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的景致是出了名的美,小橋流水,風簾翠幕,入眼之處,皆有花木叢生。空氣中都仿佛浸染着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路上的人,無論男女老幼,大都若有若無的打量着走在街上的兩人。
無他,這兩個人相貌都太出衆。他們眼睛不由自主的就去看了。
用慕雲嬈的話來說就是,回頭率高達90%。
顧弦長久在宮裏,唯一幾次出門也沒遇見過這樣明目張膽的人。眼見前面兩個人因為看他們都要撞在一塊兒了,顧弦終于忍不住了。
“他們怎麽一直盯着我們?我的臉上有東西嗎?”顧弦小聲的湊到慕雲嬈旁邊問。
“有。”慕雲嬈認真的看了看顧弦面如冠玉,毫無瑕疵的臉。
“有什麽?”顧弦目瞪口呆,克制住自己想去摸摸臉的感覺,緊張的問。
“你的臉上,就好像開了一朵花一樣,他們沒有見過你這麽好看的,所以就多看看喽。”慕雲嬈學着顧弦低低的說。
顧弦啞然失笑:“你說是就是吧。”
古人講究含蓄,哪有這樣直愣愣看着別人的道理,他是不太相信慕雲嬈的話辭,其實他看慣了美人,真的不覺得自己這張臉如何出衆。
“你若不喜歡被人看着,我們去前面的茶樓坐坐吧。”慕雲嬈手中的折扇一指前面,那裏确實有一座茶樓——歸去來。
聽着名字格外的特別。
“好。”顧弦點點頭,一直小聲說話的兩個人沒有看到對面兩個熟悉的身影也走進了茶樓。
這座茶樓和別的地方倒是有些不同,不知為何,這裏竟然有一個寬大的彩臺。
大堂中也并沒有什麽遮擋物。只是偶然有一兩屏風,不過恐怕也遮不住什麽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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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和尋常的茶樓,好像有些不太一樣?”慕雲嬈挑挑眉,不知道他們兩個究竟來的是什麽地方。
旁邊的一個茶客聽着話就笑了:“二位是頭次來?”
顧弦點頭:“我們外出游玩,恰好路遇貴寶地,今天是第一次出門。”
“那你們可就來對了,這個歸去來,可比一般的茶樓好玩的多,甚至有的時候運氣好了,不花一分錢就能贏到一個好東西。”茶客笑笑:“不過既然是外鄉人,看看熱鬧就好了。”
“多謝提醒,我們省的。”顧弦回道。
顧弦用身子替慕雲嬈遮擋着若有若無的視線,他看向姍姍來遲的小二:“這裏可有雅間?”
小二連忙笑道:“那客官就樓上請,剛好客官來的巧,今日有幾張精彩的比試,客官可以多看看。”
“比試?你們這不是有茶樓嗎?還別出心裁搞這些玩意兒?”慕雲嬈雙眸一亮,手中正在擺動的折扇都停了下來。
“多謝姑娘誇贊,這些都是逗趣兒的,書院的學子們每逢月中,便會來此進行比試辯論,不拘詩詞歌賦,正史野史,生活見聞……”
“聽着就很好玩,行吧,把你們最好的茶沏上來,有沒有什麽吃食也一道上來。”慕雲嬈手中的折扇轉了兩轉,一下從手上掉落。顧弦眼疾手快,一把撈住,向小二道:“沒事了你就下去吧。”
“我還想聽他說,有什麽東西好玩……”慕雲嬈道。
“咱們不會在此久留,不論好玩與否,都只有這一次。”顧弦一本正經的拒絕,其實他是不喜歡小二看慕雲嬈,他是什麽人?!竟敢盯着女眷看。
“說的也是,不過你這麽一說,我都不想回去了,這次玩過了,也不知道下次什麽時候才有機會出來。”慕雲嬈不自覺的嘟嘟嘴看起來有些不太高興。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顧弦輕笑:“等我出宮,我就可以帶你出去玩兒了,到時候只要路程不太遠,想必國公爺也不會怪罪。”
“真的!二表哥你太好了,簡直就是我親哥!”慕雲嬈一拍顧弦的肩膀,活像一對兒好兄弟。
“……”顧弦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他并不想聽這句話。
“你這麽說的話,那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顧弦斂了笑,鳳眸微垂,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慕雲嬈知道他生氣了,頓時慌了:“二表哥……顧弦,是我不對,我,我只是習慣了,一時半會兒不好改……”
她自知理虧,看他不高興,她也不舒服,慕雲嬈咬咬牙,拼了,不就哄人高興麽!誰不會呀!
她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角,臉上挂着笑:“顧弦~,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我這次好不好?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忘,再也不說你什麽什麽了,好不好?”
“不要生氣嘛,好不好?”慕雲嬈哄了又哄,但是顧弦還是不為所動,連眉毛都不動一下。
“你要記住,我不是你的哥哥,更不願意做你哥哥,因為沒有那個哥哥會朝思暮想的想要娶自己的妹妹,我可以準确的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是你的哥哥……”
慕雲嬈頭疼,但是她還不能不答應:“我知道了……你不要那麽兇……”
我害怕。
慕雲嬈看着他難看的臉色,聰明的沒有多說,把自己的話吞了回去。
“你要乖……”顧弦輕輕一笑,眼中一絲邪氣一閃而逝,他想把慕雲嬈放到一個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地方,這樣她就只能依靠他,可是,他怎麽忍心這麽對她?他除了狠狠的壓制心中偏激的想法,也沒有別的辦法:“既然答應我要仔細考慮,你絕不能食言而肥。”
“好。”慕雲嬈下定了決心,狠狠的點點頭。她不知道自己最終會不會喜歡上顧弦,但是就像他說的,她既然答應了就要做。也許可能比上一次還要慘,但是不試試怎麽能知道。
這是她欠顧弦的。
顧弦摸了摸慕雲嬈的青絲,語帶溫柔的道:“乖。”
兩個人距離太近了,等慕雲嬈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已經被滿滿的雪松香包圍。顧弦最喜歡雪松冷香,尤其是在炎熱的夏季那一絲絲的冷意,讓人心神一振。
她沉浸在這一片雪松香中,距離近的仿佛能看見他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輕輕顫動的長睫就像一只飄忽的蝶,狹長的鳳眼仿佛帶着致命的吸引力,讓人不斷的沉浸下去……他的唇看上去好軟好軟,不知道親上去會是什麽感覺……
慕雲嬈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口渴,輕輕的吞了一口口水,那麽大的聲音竟然完全沒有讓她驚醒……
她的心跳的好快,親上去,親上去……
“今日的比試內容已定,為角逐賽,一人在臺上駐守,臺下人可來挑戰。挑戰成功者駐守,一人五連勝可得最終獎品。”樓下忽然傳來一聲鑼鼓聲,讓意亂神迷的兩個人吓了一跳。
慕雲嬈更是像一個受驚的小兔子,漲紅着臉一下子跳開了。
“我……我們下去看看吧,聽着好熱鬧呀……”慕雲嬈聲音有些顫抖,看來顧弦那張臉的殺傷力還真大,竟然會讓她……不可能!一定是剛剛和他靠得太近,才會有那麽玄幻的想法!
顧弦完全不知道。樓下的一聲鑼鼓聲攪了他的好事兒,他矜持克制的點點頭,偷偷的看看慕雲嬈那張紅撲撲的小臉。
表妹的臉本來就極為好看,就算和皇宮的三千佳麗相提并論,也絲毫不遜色。
現在她紅着臉,就像是上了一層胭脂,本來就很絕色無雙的小臉兒,現在看來就更加可心了。
兩人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樓下人正在介紹今天的獎品——可是那是什麽?
人!!
一個人能被當成獎品嗎??
事實證明真的可以。
“今日的獎品就是臺上這位,這麽好看的臉可不多見呀,當然,如果最終獲得者不喜歡,可以當場拍賣。”
慕雲嬈聽着簡直都要瘋了:“他說這話什麽意思?”
慕雲嬈不知不覺的拉住顧弦的手狠狠捏了一把,據顧弦估計,這只手可能明天就要青紫了。
沒想到這小丫頭的勁兒還真不小。
至于這麽生氣嗎?買賣人口不違背律法,只要有賣身契在手,就算是把他發賣了,打死了,也沒有任何人追究。
“今天的獎品是這個——人。”顧弦淡定的将她帶到座位上坐下,有些不太理解她為什麽這麽激動。
慕雲嬈當然激動,她家裏雖然也是使奴喚婢,奴仆成群,但是以前她從來沒有關注過這個問題,就算真的要賣身為奴,也是他們自願的。在他們這種人家為奴為婢,未嘗不是一條活路。
可是,現在這樣明目張膽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那是人呀!
臺上的少年眼中沒有一絲神采,看上去恹恹欲睡,全身被綁,孤零零的被丢在角落裏,身上衣衫淩亂,頭發都披散着了,想來可能是不馴服,所以他的身上很多鞭痕,看着就讓人心疼,而且那張臉格外的出色,讓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的盯着他。
這個美人,他們都有機會。
就算是不喜歡少年,也可以把他拍賣了,甚至可以把他賣到南風館去,也能大賺一筆。
“我想救他!”慕雲嬈攥緊顧弦的手而不自知,顧弦看到她那麽關心旁人,本來就有些不高興。聽到這話表情直接崩了。
“為何?”顧弦聲音低沉。
慕雲嬈道:“他好可憐,你看他身上被打了那麽多鞭,肯定是不願意的,而且上臺之前竟然沒有給他整理儀容,要麽就是他們不管他的死活,随他自己造,要麽就是已經整理過,然後他上臺前又鬧了……”
“那也是他的事,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有些事兒強求不得。”顧弦安撫道:“你不要想那麽多,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慕雲嬈當然不信,如果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真的相信所謂的劇情,顧弦恐怕早就死了。
“顧弦!”慕雲嬈臉色認真的道:“我、要、幫、他。”
一字一句說的擲地有聲。
“為什麽?世上這麽多不平事,為什麽偏偏是他?”顧弦不得不多想。
“為什麽是他?”慕雲嬈失笑:“這又是什麽為什麽?天時地利人和,原因只是我恰好趕上他困頓。”
顧弦但笑不語,他現在不和她争辯,她以為那個獎品是很容易得的嗎?難道她沒有注意到臺下那麽多人都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嗎?
他就等着她落敗而歸。
“你怎麽不說話?是不贊同我的想法嗎?”慕雲嬈看他沒有發表意見,問道。
“嬈嬈,我沒有那麽大度,看着自己喜歡的人為其他人忙來忙去,我最大的讓步就是不阻止你去讓我贊同你的做法,不可能。”顧弦道。
慕雲嬈心中一動,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該不會以為我看上他了吧?”
顧弦沒接話,顯然,很可能就是這個原因。
慕雲嬈無奈,怪不得他氣鼓鼓的。但是她看着那麽容易就動心嗎?
怎麽可能!
“你這個腦袋瓜整天都在想什麽?我怎麽可能喜歡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我是一個看臉的人嗎?長得好看就可以了??”
“既然不是喜歡他,那你為什麽要救他?”顧弦問道。
慕雲嬈啼笑皆非,顧弦天天在想什麽東西:“我不喜歡他,如果真的是要看臉喜歡一個人,那那個人一定是你,絕對不會是別人,你長得最好看……”慕雲嬈說着說着,自己都感覺有點不對勁兒了,她這話聽着怎麽那麽像調戲人。
顧弦聽了心中一動:“你去救他也可以,等救過他之後,就可以讓他獨自回家了,不過,臺下那麽多挑戰者,你确定你能贏?”
“我不能呀。”慕雲嬈無辜的眨着大眼睛看顧弦。如果她能鬥得過臺下的人,她還在這裏糾結什麽。
她說了這麽多,就是為了讓顧弦松口答應去幫忙,他是一個小廢物,但是顧弦不是呀。
顧弦雖然前十年和別的皇子接受的教育不一樣,可是這幾年來他那麽努力,說夜以繼日也不為過,學到的東西只會比別人多。
“所以?”顧弦一挑眉,不會是他想的那個樣子吧?
事實證明,他想的還真是對的。
“就有勞二表哥做一次好事兒,去把他救下來吧。”慕雲嬈晃了晃他的袖子,撒嬌意味十足。
顧弦無奈:“嬈嬈你對我還真是放心呀,我剛剛說過不讓你救,你就讓我去救他,你也不怕我中途放水,把他留在臺上嗎?”
“可是有些事要量力而行啊,這些東西我搞不定的,就只有讓你幫忙,至于事成與否,咱們就盡人事聽天命。問心無愧就好。”
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上臺就把他救下來,除非是男主或者女主……
“好。”顧弦點點頭,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就只能量力而行了。
“謝謝表哥!!”
“接下來要上臺的是誰?”又一位挑戰者被打敗之後,臺上的主事者又問了一遍。
“我。”顧弦施施然站起,頓時場面一靜。
打從顧弦進到茶樓,若有似無的打量就沒有少過,但是不論是他的衣衫配飾,還是行動之間的風流韻致,怎麽看都不像普通人家能培養出來的,所以就算看着他那張臉蠢蠢欲動,也不敢有半分冒犯。
這種恍若九天谪仙般的人物,多看一眼都是冒犯,想去跟他搭話都不敢,只能默默的看一眼,再不敢有其他心思。只是沒想到他會主動出來參加角逐。
“這個……這位公子有理了……”臺上的那個人吶吶開口。
“初次登臺,多多關照。”顧弦輕輕一笑,對面的公子連忙別開眼,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長這麽好看的公子。
“自然。”他聲音小若蚊蠅,不仔細聽還聽不到:“公子先出題吧。”
不得不說人長得美有點好處。先出題的搶占先機,如果被出題的那個人沒有答出來,他就直接完了,這個人竟然會選擇讓他先出題。他多多少少都占了一點優勢。
“……”顧弦愣了一下,但是什麽都沒說,既然他那麽大方,讓他先出題。那他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多謝公子,既然任何題都可以出,顧某這裏有一題困擾古顧某多年,還請公子不吝賜教。”顧弦施了一禮,嘴下卻不留情:“今有物不知其數,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問物幾何?”
臺上的那位公子一下愣了,怎麽可以這麽兇殘?他作為書院的學子,談談風花雪月,對對詩,彈彈琴。這不都是聽高雅的事嗎?為什麽他會問算學?
本朝的學子最讨厭什麽?那絕對就是算學。他剛剛謙讓了一下,他就不能手下留情嗎?!
三三數之剩二,五五數之剩三,七七數之剩二……”那位學子被繞的有些暈:“三三,五五……”
“我——我要請學子相助!”他紅了一張臉,好尴尬,本來讓他一次是為了讓自己贏得更好看,沒想到結果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本來都贏了三局了,再連勝兩次,他就成為了最後的決勝者。只希望希文兄給力一點,他可是他們學院中算學最好的了。
“還有這麽一說?”顧弦挑眉。
怎麽還能這樣玩兒?自己逗不過還能請別人嗎?
“對,三局可以請一位。到了第五局可以請第二位。”那個學子說着臉就更紅了,他已經算是他們學院中極為出衆的人了,沒想到竟然栽到這裏。
“二十三,一百三十八。”一個臉色冷冰冰的人走上來。
“好。”顧弦點頭:“公子請出題。”
“你不要問為什麽?”那個冷冰冰的冰塊臉問。
“二百三十三,三百三十八。”顧弦笑着補上後面兩個答案:“此題多解。當然,只要有一個正确答案,就算是對的。”
顧弦的要求不高。
那個冷冰冰的人,點點頭,也不多言。只不過他看了看顧弦,見他面上挂着笑就道:“來而不往非禮也,那我就獻醜了,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顧弦沉默了一下,在心中快速的計算着:“雞二十三只,兔十二只。”
那人眼睛一亮:“可以呀,李兄,你輸給他不虧。”說完揚長而下。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那個李學子也知道,在算學上如果沒有他的幫助,他很快就要落敗。所以李學子幹脆的拱拱手:“李某甘拜下風。”
“我來!”李學子剛剛下去,臺上的主事着還沒有喊,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了上來。
“我來我來,你們都先讓讓!”一個身着青衣的學子走了上來,他姓張,和李學子算是摯友。
“先說好,我不比算學,其他的随你來,你敢不敢?”
“自然。”顧弦沉着一笑,君子六藝皆精,他不敢說自己的君子六藝學得有多麽好。但是至少比這些普通人要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要比什麽他都奉陪到底。
“鬥琴如何?”顧弦問道。
張學子唇角一抽,這個人怎麽專挑別人的弱項?難道他事先打聽過嗎?
“不知公子來餘杭多久了?”張學子臉上笑嘻嘻的問。
“昨日剛到。”顧弦也願意同這些朝氣蓬勃的學子多說幾句,這個年紀,這個狀态應該是滿腔熱血,想着忠君報國的時候。
“這樣呀,我還以為你專門打聽過,知道李學子不擅長算學,也知道我不擅長彈琴。”張學子臉上笑得更歡實了,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哭笑不得。
顧弦無辜的眨眨眼,不得不說這個動作和慕雲嬈真是同出一脈,也許兩個人待的久了,真的會不會不知不覺的做出一樣的動作。
“我真的是昨天剛到此處,絕無半分欺瞞。”顧弦哭笑不得的解釋,原來他是在怪罪自己挑了他不擅長的東西,算了,還是讓他先選吧!顧弦不介意,本來他和他們相比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他還是稍微讓着點兒吧。
至于如果輸了怎麽辦?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不是說他不可能輸,只是就像慕雲嬈說的,盡人事,聽天命。如果真的贏不了,那就證明這個人和他們的緣分不夠。他看這些學子也不是壞人。如果真的輸了應該也沒什麽。
顧弦不知道,這些學子雖然是自己來參賽,但是這個獎品落到他們手裏,他們絕對護不住,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而且來參加比賽的,真的只有那些學子嗎?其他的人真的一點都不心動?
臺下還有一群人,他們在靜待時機。等這些學子比完之後,就到他們的用武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