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附近的保安聞言面色各異, 其實他們比靳北到的更早一步,看到的就是這個模樣俊俏又看着清瘦文弱的男孩子,目光冰冷又狠絕, 一下就把朱園手腕給折斷了。

好兇。

而現在對方被那個氣勢逼人的男人半攬在懷裏,看起來非常委屈地說:“抓疼我了。”

保安們:“……”

不敢說話。

靳北聽清楚了, 忙把手松開了些:“抱歉。”

他下手沒個輕重, 特別是情緒起來後就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這一點江向笛是深有體會的, 因為靳北在床上就很容易失控。

江向笛搖了搖頭,沒生氣,畢竟對方趕過來站在他身邊, 不然不知道朱園還要幹什麽、導致他的處境會變得更艱難。

他往旁邊掙了掙, 脫開了靳北的手。

而被拉起來的朱園, 托着垂落的手腕,面容因為恨意和疼痛有些扭曲,咬牙道:“江……”

靳北往江向笛那邊站了站, 他的氣勢太強,朱園原本想說的誣陷的話頓時說不出口了。

不是說是替身嗎?!不上心的嗎?

怎麽跟傳言中的不一樣?!

曹青山走過來對江向笛上上下下檢查了遍, 問:“這怎麽回事?”

他看了眼面露惡相的朱園, 又看看外表清瘦文弱的江向笛:“這人打你了?”

朱園:???

到底誰被打?他垂着的手腕看不見嗎!

江向笛描述了一下:“我從衛生間出來到這裏,他們就跑過來堵住我,然後他突然伸手,似乎要打人。”

靳北眸色愈冷, 眉間帶着一股戾氣。

他很少像這樣心緒不平了, 不知道從哪一刻起,他開始忍不住為江向笛牽動心神,而離婚是那個契機, 把一切都推到了面前。

江向笛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冷靜道:“第二輪還有五分鐘就要開始了,我們還是盡快回去吧。”

時間緊張,過了時間大家都是畫展主辦權競争失敗,此刻得先顧全大局,靳北點了點頭。

朱園也是一愣,顧不上自己的傷手,帶着醫生飛速趕回去。

臨走前,保安們說:“這件事我們一定會調監控查清楚,為您追究對方的責任。”

江向笛:“我沒事,你們辛苦了。”

回去的一路靳北的氣壓都很低,鄧芸也不敢近身,他又走得飛快,江向笛落後兩步,只能看到靳北的背影。

他對鄧芸小聲說:“你們老板生氣了。”

“是的,”鄧芸說,“朱老板完了。”

江向笛:“會很嚴重嗎?”

鄧芸:“上一個冒犯靳總的人,被他打斷了腿送進監.獄,還有一個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江向笛:“……”

鄧芸又補充道:“都是他們自己作的,商場上,沒人手腳是幹淨的。”

找出證據,把人狠狠踩在腳下,靳北在昔日如狼環伺的鍛煉出了自己的鐵血手腕和冷面無情。但并不會做沒有底線的事,他信奉用實力解決一切。

江向笛問:“那靳北呢?”

敢這麽直呼靳北名字的,也就江向笛一個了。

鄧芸面露欣慰,眼神崇拜,說:“靳總啊,特別厲害。”

江向笛:“……”

回答非常籠統,江向笛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他跟着靳北回了隔間,說:“你把人得罪了。”

靳北走過去倒了杯水,仰頭喝了:“只有我得罪不起的人、才叫得罪人。”

江向笛不夠他高,随着動作,靳北的喉結落在了他的目光範圍內,的确很性感,有種噴.薄的荷爾.蒙的氣息。

江向笛覺得自己如果是一個熱血而單純的年輕人,也必然為對方折服和傾慕。

第二輪競争選拔很快就開始,這一次沒人劃水,氣氛劍拔弩張一般,看的江向笛大開眼界。

靳北出手,把朱園殺的片甲不留。

“恭喜靳氏集團,拿下此次主辦方的機會!請負責人上前簽字。”

周圍的公司員工也紛紛露出了欣慰的笑,因為是他們花費心血趕出來的計劃,是發自內心的喜悅,連江向笛都忍不住為他們高興。

簽完合同,靳北說:“正好是吃飯時間,我請大家吃飯。”

曹青山一把拉住想溜的江向笛:“免費蹭飯!不去嗎?”

雖然是搞藝術的,但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吃飯前,靳北單獨見了鄧芸一面,吩咐:“你去幫我查一查,朱園跟江向笛有沒有什麽過節。”

鄧芸一愣,這才把離婚的那天,江向笛在電梯前遇到朱園的事說了出來:“朱園他很不客氣,對江先生說了些侮辱性、很惡毒的話。”

靳北:“細節描述一下。”

鄧芸每說一句,他的臉色就冷一分。

他原先的後悔是不甘心的,因為離婚來得太突然,他總覺得是江向笛在鬧脾氣,不是不喜歡他了。

而現在,他頓時心疼對方有才華而無法施展,又自責自己未能及時發現對方所承受的非議和壓力。

他繼承公司已經三年多了,近年來修身養性了許多,此刻卻險些無法克制住自己複雜的心情和陰鸷暴.虐的氣息。

吃飯的地點就在美協食堂,環境幹淨,飯菜都是送來的。

面對豐盛的一桌菜,江向笛有些摸不清自己能吃什麽、以及不能吃什麽,掏出手機一個一個查。

曹青山:“小江,你幹嘛呢,吃啊。”

江向笛頭也不擡:“就來。”

半途,靳北來他旁邊坐下了,一句話也沒說,相當霸道。

江向笛篤定道:“你生氣了。”

他能感受到靳北的情緒變化。

靳北沒說話,他拿起筷子夾菜。江向笛脫口而出:“那個不能空腹吃,太涼了,對胃不好。”

靳北一頓,放下筷子,側眸看他,語氣冷硬:“江向笛,如果以後你想要什麽,你能不能告訴我?”

江向笛不明所以,眼睛睜大着看着他。

他不太喜歡欠人情,方才靳北幫了他,江向笛便想着出聲提醒一下對方,他知道靳北胃不好。

他猶豫了片刻,說:“你如果想吃那個,那先吃點這個填一下肚子,就好了。”

靳北搞不清對方是懂了還是沒懂,幾乎要被自己給氣笑了,他說:“你還記得這些。”

江向笛頓了頓,他也是下意識浮現在腦海裏,大概是背的太熟了。

靳北目光微垂:“但我不吃這個,我不吃香菜。“

江向笛緩慢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他耐心道:“那你夾出來。”

靳北似乎不想跟他繼續這幼稚的小孩似的對話,埋頭開始吃飯。

他确實不喜歡吃香菜,到了聞見味道都避開的程度。但是結婚的時候,江向笛每次都會在一款菜品裏放香菜,雷打不動似的,靳北看見了,便會皺着眉頭說他不吃香菜。

但是江向笛卻總是不記得,回頭仍會這麽做,靳北每次都指出來,江向笛每次都會一愣,然後溫溫柔柔地道歉說:“我忘了。”

他看起來真的就像是忘了、語氣誠懇真切,讓人沒法對他發脾氣。

那時候江向笛會繼續說:“那我給你把它們挑出來好不好?”

然後他會再非常細致地把香菜都挑出來,他的手腕細白靈巧,靳北喜歡看着他全心全意為自己的樣子,便心情也轉好了很多。

但是江向笛好像也不記得這個了,連帶着那些為他做的事、和靳北說過的很多事,也不知道是真的沒記住,還是被選擇性地遺忘了。

因為靳氏集團拿下了畫展的主辦權,江向笛又作為參與人也要交一幅作品出來,他本着吃了靳北的一頓飯,決定好好搞搞。

他不怎麽記仇,美協招标會上其他的事早被他抛到了腦後。。

江向笛抽空把孟川叫到了家裏,作為免費勞動力的孟川很樂意幫忙,把珍藏的一些舊書和舊畫都拿出來擦了擦灰、然後分類擺放好。

孟川累的擦汗:“你這東西還真不少。”

江向笛:“大多都是大學時候的。後來也沒怎麽買。”

“我大學東西早丢光了。“孟川知道自己這朋友是個重感情又有點戀舊的,也理解了。

忙完了,孟川躺在沙發上休息:“大學那時候,真的快樂。”

他話出口,想起來江向笛那時候的事,頓時又一陣後悔。

哪壺不提提這個。

江向笛那時候因為蒲望之的病心力交瘁,落下不少功課,成績一落千丈以至于期末數次挂科,這一段回憶對對方并不美妙。

江向笛神色未變,切了水果拿過來:“不需要工作、也沒有房貸,當然快樂了。”

“我現在開始覺得你活得佛系,反倒自由又快活。”孟川嘆了口氣,“你醫院檢查出來什麽結果啊?”

江向笛猶豫了一下,他跟孟川好幾年的朋友,對彼此非常的熟悉和了解,但或許是太熟了,他反倒羞于提出懷寶寶這件事。

孟川急道:“你說啊。”

江向笛沒說話,起身去房間把體檢單拿出來給他看。

孟川盯着專業術語看了半晌,遲疑着說出了重點:“妊娠……?你拿錯了誰的單子了?”

江向笛:“……”

他沒說話,低頭吃水果,卻不帶一絲玩笑的神色。孟川又看了看化驗單,目光落在上面的江向笛的名字上。

靠?

他只聽說過現代社會有男孩子能懷上,真要發生在身邊,那一瞬間孟川是真的不敢相信。

時間仿佛停滞了半分鐘,孟川終于回過神來,卻不是驚訝,而是暴怒起身一腳踩在了茶幾上,把江向笛擱在上面的、新買的牙簽筒給掀了下去,說:“靳北那個混蛋!怎麽能幹出來這種事!”

江向笛面色複雜地盯着他落了一地的牙簽,孟川過來拉他手臂:“我幫你,小江,我給你去起訴、分他們家産!或者如果你不要這個孩子,你也別擔心……”

“好了。”江向笛按在他的手背上,“你冷靜點,坐下來,慢慢說。”

孟川深吸了一口氣,仍舊越想越氣。

真生孩子,這得多大犧牲?!

他冷靜了片刻,看了看江向笛,驚疑道:“難道你要留下來?”

江向笛緩慢地點了點頭。

孟川無法理解:“你又不喜歡他,生什麽生,哪有這麽容易,生一個拖累自己……”

他卡了卡殼,想起一件要命的事。

江向笛簽和靳北的結婚合同的時候,從未跟他商量。而此時此刻,江向笛也是自己做了決定。

江向笛說:“醫生說,孩子會像他父親。我知道這個想法是不對的。但是我覺得倒也不錯。”

“你瘋了。”孟川說,“即便是蒲望之,也不值得你這樣。”

江向笛大約覺得有點熱,起身去開了點窗戶。

孟川走過去:“你別回避我,你就告訴我,你喜不喜歡蒲望之?”

江向笛垂眸道:“你的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孟川:“……”

他有的時候覺得自己這個朋友重情的要命,有時候又冷情的仿佛沒有心。

“得了,想那麽多沒有用。”江向笛說,“生活總需要點盼頭。你就答應我,給我點盼頭,行不行?”

他的語氣平和,孟川找不出理由拒絕,他看了眼窗外,嘆了口氣:“孩子不好養的。”

江向笛聞言也很發愁:“會比買一套房要花的錢還多嗎?”

孟川沉思了一下:“大概要分地段吧。”

江向笛:“……”

第二天晚上,江向笛想看的電影上映,他約好了趙心言一起去。

大約是這部動畫電影受衆比較廣,江向笛他們兩個大男孩也不是很突兀。只是劇情沒那麽刺激,江向笛又不愛說話,趙心言中途直接睡着了,後半部分什麽也沒看。

兩人走出來,江向笛問:“你是不是覺得太無聊了?”

趙心言:“沒有沒有,我就是晚上沒睡好。後面都講了什麽,你跟我說說呗?”

其實故事挺簡單的,江向笛是為了來學習畫畫的構圖和創意的,他簡單描述了一下,趙心言忽然打斷他:“你等一下。”

現在還不算晚,電影院商場附近很熱鬧,不少情侶們結伴走過。

江向笛望過去,看到趙心言跑到一個賣花的跟前,買了一束玫瑰花。

上面的刺已經被剪掉了,趙心言摘了一朵下來,像之前那樣,別在江向笛胸口。

江向笛愣了一下,緩緩笑道:“這怎麽了?又要告訴我,玫瑰花很配我?”

趙心言不知道這人是裝傻,還是真的那麽遲鈍。

江向笛相貌生的好看,但似乎不愛打扮自己,穿着又過于普通,但是配上玫瑰花,仿佛讓他本來就精致的眉眼帶上了一抹明晃晃的豔色。

與此同時,兩人在電影院外站着,而剛督促完成一場商場調研的靳北也恰好路過此地。

他隔着人海,一眼望見江向笛和人結伴從電影院出來,他有些吃驚,似乎沒想到江向笛會來這裏。

因為以往,江向笛都喜歡在家裏看電影,體驗更舒适和享受。

而更讓他吃驚的是,他身邊還有個男人,兩人姿态看着很親密。

靳北從窗口望了眼,确認了是江向笛,轉頭找出口。

緊跟着的市場負責人、以及商場的總經理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靳北走到電影院外的時候,恰好看到那個男人抓住了江向笛放在胸口口袋玫瑰花上的手。

江向笛怎麽不避一下?!

而這邊趙心言嘴角帶着笑意,對江向笛說:“是,玫瑰花配你。但我今天也想說,我很喜歡你。”

江向笛眨巴了下眼睛。

趙心言把他的手指握在手心裏,手指很軟,指甲圓潤,觸感細膩。

江向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注意到走來了的氣勢洶洶、面色沉冷的靳北。

作者有話要說:  修羅場裏小江迷迷糊糊

誰贏了誰帶走(bushi

生孩子可以,要感情沒有

回憶線不好一起寫,只好用片段分散在正文裏

通知:由于周六要上夾子,所以明天零點的更新取消,改為周六晚上11點30,我會盡力給大家肥一點

給大家推一推小夥伴的文~已經很肥了

《小淚包[娛樂圈]》/歸荼

ABO/娛樂圈選秀+團綜

岑意因病被困家門,時隔多年後鼓起勇氣去參加選秀,是為了見一個人。

節目上首登舞臺,鮮有人知的素人選手聲如天籁。聚光燈刺目,眨眼時淚滾過臉頰,恰好呼應在最後一句歌詞上。

短短幾分鐘視頻被全網瘋轉,驚豔出圈,被無數網友為“神仙落淚”。

與此同時,坐在導師席的沈聞霁因為随手遞了張紙巾而被網友與其按頭cp。

樂隊玩了十來年,沈聞霁一把搖滾老煙嗓A到骨子裏,脾氣也爛到骨子裏。稍不合心意,罵個網友都是家常便飯,“瞎幾把猜。我最煩哭哭唧唧的Omega。”

岑意也公開澄清:“沈老師是我一直都很尊敬的前輩。”

怎料節目過半,就有人先敗下陣來。

“靠。”

“誰能告訴我Omega哭的時候怎麽才能哄好。”

起初岑意去參加選秀,目的明确:我是來追星的。我老公就坐在導師椅上。

後來:我要跟哥哥們一起走花路了。抱歉老公你往旁邊讓讓。

沈聞霁:……?

衆人眼中的沈老師,臉臭嘴毒脾氣差的老煙槍。發起火來連信息素都不屑顯露,就能讓人繃緊了皮。

只有岑意知道,這位沈老師真正生氣的時候,一身草莓味。

旁人眼裏的岑意意,精致漂亮不食人間煙火,笑起來奶裏奶氣的小可愛。

只有他知道,把這只小可愛揉進懷裏,滿懷都是煙草香。

-小孩兒,知道老公是什麽意思嗎。

-再叫一聲聽聽。

神仙顏值天籁之音團寵受x樂壇大佬桀骜悶騷老流氓攻

番外有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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