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修士們有點苦
“這是啥?”黃狗把狗頭湊過來看了看,視力極好的黃狗立刻看到洞裏面的形狀,他搖搖尾巴說,“這就是埋黑影的地方吧。”
“應該是。”沈寒把挖開的泥土重新埋回去,還順便把洞給填上,松軟的泥土不夠用,他還跑到別的地方找了許多泥土填平這個地方。
今天也是巧極,不管是滕州城裏的修士還是崩山派等修士,昨天晚上都沒睡覺,讨論黑影,後來又跟着黑影去茶攤外面圍觀,一直到早晨都沒休息。等沈寒解決掉黑影,他們紛紛找地方打坐,靈氣在奇經八脈中運行幾個大周天,解除身體的疲憊感,修士們這才紛紛來到街上,排隊買茶水和茶點。
他們也就錯過沈寒挖開地面,看到深洞的一幕。偏偏其他看到的小攤販還以為沈寒在進行什麽儀式,看看能夠馱着一大桶茶水的黃狗,再看看背着鍋、黑面團和肉餡等東西的霍韶,感覺特別不好惹,小攤販們就沒敢湊過來圍觀。
修士們像往常一樣排隊,只是今天有點兒晚。沈寒摸了摸木桶外壁,看着熱氣飛快的冒出來,他有點急,“大家速度快一點,我抓緊時間給你們舀茶水。”
天越來越冷,街上閑逛的人也越來越少,普通百姓都恨不得蹲在家裏不出門。修士們身上也都穿着厚厚的棉襖,只是木桶開口太大,在掀開蓋子舀茶水的過程中,總會有熱氣冒出來,茶水越來越涼。
等到最後一位修士端着茶碗過來的時候,沈寒看了眼完全不冒熱氣的茶水,歉意道:“不好意思,茶都涼了,你回去可以熱一熱,茶點也是。”
原本用靈米粉蒸熟的發團,軟糯香甜特別好吃,但變涼後,就有點冰,因為含有的水分多,吃起來感覺牙齒都是涼的。跟發團相反,火燒是熱乎乎的,所以非常受歡迎,好在霍韶手藝好,做火燒的速度非常快。
“無妨。”修士淡定道。
沈寒利落的把最後一點茶水舀給他,便收起木桶,蓋上蓋子,和黃狗一起蹲在竈臺旁邊,手裏捧着熱乎乎的火燒小口小口的啃着。
修士們把茶水和茶點裝進乾坤袋裏離開,不過在第三處地脈封印解除,天地間出現異象之前,修士們都就近找個地方,在周圍布上陣法,喝掉茶水吃掉茶點,開始打坐修煉。
異變總是在大家都注意不到的情況下發生,沈寒和黃狗蹲在竈火旁邊,不時撥弄柴火,讓火燒的更旺一些,還和黃狗一起烤火。“夫人,我感覺特別冷,身上的狗毛都不禦寒了。”黃狗湊到沈寒旁邊小聲嘀咕,“以前我在輪迴宗潛伏的時候,也會給自己生一堆火,随時可以烤狗爪。”
“是啊,天越來越冷。”沈寒吸吸鼻子,“要不是有新棉衣,就靠我穿了好幾年的破棉襖,肯定要凍傷手腳。”
以前茶攤窮,賺到的銀錢實在是有限,沈寒一件棉襖要穿好幾年,那時候他很少離開茶攤,一般都是準備好十天半個月的吃食,平時就抱着自家阿白蹲在竈膛前面。阿白身上毛茸茸的,摸上去特別暖,不過現在也很不錯,他身上雖然沒有毛毛,但皮膚光滑,彈性極佳,尤其是腰腹部沒有一絲贅肉……
想着想着,有點不太好意思,沈寒摸摸狗頭,繼續烤火。
“我不覺得冷。”霍韶把做好的生面胚放在鍋上烙,看一眼沈寒繼續說,“以前下大雪我都照常開火燒攤,整條街就我一家,不想在家裏做飯跑出來買火燒的人特別多,所以那時候生意最好。”
佩服的看着霍韶,沈寒仰起臉看向天空,喃喃道:“下雪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有小小的雪花飄落,因為太小,臨時茶攤有熱氣騰騰的竈膛,雪花還沒飄落就已經化成雨點落下來,沈寒還以為是霍韶不小心甩出來的水珠。
“今年的第一場雪,不知道能下多大。”沈寒看了眼天空,突然皺眉道,“雲層低沉,竟然跟夏天下暴雨的時候差不多。”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太陽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陰沉沉的天氣,天上飄來厚重的雲層,如果像夏天那般,那麽定然會有一場大雪。其他小攤販也很快發現這一點,大家都開始收拾攤子,很快離開。
只有茶攤還在堅持,有裹着棉襖匆匆路過的普通百姓看到冒着熱氣的火燒,便會停下來掏出銅板買一個火燒,雙手輪流握着,一邊喊燙一邊匆匆離開。
地面上濕漉漉的,有些草堆上已經聚集不少雪花,沈寒摸摸自己的頭頂,摸到一手雪花,不過很快變成水滴,涼嗖嗖的。确實像霍韶說的,來買火燒的人出奇的多,大家本能的感覺到冷,看到熱氣騰騰的火燒忍不住買一個暖手,哪怕是自己根本就不餓。
這條街上偶爾路過一兩輛馬車,也會有車夫跳下來,直接拿出碎銀子,買上三五張火燒揣着,繼續趕路。
最後一個火燒也賣出去,雪已經不再是極小的雪花,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飄落下來 ,地面上的水結了冰,上面蓋着一層薄薄的雪。沈寒趕忙收拾木桶和簍子,把裝銀錢的陶罐仔細收好,挑着扁擔和霍韶一起匆匆離開。
滕州城門口有不少人從外面回來,大家都察覺出這場雪肯定會很大,早早回來才不會大雪攔在外面。地上鋪着一層薄薄的雪,臉上、頭發上還有手上都有不少雪落下,冰冰涼涼的,黃狗的狗頭上全都是白茫茫的雪。鞋子踩在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沈寒加快腳步,遠遠的就看到皎白月站在茶攤外面。
“小寒,山楂樹先生說滕州城有大雪。”皎白月握住沈寒冰涼的手,小聲說,“我已經把屋頂上的衣服收起來了,後院的靈米剛好成熟,我和山楂樹先生一起割下一茬,已經種上新的靈米。竈臺上有靈米粥,快去喝點暖暖身體。”
“恩。”沈寒把木桶放下,扭頭看了眼木屋外面的黑影。似乎是察覺到沈寒的視線,黑影擡起頭怒目而視,只不過因為他一直在轉圈,一時間停不下來,看上去就有點滑稽。
看到雪花落在黑影身上,但是很快被他甩開,沈寒這才放心,“我還擔心他被雪凍壞呢,看上去沒事。”
木屋前門關上一多半,只留着兩扇扁長的木門,即便如此還是有一股股冷風灌進來。沈寒拿勺子舀了一碗靈米粥抱着,哈了口熱氣,感覺自己終于暖和過來。
黃狗則是湊到竈膛口烤狗頭和狗爪,聖王爺整只貓都蹲在竈膛裏面,身上的毛毛烤的暖呼呼的,似乎正在睡覺,打着小呼嚕。
喝完熱氣騰騰的靈米粥,沈寒感覺自己終于恢複正常,他拉開後門來到後院,見山楂樹先生舉着許多樹枝,樹枝上頂着一張大大的油紙布。認出來這是自己以前用來遮蓋茶攤的油紙布,沈寒笑了笑,端着靈米粥走過去坐在板凳上。以前茶攤就是個四處漏風,頂上漏雨的茶棚,沈寒特地攢錢買了這麽一大塊油紙布,只有下雨下雪的時候才舍得用。
“冷不冷?”把粥碗遞過去,沈寒問。
晃了晃閑着的樹枝,山楂樹先生挪了挪位置,往沈寒這邊靠了靠,軟綿綿的說:“不冷,我穿着衣服呢,只要雪沒有落到我身上就好了。”
油紙布很大,山楂樹先生有意全部展開支撐着,正好可以遮住冒出翠綠葉子的白蘿蔔和竹筒先生,還有茶樹、菊花等等。不過剛種下去的靈米和蔥蔥郁郁的小麥并沒有遮擋,白色的雪花飄落下來,白茫茫一片。
細嫩的樹枝卷着勺子,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山楂樹先生用另外一根樹枝卷起自己縫好一部分的棉被給沈寒看,解釋說:“就像衣服一樣,這樣從我的樹根一直纏到樹梢,肯定很暖和。”
“恩。”沈寒摸了摸軟乎乎的細長條棉被羨慕道,“我要是也能這樣就好了,不過木屋裏面比較暖和,我蓋着棉被就行,不用把自己纏起來。”
全身的樹枝都晃了晃,山楂樹先生笑呵呵的沒說話,繼續喝粥。喝完粥,山楂樹先生感覺自己整棵樹都暖和起來,他跟沈寒說:“滕州城可能要下很大的雪,最近天氣會越來越冷,等雪化完,太陽曬幾天,才能稍微暖和一點。”這是山楂樹先生長這麽大以來總結的經驗,他不喜歡冬天,每年都要消耗大量的靈力取暖。
摸摸山楂樹先生的樹皮,沈寒笑呵呵道:“恩,你抓緊時間縫棉被,我回木屋烤火。”
以前茶攤也非常冷,老頭還在的時候,曾經用泥巴壘了一個桶,特別寬大,裏面放上燃燒的柴火燒,泥巴變幹甚至有些融化,冷卻後就變成一個非常結實的整體。這是一個特別粗糙的爐子,但是冬天特別好用,只要放上柴火,把頂端用石頭壓住,就可以燃燒很久,整個木屋也會很快暖和起來。
這邊正想辦法取暖,滕州城裏的修士煉化完體內的靈氣,紛紛跳起來,彈開身上的雪花,回住的地方。崩山派等修士比較倒黴,他們非但沒看到地脈封印,倒是被雪花凍的鼻子通紅,一個個搓着手跺着腳往城門口走去。
雪下的越來越大,雪花也越來越大,最後變得像鵝毛一樣,城門口的守衛都換上厚厚的棉襖,蹲在屋子裏,透過小小的窗戶看着外面。崩山派等修士成群結隊準備出城的時候,守衛趴在窗戶上看了半晌,最終還是沒有出去詢問,反正不管哪次他覺得那群人怪異,但都查不出異常。
不管守衛會不會查,修士們都會準備好充當路引的土坷垃、破鞋子、樹枝,甚至是一塊饅頭等等,提前布上障眼法。
雪下得越來越大,原本路上還有一兩個狂奔的行人,現在一個人影都沒有,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崩山派等修士終于跑回木屋,立刻在陣法中灌入靈力,木屋中很快變得極為暖和,他們這才呼出一口氣,露出笑容。
“不知道大雪何時能停。”身體舒服了,修士們便開始互相讨論起來。
“茶攤老板不知會不會因為下雪而不出攤。”有人擔心的則是能不能買到茶水。
“怕什麽,我等離茶攤近,老板就是不賣茶,我等也可以拿着銀子上門買。”修士臉上露出笑容,“若是大雪一直不停,滕州城裏的修士想要出門,不駕馭法寶恐怕不行。”駕馭法寶還要防止被凡人看到,也不是很容易。
大家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又互相讨論了一會兒,沒讨論出什麽結果,便紛紛找地方坐下,就地打坐。
身處木屋中的修士們自然不知道此時的滕州城正在悄然發生變化,大雪忽然變得更大,天地間都是白茫茫一片,外面瞬間積起厚厚的雪層,有簡陋的茅草屋轟然倒塌,好在并沒有傷亡,裏面的人很快爬出來,帶上家裏值錢的東西出去投奔親戚。
修羅派大師兄先前在茶攤外面異常英勇的站出來,想收服黑影,但是反被吸去靈力。因為沈寒想看看黑影是好的還是壞的,就讓大師兄以身試法,他私下裏有點不好意思,在大師兄離開的時候,偷偷塞給他一大把赤陽寶果。
茶攤後院種下去的赤陽寶果終于發芽長大,并沒有開花,而是直接結果,長出來的寶果樹并不是很大,不起眼的躲在角落,沈寒直接摘了一半送給大師兄。
吸收茶攤靈氣長出來的赤陽寶果效果非常好,大師兄實力很快恢複,他站在窗前看向外面,見院子裏的雪越來越厚,皺眉道:“再這樣下去,有些不結實的房屋會倒塌,家裏沒有準備足夠柴火的凡人興許還會凍死。”
原本坐在炕上打坐的修羅派弟子聞言睜開眼睛,跟大師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同樣的想法,這是天災。
只要是天災,就一定跟地脈封印有關系,察覺到這一點,所有的修羅派弟子都坐不住了,他們離開居住的屋子,在院子裏捏碎符箓。其他修士也有考慮到這個問題的,他們很快互相聯系,最後聚集在一處巨大的院子中。
這裏有修士輪流用靈力支撐起來的結界,院子裏沒有雪,相對來說比較暖和。修士們一個個各自施展神通從大門進來,互相用神識讨論着。
“我等先前從未察覺過,那黑影興許就是地脈封印。”一位修士沉聲道,“只有如此才能解釋為何剛入冬便下如此大雪。”
“先前推演天機并沒有看出任何異象,我便幹脆放棄。”一位修士站出來,懊惱道,“方才重新推演,竟然看不到這場大雪何時才會停止。”
像是下雨、刮風等等天災,尋常百姓也知道大概什麽時候會停止,擅長推演天機的修士通常情況下略微掐指便能算出來,而如果得不到結果,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跟地脈有關。
最後一位修士匆匆跑進來,驚慌道:“靈氣正在順着咱們腳下的土地撤離!”這個修士比較怕冷,感覺抱着爐子坐在炕上還不過瘾,便特地找了一處地下室,剛下去就感覺到一陣狂暴的靈氣洶湧而來,他趕忙跳出來,直奔這個院子。
如此一來,事情便可以确定,大雪真的跟封印有關,修士們紛紛眼前一亮,感覺自己救人的機緣來了。
只不過這跟前兩次救人可不一樣,整個滕州城都在下着大雪,即便是在房屋被雪壓垮之前把凡人救出來,也沒有地方安置他們,若是凡人離開屋子凍死,這份因果便要直接跟修士挂鈎。
冒然出手救人顯然行不通,所有人都想到這個問題,大家面面相觑片刻,終于有人開口問:“那該如何出手?”
“我等還不足以撐起保護整個滕州城的結界。”有修士開口道,“即便是加上滕州城外的修士也不行。”
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都是修真大能,若是那位渡劫期妖修大能沒有渡劫,興許此時還有辦法,但在場的修士們合起來實力也還是不夠。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滞,只不過時間拖延不得,萬一有凡人因此凍死或者被倒塌的房屋砸死,那就白白失去一份因果。
“為今之計……”修羅派大師兄頓了頓繼續說,“只有我等共同把街上和屋頂的雪移走,再給凡人送一些柴火……”
衆修士沉默。
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作為身懷修為,從不把暴風、雨雪等等天地之威放在眼裏的修士,卻要去像凡人那樣推雪。他們雖然身體強壯,也穿着厚棉襖,但到底是肉體凡胎,也會覺得冷的。
“既然只能這樣做,我等還是……開始吧。”大家沉默良久,一位修士終于忍不住說,“若是機緣巧合救下将來在人間的大人物,這份因果可絕對不小……”
凡人甚多,若是将來成侯拜相,亦或是對凡間有大貢獻的人,都受天道庇佑,若是出現意外身亡,那未來就會改變,天道自然而然要尋找原因,看看到底是誰改變了未來,給予懲罰。
說白了,天道就是兢兢業業維護凡間秩序的一種存在,而修士們則是要鑽天道的空子,不停的給自己的未來鋪路,以求順利飛升。
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于是便紛紛從乾坤袋裏拿出各種各種的法器,快步離開這個院子。同樣是劃片,這回崩山派等弟子不在,在場的修士們劃分的區域比較大,他們很快進入狀态。
如果有普通百姓打開自家窗戶的話,興許就能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家院子裏多出一個人,拿着一塊繡着複雜花紋的布把雪都包起來,順便還把自家屋頂的雪也給帶走。胡同裏的雪更簡單,從一頭開始,法器灌入靈力,就可以自動收集雪。
大雪一直在下,修士們的動作也不慢,他們很快收集完自己負責範圍內的雪,一個個拎着鼓鼓囊囊的乾坤袋聚集在一起。只是很快問題又來了,“這些雪應當放到何處?”有修士看了眼自己的乾坤袋,擔憂道,“這雪還在下,我等恐怕還要去第二趟,乾坤袋終究容量有限。”
嚴格來說,其實滕州城算是一座孤城,周圍的村子離的都比較遠,那些個每天去茶攤喝茶的歇腳漢子們早晨天剛亮就起床,要一直步行一兩個時辰才能到茶攤。
“至于滕州城下大雪。”擅長推演天機的修士沉聲道,“滕州城外離得遠一點也只有薄薄一層小雪……”
“不如我等把乾坤袋中的雪放到河裏?”有修士提議,“滕州城外面有一條小溪,連年雨水不足,現在已經越來越淺。”這個修士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小溪曾經是一條河,河道相當寬闊,繞在滕州城外面。
“這般甚好!”有修士拍掌道,他性子有些急,拎着乾坤袋就往外走,剛打開院子門就看到胡同裏的雪很快又積了一層,“我等還是快些,這雪沒有停止的跡象……”
其他修士也紛紛拎着乾坤袋跟在後面,小溪的源頭是一處噴泉,只不過此時已經不怎麽噴水,只是每天流出一些。修士們在周圍布上陣法,把乾坤袋裏的雪倒進去,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感慨道:“此處風水上好,竟然沒有雪落下,這些雪溶化後,小溪暫時不會缺水,我等也算做了個好事。”
其他修士都點頭附和,臉上帶着笑容。在陣法的圍困下,原本應該在滕州城的雪全部堆積在這裏,修士們推雪的技術好,這些雪非常幹淨,只是高聳着如同一座雪白的小山一樣,這讓人看上去有點驚悚。
倒完雪,修士們很快離開。一只灰色的麻雀撲楞着翅膀飛過來,落在樹枝上,黑豆眼看着高聳的雪堆,羽毛覆蓋的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當初許崇山找茶攤的麻煩,不但從未成功,還賠上肉身,而這些修士整天也不知道在研究搗鼓什麽,竟然次次都能得到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