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2

秦湘按照計劃回了A市照顧外婆，外婆的身體還算健朗，都是些老毛病，秦湘這些天就待在家裏，好好陪伴老人家。隔壁裴奶奶偶爾過來串門，對着秦湘很是喜歡，說了好幾次想讓她做孫媳婦的話，最後還是秦湘的外婆說，我們姑娘有男朋友了。

秦湘這才記起來，她跟外婆說自己有個做記者的男朋友，用的還是齊煥的照片，等到裴奶奶走了，她把外婆拉到邊上：“我跟之前的男朋友分手了。”

老人家之前看了照片，齊煥長的一表人才，孫女還說人家是在電視臺做記者的，工作也好，怎麽就分手了呢？

九月底，裴野給秦湘發了消息，他臨時有事，沒辦法回去陪她了。接到消息時，秦湘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看綜藝，剛才還笑點不斷的節目瞬間沒了趣味，秦湘低下頭來，回他一句知道了。也是，兩個人本來就沒什麽關系，縱然當年戀愛過，那也不過是年少青蔥時的久遠記憶，現在的他們，早已不複當年。

這頭秦湘因為裴野的失約低沉了兩天，而剛剛趕到S市的裴野，卻忙到要飛起來，陳姝出了個小車禍。裴野到的時候，陳姝早已經被送回了家，她腿上還打着石膏，跟八寶一起靠在床上看他，八寶見裴野來了，立刻興奮的跳下床，伸出爪子扒拉他，鬧着要抱。

裴野安撫了八寶，而後看向陳姝：“怎麽回事？”

當年裴野和陳姝的哥哥關系很好，後來遭遇一場火災，陳姝的哥哥讓裴野先出去，他自己卻沒能逃脫，當場死亡，從那以後，裴野就把陳姝當成了自己妹妹一樣的存在照顧着。

這幾年，陳姝都在S市生活，兩個人離得不算遠，裴野每次出差，都會把八寶送過來交給她照料，順便看看她。

陳姝嘟嘟嘴：“這次是外科醫生的滑鐵盧，我只是出門買菜，沒想到遇上了酒駕的司機，幸好不嚴重，送去讓我同事幫忙做了個小手術，裴野哥，你這次能多陪我幾天嗎？”

裴野沒辦法說不。陳姝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是小腿骨折也影響了生活，而且八寶還在這裏呢，他得照顧這一人一狗的生活。裴野之前過來的時候都是住酒店，他總覺得孤男寡女不方便，這次事出突然，陳姝還受了傷，他只能住隔壁卧室。

陳姝這些年一直很黏他，這次受了傷就更甚，裴野把病人抱到餐桌邊坐好，見她摟着自己脖子不肯松手，只能無奈笑道：“快放開，吃飯。”

“不要。”陳姝抱着他，心跳咚咚的，她喜歡裴野這事表現的已經足夠明顯了，只是他始終不肯直視這件事，這次難得有了一起相處的機會，她巴不得他多留幾天。

裴野伸手要去拉她胳膊，陳姝眼疾手快，湊過去在他唇角親了下，然後才心滿意足松開手坐在椅子上：“好啦好啦，吃飯吧。”

男人倚在餐桌邊上沒動，手在她剛剛親過的地方抹了下：“我……”

“我知道，”陳姝捧着杯子喝牛奶，低着頭不敢看他，裴野是她年少時開始的心動，從見過哥哥的這個朋友開始，她就默默喜歡上了他，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連哥哥都不在了，可她的這份喜歡卻愈演愈烈，她硬着頭皮解釋，“我就是表達一下感謝，你不要這麽老古董好不好。”

***

在S市待到了十月中旬，裴野不得不回去了，公司的事情不能都扔給齊煥一個人。他看着倔強的要收拾行李跟過去的陳姝，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拒絕。

把她一個人丢在S市孤零零養傷，他于心不忍，可把她帶到H市去……裴野想到了秦湘。他跟秦湘的感情還處在不尴不尬的境地，陳姝現在過去，無疑是火上澆油。

到了H市，裴野只能把陳姝安置在自己之前的住處。前來幫忙整理房間打掃衛生的助理目瞪口呆，裴總要麽萬年鐵樹不見開花，要麽一開就是兩朵，在這種公司裏的人都以為裴總名草有主了的時候，他竟然又金屋藏了另一個嬌。

助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默念領導的私事不能過問，不能過問。

裴野見陳姝安置好，把助理的電話也一起給了她：“有事及時聯系我，如果我工作忙沒顧得上回複你，就聯系他。”

陳姝點點頭，看着剛剛被整理好的房間，心裏明白他不住在這裏，她坐在沙發上，有些讨好似的笑：“可以讓八寶跟我住嗎？”

秦湘也很喜歡八寶，這次快一個月沒見，裴野原本是想把八寶帶過去讓秦湘養着的，他拒絕的話未能說出口，陳姝已經拉着他胳膊開始撒嬌：“裴野哥。”

助理很有眼色的拿起車鑰匙，說自己先下樓等着。

裴野拉開她手：“好吧。”

***

門鈴響起時，秦湘剛剛洗完澡，能來家裏的人是誰可想而知，她看一眼吹的半幹的頭發，去開了門。裴野手裏還拎着超市的袋子，裝着不少菜，門一開，他就聞到了她身上清甜的香，連日來的奔波勞累瞬間被這股清甜的香味治愈。

“給你做晚飯吃。”裴野笑道。

秦湘心裏不是不怨他，可這會兒看到人，之前亂七八糟的情緒就都消失殆盡，她眨眨眼：“好。”

裴野這些年練就了一身好廚藝，他做飯井井有條，出來的成品色香味俱全，秦湘這種廚房殺手只能在旁邊幫着洗洗餐後水果，閑聊間，他問起外婆的身體。

秦湘一一回了，然後告訴他：“你這次沒回去，裴奶奶總在念叨。”

“事情有點多，海南那邊……”裴野想到什麽，硬生生轉了個話頭，“那邊結束有點晚，今天才剛回來。”

“嗯，”秦湘這會兒聞着水果的味道，感覺渾身都舒服，“對了，你這段時間還出差嗎，如果你忙的話，可以把八寶交給我照顧，到年底之前，我都會一直在家的。”

出差前，裴野把八寶送到S市的事情，秦湘也是知道的，她聽齊煥說了，一個漂亮的外科醫生，也是裴野兼顧不過來時長期寄養八寶的對象。

裴野心裏計算着陳姝身體什麽時候能好，等她回了S市，他就把八寶接回來：“這段時間你也辛苦，我過些日子再把八寶帶回來。”

秦湘當然覺得遺憾，與此同時，心裏也有點隐晦的不舒服。不過她不是他的誰，沒辦法提出更多要求，這件事情只能就此擱下。

晚飯味道很不錯，吃過飯秦湘本想去刷碗，被裴野攔住了，他拽着她胳膊，将人推出廚房門，輕笑了聲：“哪有讓女人做家務的道理？”

這話成功讓秦湘紅了臉。

但他沒輕易放手，而是更加靠近她：“先別走，等會兒一起看個電影，行嗎？”

家裏是她布置的，如果沒了她，那未免失了意義。從重新遇到秦湘的那天起，裴野就堅定了重新追回她的想法，這麽多年他從沒放下過這段感情，既然如此，那當然要及時出手。

秦湘答應了。

兩個人看的是一部經典老片，法式的浪漫在深夜格外旖旎，經典的影片像一條上等的絲綢般順暢，故事逐漸落幕，臨近十二點鐘，電影結束了。秦湘還沉浸在劇情裏，身為編劇，她本身就容易陷入故事中無法自拔，此刻她腦海中還全是男女主角在游輪上的經典一吻。

手機震動了下，裴野掏出來看一眼，陳姝發來的消息，她說剛到H市有些水土不服，吃過晚飯到現在一直肚子疼，一個人待在陌生的地方有些害怕。裴野看一眼外面的天氣，竟然下雨了，他今晚一直和秦湘在一起，都沒能關注到天氣的變化。

他按滅了手機，轉頭看秦湘：“喜歡？”

秦湘點點頭，其實不止是電影，還有一起看電影的人，她記得當年談戀愛時，裴野也帶着她去汽車影院看過這部電影。那是她第一次去汽車影院，對一切都覺得新奇和喜歡，未曾想到時光荏苒，十年之後，竟然還能跟他一起看同一部片子。

空氣裏暧昧流轉，裴野想去握秦湘的手，兩個人剛碰到，電話響起來，來電人陳姝。

秦湘早已經害羞的站起來：“你是不是要忙工作啊，時間好晚了，我先回家。”

她跑的飛快，裴野攔都攔不住，他這才回過神來接了電話，告訴那頭，他現在過去。

隔天，齊煥一大早跑到裴野辦公室打趣他：“聽說某人最近在享受齊人之福啊。”

裴野眉目微斂，去看助理。助理吓得在旁邊擺手，他真的什麽都沒敢說！

齊煥笑一聲：“得了，我像是那道聽途說的人麽，你昨晚從茗樂嘉苑出來被狗仔跟拍了，對方拍到你回了之前的家，那頭據說還有妹子，消息呢我已經攔了，作為報酬，你是不是得告訴我，誰啊？”

裴野揉了揉額角：“陳姝。”

齊煥跟陳宴東也是多年摯友，聞言結巴了下才說：“你帶姝姝來H市了？”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隔了幾秒鐘，齊煥才拍拍裴野肩膀：“上次在你家，我還跟弟妹開玩笑說你總把八寶送給個美女外科醫生養，當時是開玩笑的，我知道你跟陳姝沒什麽，但兄弟，我這不會一語成谶了吧？”

齊煥和裴野，因為陳宴東的關系，對陳姝都有種格外的關照在。齊煥問這話，顯然更多的是為陳姝考慮。

裴野扔開他手：“亂說什麽，她只是我妹妹。”

終

秦湘這段時間非常忙，電視劇正式開拍後，投資商忽然要求加進來一個戲份不少的配角，這就意味着劇本得做一定程度的修改。這個投資商話語權不小，游秉見過了那個要加的演員之後，也認可了對方的演技，沒辦法，劇本非改不可，秦湘只能跟着住到劇組酒店去，跟劇組工作人員做進一步的探讨。

十一月份的H市天氣陰冷冷的，裴野追到劇組給她送衣服。游秉見到人，內心不屑：“裴總最近不忙？”

秦湘已經去工作了，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站在一邊看着，裴野攏了攏襯衫：“家事比工作更重要。”

“是麽。”游秉在這個圈子裏混，耳聞過裴野另有金屋藏嬌的事情，只是這事隐秘，他也不好說什麽。

從劇組回來，裴野直接去了陳姝那裏。她的腿好好養了一個月，已經恢複不少，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裴野剛開門進去，裏面的人就蹦蹦跳跳撲過來，一副快要摔倒的樣子，裴野伸手去接。

陳姝順勢靠進他懷裏：“裴野哥，我好悶啊，你能不能帶我出去玩？八寶也好悶的。”

陳姝腿不方便，八寶這些天都是裴野的助理過來帶出去遛的，此刻八寶傻乎乎趴在沙發上，一點都看不出悶到不行的樣子。

裴野輕笑：“今晚有應酬，結束會很晚，明天？”

陳姝嘟嘟嘴，頗有些蠻不講理的架勢：“就今晚。”

裴野拿她沒辦法，應酬之前跟助理說了句，結束之後送自己到陳姝那邊。今晚要簽的合同之前早就商定好了細節，今晚不過是走個過場，饒是如此，裴野還是灌了不少酒，從酒桌上下來，他腳步都有些虛浮，腦袋早就不清明了。

被送到家裏時，陳姝過來接人，助理知道陳姝腿沒完全恢複，自己扛着裴野往卧室走。陳姝咬咬牙，指着自己住的那間房：“讓他住這邊吧，主卧有衛生間，方便點，不然他萬一半夜吐了我都不會收拾。”

***

裴野醒來時，頭疼欲裂，他按壓着額角睜開眼睛，入目是陳姝恬靜的睡顏。裴野腦袋裏轟的一聲，瞬間清醒，他支起身子往床邊看，四處散落的衣物無不提醒着他昨晚發生了什麽。

八寶在旁邊悠閑地散步，裴野和陳姝面對面坐在兩邊沙發上。他沉默下來抽了一根又一根煙，陳姝只是絞着手指頭玩，屋子裏全是濃烈的煙味。

“裴野哥，”陳姝低聲開口，揉着有些酸軟的腰跟他撒嬌，“我有點餓了。”

裴野起身去給她買吃的。

就這麽不尴不尬的過了大半天，裴野在陽臺上吹冷風時，陳姝蹦跶着出來，從後面抱着他腰：“裴野哥，我不後悔也不生你的氣，你要是不願意，就當昨晚沒發生過，行嗎？”

怎麽可能當沒發生過。

裴野人生中面臨過無數難題，可第一次遇到這種無解的問題。如果沒有秦湘，面對陳姝的示好，他說不定真就接受了，可他心裏的那個人，也在觸手可及的眼前。

臨近傍晚，陳姝等來了裴野的答案，他安排人送她回S市。這些年在裴野面前，陳姝始終是乖順的人設，這次也沒例外。

***

秦湘工作忙碌，劇本一旦改動，就會有更多的改動，她按照投資商的要求加了新角色，當然也會致使原本的角色有了變化，其他人又不願意了。

于是秦湘只能改改改，眼見着她要崩潰了，游秉終于發了話，一切以編劇最後的版本為準，其他人再有異議就滾蛋。秦湘的作品播的不錯，她不是寂寂無名的小編劇，可畢竟沒什麽背景，衆人面對她時就肆意很多，游秉就不一樣了，不管是沖着他這個人，還是他背後的家庭，都沒人敢說什麽。改劇本這事總算有了個定論。

臨近年底，秦湘這一次的工作終于徹底結束。裴野來接她回家。

拜這兩個月的劇組生活所賜，秦湘已經知道了裴野就是煥東娛樂的另一個老板，回去的路上，她偏頭問他：“你怎麽忽然想到要做這一行啊？”

裴野笑：“我就一高中學歷，那時候就認識到自己不是讀書的料，畢業之後就沒再繼續了，剛創業那會兒，什麽都幹過，什麽都賠錢，後來接觸了這一行，總算不賠錢了，後來有了轉機，也遇上了齊煥，也就一直做了下來。”

聽着很艱辛的樣子，秦湘明白創業不易，也明白裴野赤手空拳打拼到如今有多難，她點點頭，思緒又很快飛到當年戀愛的時候。

當初她是乖寶寶，他是臭名昭著的校霸，也不知道怎麽就在一起，還背着所有人悄悄談起了戀愛。可惜後來還是分手了，青春愛情的典型歸宿。

如今十年過去了，他們都更加沉穩，秦湘想到這幾個月，她和裴野雖然相處不多，但能看得出來他的改變。在劇組這兩個月，除了工作，秦湘還認真考慮了另一個問題，要不要答應跟裴野複合？

還沒想出答案，就已經到了茗樂嘉苑，兩個人就住在對門，秦湘慢了一步，等着他先開門，果不其然，下一秒鐘八寶就沖了出來。秦湘蹲下/身來，揉着八寶的腦袋，分外親熱：“有沒有想我呀？”

八寶熱烈的汪汪汪。

裴野在旁邊看着：“今晚麻煩你幫我照顧八寶？”

秦湘眼睛亮了起來：“好。”

此刻，她在心裏悄悄想着，哪怕是為了八寶，跟裴野複合，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項。

隔天就是這年的最後一天。裴野一大早醒來就接到了陳姝的電話，上次兩個人都疏忽了的那個小問題終于以更爆.炸的方式呈現了出來，陳姝懷孕了，剛剛兩個月，裴野直接飛過去。

開了門，陳姝淚眼婆娑看着他，她跑過來抱住他，踮腳要去親男人。

裴野避開，嗓音有些啞：“去醫院檢查過了？”

陳姝點點頭：“我這兩個月都沒來生理期，昨天忽然反應過來，趕緊跑去醫院做了檢查，結果就是有了，裴野哥，我們怎麽辦啊？”

她賴在他懷裏不肯退開：“如果你不要的話，我自己把寶寶生下來。”

得不到裴野，能生個他的孩子也很好。那事發生之後兩個人都沒聯系過，這是這麽久以來沒從有過的事情。沒想到再見面，他們之中竟然已經有了一個新生命，陳姝生出無限後怕的同時，也是慶幸的。

裴野進退兩難，良久，他嘆了口氣：“姝姝，我有喜歡的人。”

“可我喜歡的人就是你。”陳姝踮腳親他，裴野沒再推開她，卻也不回應，盡管只是這樣，她也已經很滿足了，“裴野哥，我好愛你好愛你的……”

***

裴野當天下午就飛回了H市，秦湘在他那邊布置了跨年夜的裝飾，她對生活裏大大小小的節日格外看重，還給八寶也穿了身喜慶的衣服。

看到他風塵仆仆進門，秦湘笑：“我自己開門進來啦裴野，明天就是新的一年，我有話想跟你說。”想了很久，覺得自己還喜歡他，所以想延續這份少年時的感情。

裴野頓覺腳下步子千斤重。

秦湘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姑娘，從十年前就是。

聽了裴野的坦白，她甚至連滴眼淚都沒掉，只是輕飄飄說了句：“反正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跟其他人有了孩子不用告訴我的，裴野，跟你談戀愛的那個人，是十年前的秦湘。”

裴野覺得腦子裏嗡嗡嗡的，他在這時重新遇到的摯愛的姑娘，卻也犯下了彌天大錯，那晚酒醉，他以為那是秦湘。可無論如何辯解，他都錯了。

裴野輕聲說，如果你能原諒我，我想辦法勸陳姝把孩子打了，給她一筆賠償，以後咱倆過。

大家都忘了這事。

秦湘眼角微紅，卻沒落淚：“裴野，你知道我在感情方面有多潔癖的。”

這十年裏，但凡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過，我都不會考慮重新靠近你。

感情世界沒有絕對的法律規則，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尺度，這個尺度只适用于我自己，和我未來要共度一生的那個人。

裴野，我們錯過了第一次，也錯過了第二次。

一輩子就這麽長。

***

裴野和陳姝的婚禮挺盛大，他畢竟是煥東娛樂的老板，這場婚禮注定成為盛事。那一整天，鋪天蓋地都是他們的消息，陳姝笑容明媚，滿是欣喜。

齊煥坐在餐桌上，一時有些感慨萬千，未曾想到，錯位的人生，會有這樣的結局。他知道，裴野愛秦湘，要放下談何容易。

可畢竟，陳姝得償所願了，哪怕是看着陳宴東的面子，裴野也會一輩子對陳姝好。

秦湘終止了後續跟煥東娛樂的合作，也離開了H市，她帶着外婆去一個新的城市生活。

裴野婚禮時，她正在飛機上。

從機場出來，秦湘正等着約好的司機來接，旁邊忽然滑過一輛車，游秉停好車子，摘了墨鏡走過來，臉上幾分痞相：“好巧。”

秦湘帶着外婆上了游秉的車子。

路上外婆就睡着了，秦湘低聲問：“你怎麽在這裏？”

游秉輕咳一聲：“我家就在這兒，人當然就在這裏了。”

秦湘真不知道這事。只是忽然覺得這座城市沒那麽新了，身旁的人像看穿了她的想法：“怎麽着，不會這就打算走人吧？”

秦湘沒回答，游秉認真開着車，告訴她：“試試吧，這裏真的很好。”

沒有裴野的，全新的生活，真的也會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卷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