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盡管我心底蠢蠢欲動，但苦于理論聯系不上實際，糾結來糾結去，也沒膽子把人辦了，只是牢牢抱着石川的腰與他接吻。石川更不必說，本來就是個慫慫的膽小鬼，在這方面似乎也停留在只看過□□的純情，已經臉紅到像是一顆大番茄。他纏在我腰間的手指倒是鬼鬼祟祟地扒拉着褲子，卻始終不敢亂摸，隔着布料帶來難以忽視的熱度。

磨蹭許久，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不甘心——哪怕沒做好跟同性上床的準備，先嘗點開胃菜也無妨吧？這個念頭一出，馬上在我腦海中瘋狂地滋長。而石川察覺出我在發呆，稍微退開了點，好觀察我的表情：“……阿雲？”

我猛地回神，下意識低頭瞅着對方身下那個已經存在感極強的部位，立馬大腦充血似的來了沖動，鼓起勇氣伸手——

卧槽！好大！

手摸為實，我早就猜到這家夥的東西會像體型那樣超人一等，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尺寸和硬度還是遠遠超出了想象。幾乎沒辦法掩飾表情，我無比震驚地打量着握在掌心的玩意，不自覺捏了捏，随即聽到石川發出了很動聽的吸氣聲。簡直像打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我頓時吓了一跳，飛快地縮了回來。

他的神情也瞬間發生了變化，有點害怕又着急地攥住我的手腕，小聲問道：“你讨厭我……這樣？”

“當然不是！”我脫口而出，對上他陡然欣喜的臉龐，鼻子一熱，趕緊別過臉去，“我第一次碰到別人的，這個，有點驚訝而已。”

這是假話。

其實此刻我的內心在大叫：這他媽真是太羞恥了！

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然而我的話效果不錯，石川似乎放心了些，猶豫了一會後扭捏地往我的方向挪挪。這舉動使得我的手再次碰上了他的那根，感覺比剛才更黏糊糊的，也很燙：“待會我也想摸阿雲，這樣，這樣很舒服。”關鍵時候他居然不慫了，反倒讓我愈發不自在，連忙咳嗽了幾聲。

“可以嗎？”石川又問。

我默默咽了口唾沫：“……可以。”

由于房裏一直亮着燈，我能清楚地看到石川臉上那充滿期待的笑容，接着仿佛被蠱惑了，迷迷糊糊地就順着他的心思動作起來，連手指都控制不住發抖。就這麽幾下，他猶如觸了電一樣，激動得嘴角哆嗦，兩只手冷不丁扯斷了我的睡褲帶子。

可我倆誰也沒在乎，在床上窸窸窣窣互相摸索，邊用嘴唇、鼻子磨蹭着對方的臉頰，邊撫慰挨在一起後更激動的東西。石川向來體溫很高，這時更甚，受他影響的我也很快腦子一片空白，只知道舒服，完全沒記起自己是該主動的一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逐漸彌漫開來一股男人都懂的腥膻味，并不難聞。石川依舊漲紅着臉，又忐忑又羞澀地湊到我耳邊：“阿雲好厲害……摸得特別舒服……”我倚在床頭，努力掩蓋自己其實有點脫力的事實，沉穩地應了一聲。

被一個動作如此生澀的人摸到失神，我心塞，我給廣大攻方丢臉了。

……

轉眼到了約定好的周六，我非常激動，進包間後看到陳家鳴猶如看到了救星一般。自從開了小葷，石川簡直恨不得拖着我一天24小時窩在家裏摸，我用“一滴精十滴血”等各種理論訓斥了他一頓，才成功阻止了腎虛的慘劇。今晚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出家門，我牢牢勾住陳家鳴的胳膊，暫時不想搭理旁邊耷拉腦袋的人。

夫綱不振啊！

這是多麽可怕的問題！

我需要來自親人的安慰！

陳家鳴卻絲毫沒領會我的懇切，迅速縮回了手，然後緊盯着剛進門的男人，看來這就是他口中的霸道總裁了。對方心理素質也是總裁級別的強大，以很親密的姿态坐在他身旁，笑容溫和：“抱歉，剛剛和老朋友聊了一會。”接着向我問好。

我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這人，心裏狐疑，但仍舊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順帶瞪了一眼有對象沒義氣的陳家鳴。

總裁并不在意我和陳家鳴的小動作，視線在石川身上一掃而過，眼裏閃過一絲促狹：“怎麽不喊人？”

我愣了片刻，轉頭看向身旁正緊張舔嘴唇的人，隐隐有了個猜測。

“哥哥……”石川張嘴應道，接着偷偷瞅我一眼，“這是我哥哥，石海，你，你也叫他哥就好了。”

我心中大驚，來回打量石川和總裁的面容，終于記起曾經看過他倆的合照。只是總裁沒戴眼鏡，所以我一時間沒想起來。

可能很少見到我露出這副傻樣，陳家鳴忍了一會，終究沒忍住，很不厚道地大笑起來，肩膀還一抖一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時，石川又對着他尊敬地喊：“嫂子好！”

笑聲戛然而止。

總裁，啊不，石海面上反倒綻放出更溫柔的笑容：“乖。”

我趁機改口：“哥哥好，我叫孟子雲，是阿川的男朋友。”可惜沒準備什麽，我還以為陳家鳴只是介紹男朋友，按理說不需要這些虛禮。誰知道他找的對象居然是石川親哥，輩分一下子就不同了。我也不由得拘謹了些，不敢像剛才那麽放飛自我和陳家鳴互怼。

當氣氛有些尴尬起來，幸好有人敲門，原來是服務員來上菜，我頓時松了一口氣。這時放在兜裏的手機忽然震動，我瞄了眼，是陳家鳴發來的消息：

“崽，以後你就是我弟媳婦了，開心嗎？”

我默默地隔着圓桌和他對視，許久，又垂下腦袋敲鍵盤：“開心，能有你這麽一個嫂子，我太開心了。”

陳家鳴無言以對。

互相傷害的滋味我倆都懂。

盡管我們四個人關系錯綜複雜，但氛圍還是逐漸變得愉快，最起碼石海對我觀感不錯，沒有為難我，也随口提了幾句當初石川突然出櫃他有多驚訝。說這些時，他的嘴角始終上揚，而石川窘得一直低頭扒菜，不敢作聲。

“哥哥對你很好啊。”我戳戳自家男朋友的腰。

“他也會對你很好。”石川抓了把臉，耳朵泛紅，“肯定會。”

我有點臉熱，這是當然，他愛屋及烏啊。

另一邊，陳家鳴卻沒那麽輕松，臉色陰沉，正被石海逼着吃他不喜歡的肉：“等等等等你夾小塊一點！”對方不為所動，直到他放棄掙紮，乖乖把碗裏的食物都吃掉，才舒展眉頭：“你太瘦了，抱起來不舒服。”

我們不約而同裝作沒聽見，我默默給石川拿了碟蛋糕，他也挑了塊魚腩放進我碗裏，非常默契。

就是不知道剛才端來甜品的服務員有何感想，真是抱歉，這裏一包間洋溢着酸臭味的基佬。

晚飯後，陳家鳴與我依依不舍，但我覺得他就是矯情，端着一副“我根本不想和男朋友回家睡覺”的模樣。石海雖然叮囑多多，但也真寵男朋友，立馬改了主意說大家一起去逛逛。正巧附近新開了個高檔商業城，晚上特別熱鬧，于是我們幾個坐他的車去商場消食。

陳家鳴這人特別喜歡逛街，尤其是買衣服和護膚品，最高紀錄能在一家店待兩個多小時。過去我陪他走，當晚必定腳上起水泡，疼得我龇牙咧嘴，後來就再也不肯同去。這下倒好，被石海緊緊盯着，陳家鳴根本沒機會逛到深夜，一臉苦色地扒着我胳膊。俗話說冤冤相報何時了，但看到他這表情，我心裏就很高興，硬生生抽走了自己的手臂。

這邊的商品明顯比大學周圍的檔次高很多，而且有一整層的金銀首飾區，我默默記下了幾個大牌子的位置，心想等活動獎金到賬，就可以過來挑給石川的東西。陳家鳴對這些興趣不大，直奔樓上的服飾區，說準備買件好一點的正裝，之後工作要用。石海面不改色地跟在他身後，也跟進了試衣間，至于他們會在裏面待多久，我不敢想。

石川倒是沒留意自家哥嫂去哪了，眼睛直勾勾盯着牆上一套白色西服，襯衫上還帶了點暗花，看起來莫名騷氣。我直覺那不是他的尺寸，低頭瞅了眼自己的身材，又看看衣服，決定無論對方說什麽都不要。

“阿雲阿雲。”

我假裝風太大聽不見。

“這個好看，特別适合你！”

我……

“我想買給你穿，好不好？”

行吧我去試試，沒準被我這硬朗的氣質一遮，就沒那麽騷了。

最終，在石川的堅持下，我們還是買了這套用處不大的衣服，加上石川自個喜歡的黑色沉穩款，還挺像情侶裝。我沒忍住，還是問他有什麽場合能穿，他理直氣壯地回答“在家裏”，還用無比澄澈的眼神看着我，仿佛他真的那麽正直。

我的理智告訴我這很不妙，又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太多，終究沒有繼續話題。

一旁的陳家鳴突然拍拍我的肩膀，什麽也沒說，神情凝重且腳步有點虛浮地走開了，背後跟着笑容溫柔的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