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莊示很快拎着藥包回來了,端着水要喂闫佐吃藥。

闫佐扭了下/身子果斷拒絕他的碰觸。

莊示頓時無語,連忙把東西交給陸筱,小聲說:“你來你來!”

他還很有自知之明的退了出去。

卧室裏又剩了兩人,陸筱把有些酸麻的手抽出來,闫佐還是維持着那個姿勢,像個鬧脾氣的小孩。

陸筱繞到另一邊去掰他的手,闫佐扭着身子又要往另一邊滾去。

“幹嘛呀這是?你都幾歲了?趕緊的先把藥吃了。”

陸筱跺了跺發麻的腿,坐到床沿上,硬是把他手給拽下來。

漂亮臉蛋已經漲的通紅,眼裏布滿血絲和水汽,嘴唇鼻子也都紅紅的。

他木然的盯着陸筱,神色萎靡。

陸筱将他潮濕的頭發又往上撥了撥,露出爆滿光潔的額頭,觸手溫度好像持續攀升着。

她皺眉,“真的沒關系嗎?燒成傻子就晚了。”

闫佐輕笑了下,啞聲道:“怎麽就晚了?傻子多好。”

“說的什麽鬼話?!”陸筱嚴肅的瞪了他一眼,随後将人扶起來,撥出藥丸喂他吃了。

之後闫佐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覺,但是體溫不見下降。

“不能随他鬧,這個情況一定得去醫院。”莊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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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硬是把闫佐從床上拽了起來,高燒帶來的暈眩無力使得闫佐根本站不住腳,他又死活不讓莊示碰,最後只能被陸筱半拖半抱着。

仗着病人最大,陸筱就算知道不妥,也忍了。

勉強上了車,陸筱有些喘,闫佐整個軟軟的趴在她身上一動不動,鼻腔裏冒出的呼吸灼的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次高燒很嚴重,醫生要求留院觀察兩天,莊示打電話跟劇組請假。

轉身回病房,白晃晃的室內,闫佐半躺在床上挂點滴,陸筱坐他跟前忙着剝橘子。

“我吃一個。”闫佐看着她說。

“橘子上火,你就別碰了。”陸筱半個半個的往嘴裏塞,大言不慚的說:“莊示來了讓他給你削蘋果,那比較适合你。”

“你給我削。”

“我那手藝沒法看。”

陸筱是屬于那種要麽不吃,一吃就得吃撐死才會停下的類型。

闫佐原本要笑她,眼見着橘子一個連着一個的被她塞進嘴裏,他頓時笑不出來了,蹙眉道:“別吃了,知道橘子上火還吃這麽多。”

陸筱頭也不擡,“還有三個,我馬上吃完了。”

“別吃了,吃那麽多會吃壞身體的。”

陸筱沒搭理他,闫佐看了她一會,終于撐着身體坐起來要去搶,上方挂着的藥水瓶瞬間晃得宛如闖進急流的船只。

陸筱驚的‘哎哎哎’直叫,連忙把剛撿起的橘子扔了。

兩人在病房裏吵吵鬧鬧相處着,莊示看着,微微側了頭,表情有着懷念和欣慰,最後又演變成濃濃的擔憂。

闫佐生病住院的消息很快被洩露,醫院樓下擠了一堆的媒體粉絲,那幾個黑衣保镖也被安排到了醫院。

陸筱進出都會被跟着,次數一多她原本還算平靜的心情就又有點不太對了。

走進樓層衛生間,她站在窗口看外面小道上人來人往,一時間都懶得出去。

身後進進出出的人也不少,她都沒轉身看,直到又一腳步聲靠近,停在了她身後,很長時間沒動靜。

陸筱終于轉了過去,看見的是楊虹微一臉複雜的表情。

“你怎麽在這?”陸筱驚愕道:“來看闫佐?”

“哪能吶!”楊虹微壓低聲音,小心翼翼朝外看了眼,湊到陸筱耳邊,“你最近是不是都沒有和周沛聯系?”

陸筱愣愣的看着她,“是啊,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之前還以為你和周沛安安穩穩在公寓住着呢!”

“一塊呆了幾個小時罷了。”陸筱無奈的說。

楊虹微看着她欲言又止,這樣為難的神色很少出現在沒心沒肺的這女人身上。

按着她平時的作風再大的事都能叫嚣着哪怕被全世界知道,少有的反常讓陸筱敏感意識到有事發生,而且還不算小事。

還主動提到了周沛,很顯然這事和周沛有關,陸筱頓時心裏變得很不安。

“你怎麽回事?”陸筱平靜的問:“為什麽突然說周沛?他怎麽了?”

楊虹微張了張嘴,最後依舊扭扭捏捏的繼續糾結,糾結的陸筱都想掐她脖子。

這一舉動讓陸筱更憂心了,她下意識的提高音量,“說話啊!到底怎麽回事?”

“哎呦,我的媽耶!你輕點聲!”楊虹微吓了一跳,差點去捂她的嘴,“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外面幾個男人管着你呢,你不知道啊傻逼!”

陸筱看着她不說話,眼裏洩露出明顯的不安,擰眉,抿嘴,顯得有些無助。

“哎,你別這樣看我,看得我心裏跟着難受。”楊虹微拉住她的手,貼她耳邊道:“我跟你說,周沛也在這家醫院裏,之前情況有些不太好。”

陸筱渾身一震,頓時滿臉震驚,周沛怎麽也會在醫院?之前看他瘦是瘦,但精神很不錯的。

她越想越不安,轉身就要往外沖。

楊虹微拽一把住她,低聲急道:“跑什麽?這樣你能出去?”

“那怎麽辦?”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陸筱恍惚的轉回來,心神不寧的看着她。

“前段時間周沛被人揍了,打斷了兩根肋骨,沒有及時治療,後傷到了內髒,他就暈在公寓門口,我正好去找你看見了,然後把他送到的醫院。”那會陸筱已經離開幾天,而她還傻不愣登的以為兩人過小日子呢!

楊虹微看了出口一眼,繼續說:“我問他原因,他沒告訴我,不過現在病情穩定恢複的還可以,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

陸筱蹙眉,低着頭,楊虹微看她,猜測着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闫佐幹的?”

“不會。”陸筱連忙搖頭,果決道:“不可能是他。”

闫佐不是逼到一定份上不會幹這種事情,而如果已經到了非要他出手的地步,周沛的下場肯定也沒現在這麽好過。

“誰知道呢?現在就他嫌疑最大。”楊虹微小聲嘀咕。

陸筱看她一眼,重複道:“別說了,肯定不會是闫佐。”

“周沛住哪層?”

“七樓。”

正好在闫佐樓下,陸筱開始費力思考過去的可能性,以及去過後接下來該怎麽辦?

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周沛是不是也知道闫佐在這?”

“這不廢話!”楊虹微翻了個白眼,“樓下一堆媒體圍着,還有人拉橫幅,只要沒瞎都知道。”

既然知道闫佐在這,或許會猜到她也在這。

斷了兩根肋骨,傷到內髒,後又暈倒在公寓門口,如果楊虹微那天正好沒過去,是不是直到死掉都沒人會發現。

經歷搶救後住院,最孤獨無助的時候她不在他身邊,當時周沛該多難過,意識到這一點陸筱瞬間被巨大的自責和愧疚所包圍,揪的心髒都微微疼痛。

楊虹微看着臉色難看的陸筱,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寬慰,有些事不是規勸幾句就能釋懷和了結的,有時候她覺得安慰是全世界最大的謊言,用最輕描淡寫的詞彙力圖掩蓋難以承受的過程。

她拍了拍陸筱的肩,“好好想想接下去怎麽辦,周沛那我幫你看着。”

陸筱無力的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說什麽麻煩,聽着就傻逼。”

陸筱扯了下嘴角,伸手用力抱了抱她。

作者有話要說:我還以為娃娃沒看了,大家還在就好。

其實我蠻喜歡闫佐這個人物,從一開始設定就挺喜歡,只是按在了配角這個位置上,沒辦法,徹底決定好的東西我不喜歡做變動。

晚上時常會想象結局,然後結局不斷被修整,不斷被完善,直到現在在我看來闫佐到最後其實是最幸運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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