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深夜,莊示打電話給闫佐,得知他在醫院。
他有瞬間的回不過神,這才從那出來呢,怎麽又進去了?這是把醫院當家呢?還是幹嗎?
趕到住院部,闫佐站在狹長的走廊上,面容晦澀不清,不知是冷白的燈光問題或者其他,臉色顯得十分蒼白。
“怎麽?身體哪裏不舒服?”莊示上下看了他一圈,問道。
“不是我。”他搖頭,“是陸筱。”
“她怎麽了?”
闫佐雙唇微微蠕動了下,最終選擇保持沉默。
莊示看了他一會,轉身走進了旁邊的病房。
只開了外側的一盞燈,內裏光線昏暗,陸筱閉眼躺在病床上,手背挂着點滴,就算是昏睡看過去整個人似乎也處在十分不安的狀态。
莊示皺了皺眉,探手觸她的額頭試體表溫度,很灼手,随後發現了一個問題,。
陸筱耳後往下一點點的地方有着明顯的暗色痕跡,莊示愣了下,稍作思考後臉色微變,他猶豫着俯身湊近了看,稍稍拉下她的領子,一大片觸目驚心的痕跡。
“你在做什麽?”身後傳來闫佐冷然的聲音。
莊示僵硬着轉過頭,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低聲問:“你做什麽了?”
闫佐冷着臉走過來,一把扯開他的手,理了理陸筱的領子,手指觸到她滾燙的肌膚,又輕輕抖了一下,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
“你給我出來。”莊示顧不上他留戀不已的動作,拽住他的胳膊,直接給拖出門外。
甩開他,提高些許音量,“你把她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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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佐撇頭看着別處,淡聲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什麽意思?”莊示嚴肅的盯着他,“你給我說清楚了。”
“還要怎麽清楚?”闫佐瞟了他一眼,“陸筱已經是我的人,就是這麽簡單。”
“闫佐!”他震驚又都摻雜着明顯的憤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之前已經就夠過分了,但念在你的長情還稍微能理解那麽一些,現在又是什麽?你是在明晃晃的傷害陸筱啊,你不是愛她嗎?你怎麽能這麽對她?”
不管什麽事,都有一個度,超過了這個度,那麽不論你的初衷是什麽,都是不被原諒的,很顯然闫佐已經魔怔了,所謂的三觀仿佛被雷一炸颠覆了個徹底。
闫佐一直沒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莊示忍不住道:“你必須改改你的做法,你現在是把陸筱往火坑裏推你懂嗎?你想逼死她?”
“你想讓我怎麽做?”
莊示愣了下,面上表情僵硬很不自然,好一會才試着開口:“你要不要讓陸筱先離開......”
“不行!”闫佐毫不猶豫的打斷他,聲音冷的能掉出冰渣子,“想都不要想。”
他轉了個身對着房門,“你先走吧,這裏我看着。”
說完,也不等他回話直接走了進去。
病房裏陸筱依舊昏昏沉沉的睡着,高燒使得她的嘴唇有了幹裂,闫佐用拇指輕輕撫過,好一會又彎腰親上去用舌尖舔舐,直到變得柔軟潤澤。
他是瘋了,他自己也知道。
這整整一天,他們不吃不喝倒在那張床上就沒下來過,陸筱從起初的拼命掙紮到最後如死魚一般的認命,表現出來的絕望到現在還深刻的印在他的腦海裏,這種表情很熟悉,在陸筱将他抛棄的時候他也應該是這個模樣,生無可戀的悲哀。
陸筱醒來已經是次日中午,陌生的環境讓她有片刻的放空,好一會思緒才緩慢收攏,渾身碰不得的疼痛,難受到不行。
前一天的經歷如流水般注了進來,該說什麽好?媽的,第一次左愛做到了醫院他媽也就只有她了。
第一次左愛他媽一連就是兩男人,更是世上絕無僅有了。
她得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才能享受到這麽慘絕人寰的福利?
陸筱直愣愣的看着上方,在心裏瘋狂咆哮,臉上卻不露分毫。
她是難過的,只是這份難過就像幹涸的水源,生了幹裂的泥土,什麽都不剩。
病房門這時被推開,衣冠楚楚的男人走了進來,手裏拎着一個保溫瓶,那樣精致漂亮的人,陸筱現在看了有種前所未有的厭惡,和掩飾不住的恐懼。
棉被下的手用力握成拳,整個人都僵硬透着防備。
“醒了?舒服點了嗎?”闫佐無視她散發的強烈排斥,走到床邊碰了碰她的臉,“嗯,退燒了,過幾天就該痊愈了。我帶了雞湯,趁熱喝點?”
陸筱将頭轉向另一邊,閉上了眼。
闫佐笑了下,坐到床邊上,盯着她倔強的側臉看,好一會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耳朵,淺聲道:“這次是我太粗魯了,別生氣,你想怎麽懲罰我都行,嗯?先起來吃點,不然身體吃不消,好嗎?”
陸筱緊張的睫毛直抖,因着他這變态兮兮的樣子整個人都有些發毛,只要闫佐一靠近她就渾身都不舒服,像被繩子從頭到腳捆綁着,呼吸都是幹澀不順的。
雞湯特有的香味很快彌漫整個病房,闫佐倒了一碗攪拌幾下放到櫃臺上,随後硬是把吓得團成團的陸筱給抱了起來,像孩子一樣直接抱到腿上。
舀了一調羹湊到陸筱嘴邊,哄着:“乖,張嘴。”
陸筱斜眼看他,啞聲道:“怎麽?現在連吃喝拉撒都要被監督了?”
“你一天多沒吃東西了,昨天又......”
“夠了!”陸筱喝了聲,一臉的難堪,“別故意說那些膈應我成嗎?那讓我想吐。”
闫佐嘴角微微一凝,妥協道:“好,我們不說,那你把湯喝了,好嗎?”
“不用了。”陸筱扭身就要從他身上下來,無奈身體不配合,各關節瞬間傳來的違和感讓她差點哀嚎出聲,由此表情便難看幾分。
闫佐牢牢扣着她的腰,保持住她的平衡,“別鬧,你乖一點。”
陸筱扭頭就吼:“乖個屁,我他媽是你養的貓啊!”
“不說這個,先喝雞湯。”
“說不喝就不喝!”
闫佐表情一斂,“難道你想要我用另外的方法喂你?”
陸筱冷冷的看着他,“你什麽意思?”
“你說呢!”闫佐笑了下,“相信我,能讓你妥協的方法有千千萬萬種,我只是舍不得用在你身上而已,但是你若再這麽不顧着你自己的身體,我就很難保證了。”
正午的陽光很溫暖,從窗口洩露進來落了滿滿一地,光照充沛的室內卻讓陸筱瞬間入墜冰窖。
兩人對視着僵持了很久,在闫佐有行動前,陸筱率先奪過他手裏的碗,直接一飲而盡,用力一擱。
“滿意了?”
闫佐抽了一旁的紙巾給她擦嘴,笑道:“真是任性。”
陸筱又開始試着從他身上爬下來,動作是抗拒的,但産生的作用力很小,不過闫佐這次沒再多為難她。
陸筱在醫院住了三天,被闫佐接了回去。
這三天裏莊示來過好幾次,工作上的事解決後便直接被闫佐找借口趕走了,他沒有留下任何一個莊示和陸筱單獨相處的機會。
由此外面的情況如何陸筱完全不知道,她也沒見到楊虹微,想要得知周沛的消息簡直難上加難。
在陸筱住院的這期間,周沛也在醫院呆着,要說把醫院當家,這位才是真正的人選。
楊虹微對闫佐的做法是很反感,看着周沛被打的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她有那麽一個瞬間想着沖出去找闫佐要個說法,她實在為這兩人不平。
最後被陳天朗制住了,他道:“你別幹蠢事,雖說不敢茍同闫佐的做法,但你要記着陸筱現在是闫佐最觸碰不得的底線,為了陸筱他什麽都能幹的出來,我們兩家對付不了他。”
頓了頓,他接着補充,“再者往日情分都擺着呢,闫佐再怎麽樣還是我好兄弟,總不能就因為這事撕破臉了。”
“你他媽什麽意思啊?!”楊虹微吊着眼瞪他,“陸筱還是我姐們呢!就他媽你兄弟重要,你兄弟是人啊?你有本事跟你兄弟上床過日子去啊!”
陳天朗皺眉,“你這說的什麽話?這麽大年齡了還這麽口無遮攔。”
“口無遮攔怎麽了?”楊虹微接着吼,“那也比嘴巴漏油的好,你他媽上次還大嘴巴亂說話呢,你直接是道德敗壞。”
陳天朗臉上有些挂不住,朝四周看了看,“你聲音輕點行不行?”
“輕個屁輕,你敢做難道還不準人說了?!”
“哎呦,姑奶奶耶!”陳天朗直接手一擡勾住她的脖子,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将唔唔唔不停掙紮的人給拖走了。
周沛睜開眼,看向窗外,門外兩人的叫嚷他都聽見了,由此才感覺更無望,之後還能怎麽做?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節日快樂,一天盡顧着玩游戲差點碼不出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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