嘿”兩聲,道:“雖然我至今都沒談過戀愛,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同學朋友之間談戀愛是什麽樣的,我都見識過。這女人突然口是心非,喜歡的說不喜歡,明顯是因為不高興了。”
“是這樣的嗎?”顧升疑惑地問。
“當然是這樣。”助理試探性地問:“不知道……老板你方不方便透露她為什麽生氣?或許我能給你些建議?”
助理雖然是紙上談兵,但他從小到大都是在別人的秀恩愛中長大的,比起以往在深山裏面修行的顧升,他即使是“狗頭軍師”,還是比他要懂得多。
顧升的确為向晚生氣的事情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于是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助理,當然,他沒說跟他表白的人是方倫,只說有個人,只字不提是男人,“按道理,我沒有答應那人,也等于沒有對不起她,她不應該生氣的。”
“誰說的?”助理一萬個不認同,“無論你喜不喜歡對方,只要有人跟你表白,老板娘就應該不高興,因為人是你惹來的。”
顧升:“不,那人是她的朋友。”
“那就更嚴重了,她身邊的姐妹你都惹了,任誰都氣憤好嗎?”助理看顧升還是一副雲裏霧裏的模樣,于是說:“老板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跟老板娘表白,被你聽見了,你肯定不高興,對不對?”
“好像……不對。”顧升想起袁越曾多次在自己面前說喜歡向晚,他只覺得他像個幼稚的小孩,就沒有其它特別的感覺了。
“我不信。”助理第一次如此斬釘截鐵地否決顧升,“即使你沒有不高興,但你肯定不喜歡他出現在老板娘面前,巴不得他永遠在老板娘的世界裏面消失。”
“……”這下,顧升好像沒法否認了。
雖然他覺得袁越是個長不大的大男孩在向晚面前瞎蹦跶,但他的确不希望他經常找向晚。否則,當日袁彬找自己算卦的時候,他會不遺餘力地一個勁說袁越跟向晚之間是如何“不和”,以至于後來袁彬用停用信用卡來阻止袁越繼續找向晚。
“哈哈……”助理終于露出姨母般的笑容,他對顧升說:“老板,恭喜你,你終于動凡心了。”
“什麽意思?”顧升看着助理問。
助理:“當然是你已經喜歡上老板娘的意思咯。”
顧升:“我……有嗎?”
“當然有。”助理看着像個懵懂少年的顧升,在他面前越發地大膽起來,一時激動,像兄弟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板,實不相瞞,之前看你永遠一副老神入定、看破紅塵、對一切不為所動的樣子,我還真擔心你就這樣把咱們老板娘這個灣東第一名媛給“弄丢”了。但看你現在總算慢慢開竅,我也放心了,不過,好女人多人争,特別是老板娘現在也算是半個網紅,你的競争對手可謂一下子從灣東擴大到全國甚至全世界的範圍,你可得好好努力,盡快把人娶回家才是自己的。”
助理今日說的信息量有些大,顧升需要時間消化。
整個下午,他的思緒都被這件事纏繞着。
他是真動凡心了嗎?
這些年,慧來方丈一直說他慧根有餘,奈何與佛緣淺,乃因六根未淨,所以他當初要去福來寺讀研的時候,慧來沒有反對,但也沒有特別高興,他當時就說,他終究會離開這裏。
後來,他真的離開了福來寺,但是因為孝義,并不是因為愛情因為女子。所以,下山這麽久以來,他都是以一個僧人的标準要求自己。
他一直以為自己遵守得很好,可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犯戒而不自知。就拿袁越的事情,雖然沒有特別出格,但他的确妄語了。
在心緒煩擾的時候,他喜歡念經平靜自己的頭緒。于是,下午五點鐘,他就驅車回家。
回到家時,家裏沒有人在。
顧嘉跟阮霜外出旅游散心了,因為前些天得到了一些線索,阮霜在南嶺找到一家孤兒院,疑似有他妹妹的消息,但目前沒有結果,她又愛胡思亂想精神壓力大,所以顧嘉帶她出去走走。
中午吃得有些飽,他暫時不想吃,于是先回卧室念經。
等他念完經,阮霜的電話就在這時來了。
“顧升,你向叔說今年不辦生日宴了。”阮霜嘆着氣說。
顧升:“可能是因為疫情的原因,不想聚衆。”
阮霜一聽,嘆氣聲更大了,“說你聰明,怎麽關鍵時刻就這麽笨了?向尚不辦生日宴,等于間接拒絕我們上門提親了。”
顧升:“……”
這天,顧升念經的時間從一個小時變成了兩個小時,但心頭的陰郁仍舊不散,晚上雖然雷打不動十點鐘睡覺,可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入睡了。
但半夜三點鐘的時候,他又醒了。
他明顯感覺到褲子的某一塊十分黏糊,嘆了一口氣,念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認命地起來洗衣服。
他換上幹淨的褲子,站在洗手盆面前用力搓洗衣服,但腦子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剛剛的那個夢。
夢裏,他回到了在溝火寨錄音的那天下午,向晚穿着比/基/尼,身披灰色輕紗袍,長發高高地挽起,露出一片又一片白如雪的肌膚。
她朝他笑靥如花,美麗得像一只妖精一樣。
那天,他“非禮莫視”地收回視線,可這一次在夢裏,他起身朝她走過去,甚至想伸手抱住她,可就在他要把她擁入懷的那一刻,她轉身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蜜:你這時腦子還沒開竅,但身體誠實(濕)得很嗎?
顧大師:滾你的……
顧大師終于有所開竅了,苦哈哈的追妻日子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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