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要不是方天林打獵本事一日日見長,就這麽稀疏的獵物分布,他怕是半天都不見得能找到一只。越是這樣,他越是不想放棄打獵。

孩子們還小,方天林不能離家去找賺錢的營生,那打獵就是他唯一來錢的途徑。他這等水平都打不到多少獵物,其他獵戶們也未必比他好到哪去。那還是在他們比他更深入山林的情況下,同等狀況,方天林現在已經不輸獵戶們多少。

獵物稀少,意味着野味價格會上漲,即便一整天只逮到一兩只山雞野兔,賺的錢也不比幹一天苦力活要少。

因着獵物不好找,近來每次進山,方天林都會随手挖上一些野菜,超出背筐那部分就收進水空間中,等哪天找到機會再拿出來曬幹。不管未來如何,他得先想辦法把水空間蓮臺給填滿。

“家河,你媳婦又來看你了!”在邊上地頭忙活的壯漢,下巴杵在鋤頭柄上,對着沈家河方向一陣擠眉弄眼,大嗓門驚得在地裏找食的鳥兒都撲棱棱飛起,更是把在周圍忙碌的農人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沈家河憨憨一笑,放下鋤頭,疾步朝快到自家地頭的媳婦迎去。

“二哥,你說今天三嫂送的又是什麽?昨天他可是送了一罐糖水。”沈家溪咂吧兩下嘴,對昨天那糖水滋味記憶猶新。也不知道三嫂怎麽弄的,那糖水味道特別甘甜,簡直能甜進心裏,卻甜而不膩,一點不會讓人齁着。

沈家湖直起腰,側頭看向自家最為活泛的小弟,笑着說道:“怎麽,羨慕了?回頭叫你媳婦也給你送,也好讓我和大哥三弟一起沾光,哈哈。”

“大哥,你瞧瞧二哥這說的什麽話?哪有當哥哥的這麽擠兌自個弟弟的?”沈家溪佯裝不滿,将自家大哥也拉進戰場。

沈家海聽着兩個弟弟這麽笑鬧,面上也露出笑容。他們兄弟感情好,媳婦們相處也融洽,放眼整個廣延村都不多見:“依我說,這事可不能光讓三弟妹專美于前,回頭我叫你們大嫂也送吃食過來。”

“大哥說的是,那就這樣,明天我家先。不過我可說好了,隔斷日子送一回還成,見天送是不行的,負擔不起。”沈家湖當即應下,卻也有自知之明。他和大哥家來錢途徑少,私房不光比不上三弟家,怕是連剛成親幾年的四弟家也不比他們少多少。

“嗯,二弟說的是。”沈家海附和,一點都沒覺得被三弟家比下去有什麽不好意思。都是自家兄弟,沒必要打腫臉充胖子。他家三個孩子,最大那個都十歲出頭,私房雖攢了一些,但即将到來的開銷也大,可不能亂揮霍。有能力的多出點,沒能力就量力而為,沒誰會計較這些。

“咦,好香!”沈家溪聳着鼻子使勁聞,滿腦門都是疑問,“我怎麽覺着這個味道那麽像肉香?”

“你沒聞錯,應該就是肉味。”沈家海擰起眉,小聲嘀咕,“三弟妹送這是不是太過張揚了一些?現在又不是農忙,只是除個草而已,況且還不是飯點時分,沒必要弄這麽大動靜。”

沈家湖也抿緊唇:“應該不至于,三弟妹進門一年多,在外頭可從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走,問問去。”

沈家溪倒是笑得一臉歡樂。他那個三嫂可不簡單,他這麽做,必然有他的緣故,真心沒必要想那麽多,率先扔下鋤頭,三兩步就蹿到田埂邊:“三嫂,什麽東西這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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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四弟的聲音近在耳邊,沈家河立刻縮回拉着自家媳婦的手,臉上泛起陣陣熱意。若不是背對着沈家溪,就現在沈家河淺麥色的膚色,怕是藏不住表情,早就洩露心緒。

方天林沒好氣地瞅了眼四弟,真是個沒眼色的,就不能遲些再過來?他将陶罐蓋子掀得更開,恰巧此時一陣微風拂過,肉香味簡直撲鼻而來。

這次,方天林還真是冤枉了沈家溪。沈家海他們要過來,沈家溪還能攔着不成?他不過就是快人一步而已,他哪知道三嫂是想趁着送吃食的便利,借機和自家三哥親近一番?早知道如此,肉香再吸引人,他也會拼命攔下大哥二哥。

事實也是如此,不過片刻工夫,沈家海沈家湖兩兄弟也前後腳出現在幾人面前。

方天林為四人各盛了一碗肉湯,之後,他也不客氣地舀了一碗,五人吃得那叫一個香,把離得最近的那個壯漢給饞得不行,唾液分泌加劇,偏又不好意思上前讨要。

大多數農家人不是真吃不起肉,而是舍不得。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不四處儉省,大手大腳花用,到時候可就要舉債度日。除了那等臉皮子實在厚如牆之人,哪家都不會這麽幹。

這也就意味着,吃一頓肉不容易,更遑論現在是半下午,沒有誰家會這麽奢侈。壯漢可沒那麽厚的臉皮,再饞,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他只能遠離香味源頭,沒了肉香的誘惑,壯漢立即感覺好受多了。

壯漢的舉動,方天林五人全都注意到了,卻沒一人主動出口邀請。不是他們小氣,田間忙碌的人不少,給了這個,不給那個,這不是得罪人嗎?肉湯總共就這麽些,不可能照顧到所有人,那還不如一個都不給。

将最後一點湯底都刮幹淨之後,沈家海小聲問道:“三弟妹,怎麽在這個時候送肉湯過來?”

說是肉湯,其實湯底裏也有不少帶骨肉。沈家最近是賺到不少錢,但就張婆子慣來精打細算的模樣,應該不會突然轉了性子,這麽舍得花錢。

“哦,這個呀,是這麽回事。”方天林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家裏最近隔三岔五都能吃到肉,璧兒幾個對此很感興趣,一聞到肉味人都精神了。我想着他們差不多六個月大,可以試着喂他們肉湯,下晌想起來,就去肉鋪子買了幾根筒骨,順道買了點肉排,讓大家都嘗嘗鮮。”

沈家海對于方天林的大方很贊賞,但該說的他也不會因吃人就嘴短。三弟媳婦娘家很偏遠,他想得可能沒那麽多,他們要是得了好處就開不了口提點,才是不把他當一家人看。不過,他也沒當面和方天林說道這些,直接拉過沈家河,表明他和弟弟們的意思。之後,他便帶着沈家湖沈家溪下地,将這片地方留給沈家河兩口子。

當方天林從沈家河嘴裏得知大哥他們的擔憂時,不覺莞兒,接連跟媳婦保證,下回再不犯這樣的錯誤,才哼着小曲,慢悠悠晃回家裏。

方天林現在心情非常不錯,他再一次感覺到,沒有借沈家河懷孕一事脫離沈家算是做對了。這次确實是他有些太過想當然,在他看來,花費二十來文煮一大鍋肉湯,實在不算什麽,就憑兩老沒有出言反對,問題也不算嚴重,但此等做法在廣延村中确實有些張揚。要知道,就村裏那幾家富戶,也不是餐餐都能聞到肉味,更重要的一點是,送的時機不對。

這就是不是土生土長的靖朝人帶來的弊端,方天林也沒辦法,只能憑借時光,将一些不合時宜的想法逐漸摒棄。

方天林沒少開小竈,但吃的多是較為普通的野味。不是他不想換口味,實是村子裏就一家肉鋪,他要是見天去買,那還不被傳得滿村皆知?他雖不怎麽在乎世人的眼光,但有些事情還是能避就避,起碼不能把沈家給帶累了。

要是方天林真敢這麽做,花錢大手大腳,一點不顧忌,到時候沈家銀子怕是積不住。這個借一點,那個挪一點,兩老若不想家底被掏空,難免就要做些得罪人的事。為了一點口腹之欲惹出這麽大麻煩,實在是不劃算。

趁着今天心情好,方天林決定真正大方一回,腳步一拐,又去肉鋪子裏買了幾斤肉,讓大家都吃個痛快。當然,他不是個不通人情世故之人,這種事情偶一為之可以,老是這麽做姿态就擺得太高,會妨礙到兄嫂弟妹間的和諧相處。花了錢還不定能落着好,這樣的事,他自是不會多幹。

見晚飯有肉菜,還不是最近常吃的幹制野味,又是三媳婦自己掏私房買的,沈老爹心裏樂呵,一揮手便叫大孫子去沽了好幾斤酒,讓大家喝個暢快。

有肉吃,有酒喝,這一晚沈家人各個樂得眉開眼笑。

方天林酒量不錯,一大碗下去面色依舊如常,倒是沈家河,喝了一碗,臉上就泛起紅意。方天林趁着自己媳婦喝醉之際,占了不少便宜。其實沈家河醉得不算厲害,神智還是清醒的,只是更加熱情坦誠,以往不敢做或者羞于做的,這個時候也敢了。

沈家家境平平常常,也就近段日子家底才厚實一些,但離富裕依然還差老遠。兩老儉省慣了,手上的錢驟然變多,生活習慣一時也改不過來,即便是劣質酒,沈家人也不是想喝就能喝到。

今晚沈老爹一高興,讓沈松買的是平日裏極少喝的中檔酒。農家人喝酒機會本就不多,這樣檔次的酒在他們眼中,就屬于美酒行列,不少人被挑起酒興,都喝高了。好在大家都懂得分寸,知道第二天還要下地幹活,喝得差不多就停了。

沈家河也沒禁受住好酒的誘惑,這不後遺症便來了,體溫直線上升,特別貪涼。

方天林本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和沈家河成就好事,只是他太高估自己,同時也低估了沈家河。也是,兩人是夫妻,兩情相悅,随後一個控制不當,發生點什麽,實在是太正常不過。

盡管一個是借着酒意,少了羞恥心,這才将糾結的情緒抛到九霄雲外,而另一個則是被像八爪魚一樣自動纏上來的溫熱軀體點燃了欲火,天雷勾動地火,這要還能忍,還是個男人嗎?別忘了,兩人可都是久曠之身。

好在方天林還沒被欲火沖昏頭腦,知道自己體質特殊,在媳婦沒有服食孕果的情況下,也能讓他受孕,在緊急關頭撤了出來。就這,他還擔心有漏網之魚,剛完事,身體都還懶洋洋地不想動彈,依然強迫自己起身,為媳婦徹底清理了一番。

睡過去之前,這個問題還一直在方天林腦海中盤旋着。孩子他是真不想要了,三個已經大大超乎他的預料,他還在發愁怎麽把他們都養好。更重要的一點是,孕育孩子實在是一件辛苦事,他不想沈家河再受一次這種罪。兩個人獨自在外讨生活,跟任何人都不能深交,這種感覺其實不怎麽好。再說,這種事情多了,早晚有一天會露餡。

兩人誰都沒注意到,三胞胎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是醒着的,就這麽半點不支聲地聽了一路。

第二天一早,沈家河便按時醒來,只是頭有點暈,眼神泛着迷糊。

沈家河這樣的時候可不多,他這副睡眼朦胧的神态,正巧被剛起床沒多久的方天林看了個正着,嘴裏溢出一聲輕笑。

沈家河神智立即清醒,随後臉上泛起紅暈,那熱度燒得他很是不知所措,最後幹脆将被子往上一拉,蒙住了頭。

方天林瞧着自家媳婦,笑意更大,媳婦這反應怎麽這麽可愛?笑夠了,他便收起笑容,再笑下去,沈家河怕是更沒臉見人,到時候真羞得鑽被窩裏不出來怎麽辦?

“好了,不笑你了,醒了就起來。”方天林俯身把被子往下拉,省得媳婦悶着。

此時,沈家河臉上熱度還沒有消退,方天林這麽一扒拉,一張被紅雲籠罩的臉便呈現在他面前。方天林知道沈家河在這事上臉皮薄得很,媳婦這會怕是羞恥心泛濫,不好面對他,他杵在這裏,只會讓他更尴尬,便很是善解人意地出了房門,讓他一個人待着先靜一靜,好好想想,這事兩人總要面對,逃避可不是辦法。

夏天到了,兩人火氣都旺,有媳婦在身邊,卻能看不能吃,這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他必須盡快把這件事情搞定,方天林可不想身體起念時,再洗冷水澡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等方天林再次進房時,沈家河已經平靜下來,但還是不敢和方天林視線相對。

方天林也沒強逼他,有了第二次,離第三次還會遠嗎?他打算每晚睡前,都和沈家河交流一番,起碼有些肢體接觸,讓他一日日習慣,他就不信沈家河能忍得住。也怪他之前太過紳士,從來沒有對沈家河動手動腳,最多就是抱着一起睡,裏面不摻雜一絲欲念,要不然兩人也不會等到孩子都半歲大了,才借着一方醉意醺醺促成此事。

接下來一段日子,方天林果然照着之前的想法行事。這可就苦了沈家河,他不是不想,而是過不去心裏這道關卡。那可是爹娘為他娶的媳婦,洞房花燭夜被媳婦給壓了,就已經夠讓爹娘丢面子,這要是……一想到此,沈家河就渾身一哆嗦。

只是事情往往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沈家河千防萬防,也防不住他喜歡的人對他每晚東摸摸西摸摸,特別是在夏日這個本就讓人火氣更旺三分的季節,一不留神,他又被方天林得逞了幾次。

這下子,沈家河哪裏還能顧及這些?他索性破罐子破摔,開始愉悅地享受魚水之歡,什麽羞恥心、不甘之類,都被他抛到一邊。沈家河是認命了,他對比了自己和媳婦的體格,發現将媳婦壓倒的可能性幾近于零,那就幹脆躺平任壓。

之前沈家河是心裏還存着希望,始終猶豫不決,尚能忍住,現在沒了這層顧慮,就如同開了閘的河水一般,勢不可擋,再想回頭已是不能。

虧得方天林沒被樂昏了頭,還知道節制,否則,整出腎虛可就真鬧笑話了。

随着三胞胎越長越大,醒着的時間越來越長,特別是最近學會爬行,開始滿床亂竄之後,孩子身邊那是時刻不能離人,說不準只是一轉身的工夫,好動的沈璋就會爬到炕沿。

盡管方天林知曉自家孩子聰明着,不會随随便便就掉下床,但每每看到這樣的情形,他的心總是懸着。尤其是當他瞧清楚沈璋竟然以此為樂時,他恨不得扒下二兒子的褲子,狠狠打他幾巴掌。這個小混蛋真是太氣人了,雖然沒有老大老三那麽智力超群,但還不到一歲就這麽鬼精鬼精的,看來也不可小觑啊。

沈家河舍不得打罵孩子,方天林雖然沒那麽心軟,但也從沒想過用棍棒來教育孩子。當然,輕拍幾下屁股這樣的小懲罰措施,他倒是不介意使用。

不過,該說教的地方還是要說,不能因為不忍心對他們下重手,在對待孩子一事上就畏手畏腳,這樣只會适得其反。

方天林覺得他這個父親當的也夠可以的,孩子們身心全部要照顧到,肩上的擔子着實不輕。

察覺到沈璋的心思之後,方天林把他拎起來,好一通教訓,又在他耳邊好生念叨了一番。自那以後,沈璋這個敢拿自個父親取樂的小壞蛋就學乖了,再也不會動不動就爬到炕沿。饒是如此,方天林也不能完全放心,他在想,要不要讓沈家河在炕沿圍上圍欄,那樣便能防患于未然。

只是這個方案最終沒能實施,方天林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在孩子們四周用被子堆起一道防線。三胞胎機靈得很,這麽明顯的阻攔,他們不會當沒看見。大人再看緊點,雙管齊下,想出岔子都不容易。

此前方天林去地裏送肉湯,房裏沒人,盡管三胞胎都在睡覺,他也不放心,便把他們都挪到柳橙屋裏,托他照看一會。到家後,他見孩子們還沒睡醒,就沒急着把他們接回房,想着等他們醒時再說。哪想他剛轉身準備朝外走,身後便傳來響動。

先是沈璋迷迷糊糊醒來,當視線中出現方天林的背影,立刻咿咿呀呀叫着跟他打招呼。之後沈璧和沈璜也相繼睜開眼睛,雖不像沈璋那樣叫得起勁,卻也用各自的方式提醒方天林他們醒了。稍後一點,沈禾也揉着眼睛坐起身來。

方天林腳步一頓,當即轉身,和柳橙一起忙碌了好一會,才将沈家最小的四個孩子都收拾妥當。他見外面天光不錯,轉回房裏拿了一張席子鋪在廊檐下,再放上一塊由下腳料縫制而成的毛皮毯子,将自家三個兒子都放在上面,也讓他們見見光。

沈禾站在邊上看着弟弟們在毯子上到處爬,也有些意動。他走到方天林身旁,拽着他的褲子,仰着頭,睜着烏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方天林感覺褲子都有往下墜的趨勢,忙将沈禾放在毯子上,幫他脫下鞋子,任由四個孩子在上面玩鬧。起身時,他正巧看到倚在門檻上笑意還沒收幹淨的柳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哪有當弟妹的看自己嫂子笑話的道理?

看着面色紅潤、皮膚光滑、手腳有力,抄着尿布滿席子亂爬的三個兒子,方天林突發奇想,既然空間水對人有作用,那對植物是不是也同樣有功效?只是因着效用不強,以至于讓他忽略了這一點?越想,方天林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

想到就做,第二天,方天林就去找沈老爹要了不少種子,種類繁多,卻每樣只有少許。沈老爹好奇他要做什麽,方天林倒也沒想藏着掖着,直接說是拿來種,看能不能培養出良種。

沈老爹笑着沒說什麽,只是從後頭菜園子裏撥了一畦地讓他折騰。一年多來三媳婦為家裏貢獻諸多,一畦地他還舍得。三媳婦又不是種田苦手,總不可能種下去後毫無收獲,實質上也不能算是浪費,就是花樣多了那麽一點。

方天林以前沒接觸過田地裏的活,一年過去,他也早就熟悉,什麽時候該種什麽,心裏大抵有數。農家後院都不小,沈家這個菜園子也是如此,一畦地着實能種不少。他将地分成三塊,第一塊地就照着平常來,不沾一點空間水,第二塊地只将種子用空間水浸潤透,之後也照常,第三塊地則是但凡需要用水的地方,都用空間水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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