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獵用的槍,想着放上一槍也許就有人來了,楊二哥這是你的槍嗎?”說完,把槍往前一遞,還給楊二哥。
許世安心裏嘆道:好個顧以沫,試探的滴水不漏而又大大方方,看起來還誠懇的還槍給別人,先給人臺階下裝傻說成是打獵的槍,如果別人順手就接下,就證明這槍是他的,這洞裏的槍也跟他脫不了關系。如果,他不接,即使有鬼主意,槍還在顧以沫手上。
可顧以沫心裏知道,她把槍遞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經是把命交別人手裏,但,她最後賭一把,不是信楊二哥,是信自己,信自己眼中的這個世界。即使這個世界已經在她眼前崩塌過無數次,可那是娛樂圈,是勾心鬥角的娛樂圈,是追名逐利的名利場,情有可原,她不想追,她退出就是了。可是,為什麽,連自己熟悉了五年的老實人會變?到底是什麽改變人心?一時間,往事翻湧,自己坐在地上恍然如夢。
而這時,楊二哥上前一步,把槍一拖就滑出顧以沫手掌,放在了他自己腳邊,也沒說是自己的還是不是自己的,先确保了自身安全,讓槍在顧以沫夠不着的地方,場中的局勢一瞬之間就巧妙的産生了變化,果然不簡單,不是什麽榆木腦袋。随後他不答顧以沫提的問題,而是繞開話題:“來,楊二哥扶你,摔得不輕吧,我們先出去再說。”
槍滑出顧以沫手掌的時候,像一根如鲠在喉的刺被拔了出來,顧以沫淡淡一笑,不可琢磨,世道在變,人心在變,最後這小山村裏的方寸之地變得也并不比光怪陸離的大城市慢。既然你不要我活,我為什麽就不能讓你死。
在娛樂圈生存卻不染半點風塵氣息的顧以沫有一個最為關鍵的法則:無端示好的人總是有目的,千萬小心!
顧以沫在他靠近那一瞬間已經聞到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烈,笑容都僵在臉上了,心裏問候了許世安全家一遍,可見他還跟個壁虎似的扒在牆上,沒一點動靜,樂呵呵的看戲似的。顧以沫只好自謀生路,屁股一個勁的往後挪,手剛在地上接力想站起身來:“楊二哥,我沒事,自己來就好……”
顧以沫還沒站起身來,屁股剛一離地,楊二哥要碰到她胳膊肘的手卻突然一個方向轉變,掐着她脖子就壓下來,死死地把顧以沫壓在地上。
顧以沫被窒息感憋得說不出一句話,兩只手拼命亂抓,腳一個勁猛蹬,臉漲得通紅,眼睛睜的老大。楊二哥還以為她是死不瞑目,開口勸慰道:“妹子,也怪你黴,發現這等大事,我不殺你,就是害了大家。”
顧以沫根本不是瞪他,是瞪他背後的許世安,他不會真見死不救吧,還不出手。自己快被掐得緩不過氣來的時候,許世安撿起那把槍,抵在楊二哥後腦勺:“大家是誰?”
楊二哥一驚,手上松了勁,顧以沫這才大口大口的喘氣,心罵:許世安真不是個東西!把自己推出去演戲,演的都快沒命了,他在登場唱戲。別人都是英雄救美,顧以沫還第一次遇到英雄用美人計的,再說了,自己也沒演出個啥美人計,一句話都沒套出來,沒說兩句就被掐住脖子了。
楊二哥陰氣深深的哼了一聲,他實在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好啊,還有幫手,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知道。”
許世安腳在他後背猛地一踹,大吼一聲:“還這麽有情有義,死到臨頭還不說!”顧以沫沒想到這吊兒郎當的許世安發起威來,還真有點吓人,看來剛剛唬自己時那還算溫柔的。顧以沫悻悻地從楊二哥手下縮出來,用背在地上往後蹭。
哪知道那楊二哥痛的咬着牙回道:“我真不知道,他們人多着嘞,今天這事要是走露出去了,別說你們,就是我也不知死在哪裏!”
顧以沫剛挪出去靠在牆上喘口氣,聽到這事兒,仰天長嘆,心中苦不堪言:我這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啊!說不上一世英名,好歹一時明星,怎麽就栽這兒了!
許世安倒是傲氣的一抹冷笑:“哼。”看來真不知道,然後擡起槍杆,二話不說就給人後腦勺砸下去。顧以沫在旁邊看的都覺得痛,忍不住發出“嘶嘶”的聲音。只見楊二哥白眼一翻,直挺挺倒在地上。
顧以沫倒吸一口冷氣,靠在牆上,不敢起身,怕萬一許世安看她不順眼,或則還記恨剛剛自己拿槍指着他的事,再加上他此時那氣勢,就差沒出去,沖天上放兩槍,占山為王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顧以沫又摸不清他底細,一時不敢出聲。倒是許世安先開口:“你還不過來,是打算等着楊二哥醒在掐死你也不遲,還是打算在這洞裏坐擁□□庫啊?”語氣倒也不重,就是這人明明說的好話,怎麽就句句帶刺啊,顧以沫撇撇嘴,麻利地站起來。
許世安卻突然發現什麽,往洞深處走去。顧以沫望去,心道:也沒什麽特別啊,就是還放了些木頭。可一細想,誰會把木頭放地窖,不會生黴受濕嗎?
許世安蹲在哪裏,上下查看了一番,轉背過來,表情凝重起來,認真皺着眉對顧以沫說:“快走。”
顧以沫心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剛誰叫快走,又回去看木頭。但嘴上學乖了,不敢惹這尊活菩薩,畢竟小命還得靠他救,便連連點頭:“好!好!我們怎麽出去?”
許世安袖子一撩,那表情別提多傲嬌了。
顧以沫只見他走到洞口下,淩空一躍,大半截身子就趴在洞口邊上了,腿在牆上一蹬就出洞了。許世安出了洞口還回頭朝她神采飛揚的一笑,顧以沫覺得要是沒先前發生的事烙在心頭,乍一看這陽光燦爛的小夥還挺好的,可惜啊,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帥小夥有顆毒心腸。
顧以沫心頭剩下的一二都在乞求,這帥小哥,千萬要表裏如一,把自己帥氣的拉出洞去就謝天謝地。
許世安那傲嬌脾氣又竄出來了,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反轉一把,滿肚子壞水叮叮咚咚的搖晃着打壞主意,兩手撐在洞口邊沿說:“你今天要不好好誇我,我就不拉你出來。”
話音一落,他看見顧以沫低頭笑了,笑得有些苦澀,顧以沫站在洞口下,一天中最後一抹夕陽溫柔的光,從洞口稀稀疏疏灑下一丁點光在她臉上。
本就不明亮的陽光落在她臉頰,顯得有些疲憊憔悴了,橘黃色的夕陽落下的殘光,更襯得那苦澀的笑容越發濃烈,像一瓶飽經風霜的酒,釀出世事無常。不得不承認,許世安此時此刻被那抹笑容晃了神,那是他從來沒見的笑容,從來沒沉醉過的酒,他見過的都是酒吧裏五彩缤紛的雞尾酒。顧以沫那清冽的一笑,像烈酒入喉,他竟失了心魂。
顧以沫心裏早猜這是她求于人,主動權都在別人手上了,果然沒好果子吃,意料之中的一笑,也笑蒼天饒過誰,不信擡頭看,便笑着擡頭看向許世安。
許世安一時間有點心軟,剛到嘴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手給我吧。就看顧以沫重新低下頭轉身往地窖裏去了,許世安伸在空中的手尴尬的僵在哪裏。
何必爬在更遠一點地方,急的把地裏的土都扣起來了:“這小子,屁股又爬在哪幹嘛,還不快走!”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動向,更近一點的地方也爬了一個人,不過他沒有出手,若是他出手,何必第一個撲上去。
顧以沫回到地窖裏,重新把槍撿起來,然後來到洞下用槍指着許世安:“你今天要不拉我出去,我就不出去了。”說完把槍往褲兜裏一插,還坐下了,還一副不要管我,我立地成佛的表情。
許世安遇到過無數人拿槍指着自己,就連老爺子指着,他也硬是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他以為顧以沫拿槍指着自己,要威逼他,結果這後半句,搞得他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這真是自己給自己挖坑跳啊,不可能不把她帶走,他要是走了,顧以沫絕對活不下,剛好那種事他幹不出來,沒想到一眼就被顧以沫看穿了,這個小妖怪,今天算自己栽坑裏了。
許世安一挑眉,沒說話,眼睛卻笑了,緩緩的把手放下去。顧以沫也是個知進退的人,站起來沒事人似的,拍拍灰,抓住了那只手。手掌很大,顧以沫覺得她兩只手握上去,就被那一只手全部包住,手心還有些老繭,顧以沫奇道:這臉長得跟個小白臉似的,這手上居然有繭,倒是給人一種踏實,沉穩的感覺。難不成還真是村長家的傻兒子?
許世安還沒使力提,就感覺這人怎麽就跟着手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