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亦辰,趕快愛上我吧! (17)
側頭,想起司徒昊早就發現我的好,忍不住美滋滋地炫耀,“司徒昊早就對我刮目相看了,嘿嘿。這就是差別啊差別!”
北棠墨的表情僵了一下,我沒注意他的表情變化,蹦跳着朝賣排骨的攤位走去。
“老板,這排骨怎麽賣啊?”
“十八一斤,兩斤三十五。”
“那來兩斤吧!”我邊掏錢邊道,“大叔,多來點哈!我最喜歡吃你們家的排骨了!”
“放心吧!保證少不了你的!”
買完排骨又去買了點別的菜,北堂墨跟在我身後,我索性把他當拎東西的了,一件件往他手裏塞。他倒是無所謂,乖乖拎着東西跟着我,只不過旁邊的人見他那西裝革履的都忍不住頻頻看他。我忍不住偷樂。
而北堂墨一直微微笑着任人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前面恢複活力的少年身上,心中忍不住問了一句:如果能早一點對你刮目相看,我們的關系……會不會更進一步?
答案是否定的,北堂墨很清楚,那兩個人之間已經容不下任何第三者了,包括自己。
人總是這樣,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或【】者說,旁人的東西才覺得美好,特別想要得到,卻忽視了身邊那個默默關注你的人。
詩離塵說過要24小時貼身保護北堂墨就真的徹底實施,從公司跟到機場,從機場跟到菜市場,遠遠地跟在一個讓人察覺不到的距離,看着不遠處那兩個人打鬧着閑逛的場景,詩離塵微微低頭,墨鏡下的眼眸裏有着怎樣的神色,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卷二 當熱血遭遇溫柔 032 幸福是靠争取的
【032】幸福是靠争取的
送走寒雪之後,我就開始了學校——醫院——學校——醫院的兩點一線生活,有課的時候就乖乖上課,沒課的時候就跑到醫院照顧司徒昊,連社團都沒空參加。別人都說大學很輕松,可我沒感覺到,加上我也不住校,一個專業的同學就上課見上兩面,每次座位又不一樣,大家随便坐,所以下一次上課就不知道誰是誰了,所以也沒多少人認識我。
最重要的是,我的性子還是跟以前一樣,我行我素,不太喜歡跟陌生人接觸太深,誰也不當回事,匆匆陌路、轉眼擦肩。
即便如此,生活還是比以前充實了很多,也忙碌了很多。說起來也不是兩點,有時候還會去詩離塵哪裏設計幾款首飾賺錢給司徒昊買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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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昊漸漸的能做起來了,精神也好了很多。每次我去的時候他都會笑得合不攏嘴。
用北堂墨的話調侃他就是——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瞧你,一副毛頭傻小子的模樣!
司徒昊毫不猶豫地回他——你羨慕啊?羨慕就直說,我跟冽不會笑你的。
北堂墨每次都被噎到,坐一會兒就回公司忙活,有的時候也會帶了文件來讓司徒昊簽個字什麽的。
一晃三個月就過去了。季節也從秋天換成了冬天。大街上的人一個個裹得跟粽子似的行色匆匆。
白亦辰又出新專輯了,這次的專輯名叫【】《當真心愛上冷清》,比《限量版愛戀》銷量更上一層樓。
因為這個世界上那麽多的人,不可能人人都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所以引起的共鳴比《限量版愛戀》更震撼。
白沐辰也已經抓到楊昆等一夥人,正在順藤摸瓜,準備抓獲馬翔等人,同時,他跟葉冰語的戀情也達到如火如荼的地步,不過,就算兩人是真心遇到真心,可是立場終歸讓他們有所顧忌。
當然這些都跟我沒關系,我最關心的是——司徒昊終于可以出院了!
來接他出院的人倒是真不少——林奕芊、北堂墨、白沐辰、白亦辰、楚越、童止諾、童止言,連邱戀珊都來了。
我是一大早過去的,幫他收拾好東西就想開溜,司徒昊現在已經好了,自然不會再由着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一把揪住我把我拎了回去,放肆地摟着我,把我按在門框上強吻:“你想去哪兒?”
“沒什麽,不是有好多人來嗎?你不得請人家吃飯啊?我先去定位子。”我推着他,卻又不敢太用力,他胸骨、肋骨的傷才剛好,我哪裏舍得用力?
“這種是交給阿諾就可以。”司徒昊輕吻着我的唇,低聲呢喃,“你是不是又想逃了?”
“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有些害怕。”
“之前那麽多天都過來了,我出院的時候,我可以幫你撐腰的時候你倒害怕了?這什麽邏輯?”司徒昊白了我一眼,“今天哪兒都不許去,必須在我身邊陪着我。”
“好吧,聽你的。”我硬着頭皮跟他坐在一起,看着一個個人上來噓寒問暖,司徒昊愛答不理的,表現得很累。
外人自然不敢多留,問好之後就離開了——比如邱戀珊、童止言、童止諾、白亦辰、楚越。
剩下的是林奕芊、北堂墨、白沐辰和我。
林奕芊到時仍然沒有為難我,只是懶得看我,下樓坐車的時候她坐在司徒昊車子的副座上無聲地宣告她身為長輩的權利,我被北堂墨按到他的車裏,表情落寞地看着車外的司徒昊。
司徒昊拍拍阿諾跟阿斌的肩膀:“你們送夫人回去吧,我跟朋友去聚一聚。”
“昊——你才出院,不好好回家休息,幹什麽去?”林奕芊見司徒昊坐到北堂墨車裏,忍不住開了車窗怒道。
司徒昊對我使了個眼色,然後對林奕芊道:“我在醫院憋了三個月了,你讓我出去玩會兒不行啊?老媽,你先回去吧,我真的沒事了!”@@
“好吧,別太晚了!”林奕芊無法,在阿斌阿諾的陪同下離開。
我靠着座椅長長舒了口氣。
司徒昊探過頭來:“你沒看懂我的命令嗎?”
“啊?什麽命令?”我一頭霧水。
司徒昊委屈道:“當然是到後座來跟我坐一起了!”
北堂墨啓動車子不肯開門:“行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整天在醫院唧唧歪歪還不夠?現在還要在我面前惡心我?”
我跟司徒昊不約而同一人一拳捶了過去:“說誰惡心呢?不喜歡看就下車!”
“這是我的車好不好?”北堂墨小聲嘟囔了一句,不再說話。
停了車,我下車繞到後座,白沐辰也舍棄開車,跑到北堂墨這邊來坐在副座,我們四個離開了醫院。
“昊,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北堂墨開着車,目不斜視。
“我說不能你就不問了嗎?”司徒昊攬着我,氣定神閑道。
北堂墨“切”了一聲,直接問道:“這三個月,你怎麽搞定你老媽的?你怎麽突然這麽聽你的話?”
“不是你去找我老媽說了那件【】事嗎?”司徒昊反問道,“有天她跑來醫院劈頭蓋臉就問我那件事,然後我說是,北堂墨說的沒錯,她就被這事震驚了一個月。”
“啊?!不會吧?!”北堂墨驚詫道。
白沐辰好奇道:“什麽事?”
“保密。”北堂墨笑意盈盈地回答他一句,又追問,“這才過了一個月啊,剩下的兩個月呢?”
“當然是苦肉計了!”司徒昊得意道,“我跟她說我要是看不到冽在我身邊,就好不起來,渾身沒力氣,這疼那疼的,我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能不心疼嗎?再給醫生施加點壓力,故意說得重一點,她就舉手投降了。”
“太陰險了!”北堂墨跟白沐辰異口同聲道,然後看向後座,準備調侃幾句寒冽,結果發現寒冽靠在司徒昊懷裏,不知何時已經睡着了。
看着那張累極疲倦入睡的臉龐,北堂墨心中泛起一絲酸澀,這三個月寒冽對司徒昊的體貼入微他都看在眼裏,越看心越痛,越看感情越失控。
司徒昊幸福地攬着寒冽,對那兩人得意道:“幸福是靠争取的,陰險、厚臉皮、死纏爛打……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少得瑟了!”白沐辰看着面前的一對兄弟,想起了自己跟白亦辰,又由此想起了楚越,更想起了葉冰語,心中莫名有些煩亂。
這一次亦辰出專輯并未送給自己,他跟自己已經有三個月沒有聯系了。細算起來,從馬爾代夫回來就沒聯系過了,已經有一百零五天。
四人吃過飯,本就迷迷糊糊的寒冽再次睡去,司徒昊背着他打了車,跟北棠墨、白沐辰告別離開。
北棠墨正想送白沐辰回去,一輛車停下來,詩離塵從車上下來,把車鑰匙扔給白沐辰:“白警官,你的車我幫你開過來了。”
白沐辰摸摸自己的衣兜,發現鑰匙果真不在,捧着手裏的鑰匙不确定地看看詩離塵:“我怎麽不記得給你鑰匙?”
“白警官大概是記不清了吧?”詩離塵微微一笑,把喝了酒的北棠墨從駕駛座拉出來塞到後座,然後坐到駕駛座啓動北棠墨的車子離開。
白沐辰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微微眯了眯眼,有時候,身邊越親密的人反而越神秘。
詩離塵……北棠墨……白沐辰的調查已經從馬翔延伸到葉家、段家……近期摸出了一個特別低調的組織,這個組織的首領,好像也是姓北棠……
靠着車身點燃一根煙,白沐辰靜靜地吸着,表情掩藏在黑夜的煙霧缭繞中,沒人看得清……
北棠墨醉醺醺地将自己打包的甜點遞到詩離塵面前,半是清醒半是迷糊地道:“喏,給你!在外面凍了幾個小時,肯定又冷又餓,這是我讓服務員打包的甜點,還熱着呢,你先吃點墊墊。”
“我不餓。”詩離塵繃着臉,不肯去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生什麽氣,早就看習慣了北棠墨的喜怒哀樂,為什麽最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呢?
少爺他又喝醉了,一定是因為看到司徒昊跟司徒冽那麽親密,所以才難受灌酒的。可是他到底喜歡的是哪一個呢?不管是哪一個,人家都已經有歸宿了,@@根本沒有他的事了啊!為什麽他就是不明白呢?固執地跟在人家身邊,看人家的喜怒哀樂、雲卷雲舒,明明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的啊!非要弄得自己心痛如絞才甘心麽?
北棠墨伸指戳戳詩離塵緊繃的臉頰,怒道:“你這是什麽态度?竟然還繃着臉?我好心給你拿了吃的诶!竟然不領情!反了你了!”
“我真的不餓。你自己吃吧!要是累就躺下休息,別在邊上煩我,我在開車呢!”詩離塵使勁拐了個彎,北棠墨沒坐穩撞上旁邊門上的玻璃,痛呼一聲,又湊過來把詩離塵的臉當包子戳來戳去:“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打包出來的,你必須得吃!”
“我開車呢,空不出手來!”詩離塵無奈道,“等回家我再吃,好不好?”
北棠墨正在思考到底回家吃好不好,聽見詩離塵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于是嘿嘿一笑,打開蓋子,伸指拈了一塊甜點遞到詩離塵唇邊:“啊——張嘴——你開車就好了,我來喂你!”
詩離塵心中一緊,看着眼皮底下唇邊【】香甜的糕點,微愣。
北棠墨用糕點碰碰詩離塵的唇:“張嘴啊!”
詩離塵心跳加速,不過還是假裝若無其事地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北棠墨笑了,開始醉醺醺地數落:“你說你是不是少根筋?放着好好的生活不過,非要做回保镖!說起來我現在的身手比起你來不差了吧?哪裏還用得着你保護?就算非做不可,你也可以以朋友的身份跟在我身邊,就像今天,我們吃飯,你大可以跟我們一起吃,非要在外面傻乎乎地凍着餓着!你說你不是少根筋是什麽?”
這次醉了的北棠墨話很多,一邊往詩離塵嘴裏塞小小的精致的糕點一邊數落,詩離塵聽得晃了神,下一口咬過去的時候故意含住了北棠墨的手指……還不怕死地用舌頭舔了舔……
北棠墨的酒一下子醒了三分,他飛快抽回手指,但是眼睛一直緊盯着詩離塵。
詩離塵也沒有躲閃,跟他靜靜對視了兩秒,才轉過頭去專心開車。
北棠墨在低氣壓的車裏裝睡,好不容易挨到家,也只能硬着頭皮裝睡,被詩離塵半扶半抱帶回了房間,然後撲到床上便一動不動了……
之前發生的都是在做夢……做夢……做夢……北棠墨如此催眠着自己,卻怎麽也睡不着了……
該死的,那個家夥……不會愛上自己了吧?
天哪——要瘋了!
卷二 當熱血遭遇溫柔 033 我-要-分-居
【033】我-要-分-居
迷迷糊糊趴在司徒昊胸膛睡得很安穩,過了一陣我猛然驚醒,司徒昊正在輕拍着我的後背,察覺我醒來,對我露出迷人的笑:“你醒了?這段時間讓你照顧我真是辛苦了,來,獎勵一個小吻。”
“別鬧!”我躲開他的親吻,坐起身來,一本正經地看着他,“我不會回你家。”
司徒昊似笑非笑地挑眉:“我家?我家不就是你家嗎?”
“不是!”我特意強調,“你家就是你家,以前不是我家,以後也不會是。”
“那你是什麽意思?讓我把我媽趕出家門嗎?”司徒昊嘆口氣,無奈道,“我已經在努力緩和她跟你之間的關系了。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我沒有讓你趕她走的意思,而且就是為了要給你時間,我才不能回去。”我覺強道。
“冽——”司徒昊扳正我的身子,“你是在鬧別扭嗎?不是說有我在你不會再逃避了嗎?”
“我這不是逃避。”我盯着他,“而是正視到這個問題,然後努力解決。”
“解決的辦法就是不回家住?”司徒昊擰緊了眉,“我不同意。”
“你憑什麽不同意?我又為我自己【】做決定的權利,你不能每次都壟斷制壓,更何況……更何況還是在對我不利的情況下,反正我不會去。”我冷着臉,堅持道。
車子在別墅區附近停下來,司徒昊長長舒了口氣,緩解他的怒氣,然後打開車門下車等我:“先下車再說。”
“不!”我盯着前面,目不斜視,“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回我自己的家。”
“冽!”司徒昊探身拽我,“都到這裏了,先下車吧!”
“說了不去就是不去!”我算是跟他杠上了,堅持道,“反正打車也不是很遠,你回去吧。我明天早上還有課,別再糾纏這個問題了!”我推開他的手,朝司機道,“去京華區520號。”
司徒昊隐含怒意的眼睛看着我,他在門邊站立半響,最終彎腰坐進來,砰地關上了車門。
司機倒是挺鎮靜的,假裝沒聽到我們吵架,調轉車頭往京華區開去。
我側頭看着窗外,沒有看司徒昊。不過感受着身側越來越低的氣壓,忍不住解釋:“我沒有要為難你的意思,我說的話也不會改變。”
司徒昊不說話,我從玻璃上看到他也沒看我,正扭頭看着車窗外的夜景發呆。
哼,不說就不說,不能每次都被他霸道地改變我的初衷。這次不同以往,我回去了又能怎樣?還不是徒增煩惱?
一路沉默着到了我住的地方,付了錢下車,我自顧自上樓,也沒理會司徒昊。他倒是很自覺地跟着我一起上樓。
沉默了一路,冷戰了一路,他的心情好像已經恢複過來。
不過我反倒生氣了,自行收拾了下屋子,然後從櫃子裏翻出另一床棉被鋪到沙發上,丢下一句:“你去睡床吧,我睡沙發就行了!”便踢掉鞋子,鑽進被窩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因為閉着眼睛,不知道司徒昊在幹什麽,不過好久沒聽到他走路的聲音,也沒聽到關門的聲音,我詫異地睜開眼睛,頓時吓了一跳——司徒昊正蹲在沙發面前,委屈地盯着我看。
無視他可憐的目光,我翻了個身,背對着他:“都讓你睡床了你還有什麽不滿的?我可沒讓你跟我過來,是你非要過來的,@@這裏當然比不上你家豪華的大床了,不想将就你就回去,我又沒攔着你。”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啊?”司徒昊推推我的肩膀,“先別睡,起來跟我說清楚!”
我抱着被子坐起來,一本正經地看着他:“意思就是,我以後就住在這裏!不會回那裏住了!你清楚了嗎?”
“為什麽?”司徒昊追問。
“不為什麽。我就想這樣。”我輕聲道。
“你明明說過你不會逃避的!”司徒昊急道。
“這不是逃避!我說愛你也依然會愛你,你想我了或者我想你了,我們可以約在外面見面,但是我不會再住到那裏去了!”
“你這明明就是自尊心在作祟!”司徒昊氣道,“這跟逃避有什麽區別?”
“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我氣呼呼躺下,不打算再跟他理論。
“那以後呢?以後也這樣?”司徒昊站起身來,來回【】走了兩步,“我讓我媽去國外住的時候呢?你也住這兒?”
“沒錯!”我飛快接道。
“……好吧,我知道了。”司徒昊不再跟我理論,轉身朝門外走去。
我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你幹嘛去?說不過我就要走了嗎?”
“我去洗手間不行啊?”司徒昊沒好氣地甩開我的手,“待會再跟你繼續讨論!”
看他邊掏煙邊打開洗手間的門,我嘆了口氣,拿被子蒙住頭,不是我逃避,實在是不想再住到那裏被人指手畫腳。
沒錯,就是該死的自尊心在作祟,我能有什麽辦法?
媽媽活着的時候對我千依百順的,寵也寵上天了,就算我心甘情願為了司徒昊受委屈,可能避開的時候我幹嘛非要死心眼地迎上去?
盡管氣憤,但是到司徒昊抽完兩根煙出來的時候我還是睡着了。
這三個月我起早貪黑的,有時候晚上還會做噩夢,根本睡不踏實,好在現在司徒昊出院了,沒什麽事,我的身心都放松下來,睡得很沉,連司徒昊把我抱到裏屋床上都不知道。
等我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已經是淩晨,灰蒙蒙的視線裏,指針指向了三,原來還不到三點。
腰間纏過來一條手臂,司徒昊迷迷糊糊問道:“怎麽了?做夢了?”
“……嗯。”我往他身邊蹭了蹭,低聲道,“你住院的這段時間,我每天晚上都做夢,最開始的時候是很可怕很無助的噩夢,後來就是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夢,我記不清是什麽,總之感覺讓人窒息。”
不用想就知道我肯定是被他抱到床上的,還被他當抱枕抱在懷裏。不過不得不承認,有他的懷抱,心裏踏實多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跟他分開住,可是……在那個女人眼皮底下,@@如此放肆的事我是做不出來的。更何況……更何況,她是司徒明的正室妻子,是我媽的情敵……這樣複雜的關系,在我沒有心理準備之前,我真的無法面對。
司徒昊卻是順杆往上爬:“既然如此,跟我住一起不是很好嗎?有我在,你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嗯?再考慮考慮嘛,別急着否定我好不好?”
“我想好了的事,沒有人能阻止。”我堵回司徒昊的話,“分開住也沒什麽不好的,反正你白天要上班,我白天要上課。如果有時間你就過來找我,或者我去公司找你。我們跟以前一樣那麽相愛不就好了?”
司徒昊不滿道:“這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的?我覺得一樣啊!”我拍拍他,“好了,睡吧,我好困。”
司徒昊嘆了口氣,一言不發地摟着我。
“如果你再逼我,我就住校好了。”我見他仍然悶悶不樂,于是使出殺手锏。
“行行行,都依你,行了吧?”司徒昊妥協道,“就這這兒吧,我也搬過來住算了!”
“嗯,随你,反正我是不會動地方的。”我嘟囔一句,翻了個身,很快睡着,不知道司徒昊又胡思亂想了半夜。
“真是個刺猬!”良久,司徒昊回身重新摟住睡得香甜的寒冽,嘟囔一句。
這孩子現在一有風吹草動就把全身的刺豎起來了,任你好說歹說就是不聽,固執地往死胡同裏鑽,這不是刺猬是什麽?
唉,情路艱辛啊,還得一步一步慢慢來啊!司【】徒昊接二連三地嘆氣,真希望自己的傷還沒好,這樣冽肯定會心軟,然後乖乖任自己擺布……唉,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麽……
算了,暫時先聽他的吧,以後再挖陷阱讓他自己乖乖往下跳。嗯,就這樣,睡覺!
【咩哈哈,小冽兒又開始鬧別扭了,昊傷腦筋咯……】
卷二 當熱血遭遇溫柔 034 雪中浪漫
白亦辰的最新專輯迎來了第一百次簽售會。
三個月來,《當真心愛上冷情》銷量一直位居中歌榜冠軍,所以為了配合銷路,北棠墨在各大廣場、商場安排了簽售會。
今天正是第一百期。
白亦辰身邊的一切自然是楚越打點。随着季節變化,白亦辰特別怕冷,楚越早就在衣櫃裏買了新的棉服羽絨服備着。
出門的時候外面突然下起了雪,于是楚越從衣櫃拿了件白色羽絨服遞給白亦辰,白亦辰從來不在這種事上走心,接過就穿,出門見外面的人都凍得直跺腳才發現原來已經很冷了。
其實這三個月來,他們的關系沒有更進一步,反而有些疏遠。工作的時候面無表情只談工作,歡愛的時候白亦辰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幾次過後,楚越便不再主動跟他做愛。除非白亦辰邀請他才會跟他上床。
楚越明白,白亦辰肯定是因為白沐辰交女朋友的事不開心,可是他又沒辦法阻止,只能悶在心裏,這次出的專輯就是,從名字都可以看出白亦辰有多難過。
當真心愛上冷情,沒有收獲的愛情……也唱出了自己的難過。
簽售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楚越察覺到有人并不是去找白亦辰簽名,而是朝自己蹭過來,他詫異地看着逼近的人,從眉心的那顆痣看出此人正是段楚揚——自己的二哥。
“你怎麽來了?”楚越看着圍着圍巾【】戴着帽子和墨鏡的段楚揚,蹙緊了眉。
“來看看你這一年多究竟在做什麽!”段楚揚吊兒郎當地吹着口哨,看了一眼旁邊正一絲不茍幫粉絲簽名的白亦辰,輕聲道,“白亦辰,北區警監白沐辰的弟弟,白家最寵愛的小少爺。三年前在娛樂圈聲名鵲起,很快贏得粉絲和投資商的青睐,逐漸在影、視、歌名聲大噪,尤以歌曲見長。一年出兩次專輯,每次都文具銷量榜冠軍,拍過的電視電影有《獨占神話》《魅眼迷唇》《魔色生香》等,【捂臉,圓臉我的插播廣告吧,哈哈】是昊天公司的大牌人物……”
楚越臉色微變,看周圍的人并沒有注意自己的,便伸手揪住段楚揚衣領将他拎到旁邊一個大廣告牌的後面,按在上面低吼道:“你查他做什麽?”
段楚揚挑眉看着楚越微變的臉色,饒有興致地開口:“你這麽緊張做什麽?哦——對了,你是他的經紀人,是吧?經紀人都負責什麽呢?簽約、接廣告、主持發布會……還有,暖床……”
“說夠了沒有?!”楚越制止他的話,手中的力道稍稍用力,“我警告你,不要打他的主意!”
段楚揚攤開手,一副随意的樣子:“我能打他什麽注意?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別忘了大哥是怎麽死的!”
“用不着你來提醒我!”楚越松開他,氣呼呼喘着粗氣,“我記得比誰都清楚!”
“記得就好。還以為你忘到九霄雲外了呢!”段楚揚摘下墨鏡,吹了吹上面的水珠,然後擡眸盯着楚越,“上次你讓我幫你教訓的娛樂圈那個二流的小明星也是為了他吧?”
楚越抿着唇沒有說話。
段楚揚重新戴上墨鏡,拍拍楚越的肩膀,道:“白沐辰正在查你,葉家大小姐也在查你,你小心點兒。”
“身正不怕影子歪。”楚越冷冷道,“我不怕他們查。”
“呵……還真是正經人家孩子的口吻。”段楚揚嗤笑一聲,裹了裹圍巾遮住臉,悶聲道,“你好自為之,我走了。”
臨走的時候又朝簽名的白亦辰看了一眼,遮擋住的表情沒人能看清。
恰好他看向白亦辰的時候白亦辰剛好簽完一位,正擡頭對粉絲笑,察覺到異樣的視線微微側頭,對上段楚揚半遮的臉。
眉梢沒來由地一挑,白亦辰再次側頭,看見那人走出來的方向是廣告牌,而現在,廣告牌後面走出的正是神色煩躁的楚越。
他們……認識嗎?那個人是誰?為什麽要遮擋得那麽嚴實?
白亦辰猜測着,楚越一直垂着眼簾,并未發現白亦辰盯着自己看了半天。
“亦辰,我好喜歡你的歌哦!幫我簽在這裏好嗎?”又有粉絲遞過來了專輯,白亦辰回過頭來,對他微微一笑,“謝謝支持。”然後低頭簽名。@@
簽售會結束之後,白亦辰感覺自己的手都要太不起來了,他甩着手跟楚越并排走出商場大廳。
雪還沒停,紛紛揚揚下得越來越大。白【】亦辰推開玻璃門,仰頭望着天空,微微失神。
小時候是哥哥帶着他在下雪天跑出去偷偷玩耍,堆雪人打雪仗,在管家的追逐下玩捉迷藏,真的……好懷念呢。
楚越卻是低着頭想事情,忽然聽見白亦辰的驚呼,擡眸看他腳下一滑,身子傾斜着朝前撲去。楚越忙快走兩步,攬住了白亦辰的腰身将他身形穩住:“小心點兒,臺階上被人猜來猜去,都結冰了,很滑的。”
白亦辰感激地看着他點點頭:“嗯,知道了。阿越,剛才跟你說話的人是誰啊?”
楚越眨眼,有些發懵地看着白亦辰——他看見了?!
“沒什麽,一個朋友而已。”楚越移開眼神,輕聲道。
“哦。”白亦辰見他神色如此也不便追問,看着上場前面的空地積了厚厚一層雪,不由玩鬧心起,掙開楚越的攙扶,脫下手套塞到衣兜裏,捧起一棒雪捏成團對着楚越比劃一下,眉眼彎彎,“阿越,陪我打雪仗吧!”
楚越微微一怔:“可是這裏還好多人……啊!”話還沒說完,白亦辰手裏的雪球就丢了過來,正砸在他衣領,頓時一股涼意傳來,冷得他一個激靈。
白亦辰把圍巾從鼻子上繞了一圈,然後緊了緊帽子,對着楚越眨眨眼:“這樣你還能看出我是誰來嗎?再加上我們玩雪,肯定沒人能想到是我的。”
楚越想想也有道理,于是也脫下手套放好,俯身抓了一棒雪開始捏。
白亦辰見狀笑了,不甘示弱地彎腰捏雪球,與楚越對扔起來。
歡樂的氣氛感染了過往的人,有幾個年輕人駐足,漸漸加入他們的隊伍,很快白亦辰跟楚越到了同一陣營,兩人一個團雪球一個扔雪球,配合的天衣無縫,把對方幾個人打得抱頭鼠竄。
玩夠了,天色也暗下來。其實才五點不到,冬天就是這樣,黑得早。
楚越拉着白亦辰從戰場上跑走,心情變得很高揚。白亦辰也是,路過賣糖葫蘆的攤位,買了兩根糖葫蘆遞給楚越一根,然後自己拿着自己那根咬下一顆冰糖包裹的山楂,雀躍地走在楚越前面。
見楚越只是舉着而不吃,白亦辰皺眉:“怎麽不吃?很好吃的,你嘗嘗嘛!”
楚越看着他,緩緩點頭,然後跟白亦辰一樣,咬下一顆山楂,吃得眉眼彎彎。
“今天好開心啊!”白亦辰挽着楚越的胳膊,在外面繞來繞去就是不想去停車場取車回家。
楚越也就陪着他,看着紛紛揚揚的雪花心中寧靜之極,聽到白亦辰歡快的話,楚越也笑了,“我也是,很開心。”
白亦辰的腳步忽然停頓了一下,楚越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他正盯着路邊一家寵物店玻璃處放置的小白兔兩眼放光。
楚越看他如癡如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松開他的手道:“等我一下。”
白亦辰不解地看着他,見他進了寵物店然後拎着玻璃那裏的小白兔籠子出來,頓時笑逐顏開,上前兩步接過:“謝謝~”@@
“你喜歡就好。”楚越看着白亦辰的笑容,柔聲道,“恭喜你專輯簽售會一百期了,祝你更上一層樓!”
“這些都是阿越的功勞呢!”白亦辰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幫我宣傳造勢、安排的上架時間都很合時宜!應該謝謝阿越才對!”
“怎麽謝?”楚越隔着兔籠扣住他的手臂,然後微微傾身,“我們好久不曾接吻了……”
白亦辰表情微微一變,頰邊已經被輕觸一下。
楚越見他的表情僵住,眼神一黯,他松開他轉身:“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家吧!”
白亦辰看着他蕭瑟的背影,心中微澀,呼吸一滞。難道自己的表情太明顯了嗎?
楚越從停車場取了車,停在【】路邊等白亦辰上來。
白亦辰卻沒有上車,而是站在車旁看着楚越:“下來!”
楚越不明所以,打開車門下車,還未說話便被白亦辰圈在車身處,緊緊擁住,然後是微涼的唇迎了上來……
楚越微微閉眼,伸手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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