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想嫁程炔的第二十三天

“未來夫君?什麽未來夫君?陛下何時給你定了婚事?”驟然聽聞,程炔差點摔碎了杯子,心尖莫名一陣抽痛。

蘇姝很是滿意的看着他震驚無措的表情,一連三問,可見是真吓到他了。

她看似淡定從容的端起茶,淺抿一口,才說:“你不知?我還以為你什麽都知道了呢。”

漫不經心的擡眸,“就連替駕南巡你也敢應下。”這一路指不定有多少幺蛾子呢。

茶香彌漫,嗯,今日這茶泡的不錯,待會賞支珈藍釵給初春吧。就着程炔難看的臉色,蘇姝甚是悠閑的想着。

與她的悠然相反,程炔黑着臉,是少見的嚴聲肅顏,“你莫不是氣我南巡一事?怎的還拿自個的婚事來說笑。”

他細想過後,覺得此事應是子虛烏有,可這心裏是既驚又怕,沒她句實話,實在難受。

聞言,蘇姝毫不畏懼,不怕事大地挺直腰說,“我怎會說笑,不過是你不知,也不可能知罷了。”

“你莫鬧,我怎不能知?”程炔情緒上頭,橫眉冷眼,不似以往之溫和儒雅。

“你竟還笑的如此開懷,難不成還是你心儀之人?”見閻王的,他怎不知她還有心儀之人?

蘇姝心一梗,心儀之人?虧他說的出口。

“心儀之人我自然有,”

程炔捏着靠椅的手青筋顯現,眼神漸冷。

“只是...也不知這最後能否做的了我夫君。”她意有所指。

程炔深吸一口氣,慢慢鎮定下來。

他露出一抹甚是勉強的微笑,讓她說完整些,“你莫有一句沒一句的,還是将事情理順些再說罷。”

蘇姝被他的反應逗的笑顏綻放,宛若夏日之明花。但也不敢再胡鬧了,朱唇親啓剛想解釋。

仲夏又進來道,“主子,陛下請您入宮呢。”還說擡轎子的人都在外面候着了。

這......蘇姝眼神落在程炔身上,看着他那周身寒氣,莫名心裏發毛。

“阿炔...這可真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沒時間吶。”她讨好的笑了笑。

程炔眼睛直直盯着她,一言不發。

蘇姝急忙起身,“你等着,等我尋了空便請你來,一定将事情講的清清楚楚!”

話音未落,她都快走出程炔的視野範圍了。像是怕極了程炔會攔她一樣。

程炔簡直是怒極反笑。請他?瞧她走得這般匆忙,日後怕不是請個空氣罷。

看着空無一人的位置,程炔心中越發煩悶。倒不如早些回府,問問父親,興許他能知道一些?

打定主意後,程炔拂袖離去,不若來時之溫和悠閑。

公主府的人見他這般,也不敢上前帶路了,反正這程大人也來了無數遍了,熟的就跟自家後院一般,便無需那多餘的虛禮了。想必殿下也不會怪罪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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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炔原以為第二日便能見着蘇姝,沒成想她竟還真像模像樣的忙了幾日,讓他難尋其人。

又數日,程炔不願再等了,加上從父親那裏打探來的消息,更是讓他坐不住。

“程平,殿下去哪了?”他問。

“好似是回了錦華殿。”身後的程平恭敬答道。

“備轎,我要進宮。”

程安頗為大膽的用欣慰的眼神看着程炔的身影,搶聲應着,“诶,我去,馬上去!”

程炔莫名,回首,迷惑的看了他兩眼。程安這是激動什麽呢?

但随即,他又對自己産生了迷惑迷茫,那他又是在怕什麽呢?

怕她嫁人,怕她和親,還怕她那心愛之人?

可......作為好友,他不是應該為此高興嗎?若她要嫁,他必奉上賀禮萬千,為她處理好一切瑣事。她若不願,那他也必不退讓,護她安穩無憂。

萬千情緒,唯獨不該有怕,而他,最是怕,怕極了。

半饷,程安又跑回來,叫了一聲。看着陷入冥思的主子,摸不着頭腦,又叫了聲,“主子!轎子備好了,我們可以進宮了!”

程炔猛然回神,沒好氣的拍他,“喊魂呢。”喊的他心跳都漏了幾拍。

程安擡手摸頭,看了兩眼程平的表情,也沒敢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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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炔是在梨園堵到蘇姝的,也幸虧這梨園處于外庭,不然可就見不到了。

如今并非梨花盛放的時節,卻還是有着梨花獨有的淡淡清香。

程炔淡淡笑着,“殿下最近過得可安好?”

他垂眸低聲,“倒是我,一直惦念着殿下的話,還盼着何時有人來請我去公主府呢。”

蘇姝甚是心虛,“這......其實我也是今日才閑下來,不然我早派人請你了。”

又連忙擡手推了下初春仲夏,“不信你問問她們。”

初春與仲夏面面相觑,果斷開口道:“主子,奴婢想起還有事要找孟秋,便先行告退了。”

她們還賊機靈的拉着程安程平一起走了。

見狀,程炔似笑非笑,看她的眼神頗有深意。

蘇姝心裏暗罵她們的不仗義,擡頭又對上某人的視線,張口就道:“不是的,你聽我狡辯。”

啊呸,又連忙改口,“不是,我是說聽我解釋!是解釋!”

程炔無言,眼神怪異。“行了我知道了,說吧,我聽你狡辯。”他還特意将最後兩個字讀重音。

程炔掃視一周,幹脆就地而坐,也不在乎會不會惹上塵埃髒了衣服。

蘇姝:“......”

蘇姝表示:不,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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