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邵輕衡被她這麽不在乎的态度氣急,笑問:“你在我面前穿成這樣,你男人不在乎嗎?”

常久久放下手裏熱乎乎的湯碗,轉身,眼神與他相對,她認真的問:“你在乎嗎?”

邵輕衡知道自己辯論不過她,轉身要走,常久久急忙拉住他,她說:“邵輕衡,你給我聽好了,至始至終,我常久久就只有你一個男人。你總問我的男人在不在乎,我的男人就是你,答案只有你自己心裏知道。”

被常久久就這麽突然的表了白,邵輕衡沒有驚訝,反而笑了。他俯身貼近她,輕聲問:“你現在又這麽有耐心的跟我演深情戲碼,是不是誰又缺錢了?”

常久久知道,她現在怎麽跟他解釋他都不會相信的,索性也不理他,端着湯碗,繞過他放到餐桌上,又轉身回了廚房,找到碗筷擺到餐桌上。

邵輕衡就這麽無聲的被常久久放了鴿子,就好像他想找人大吵一架,卻發現根本就沒有人來配合他吵架;又好像他狠狠的打出一拳,卻打到了棉花上,軟綿綿的,毫無反作用力。

說了這麽多比喻,其實就是邵輕衡覺得很無趣,似乎從頭到尾,都是他被牽着鼻子走的。

常久久招呼他過來吃飯,他才怏怏不樂的坐到了對面,拿起碗筷,心安理得享受着常久久準備的美食早餐。

常久久極其擅長做飯,手藝精湛,花樣百出,她自己也特別願意嘗試新菜色,以前邵輕衡是很有口福的,往往不用出家門,就能享受到獨一無二的美食。

只是,現在,他喝着湯,越喝越覺得別扭。喝了幾口,扔下勺子,邵輕衡又不開心了。他用筷子敲了敲湯碗,把常久久敲的不得不擡起頭。

他說:“我不需要你給我做早餐,我家裏不需要廚師和保姆,你可以走了。”

常久久臉色不太好看,她勉強的笑着插科打诨:“不是有句話說嗎,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我的手藝這麽好,想要抓住你的胃,不算是難事吧?”

“我的胃很好,不需要你照顧了;我的心,你也不用抓住。似乎你忘了,你只是我的前女友。”

“錯!”常久久十分肯定的打斷他。

邵輕衡挑眉,示意她說下去。

她得意洋洋的說:“我不僅是你的前女友,還是你的初戀女友!”說完,她又“嘿嘿”的笑了起來,內心補充了一句:也是你未來的老婆,哼!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沒門!

邵輕衡:“……”他越來越覺得當年自己的審美實在是有問題,怎麽越看常久久,越覺得她是一朵奇葩。

被定義為奇葩的某個姑娘,毫不在乎對面人的眼神,低着頭,怡然自得的喝起了湯。吃飽喝足之後,她把碗往前一推,盯着邵輕衡笑了起來,把對面的男人笑得毛骨悚然。

他面色極差的質問她:“你笑什麽?”

“笑你剛才說我是你前女友啊,其實這個說法是不對的!”常久久起身,雙手拄着餐桌,上身前傾。她刻意沒有扣好胸前的襯衣扣子,這個一彎腰的動作,胸前的好春光完全展示給了邵輕衡。

邵輕衡眼神無意中看見了全部□□,神情極為不自然,扭頭避開她。

片刻後,卻聽見她笑了起來,聲音清脆,态度極為挑釁:“我應該還是你的女朋友,我們兩個還沒有正式說分手呢,是你自己撇下我跑了……”

邵輕衡被她激怒,狠狠的放下手中的筷子,聲音冰冷的打斷她:“那好,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我們分手了。”

常久久眯着眼睛一笑,身體又向前傾了傾:“你單方面提出的分手,我不同意,你說的不算。”

“常久久,別得寸進尺。”邵輕衡收斂了神情,眼神緩緩變冷。

跟邵輕衡談了這麽久的戀愛不是白談的,常久久對他了如指掌。昨天他的種種表現,雖然看起來像是随時都會變成炸毛獸,可是她知道,那些時候,他沒有真的動怒,只是臉色難看了點,眼中還帶着寵溺,不會真的把她怎麽樣的。

不過,此刻的邵輕衡,他的眼神裏已經沒有了那份溫柔,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陌生,是她以前很少能見到的。要是再沒有眼色繼續跟他撒嬌耍賴,她可能會徹徹底底失去這個男人。

常久久是個識時務的,當然不可能往槍口上撞,朝着他笑了笑,乖乖坐下來喝湯。這可是她早上起來花了三個小時煲的營養湯,若是自己不喝上一口就被邵輕衡趕了出去,她該多冤啊!

吃過早餐,常久久積極主動的申請刷碗,态度讨好:“阿衡啊,你去換衣服吧,廚房交給我清理就好了!”然後,她把花圍裙系到自己身上套着的那件白襯衫上,露着白花花的美腿,晃晃悠悠的就去了廚房。

邵輕衡喊住她:“不用刷碗,去換衣服。”

她回頭,表情疑惑:“真的不用刷碗?”

“去換衣服。”邵輕衡的語氣又加重了幾分。

于是,常久久歡天喜地的跑回了昨晚的那間客房,去換衣服了。她常久久喜歡做美食不假,但是她真是出奇的厭惡刷碗這件事。如今皇上大赦,她怎麽可能還自己主動去獻殷勤呢,傻瓜才這樣做呢。

換好了昨晚的那套衣服,常久久蹑手蹑腳的從客房裏鑽了出來,四處尋找了一圈,才發現已經站在別墅玄關的邵輕衡。

她乖巧的走過去穿鞋,擡起頭笑眯眯望着邵輕衡:“阿衡,謝謝你啊,一會兒把我送到我公司的東路口就行,我公司樓下不好停車。”

邵輕衡冷笑,眼神不屑,吐出了幾個字:“自己想辦法去。”

說完,伸手握住常久久的手腕,把她直接從別墅門裏扯了出去,随手關緊了大門。

常久久:“……”

被這麽殘忍的對待後,她還是不怕死的問了一句:“你家密碼是多少啊?我剛才都沒看清!”

邵輕衡覺得,他要是再跟常久久呆上一分鐘,一定會被氣死的。于是,他張揚的坐進前來接他的那輛車裏,命令司機:“開車。”然後,車子就揚長而去,只留下常久久獨自一個人在別墅門口,風中獨立。

常久久:“……”

這個別墅小區雖然位于市中心,占地面積絕不不小,邵家企業又是開發商,邵輕衡的這棟別墅完完全全是地理位置最優勢的地方。

當然弊端也是有的,就是對于常久久這種需要靠兩條腿走出小區的人來說,小區大門太遠了。

可憐的常久久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向着遙遙不可望見的小區大門,一步一步艱難的走,每走一步,她的腳都鑽心的疼。

越想越傷心難過,要是以前,邵輕衡絕對不會舍得讓她穿着高跟鞋走這麽遠的。

也不知道是小時候野慣了,還是她的腳有問題,常久久就是一直都不适應高跟鞋。剛跟邵輕衡談戀愛的那會兒,有一次是學校的迎新生晚會,常久久班裏出的節目是讓她們女生穿高跟鞋跳舞。

從小到大,幾乎沒穿過高跟鞋的常久久就這麽被趕鴨子上架了,整個舞曲不到5分鐘,可是她的腳鑽心的疼,她緊咬牙關,才把那首舞曲堅持完。

一下臺,等在臺下的邵輕衡就把她打橫抱走,放在後臺休息椅上,蹲下來脫了她的高跟鞋,心疼不已的給她揉腳。

他輕揉她的腳掌,試圖緩解她的疼痛,不滿跟她抱怨:“誰設計的高跟鞋,簡直就是女人的自虐!我不嫌棄你矮,以後能不穿就不穿吧,看你疼的這副可憐的模樣。”

一向少言寡語、不喜抱怨的邵輕衡第一次說了這麽多話。從小很少哭的常久久,眼淚瞬間就淌了出來,順着臉頰,如決堤江水,噴湧而出。

邵輕衡以為她是疼的,才哭的這麽厲害,更加心疼,執意要抱着她去醫院看醫生。

可是,只有常久久自己知道,她哭是因為,她長這麽大,第一次被別人這麽寵着疼着,好像是上蒼虧欠了她二十幾年的東西,一瞬間全部由邵輕衡還給了她似的。

揉了揉走的發麻的腿,再望向遙遙無影的別墅小區大門口,她咬了咬牙,繼續向前走。

即使再傷心難過,她在這種小事上還不至于掉眼淚。她不是個愛哭鼻涕的矯情姑娘,遇到的事情,就算覺得委屈,只要吸了吸鼻子,下一秒,她就能立馬露出笑臉,無恥的面對一切。

她不是不想哭,只是她沒有資本去哭。哭了,又能解決什麽問題,心疼她的人會更加心疼;欺辱她的人,會更加得意。

沒走幾步,迎面駛進來一輛空着的出租車,常久久頓時瞪大眼睛,拼命的朝着那車揮手。那輛車打了個轉,緩緩的行駛到她的身邊。

一個皮膚黝黑的東北大叔從駕駛室的車窗探出頭,朝着她大聲吆喝:“姑娘,是你叫的車啊?”

常久久想都沒想,直接回答:“是啊,是啊,大叔,是我叫的車!”

那大叔郁悶了,慢悠悠說了句:“不對啊,是個小夥子讓我來進來接個姑娘的,他還特意跟門衛打的招呼讓我的車子進來的呢。”最後還十分不确定的問了句:“可能不是你吧?”

常久久緊緊扒住司機大叔的車窗,死纏爛打的喊着:“大叔,真的是我,真的是我……你看,這小區裏就我一個姑娘啊!”

放眼望去,整個別墅小區,別說其她姑娘,連個小貓小狗小蟲子都沒有。

大叔更郁悶了,帶着濃重的東北口音朝着她喊:“可是姑娘,你剛才說是你叫的車啊,可是車子明明不是你叫的啊!”

“大叔,我撒謊了還不行嗎,是我跟男朋友吵架了,他一怒之下把我扔在了這裏,讓我穿着高跟鞋走出去,您說他多可惡啊!”

“你早說啊,這不就對上號了嘛!”

常久久疑惑:“怎麽對上號了?”

那大叔誠懇的回答:“那小夥子叫車的時候說了:那個姑娘擅長死纏爛打,一定會自稱是他女朋友的。”

常久久撇嘴:“怎麽,大叔,你懷疑我說的假話,我怎麽就不像他女朋友了?”

那大叔倒是個實誠人,直言不諱:“那小夥子長得那麽棒,如果看上你,絕對是審美有問題。何況你做人還這麽不地道,差不一點就騙了我這個大老粗。”大叔邊說還邊搖頭,表示惋惜。

常久久:“……”

大叔,人艱不拆,你做人也不能這麽不地道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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